676章 我都奉陪
秦軒的問話也叫翟曇譔詫異,不過他的確不知飲水思源這個成語的出處,最熟悉的莫過於那句「吃水不忘挖進人」,這是後世的人為了紀念偉人給他們挖了一口水井,而在一個井邊里的碑上刻的話,教育後代要飲水思源,而這句也被廣為流傳,為大家熟知。
「靜遠不是裝不懂吧,這可是北周驃騎大將軍庾信《徵調曲》一首中的兩句,『正陽和氣萬類繁,君王道合天地尊。黎人耕植於義圃,君子翱翔於禮園。落其實者思其樹,飲其流者懷其源。咎繇為謀不仁遠,士會為政群盜奔。克寬則昆蟲內向,彰信則殊俗宅心。浮橋有月支抱馬,上苑有烏孫學琴。赤玉則南海輸贐,白環則西山獻琛。無勞鑿空於大夏,不待蹶角於蹛林。』你能說出飲水思源,不可能不知北周的文學大家徐庾體的人物之一庾信庾子山」翟曇譔說道。
「實在是慚愧,我是真不知道,不過你這麼一說我也就知道,說穿了,其實我這人一看這些經史子集詩詞歌賦之類的書籍就瞌睡,不然我也去參加科舉了」秦軒不好意思的說道。
「靜遠謙虛了,不過聽你談吐不像是不懂之人,能讀書識字,可見你的家世也不一般,你祖籍秦州,秦姓也是大家族之姓,可是始皇帝之後?」翟曇譔問道。
「這個我祖籍也不是秦州,不過是秦人後裔而已,我的家鄉在大海之中一個巨大島嶼之上,聽祖輩講是始皇帝派人出海尋找不老葯時迷失在大海中,漂流到一個島嶼,就在那裡紮根,因為家鄉出了天災,我本人幾年前才意外來到大唐……你說的庾信的確不知」秦軒說道。
「啊,你原來是秦朝就流落在海外的人,才來大唐幾年時間!難怪,庾信是北朝時期的人,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不過你的家鄉受到地火吞沒,現在還能找到嗎?」翟曇譔驚奇的問道。
「我前兩年出海找過,始終找不到那個地方了,不然我也不會在大唐成家立業的」秦軒說道。
當初剛來大唐時,詢問自己家鄉事的人不少,這幾年也算是融入了大唐,很少有人在問起這方面的事情,這翟曇譔十分的好奇,喜歡追根問底,不得已只能在將那些「謊話」說一遍,這其中的緣由只有自家幾個夫人知道,其餘外人沒人知道家鄉之事全是胡編亂造的,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真實的情況說出來也要有人相信才行,那麼詭異的事,真說出來估計自己就成真正的異類了。
「靜遠不必難過,這天災是沒辦法之事,你在大唐也有了基業,過的可比一般人好的多,我的祖籍在天竺,雖然祖輩在隋就來了這裡,不過我可是從沒回到過天竺去,你是流落異鄉的秦人,根還是屬於這片土地,我雖然出生在大唐,但我的根在天竺,我的家族算是真正的異鄉人,你算是落葉歸根了」翟曇譔說道。
其實這個時代的大唐是個各民族融合的社會,大食人、拜占庭人、波斯人、天竺、吐蕃人、新羅人、倭國人、突厥人、契丹人、南詔人、呂宋人等等,還有很多小部落的人,在長安都可以看到,可以說長安是個世界大都市,目前的大唐不但給世界敞開的大門,也給大唐百姓敞開了通往世界各地的通道。
「貞固兄說的是,初來大唐還有點不習慣,現在一切都已經好了,我也把自己當做大唐的一份子,既然入了大唐籍,也就為這裡出一份力,何況這裡本來就是我的根」秦軒微笑這說道。
「靜遠說的沒錯,對了,你發明的玻璃還有美酒,都是你原來家鄉都有的東西嗎?你在家鄉上蒙學,進學堂都學習的什麼?不是經史子集嗎?你的醫術也是在學堂里學的嗎?」翟曇譔好奇的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上蒙學先學習認字,然後要學習術數、自然,後來慢慢的學習的科目就很多了,經史子集只是很少一部分,更多的是一些基礎知識,等到這些學完了,就參加考試進大學,也就是和目前的醫科大學一樣,我們叫專業學科,醫學、文學、歷史、冶鍊、水利、農業、器械等等各種大學學府,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我是選擇的醫學」秦軒小聲的說道。
「啊……這麼多大學?農業也需要專門學習?還有水利、冶鍊、器械,這些不都是工匠們做的事情嗎?他們的地位很低,也可以上大學?」翟曇譔問道。
「這個的確如此,我家鄉那裡,人沒有貴賤之分,大家都是一樣,任何人只要有能力,能通過考核,都可以進入仕途,除了罪犯之外,不過這個事情你知道就可,不可外傳,每個國家的制度不一樣,不可攀比」秦軒笑著說道。
