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6章 第6章

這天晚上,祁讓習慣性地上秤,驚喜地發現他的的體重終於達到了98斤。

早在第一次洗澡時,祁讓在鏡子里看到他過分消瘦的身體,就對他的體重產生了好奇,所以當天晚上他下單了一個電子秤。

次日晚上,也就是6月15號晚上祁讓就得知了他的體重——39kg,78斤。

78斤,那是個什麼概念,祁讓連半個他哥都不到!

所以祁讓先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先長到90斤,至少等到7月中去見父母的時候不要太誇張。

為此,祁讓在網上搜了不少增肥的辦法,每天除了抑鬱畫不出畫,其餘時間都在吃吃吃,當然,每天晚上還是雷打不動跟著哥哥出去散步,從一開始的走到一半就要耍賴,到現在已經能堅持自己走完全程了。

從六月中旬的78到七月中旬的98,也就是說,祁讓只用了一個月不到,長了二十斤。

換做是別人,長這麼多估計已經要哭天搶地了,但祁讓很滿意自己現在的體重,這每一斤肉都是他努力的成果!

祁讓美滋滋地進浴室洗澡,脫下衣服后,習慣性地站到鏡子前看了兩眼。

現在他的身上已經能看出有肉了,肋骨和手肘、膝蓋的骨頭已經沒有明顯的凸起,整個人看起來修長有力,估計再長個二三十斤就更健康了!

祁讓往前走了兩步,仔細打量自己不再凹陷的臉,滿意得差點熱淚盈眶,雖然不敢說是什麼國色天香,但至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臉頰飽滿,親一口不會硌到哥哥的嘴。

不對……

他為什麼要管他哥親著硌不硌嘴?

他!不!對!勁!

祁讓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匆匆洗了個澡便出去了,他哥還是雷打不動地在外面等著,給他吹完頭髮后才離開。

祁月白對保持頭髮乾燥這件事總是有著莫名的堅持,祁讓已經習慣了。

等祁月白關燈離開,祁讓被子一拉,耳機一戴,開始醞釀睡意,按照一般的經驗來說,沒個一個小時他是不可能睡得著的——除了第一天晚上,祁讓沒再半夜跑到哥哥那裡去,每天晚上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讓自己睡著。

今晚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想到再過一天就是7月份的15號,要去見爸媽了,他就焦躁得不行。

第二天早上祁讓理所應當地又起晚了,磨磨蹭蹭下樓,看到祁月白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評論。

「哥……」

「讓讓,上午好。」祁月白揚了揚手,示意祁讓坐到他身邊來。

注意到祁讓眼底的青黑,祁月白關掉電視,指腹親昵地撫過他的眼尾,問道:「昨晚沒睡好嗎?」

「有一點……」

「在擔心明天的事?」

祁讓眼巴巴地點了點頭,雖然只是要去見父母,但他失憶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要跟一個路人接吻,讓他感覺非常奇怪,也很難不去抗拒。

「不用擔心……」祁月白彎了彎唇,語調溫和地道:「我們明天大概回不去了。」

那樣平靜溫和的語調,祁讓還以為哥哥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但事實上,祁月白真正表達的意思是,在上個月已經沒回去的情況下,他這個月也不打算回去了。

祁讓有點懵:「為什麼回不去了?」

「分公司出了一點事,要去一趟日本,今天下午的飛機。」

「那我……?」

「讓讓一個人可以嗎?」

祁讓覺得哥哥好像是在暗示他什麼——只要他說一句一個人不可以,哥哥立馬就會帶著他去日本。

但他還是有點猶豫:「爸爸媽媽不會生氣嗎?」

「不會的,工作上的事情,爸媽會理解的。」

「那我要不要跟他們打個電話?」

「不用,我會跟他們解釋清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祁讓實在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哥哥的「邀請」。

祁讓抱住他哥的手臂,感動地宣誓:「哥!你去哪我去哪!我不想離開你!」

很難說祁月白到底是不是故意卡著這個時間點要去出差的,時間很緊,下午兩點出發去機場,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突發情況,不得不鴿掉回家的事。

祁讓吃完午飯就急匆匆上樓收拾行李,最後也只是剛好趕上兩點鐘特助開著車來接人。

去機場得要一個小時,直飛日本也得要三四個小時,所以抵達日本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正下著一點朦朧的細雨,不過好在提前一天來日本的李權已經安排了商務車在機場內的停車場等著,沒帶傘,倒也不用擔心淋雨的問題。

