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一刻鐘後有亮光直衝天際,升至半空后驀然停頓。
「砰!」
巨響過後,那團光亮炸開化作漫天血雨。
蘇槐望著那團光驚訝張嘴,上古凶獸就這麼被夜搖光送上天,然後炸了?
細細血雨滴在結界上,耳側又響起他離開時的話語,蘇槐如坐針氈。餘光看到他執劍而來,在他所經之處就連漫天血雨都如避蛇蠍,不敢沾染他一分一毫。
黑衣隨風而起,渾身煞氣宛若修羅歸來。
蘇槐攥緊披風想要逃離,可在她觸碰到結界的剎那間,夜搖光在她面前出現。
「去哪?」他手臂微揚,結界散去。
結界消失后沖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蘇槐忍著反胃搖頭。
上下睨她兩眼,夜搖光率先離開,行了兩步沒聽到身後腳步聲,他側頭不耐道:「跟上。」
蘇槐誠惶誠恐地跟上。
就在她以為夜搖光忘卻之前事時,幽幽冷音從前方傳來,「名字?」
蘇槐嗅著空氣中隱隱茶香,很想告訴夜搖光自己就是原身,可他玄露劍還未收起,彷彿是在警告她若是不安分就同剛剛的凶獸一個下場。
「蘇槐。」她的聲音低微得幾乎聽不到,只是她不懂,為何夜搖光能察覺,「你怎麼發現的?」
「她很怕我,也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只會繞著師尊轉圈。」說完像是想到什麼,他轉身看著蘇槐認真道:「你比她蠢。」
蘇槐氣極,想伸手指他又膽怯不敢,「我、不和你爭。」
兩人回到天極宗后,蘇槐將九絕神鼎交給夜搖光,「大師兄,你能幫我把神鼎交給三師兄?」
夜搖光蹙眉,眼底有疑惑。
「若是我去,他恐怕會覺得我在故意惡搞他。」蘇槐苦笑,都是原身留下的爛攤子。
薛閣醒後攻擊宣景,多半也想明白了在赦谷內是原身故意激怒的巨蟒,看到她薛閣絕對會把神鼎扔到她臉上。
夜搖光明白此蘇槐非彼蘇槐,但薛閣不清楚。
接過神鼎,夜搖光改道去小鶴峰。
蘇槐回小靈峰后遇到喬語珠,喬語珠挎著個包袱愁容滿面地從程霜兒院子走出來,瞧見蘇槐她面色一喜,「你這幾日去哪了?尋也尋不見。」
「有事下山一趟。」蘇槐心虛地攥緊披風系帶。
喬語珠奇怪地看著她,「你不是最厭玄色,而且這披風好眼熟。」
蘇槐心跳如鼓,所幸喬語珠沒繼續追問,她將肩上包袱取下憂心忡忡道:「你既回來也幫著勸勸師尊,若是他和霜師妹的事情傳出,幾位長老恐不會善罷甘休。」
「師尊向來最疼你,你去相勸師尊應是能聽進去一二。」
此事在內門弟子間不是秘密,但外人不知。若是傳出去不僅對天極宗聲譽有損,就連程霜兒也會收到律事堂處罰,屆時被逐出師門都是輕的。這兩日喬語珠為了阻止宣景不知跑了多少趟清峰,可宣景根本不給她相勸的機會。
蘇槐一臉為難,宣景逐漸瘋批,她也惹不起。
喬語珠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將包袱塞到她手裡,「這衣物你去清峰送給霜師妹,順便勸勸師尊。」
等蘇槐磨磨蹭蹭來到清峰時,已是半個時辰后。
宣景並不在清峰,她在殿內一角看到程霜兒,幾日不見程霜兒越發清瘦,弱不勝衣。
殿前結界只能阻攔程霜兒一人,蘇槐抬手打開結界,朝程霜兒走。
聽到腳步聲程霜兒不為所動,她靜靜坐在窗前看著外面。蘇槐走到她身後,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幾隻雅雀在空中肆意自由飛翔。
「六師姐。」
程霜兒眼眸動了動卻並未回頭。
蘇槐剛想將包袱放下,腦中突然「叮」了一聲,主線任務跳出來,蘇槐忙不迭點擊領取任務。
阻止夜搖光幫程霜兒逃離天極宗。
看著主線任務,蘇槐腦中有什麼快速閃過,她想抓卻抓不住。為什麼這幾次的任務,都是阻止夜搖光和程霜兒有所接觸,他們倆個之間隱藏著她不知道的劇情?
正在蘇槐絞盡腦汁猜想時,被程霜兒有些沙啞的聲音打斷思緒,「小師妹,能幫我傳句話給大師兄嗎?」
蘇槐驟然回神,「什麼?」
程霜兒卻在此時猶豫了,她不知道該不該信任蘇槐。她的猶豫和主線任務加在一起,蘇槐很輕易就猜到她傳話的意圖。
「六師姐想離開天極宗嗎?」
心思被點破,程霜兒不自然地避開蘇槐視線。
蘇槐卻在想任務讓她阻止,那說明程霜兒一定會被夜搖光帶離天極宗。但是程霜兒會離開天極宗,但不能是被搖光帶走。
不能是夜搖光,可以是她。
蘇槐代入原身情感,急切地拉起程霜兒的手,「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很羨慕你,以至於做了很多錯事,若是你離開天極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原身被宣景一手帶大,對宣景的情感畸形又詭異。
苦澀抽回雙手,程霜兒低語:「我也很羨慕你。」羨慕蘇槐永遠被宣景重視,而且自由自在。
蘇槐擦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痕,「師尊若是不同意,我偷偷助你下山的。」
對於蘇槐的承諾,程霜兒半信半疑。
看出程霜兒並不信任,蘇槐又道:「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離開天極宗以後永遠不會回來。」程霜兒會懷疑她,但不會懷疑原身想讓程霜兒永遠消失在天極宗的心思。
程霜兒頷首,「我答應你。」她是喜歡師尊沒錯,但她不想這麼沒尊嚴的陪在他身旁。
離開清峰后蘇槐還在想怎麼不動聲色將程霜兒帶離天極宗,就在此時,天極大殿的方向亮起一朵艷紅的煙花,煙花在空中綻放多時未消散。
「一級急召令?」
蘇槐不敢耽誤,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大殿。
當她到時,大殿熙熙攘攘站了許多外門弟子,眾人看到蘇槐急忙為她讓出一條過道。
穿過人群蘇槐看到喬語珠和夜搖光並肩而立,在喬語珠身側站著一位紅衣男子,明明天極宗一年四季如春,那紅衣男子還拿著摺扇,騷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