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10章 第10章

「快!吃!」葉初秋一字一句命令道。

裴燼望著滿目佳肴,吞了吞唾沫。

許許多多他沒見過的吃食,光是香味就擄獲他所有的耐心。

他已經餓得不行了,卻不得不忌憚著葉初秋,目光在她和菜肴里頻繁切換多次。

葉初秋嗤笑,又嘖了一聲,才道:「放心吧沒毒!」

他不饞她還饞了呢!

葉初秋抄起自己的碗筷,夾了只仙鶴的小細腿。

那小羊羔終於捱不住飢餓,狼吞虎咽地吃著。

葉初秋手裡攥著仙鶴腿啃,看到少年那風捲殘雲的吃相還瞠目結舌一瞬,心道:男主濾鏡簡直碎了一地……

要是有手機就好了,她定要把他這副狼狽樣錄下來。萬一以後他覺醒血脈當上魔尊了,她就把這段黑歷史放出來,拿他丑照威脅他,免得被他捅成篩子。

當然葉初秋很快就消滅這個想法,因為這一世她肯定不會重蹈覆轍【始亂終棄】【關小黑屋】【辱白月光】這個程序,所以裴燼體內那魔尊血脈會不會覺醒還是個問題,再加上她已經決定每天給他喂點軟筋散——限制他的修為——如此,那把神劍必定不會選擇實力這麼拉跨的主人,裴燼這輩子恐怕都要跟那張魔尊專屬黑紅配色的龍椅絕緣了。

葉初秋現在要做的就是根據系統指示獲取虐男積分,平日里虐待玩弄……哦不,調戲調戲裴燼,功成身退後她就回自己的世界啦!

祈禱破系統別給她再來個第三卷,那她真的會謝!

仙俠世界縱能御劍飛行很不錯,但本質還是個架空古代,鬼知道沒有姨媽巾的這些年她是怎麼度過的……

不願多說。

她吐掉骨頭,又夾了幾塊魚片吃,她刻意留意對面那少年,葉初秋髮現他只吃那些很平常的菜。

裴燼別的菜都沒動過筷,動筷的這幾盤全是以前和娘親在一起時,娘親平日里會做的。

娘親走後,他流落街頭那些年別說菜肴了,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後來被郝婆婆收留,郝婆婆也是窮苦人家,一年到頭他只吃過一頓肉絲,再到後來他被迫拜入青淵門,這無疑是從一個煉獄又進入到新的煉獄。

六歲到十六歲這段灰沉的十年,他再沒吃到過像樣的菜。

而今娘親以前也會做的菜肴擺在面前,裴燼吃著吃著,忽地就哽咽了。

他真的很想娘親,這份思念原本還能抑制,但是今日他在葉初秋的身上聞到娘親的味道,他再也剋制不住……

此番此景倒是把葉初秋嚇得手一抖,這小羊羔好好的飯吃著怎麼就快要哭了呢!肯定是今日膳房值班的大師廚藝高超,瞧把孩子幸福的……

葉初秋裝沒看見,隨口一句「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就離開飯桌,回隔壁寢殿上床睡覺。

夢裡偶然醒來,葉初秋察覺到自己隱隱有突破小段的跡象,她立馬起身盤腿而坐,閉關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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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魚肚皮翻過四次,豪華寢殿內盤腿打坐的少女緩緩吐出一口靈氣。

