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第56章 第56章

沈應眠眼尾通紅,對於景瀾的靠近已經沒有辦法再排斥。

衣裳被解開的時候,沈應眠已然頭昏腦脹無法動彈。

景瀾的氣息貼近:「師尊別害羞,那日在山洞裡你昏睡過去,我早就試過……」

沈應眠瞪大眼睛,雙眸的迷濛慢慢消失,「什……什麼?」

「師尊一點都不記得嗎?」景瀾湊近他耳邊用唇輕輕摩挲,一點一點回憶當時細節,「師尊也很喜歡那樣,不是嗎?」

沈應眠呼吸困難。

他不是完全沒有印象,只是錯將現實和夢境混為一談,所以有意地不去回想這個夢。

可如今事實告訴他,那些記憶片段根本就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

他拒絕了景瀾,卻坦然接受著他的……

沈應眠此時此刻一點都不覺得那些畫面讓人臉紅心跳,反而如墜冰窟。

即便是此時此刻,他依然那麼厚顏無恥地想要景瀾的幫助。

明明他無法給景瀾真正想要的東西。

他有罪。

腰腹被觸碰的瞬間,沈應眠冷靜下來將景瀾推開。

「師尊,怎麼了?」景瀾抬起眼,看到了師尊在一瞬之間變得無情的眼神。

他微微一愣。

身體的本能難以壓抑,沈應眠掐著自己,啞聲道:「能不能……幫我打些冷水來?」

「為什麼要冷水?」景瀾再次逼近,語氣晉盡量溫柔,「我說了我可以幫師尊,而且師尊如今身子還未完全恢復,碰不得冷水。」

身上的潮熱再次襲來,沈應眠不得不用盡所有力氣推開他下床,沒走兩步腿就是一軟。

「師尊!」景瀾臉上的笑意一點點退散,「師尊非要如此?」

沈應眠將自己的唇咬出血來,「我說過,我與你只能是師徒。」

沈應眠在心裡說服自己,極力否認這段時間以來他對景瀾的種種縱容。

「不過……」沈應眠強撐著讓自己保持一個師尊的威嚴,「若是你無法接受,那我們的師徒關係到此為止。你早已長大成人,可以……」

「唔……」沈應眠被一股大力拉扯著撞到牆上,肩胛骨磕得生疼,看到景瀾的眼神變得冷沉至極。

他牙齒神經質地咬合著,嘴唇輕輕顫抖,臉上卻現出了難看的笑,「師尊在說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

幾日以來粉飾太平的寧靜在慢慢破裂,他的手控制不住掐向沈應眠的脖子,「到此為止?」

他咬著牙,喉底發出瘮人的笑,眼睛瞪得通紅,「憑什麼呢?是你執意收我為徒,是你先對我好的,是你先來擁抱我、拯救我。」

「沈應眠……」景瀾的手掌收緊,「你把我當什麼呢?一條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沈應眠喉嚨灼燒得厲害,承受著身心的雙重摺磨,他極力搖著頭想否認。

