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匪首
「什麼人?」守門的家丁探出頭滿臉兇惡,見葉遠閑和謝移風站在趙家面前,雖然氣度從容但身上的衣著並不如何華貴,便只以為這些人是趙家哪裡來的打秋風的窮親戚,所以態度就帶上了幾分輕蔑。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若是趙家窮親戚斷然不可能做出毀人牌匾之事,所以來者肯定不善。
而他平日里自詡是趙家人,身上流的血液都比常人貴重三分,這樣一來出口的話更是帶著掩飾不住的惡意:「你二人竟然敢欺辱我趙家,想必是把自個兒的腦袋不當回事兒了,來人,給我打!」
聽到動靜的家丁們一擁而出,手中木棒對著兩人就要劈頭蓋臉的砸下來,不用葉遠閑動手,謝移風上去三兩下就將這些人打趴在地上,順帶將他們丟在了牆角,免得待會兒沒了性命。
此時那匪首和趙寧德也察覺到動靜匆忙趕了出來,趙寧德滿臉憤怒目光沉沉,看向兩人的臉上彷彿刀子一般:「我趙家同你們二人無冤無仇,你二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謝移風嗤笑一聲:「有沒有仇待會兒就知道了,現在先讓我拆了你們這藏污納垢的趙家再說。」
趙寧德聞言面上一僵,下意識地回頭就看了自己身側的人一眼。而那人也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滿目不屑:「就憑你們兩個怕是還嫩了些,我勸你們識相點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待會兒受罪。」
謝移風原本就不是多話的性格,能提前跟他們打個招呼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不等那人話音落下,他便一伸手指指朝那人打去,這一擊只用了一成力道,那人險險避過,力道落在趙家大門上將大門擊了個粉碎。
周圍跟上看熱鬧的人,一見這動靜連忙嚇得抱頭逃竄,熱鬧隨時都有,但是命可不能丟。
趙寧德運氣好,謝移風的目標對準的是那匪首,所以便將他晾在了一邊,此時倒也保住了性命。
這會兒聞訊而來的其他趙家人也一股腦的沖了出來,眼看著局勢就要失去控制,匪首眼底閃過一絲狠意,轉眼間一股凜冽的殺氣就纏繞在眾人身上。
似乎是術法的痕迹。
葉遠閑略一挑眉,他還記得謝移風說過術士不能作惡,所以這個人不是術士,那麼,這絲靈氣的來源在哪裡?
他把目光落在了正在跟謝移風打鬥的匪首身上,目光掃過他腰間掛著的血色葫蘆,察覺到那葫蘆上流轉的一絲靈氣后,便知道這個所謂人的倚仗是什麼了。
葉遠閑沒有提醒謝移風,他知道謝移風能看得出來。
大量的趙家人從內院涌了出來,有想逃命的,也有見著有外人打上來便出來幫忙的。
趙家人見謝移風那裡的打鬥他們是摻和不了,便將目光落在了看起來從容溫雅看起來不像會拳腳功夫葉遠閑身上。
都不用提前打招呼,那些人便自恃力壯沖了過來。
葉遠閑看著他們頭頂上顏色各異的氣運,三兩下將人擊暈了丟在牆角、或打得半死再丟到另一邊人堆里去。
縣城街上鬧了起來,離得遠些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都站在自家牆頭上伸長了脖子往這邊張望。
葉遠閑將趙家一伙人收拾了個乾淨,謝移風這邊也終於逼的匪首無路可退,不得不祭出自己的殺手鐧出來。
匪首口吐鮮血,他目光兇狠,伸手在嘴角狠狠抹了一把然後狀似不經意抹在自己腰間。
隨後一抹鮮艷的紅色從匪首腰間亮起,倒在牆角的普通人只覺得自身鮮血翻湧,身體卻是泛起陣陣涼意,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內被掠奪出去。
是生機。
葉遠閑明顯察覺到周圍人體內的生機被那鮮紅的葫蘆吸走,他們的容顏驀然蒼老起來。
「衙役來啦,衙役來啦!」站在牆頭上的人大聲吆喝起來,聽到動靜的眾人連忙讓出了一條道來。
大批衙役手持大刀沖了過來,將人群趕到角落,給身後的人開出一條大道來。
衙役身後跟著的正是樂康縣的縣太爺。
牆角的趙寧德臉上有心虛的神色一閃而過,但他很快鎮定下來,他身後的人品階可比縣太爺高的多,趙家錢財也夠,只要他忍痛送出一大筆銀子,眼前的困境自然可解。
縣太爺神色不怒自威,看著眼前眾人打鬥的場景黑了臉,下令道:「趙家人膽敢欺男霸女,強行奪取人家財產,以至於縣城不寧,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是,大人。」
大批的衙役一擁而上將正準備狡辯的趙寧德等人來了個五花大綁,嘴裡塞上了破布。
而謝移風見此場景便收了周身的力道,只一下就將那血紅的葫蘆搶到了手裡,斬斷了它和匪首之間的血契聯繫。