沒有階級沒有貴賤之分,在目前這個大唐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沒有了,百姓們一定很高興,但是執政者絕對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不然如何體現出他們的地位尊貴,如何體現出帝王的威嚴,天子在這個時代本來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神一樣的人物,沒有了貴賤,大家都一樣,誰還會尊重他們?這是封建時代統治者的手段之一,其實這種思想在華夏大地現在存在,就是後世也一直存在,換了個頭面而已,幾千年的傳承,不是說改就一下全改掉的。
「靜遠說的是,你說的這些可是大逆不道的,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我雖然很好奇,但是還是不說的好,不過你所說的那個星球的事情我是很感興趣,說說這方面的吧,這個沒有問題」翟曇譔說道。
「這個有空再說,這個姓安的怎麼下去了?光顧著說話,怎麼回事都沒注意到?」秦軒說道。
這時考場上還剩一個人,包括安慶宗在內有兩個已經下去了,這三十箭還沒射完,顯然是被淘汰了,而現在留在考場的這個人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個子也不高,秦軒目測還不到一米七,沒想到他每一箭射的都很穩當,不急不躁的,好像沒有什麼能打動他一般,每當射出一發好箭來,觀眾們轟然叫好,他連一點喜悅的表情都沒有,這人的心態不是一般的好。
「管他幹嘛,技不如人,自然就該下去,我還對他另眼相看呢,想著是一個強手,沒想到我也看走眼了,呵呵,如果在武舉科中在有幾項不過關,估計想在角抵上遇到他都很難了,千萬別是一個慫包」翟曇譔笑著問說道。
這武舉實行的算是淘汰制,平射科只要一次射出三圈之外,前面成績再好,也沒用,直接離場,不用再考核了,而武舉科也是,八項,加上平射科的成績,只要有五項不合格,那麼直接終止考核,剩下的項目也不用再考了,武舉的考核難度都很高,最簡單的科目基本也都在一般人極限這個點上,所以沒有過人的本領,根本不可能中舉。
身材達不到六尺的考生,多數都是奔著平射科來的,能過了平射科,至少這次武舉可以有希望拿到一個告身,而武舉科其中一項就是身材,這個也是硬指標,還有就是言語,看似和武舉沒有多大關係,這言語這一科主要是為軍中挑選將帥的,如果說話磕磕巴巴不著調,表達一個問題含糊不清,那麼是不可能過關的,就算別的科目過關了,也最多是一個衝鋒陷陣的猛將而已,絕對做不了統帥。
在大唐,武人多數沒有文化,所以有不少文人統領軍隊,前世歷史上的安祿山,雖然大字不識一個,可是這個傢伙能言善道,深的李隆基的喜歡,一樣可以做到三鎮的節度使,集軍、民政權於一身,可見這個時代亦文亦武之將領很少,就是有,也不一定有統帥之才,所以武將的語言表達能力一定要過關,關鍵時刻,需要激勵士兵的氣勢,不會說話那是不行的。
「我也是高估了這個傢伙,以為他有多大能耐呢,搞了半天也是個話比人粗的傢伙,希望他別叫我失望,要是他堅持不到最後,還真是叫人看扁了他」秦軒笑著說道,轉頭看了看在後面坐著的安慶宗,他也剛好抬頭看過來。
秦軒伸出了小手指對著安慶宗比劃了一下,露出了戲謔的笑容,而後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安慶宗本來就不白的臉上被憋的黑紅,兩隻不大的眼睛看著秦軒,像是要噴出怒火,如果此時眼光能殺人,那麼安慶宗的眼神絕對可以把他斬個十七八段,他身邊的幾個人也是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要朝秦軒這邊沖。
「你們坐下,這沒你們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的」安慶宗低聲的說道,聲音非常的沙啞,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嚴厲,然後自己起身,死死的盯著秦軒,慢步的走了過來。
「你一個連箭都不會使的廢物,有什麼資格說我,不要以為你會扔個石頭就了不起,扔石頭是個人都會,我們安東連剛會走路的小孩子都會扔石頭,有沒有種今晚在軍營里比試一下?」安慶宗惡狠狠的說道。
「呵呵……十分的歡迎,不知你想比試什麼?我都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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