他對景瀾好,或許有因為任務的緣故,可是後來不是……他心疼瀾瀾,想讓瀾瀾能過得好,過得快樂。

他一個人來到這裡孤苦無依把景瀾帶大,他早就把景瀾當做最親的親人。

沈應眠這些年來為景瀾想過很多種未來規劃。

若是景瀾嚮往自由,他想看著景瀾高飛,若是景瀾願意留在琅峰宗,那他希望能夠看著他娶妻生子。等到心愿達成,沈應眠想他會很放心地離開。

可是後來沈應眠發現一切都偏離了最初的軌道,他措手不及,只想要親手扼殺掉這不應該存在的萌芽。

他在這裡生活了七年,可依然不覺得這裡是他的家,浮世之間,他只與景瀾相依為命。

可是沈應眠學過的知識、受過的教育、從母親身上學過的一切都沒教過他要怎麼對待一個小輩對他的喜歡。

還是他養了七年的、對他最重要的瀾瀾。

沈應眠閉上眼睛,熱淚滑落,滾過臉頰,滾過景瀾的手背,燙得他皮膚連著心臟疼痛不已。

景瀾觸及他痛苦的神色,手掌終於放鬆,大夢初醒一般慌亂至極,不住道歉:「師尊,對不起,我失控了,不該這樣對你。」

景瀾手指顫抖中,眼中的紅被沈應眠脖頸可怖的青紫痕迹灼得更濃重,他手指顫抖著不敢再觸碰沈應眠。

體內的魔氣四處衝撞。

若不是早早地將師尊本就沒有恢復的靈力封鎖了一部分,景瀾怕他早就無所遁形。

可他現在來不及想太多。

景瀾強迫自己稍稍離沈應眠遠一點點,只是視線未能從他身上轉移。

這幾天以來和師尊在一起,景瀾一遍一遍洗腦著自己,慢慢來,師尊會喜歡他的,只要讓師尊看到誠意,他會感動的。

可是景瀾太高估自己的慾念,越是與沈應眠靠近,越是得到他縱容的垂憐,景瀾就越是貪心,越是控制不住自己要佔有他的一切。

這些和諧和平靜終將破裂,景瀾卻還可笑地想維持著泡影一般的溫情。

他攥著手強迫自己往後退了幾步,看到沈應眠明顯放鬆下來的姿態。

景瀾別開臉,逃離他傷人的動作。

喉結動了動,景瀾道:「師尊等我,我去準備冷水。」

一桶一桶冰冷的水倒進浴桶里,幾滴噴濺在景瀾臉上,冷得刺骨,水面亦照出他猙獰地臉。

會嚇到師尊的……

景瀾努力讓自己笑出來,可倒影里的臉變得更難看了,他倒入水將水波衝散,將他的不堪衝散。

沈應眠走近時,景瀾不抱希望地再次懇求他:「此法傷身,而且需要花費的時間長。我不抱師尊,師尊就當在用一個工具,好嗎?」

沈應眠沒有應答,直接一頭扎進冷水裡,也將景瀾擺在他腳底下的自尊心踩得稀碎。

在這一刻景瀾產生了毀天滅地的想法。

或者……在這無人問津的房間里,將時間冰封,和師尊一起沉入冷水裡,至少這樣……師尊永遠都擺脫不了他。

沈應眠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機械地捧起冷水自頭頂往下澆,衣服全都淋濕了也不願意褪下。

景瀾也沒有勸他,只是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看他固執地和自己劃清界限。

沈應眠的皮膚已經發麻,重複的簡單動作亦讓他麻木,到最後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只知道不斷往自己身上澆冷水,直到景瀾不再給他添水。

「夠了。」景瀾低著頭,臉掩在陰影里,他抬起手。

沈應眠下意識往後一退,沒讓他觸碰。

景瀾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沒再堅持,「應該已經沒事了,師尊……休息一下。」

沈應眠頭昏腦脹往前走了一步,腳下一個踉蹌。

「師尊!」

他只來得及聽到景瀾焦急的一聲呼喊,而後眼皮沉重陷入無盡的夢靨之中。

沈應眠很小的時候身體弱,總是會看到到奇奇怪怪的東西。

在病房裡的時候媽媽工作忙,小應眠總會被嚇得睡不著,直到有一個哥哥來到他身邊。

哥哥陪他說話,哄他睡覺,還教他畫畫,有哥哥在就沒有阿飄敢來嚇他了。

哥哥陪了小應眠很久很久,直到媽媽回來,沈應眠高興地跟媽媽介紹哥哥,卻只看到媽媽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小應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突然從某一天開始他再也沒有看到那些嚇人的東西,哥哥也外沒來看過他……

小應眠哭了很久很久,醒來時床上的沈應眠臉上一片濕潤。

他躺著往上看,發獃許久。

等他長大后已經知曉,他看到的哥哥或者不是人,也許是某個在那家醫院死去的亡魂。

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害怕,甚至希望哥哥有朝一日能回來看看他。

可是如今,沈應眠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那人的長相。

沈應眠撐著床榻坐起來,身子雖還有些疲乏,不適的感覺卻依然消退。

淋濕的衣裳已經被換下,可他沒有看到景瀾。

沈應眠想下去倒一杯水,卻聽到外頭傳來低聲交談的聲音。

鬼使神差一般,他掩去了本就微弱的氣息,慢慢靠近……

走廊上站著兩個人影。

是景瀾和……一個渾身黑衣的人。

沈應眠手指抓著門上的木板,指尖微微泛白。

刻意壓低的聲音還是傳入了沈應眠耳朵里:「南洲島情況如何?」

黑衣人的聲線奇異:「南洲島海妖肆虐且武力比雪怪花妖都強悍,不會輕易被打敗,你放心吧。他一時半會兒走不開。」

他聽到景瀾冷漠的聲音:「知道了。」

那黑衣人詭異一笑,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沈應眠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到景瀾雖沒有和他握手,卻淡淡點了頭。

青州、豐州、珉州、恆州、南洲島,所有的一切都和這個黑衣人有關……那景瀾呢?

他是不是也在這其中起到了作用?

黎庶塗炭、民不聊生,他曾經以為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在挽救蒼生,可是如今眼前的一切告訴他這些災難可能都與景瀾有關……

沈應眠閉上不敢再想下去,他咽了咽口水,只覺得喉嚨哽著什麼東西,疼得厲害。

他千叮嚀萬囑咐,希望景瀾不要走邪門歪道,可是他好像還是沒能做到。

他果然沒有能力教好一個小孩,他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

外頭的人並未發現他醒來。

一陣短暫的動靜之後,他聽到黑衣人的聲音:「剛剛收到消息,妖王已經現世,很好。」

妖王?!

沈應眠閉上眼睛,指尖跟眼淚一同滑落,再也撐不住彎下腰去。

「嘔……」

「師尊?!」

景瀾聽到聲音立馬闖進來,只看到沈應眠正扶著牆嘔吐。

沈應眠沒有什麼力氣,卻在景瀾伸手時強硬地甩開了他。

「咳咳咳……」沈應眠時隔數年再次咳得這般厲害,幾乎要將他的心和肺一起咳出來。

「嘀嗒……」

景瀾看到了地上的鮮血。

「師尊!」

作者有話說:

準備死遁;

謝謝小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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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師尊手握狗血劇本[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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