又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終於抵達了酒店。

他們暫住的是一家日式的溫泉酒店,從停車的院落到大廳要經過一段露天的庭院,祁讓打開車窗看了一眼,雨很小,也就是保濕噴霧的程度,頂著雨穿過庭院估計連頭髮都不會濕。

祁讓打開車門,正打算出去,哥哥卻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祁讓不明所以,回過頭,看見他哥正慢條斯理戴著手套,修長白皙的指節被包裹在黑色的指套中,禁慾中帶著一絲難言的色|氣。

隨後,他從側門取出一把傘,打開車門,撐開傘,才起身走入雨霧中。

雨真的很小,在燈光的映射下,像是一層朦朧的白霧。

祁月白撞散濕霧,從車尾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下來吧,讓讓。」

祁讓覺得他哥認真得有點過頭了,但李權也是打著傘下來的,他不由得懷疑是他活得太粗糙了,也只好扶著他哥的手躲進了傘下。

祁月白攬住祁讓,將他完完全全納入保護之中,才對李權點了點頭,李權錯開半米左右的距離,在右後方帶路。

祁讓忍不住小聲問他哥哥:「這麼小的雨,而且也走不了幾步,又不會感冒,為什麼一定要打傘啊?」

祁月白淡聲回答:「很臟。」

祁讓:「……」那只是雨啊!又不喝的,哪裡髒了?

「而且,潮濕的感覺很噁心。」

祁讓:「好吧……」

他總算知道了,為什麼哥哥每天晚上雷打不動等著給他吹頭髮,原來不是怕他感冒,而是覺得濕著的頭髮噁心……

現在想來,他哥身上確實鮮少有潮濕的時候,甚至用濕巾擦了手,還會用紙巾再擦一次,他先前以為哥哥是潔癖,感情只是不喜歡潮濕的感覺啊……

祁讓他們回了屋之後,行李過了一會兒才送進來,而這時候哥哥早已經進浴室洗澡了。

祁讓閑著也是閑著,乾脆打開行李箱,把他的東西整理了一遍,該拿出來的都拿了出來。

完事兒他看著哥哥的行李箱,尋思這怎麼著也算是隱私了,還是等哥哥出來之後自己整理吧,結果他剛坐到沙發上,屁|股還沒坐熱,哥哥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讓讓,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

「幫我拿一條底褲進來,就在箱子的夾層里。」

祁讓憑藉著驚人的記憶力,一下回想起了衣櫃深處那個本子里關於哥哥不能言說的部位的寫實素描,臉不受控制地一紅,有點結巴地答道:「好、我、我知道了!」

畢竟,總不能讓哥哥不穿就出來吧!

閃過這個想法的瞬間,祁讓的腦子裡又不受控制地浮現出相應的畫面。

救命!別想了!住腦啊!

祁讓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粗|魯地扯開行李箱,抓起一條底褲衝到浴室門口,敲響了門。

祁月白在門內應道:「沒反鎖。」

祁讓握住門把手的手微微顫抖,腦中進行了激烈的天人交戰——他哥什麼意思啊?讓他直接進去嗎?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萬一看到了……也不一定,他哥只是沒有底褲,肯定是穿了浴袍的。

這樣想著,祁讓舒了一口氣,擰動門把手直接推開了門,下一秒,一具頎長勻稱充滿力量感的年輕身體撞入眼中。

動態立體的身體比存在於紙上時的衝擊力強悍無數倍,祁讓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倒流、回湧入他的大腦,沸騰著似乎會被一個眼神輕易點燃。

與祁讓的獃滯相比,祁月白自然得像是閑庭信步於自家的後花園,接過祁讓手裡的底褲,彎腰穿上之後,才取下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

祁讓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一邊用略帶涼意的手背給高熱的臉降溫,一邊結結巴巴地指責祁月白:「你、你怎麼、不穿衣服?還讓我進來!」

祁月白微垂著眉眼看著祁讓,半闔的眼瞼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這麼難以接受嗎?」

「就、很奇怪啊。」

「那很抱歉,讓你不自在了,我只是不喜歡先穿外層的衣服,而且,在我的記憶中,你以前並不厭惡看到我的身體。」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也不討厭看到……我就是、就是……」祁讓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他心虛而又羞恥的心情,「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祁月白也不急,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耐心地等待著祁讓說完。

「我就是、就是……」

祁讓見哥哥好像真的一定要等他一個解釋的模樣,咬了咬牙,只能實話實說:

「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說完,祁讓簡直都不敢抬頭看一眼祁月白的反應,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一點溫度又升了回來。

過了一會兒,哥哥的手托住他的後腦勺,他被帶進了一個盈斥著淡香味的溫暖的懷抱。

「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可以重新熟悉我。」

作者有話要說:2021最後一天了,祝我明年暴富,大家一起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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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被偏執狂獨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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