匪首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滿目不可置信和恐慌:「你怎麼能奪了我的寶貝?快把我的寶貝還給我,快把我的寶貝還給我。」
隨著他一聲聲的叫喊,他的面容愈發的凄厲扭曲,大張的嘴巴像死魚一樣急促地呼吸著,竟然有了癲狂之像,乍一看過去,像是鬼魅一般。
「他這是怎麼了?」
「像畫里的惡鬼一樣,看著怪嚇人的。」
「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啊?怎麼看著和剛剛一點都不像了。」
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神色不對,衙役們本上想去擒主他布料還沒到匪首身前就被他兇惡猙獰的模樣嚇住,一時進退不得。
謝移風見狀好心的甩了一條繩索過去將正在掙扎的匪首從頭到尾綁了個結實,連那大張的嘴裡也塞了一塊不知道從哪裡割下來的衣角。
縣太爺看了眼他們二人,略一頷首後下了令:「通通帶走。」
衙役們帶著趙家大大小小浩浩蕩蕩的往縣衙里走去,剩下的十多個衙役將趙家大宅圍了起來,不許閑雜人等窺伺進出。
「二位也隨我去一趟吧!」縣太爺帶著人走了之後,平淮鎮的主簿上前來對著二人和藹笑道:「二位是苦主,等會兒對簿公堂的時候還需要您二位陳述原委才行。」
如今兩人術士的身份幾乎已經擺在明面上,術士在天佑國的地位等同於五品大員,他一個小小的主簿得罪不起。
「有勞了。」葉遠閑頷首,態度很是有禮。謝移風也並未有過多的言語。
主簿見他二人這般客氣的作風心裡自然舒暢,連話也不由得多了些:「您府中的下人已經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那趙家三老三正被羈押在大牢里,死罪不敢說,但流放必定是少不了的。」
談話間,三人已經走過了人群最擁擠的地方,兩邊的街道漸漸寬闊起來,主簿的聲音確實壓的更低:「縣太爺的意思同您二位說的一樣,欽差大人馬上就要到咱們縣了,但在這檔口定要讓他們趙家好好喝上一壺。」
「大人有心了。」葉遠閑含笑:「若要我說,與其斷其臂膀放虎歸山,不如將其斬草除根,所得之物皆獻於可用之人,得其庇護兩廂便利。」
主簿聞言腳步略微一動,再次抬頭看向葉遠閑神色里已經帶上幾分猶疑:「可若是如此惹惱他背後的人,降罪於我等該如何是好?」
葉遠閑輕笑:「這就要看大人的本事了,傾盡趙家財力換取一個可靠的盟友,既解決了趙家背後之人,也肅清了縣裡的不正之風,這筆買賣雖然難做了些,但回報利益可觀,做與不做,端看縣太爺如何選擇了。」
主簿若有所思,匆忙向二人說了一聲后便先行趕往縣衙了。
葉遠閑的意思很簡單,直接滅了趙家,用趙家的財富選一個可靠的靠山投誠,讓靠山應對趙家背後的人,這樣一來樂康縣除了趙家這個領頭的反骨,剩下的地主相鄉紳自然不足為懼,縣太爺也可趁此機會徹底將樂康縣掌握在手中。
而樂康縣安寧平和對於葉遠閑來說也有益處,他從包穀的產量中得到了一絲靈感,既然天佑國是謝移風為了尋找他才辛苦建立的國家,那麼他也願意盡心給這個承載著兩人情誼的國家和百姓帶去一些便利。
民以食為天,嫁接、雜交等能配合他的靈力提高糧食產量的技術就很好,樂康縣這方地域優渥,南方的作物基本都能種,是一個不錯的糧食種植實驗基地。
不知主簿是如何將話傳給縣太爺的,反正等兩人進了縣衙后一切都順順利利的,他們手上掌握了趙家圍攻謝家的人證和物證,又有主動尋上來的王村長帶頭擔保,處置理所當然。
而那安靜下來的則匪首死活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口咬死了他是趙家客卿,並沒有什麼其他身份。
至於那血葫蘆,匪首隻說是自己撿到掛在身上當做裝飾,並不知曉其它用處。
這樣一來縣太爺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他沒有辦法,便將求助的視線落在謝移風二人身上:「不知二位可有何見解?」
見匪首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他們,謝移風上前一步笑得不懷好意:「自然是有,不過場面可能會血腥一些,大人可要看著?」
縣太爺想了想后揮退了在場眾人,只留下幾個得力的心腹在一旁看著。
而就在此時那匪首狠狠咬了咬牙,趁著眾人不注意時猛地竄了起來,瞅准人少的空隙就要猛衝出去,卻被早有準備的謝移風一腳踹了回來,當場就斷了兩根肋骨,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動彈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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