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第44章 第44章

清醒斷手

趙寧德心裡不好的預感更重,他揮退了下人轉身前往後山的獨立小院。

清晨,一縷紫氣隨著明媚的陽光落在院子里,坐了一整夜的葉遠閑見床上躺著的謝移風臉色終於和緩下來,便放了心,起身打開門窗讓外面新鮮的空氣湧入到房間里。

隨著他的動作,床上的謝移風緩緩睜開了眼睛環視床邊,沒有發現葉遠閑后眼中流露出了恐慌,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要去找人。

光腳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院子里的葉遠閑聽見動靜快步走了進來眼神落在他的腳上:「怎麼不穿鞋?」

謝移風快步上前將人緊緊抱在懷裡,下巴輕輕搭在葉遠閑的肩上,溫熱的氣息在兩人耳邊糾纏,彼此都覺得滿足。

「遠閑..」等確信葉遠閑在自己懷中后謝移風才徹底平靜下來,他喃喃著在葉遠閑耳朵上蹭著,不帶任何旖旎無關yu望,只想感受愛人,和他親昵廝磨。

「嗯。」葉遠閑察覺到他的不安伸手輕拍他的後背,語氣溫和帶著濃濃暖意:「沒穿鞋,會不舒服。」

謝移風繼續蹭:「一睜眼沒看見你,光急著來找你了,就給忘了。」

葉遠閑失笑:「我在院子里呆著,你神識一掃就能看見的。」

「不用神識。」謝移風埋頭在脖頸間口齒含糊不清:「要親眼看到你才行,免得你不見了。」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一時心急連神識都忘了用,只下意識的找人了。

兩人溫情脈脈,地窖里關著的那些人卻過得生不如死。

他們雙手高舉血液流通不暢,兩條手臂如今已是極致麻木,腳尖被迫點在地上,除了手臂分擔后剩下身體重量的著力點全部聚集在腳尖,偏偏腳尖又無法踩實。

於是整雙腿都被帶動著僵硬搖晃,種種不適他們生出了滿身大汗,地窖里漆黑密閉的環境,更是讓他們心裡產生了極致的壓抑苦悶之感,整個人都不由得煩躁起來。

「嗚嗚——」一個意志稍微弱些的山匪不由得嗚咽出聲,他們嘴裡都塞著臟布糰子,撐著嘴巴大大張開,被口水浸濕的布糰子堵得他們呼吸不暢,儘管想大聲哭喊但出口依然變成了輕微的悶聲。

如今境地,竟然連大聲痛哭都成了奢望。

沉悶的嗚咽聲在地窖里顯得格外清晰,聽在人耳中越發覺得心煩氣躁。

更可怕的是地窖被密封著空氣流通不暢,又關了他們將近20個人,此時那領頭的敏銳的發現自己的呼吸比剛進來那會兒要困難的多。

他們曾經也是用過種種殘酷手段折磨過人的,自然知道眼前種種現象預示著什麼。

他不怕謝家人將他們嚴刑拷打,逼迫他們說出一些消息,他怕謝家人會將他們直接關死在這地窖里,連讓他們解釋的餘地都不留。

內院里一陣溫情過後,謝移風把自己夢中大致的事情同葉遠閑說了,也提出了自己到現在都沒弄懂的一些問題。

葉遠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糾纏淵源,只得安慰他慢慢來不要著急,還有第3顆丹藥,估計等第3顆丹藥服下后一切都會徹底水落石出。

謝移風也知道這個理,短暫的糾結過後便想起了新的話題:「遠閑,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葉遠閑有些沒反應過來,清冷的眉眼間帶了些懵意,襯著他精緻的面容愈發好看:「什麼想要的?」

謝移風忍不住俯身過去在他臉上親了親,如願看到他微紅的臉頰后才心滿意足的輕笑:「如今皇位上坐著的是我名義上的義子,你如果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我叫他派人去找。」

葉遠閑這才弄懂他的意思,笑著搖搖頭:「不需要,一山一水一雙人已經足夠,我沒有什麼想要的了。」

謝移風也這樣覺得,他畢生唯一的追求就是陪伴在葉遠閑身後,與他永不分離。如今兩人都已找到自己的目標所求,其他的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神識掃過院子外面,謝一他們正拿著掃把清理昨夜留下的狼藉,葉遠閑略微收斂了笑容目露寒光:「走吧,咱們出去看看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好戲。」

謝移風一想便知道定是有人不長眼惹到遠閑了,不然性子清冷的他輕易不會露出這樣的殺意。

「主子。」在外面等待伺候的春來一見院門打開便驚喜地衝上前去:「主子您醒了,早飯在廚房裡熱著,婢子這就去端來。」

「好。」葉遠閑點頭。

他們二人一天一夜未進食,這會兒吃點熱的心情也會更舒暢些。

早飯熬煮的包穀粥,鮮嫩清甜的包穀粒和白米意外的搭配,粥里既能嘗到包穀的香甜又能喝出米粥的綿密,配上幾樣爽口的小菜,炎熱的夏天,吃上這麼一頓早飯當真是令人心情頗佳。