清晨的陽光沐浴進來,她額間的三瓣蓮花再次顯現,只是中間一瓣花瓣並非白色,而是血色般的赤紅,轉瞬即逝。

這次突破共計打坐四天,渾身僵硬著,葉初秋起身動動筋骨。

她的修為確然突破一小段,但是仍然還是處於金丹初期。

想著之前系統讓她好好修鍊功法的事,葉初秋洗漱完后就去了練武場。

按照上一卷的時間線,她會有本命劍,只是還沒到時候,所以這會她只能隨便拿個末等的鐵劍比劃。

滄鑾宮從來不缺勤奮的弟子,葉初秋想要找人切磋也隨時都會有對手,一個上午她就泡在練武場中,打遍整個練武場都沒遇到敵手。

誰叫她是少宮主,普通弟子都會讓著她,這讓葉初秋覺著甚是無趣。

正午時段,沈清淼來尋她,說是到點會診,問及裴燼身在何處,葉初秋才想起他。

她閉關打坐那些日子,裴燼每日的軟筋散都交給底下的弟子辦,葉初秋特別叮囑過,若是他不肯服,就拿郝婆婆威脅,反正必不可能讓他能夠調度魔息。

滄鑾宮不養閑人,除非是她後院那幫背景板男寵,所以閉關時,葉初秋就把裴燼打發到膳房去幹活。

膳房每日準備初階弟子們的吃食,肯定有得多會留給他,倒也不必擔心會被餓死。

然而事實上,裴燼去滄鑾宮膳房打雜的那四天,就沒一天吃飽過。

膳房的夥計都是滄鑾山方圓百里村落的住民,這些日子妖魔出沒得厲害,他們的村莊沒少受到威脅,儘管滄鑾宮已派遣弟子除魔,甚至宮主都親自出征,但還是剷除得十分費力。

膳房夥計家中老小都生活在水深火熱里,他們對魔族、妖族的怨念已然積攢到極點,而今膳房又多出來個頸布魔紋的魔修,他們便把所有火氣都撒在裴燼的身上。

起初或許會顧及少宮主葉初秋,但是幾日過去葉初秋都不聞不問的,夥計們就變本加厲起來。

無論是燒飯打水還是添柴火通通都安排給他干,干不好就會挨大娘的雞毛撣子打。

裴燼晚上睡柴房,枕靠著乾柴入睡,時常被滄鑾山夜裡的低溫凍得瑟瑟發抖。

每到夜晚,他就會想起八歲流落街頭的寒冬——他在雪地里赤著腳走路,街道旁的商販吆喝,他想討一個饅頭吃,那些商販把他打得渾身是血。

裴燼這些天夜晚就在半夢半醒間眯著眼休息,束魔繩一直拴在他的頸間,另一頭被人打了死結在門外。

天蒙蒙亮就會有膳房的夥計在外面解開死結,而後推開門拉他去幹活,從早干到晚忙活得不歇息。有時候明明沒有那麼多活要干,他們也會故意找一大堆繁雜的瑣事讓他干。

等他忙活完,膳房的飯點也就過去,他們根本不會給他留一口東西,要是有,也不過是些殘羹冷炙,就連膳房外面那兩隻野貓都活的比他滋潤,好歹那兩隻貓還有夥計喂新鮮的魚吃。

這天中午他剛忙完早晨的活,還未來得及趕上午飯,裴燼就被另一個夥計拉出去,要他去山腳下的百里溪打水。

木桶狠狠地丟在他的腳邊:「傍晚做飯之前不把水缸灌滿,你今天別想吃飯了!」

得虧是木頭做的,不然照那夥計的扔法,這桶還不得稀巴爛。

水缸很大,要燒給全山的初階弟子吃飯,兩個木桶就他一個人打水,他得打十次。

膳房離山腳的溪水隔著整條山路,若是能御劍飛行,那十趟不過瞬息,可他只不過是個連魔息都無法凝聚的凡夫俗子,還被餵了軟筋散,渾身乏力。

裴燼咬牙忍耐,一聲不吭拎著兩個水桶下山打水。

山路漫漫,崎嶇不平,偶有仙獸出沒,都是些狡猾的狐狸和野兔。這些仙獸平日里就喜歡捉弄上下山打水的弟子,有些已經頑皮成精了,甚至還會施法,把拐彎角的樹隱形,挑水的弟子若是不熟悉這山路上的布景,往往會一頭栽到上面。

裴燼到山腳打了兩桶水上山,猝不及防撞到空氣上,原來那處空地上有棵樹,只不過被一隻白狐狸施法隱去了。

少年栽倒在地,從山路的石階上滾落而下,兩桶水都被掀翻,把周圍的土壤泡得稀濕,他撞上的那處樹榦正好有幾根尖銳的樹疙瘩,登時刮破了些額頭的皮。

裴燼摔了一大段台階才穩住身形,他感覺額頭火辣地疼,伸手一摸滿手的血。

不遠處的草叢裡竄出來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它走到那處空地解除施法,那棵樹便原模原樣地顯現。

白狐狸繞著樹樁旋轉三圈,朝裴燼搖搖尾巴,好不得意。

裴炻本不想和它計較,但是那白狐狸蹬鼻子上臉,竟然囂張地大搖大擺到他面前,用尾巴抽他的臉,這叫他如何能忍?

裴燼頸間的魔紋倏然加深,目色深處浮現幾道戾氣,他從泥巴地里爬起,一把將那隻白狐狸捉住。

白狐狸本就狡猾,收攏軀體就從他手裡逃竄,躍到裴燼的胸口,還順帶用狐狸爪劃破他的衣裳。

裴燼強行聚攏魔息,但渾身筋脈都被軟筋散桎梏著,他的掌間只能凝聚一團暗紅色的氣流,剎那間就消散如雲煙。

狐狸在他的身上嘲笑,揚起尾巴高傲地向他挑釁,裴燼猛然翻身,將那隻狐狸壓在身下,雙手狠狠地掐住它的脖子。

白狐狸顯然沒料到事情的突變,發出細弱的叫喚,四肢爪子拚命地撓著裴燼的手臂。

它掙扎得猛烈,把少年的衣袖都劃得破破爛爛,把他的手臂都劃出一道道口子,可是裴燼仍然沒有任何要鬆手的意思。

少年身上的魔紋開始瘋長,漸漸布滿到下頜,眼裡的兇狠也愈來愈烈,既然凝聚不了魔息,那便用最原始的方式殺了這隻畜生!

那隻白狐狸被少年額間滴落的血染得渾身緋紅,被他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竟然尿了出來!

它假裝狼狽地在他掌下求饒,卻暗中呼救,向自己的主人通識。

眼看著那隻白狐狸就要命喪黃泉,裴燼突然覺得頸間劇痛。

半空有一初階弟子御劍而下,單手捏訣操縱束魔繩。

那人將裴燼狠狠往天上拉扯:「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動小爺的靈寵!」

作者有話說:

秋寶(霸總臉):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動本少宮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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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魔尊被我虐成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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