葉遠閑的壞心情在吃了這麼一頓早飯後得到了緩解,謝移風瞅見他略微好轉的神色后稍稍放下了心。

「這包穀是哪塊地里的,味道要比之前吃的更清甜些。」謝移風問春來。

春來伶俐回道:「是山腳下最窄的那塊地里的,婢子今早去看的時候發現有幾包被松老鼠咬壞了外皮,婢子便帶了回來。」

「如今包穀成熟的差不多了,你讓他們平日里多去看看,免得山上的野豬兔子等下來偷吃。」葉遠閑吩咐。

「是。」春來低頭解釋:「謝一他們每天要巡查兩次,夜裡還用麥殼燒了火盆,應當沒事的。」

用過早飯,葉遠閑被激起的火氣也降了下去,他沒有讓人將那些人拉到院子中來,反而和謝移風兩個人牽著手直接往地窖里去。

打開地窖的入口,清晨的日光透過狹窄的地窖入口照射在領頭之人的臉上,一直習慣了在黑夜裡視物的眼睛不適應突然照射的強光,被刺的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淚。

「就是這些人。」葉遠閑隨手指著領頭的人說道:「他們是有備而來,身形招式瞧著都不是尋常人家的護院家丁,倒有些軍營雜糅著野路子的意思。」

領頭的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的底細被葉遠閑一一指出。他迅速垂下眼帘生怕自己臉上的震驚被看了去。

安陽山第一代的山匪就是從軍營里退下來的兵士,當時正在和蠻人打仗,這兵士貪生怕死以詐死的方式從軍營里逃了出來,回到家鄉后怕連累家人就在安陽山安了家。

後來戰亂逐漸波及到了樂康縣,再加上天災導致縣裡出現飢荒,許多人家生活不下去。那人靠著自己從軍營里學來的那幾下,趁著機會招攬了一批人手打劫了縣裡的一個富戶,搶來了許多銀子和糧食物資。

靠著這一筆錢他們填飽了肚子,也嘗到了打劫帶來的甜頭,於是就徹底在安陽山上駐紮下來,成為了這一代有名的山匪。

「這些人是縣城裡的趙家派過來的,那人是趙家三房家主,也是趙家家主的嫡親弟弟。」葉遠閑收集到的信息將這些人的身份背景扒了個一乾二淨。

至於這些人為什麼要來找謝家麻煩,葉遠閑並沒有說明。

謝移風一直昏睡著對外界的事並不清楚,但他直覺,這其中應該有什麼隱情是自家愛人沒有說出來的。

「這些人就交給我處理吧,正巧我有段時間沒動手了,心痒痒。」謝移風輕笑著,微微歪著頭看葉遠閑。

而且,他不想讓這些人臟污的血髒了自家伴侶的手。

「好。」葉遠閑也不一定非要親自動手,於是後退一步將地方空了出來。

那領頭的見了謝移風就知道這人定然是練家子,再聽見兩人的對話后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他拚命想將嘴裡的布糰子吐出來好開口和他們談條件。

然而謝移風並不想如此麻煩,他想知道的事自然有他的手段。

在領頭人劇烈的掙扎中,謝移風輕輕將手虛搭在領頭人的腦袋上,靈力隨著他的動作滲入到領頭人的腦袋裡。

其他人驚恐地看到自家老大的神情由抗拒到服從再到徹底獃滯,這些變化只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

眾人視線落在謝移風那隻手上,明白是那隻纖長好看的手帶來的威力后不由得驚懼更甚,有那神經脆弱者只覺得呼吸不暢,身體下意識的想要排泄。

然而此時的葉遠閑卻抬起眸子輕飄他一眼,那人頓時渾身打了個冷顫,似乎連五臟六腑都徹底僵硬,再也做不出任何動作。

隨著靈力的探查謝移風原本帶著笑意的神情驀然冷了下來,看向趙寧平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你們敢打遠閑的主意?」

他將手從那領頭的的頭上拿開,那人便如同此時一樣從繩索上掙脫,掉落在地上,逐漸沒了氣息。

趙寧平就是那個嚇的差點尿了褲子的人,此時他有著實想為自己辯解,可偏偏這一切都由不得他。

謝移風盛怒,抬手扳著他一隻吊起來的手腕就是一擰,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地窖里格外清晰,趙寧平被吊起來的右手手腕以詭異的姿勢耷拉著,連接手掌的地方柔軟如麵糰。

「哼——」疼痛讓趙寧平咬緊了嘴中不團,驚恐的叫喊變成了悶聲痛呼。

緊接著另一隻手腕也遭受了同樣的待遇,這次趙寧平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痛得想要昏死過去,可不知為何此時的他思緒格外的清晰。

趙寧平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麼後悔,他看著眼前容顏格外出色的兩人就像看著最兇惡的魔鬼。

謝移風看著他痛得滿臉鼻涕眼淚,嫌棄的擦了手回頭看葉遠閑:「咱們去趙家吧!」

作者有話說:

謝謝寶兒們的澆灌,晚安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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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男配養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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