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離開,是白玉唯一想做的事。
白玉被囚在寢殿,一日三餐有人送上門。
「還好沒有剝奪我吃飯的樂趣。」白玉苦中作樂地想。
【系統被白玉喚醒,百思不得其解:你們怎麼就鬧到小黑屋的劇情?幽篁真他么不是東西,拔X無情。】
「別介啊。在幽篁眼裡,我才是那個拔那啥無情的男人,一心只把他當爐鼎。多謝幽篁這幾日的辛苦勞作,我的修為竟然飛到金丹巔峰。」
【系統咂舌:這……這速度有點可怖。】
「所以鬧翻了也好,提升到元嬰,你不就要離開嗎?」
白玉習慣為每個糟糕的結果挖掘好的方面。
比如沒人記得他的生日,他就會想這樣也好,可以省去面對朋友們的祝福,硬要展現喜悅感動的尷尬。
【系統微怔,感動抽噎:崽啊,你果然是愛媽媽的呀!不捨得媽媽離開……嗚嗚嗚,媽媽太感動了。】
「停,有點反胃。」
白玉吃著味道肥美的銀寒魚,如同咀食的小倉鼠,嘴巴鼓鼓囊囊,甚是可愛。
他看起來沒有任何失戀的難過,甚至現在小命難保的危機處境,也未表現出絲毫擔憂。
【越是如此,系統越是心疼。這孩子總是這樣,越難過傷心,越強撐堅強的外殼。】
【系統咒罵道:狗日的滅世魔尊。】
黑眸微微閃動,白玉沒有說話,埋頭吃魚。
「咳……魚刺卡住了。」白玉眼淚瞬間飆出眼眶,低頭乾嘔。
他的咳嗽聲驚動了侍衛,趕緊有人稟告魔尊。
尊主站起身又緩緩坐下,沉聲道:「此等小事,無需稟報。」
這廂,白玉好不容易吞咽下去魚刺,嗓子眼針扎似的疼。
簡單的治癒之術就能去除痛苦,而白玉始終沒有使用,如此便能堂而皇之感受到痛苦,而不顯得軟弱。
他的確愚蠢,妄圖幽篁愛他,甚至妄圖幽篁為他放棄滅世。
可笑,痴心妄想最是可笑。
所以他像條狗似的,被隨意地栓住。
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告訴他:認清現實吧白玉,你得不到一個全心全息愛你的人。
白玉一口一口抿著溫茶,緩解喉嚨的疼痛。
「阿姐,我們逃出升天的概率大嗎?」白玉問道。
【系統:你腳下的金鏈,一旦斷裂,幽篁勢必有所發現。逃出去,很難。】
白玉眯了眯眼眸:「我寧可用命去搏那一線自由,也不願像狗似的拴著。」
【系統啞然,她沒什麼立場勸解白玉。】
黃昏時分,照舊有魔侍帶來晚飯。
「我不吃!」白玉突然暴怒出聲,將飯菜掃落,湯湯水水灑落一地。
六位魔侍嚇一跳,紛紛看向白玉。
忽然間,白玉的黑眸綻放出幽藍的光,六人皆怔住。
他瞅准最近的人,利用幻術,吩咐道:「帶話給楮柘,要他想辦法把曼陀花帶給我。」
白玉的幻術時效不長,又趕緊說了幾句緊要的話,最後道:「告訴他,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施展過幻術,六人恢復神智。
白玉無理取鬧道:「要幽篁來見我!」
魔侍們面面相覷,不敢怠慢,趕緊前去稟報魔尊。
幽篁出現時,地上凌亂殘局剛收拾乾淨。他揮揮手,魔侍們紛紛知趣地離開。
被幻術控制的魔侍趁眾人不注意,悄悄前往楮柘的住所。
幽篁無甚表情地看向白玉:「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這話,你已經說了第二遍,聽起來沒什麼信服力呢。」
白玉沖幽篁調皮地眨眨眼,笑得肆意妄為。
他這般穠艷動人、有恃無恐的模樣,彷彿吃定自己不敢拿他怎樣。
「折磨人的辦法多的是。白玉,許多事情你自己說清楚。」
幽篁眼底冷意駭人,甚至流露出一絲厭惡。
討厭白玉這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會讓他不斷回想起曾經的愚蠢。
「你最好說實話。」幽篁警告道。
白玉沏了盞茶,微彎腰遞到幽篁的手邊,歉意十足道:「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這杯道歉茶,請您喝下。」
幽篁冷漠地接過茶盞,嘲諷道:「茶水裡怕不是放了曼陀花毒?」
白玉嘟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閃過幾分委屈,近乎撒嬌道:「「本座昨日才與楮柘有接觸,怎麼能如此污衊我呢?」
砰——
茶盞被重重摔碎在地,幽篁憤怒瞪視白玉。
白玉怎麼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密謀殺害他的事?鐵證如山,還在狡辯!
憤怒沖昏了幽篁的頭腦,他脫口而出道:「你說過的所有情話,你為我做過的所有事,我不信全都是假的,沒有半分真情。」
白玉被氣笑了,手撐桌角,緩緩坐下。
他很想拿同樣的話反問幽篁:我做過的所有事,說過的所有話,難道在你心中全都是假的,沒有半分真情?
腦袋又開始嗡鳴,好似無數煩人的蒼蠅圍繞著他。
好厭煩,好厭煩。
白玉甩了甩頭,笑吟吟地回答道:「魔尊大人想聽到什麼答案?本座其實有點喜歡你的,還是本座一直深愛著你不自知。天吶,這話說出來,我都想笑欸……」
「白玉!」幽篁急聲打斷。
原來白玉說起狠毒的話來可以直插心窩,讓人痛不欲生。
看著幽篁那副被騙感情的小媳婦委屈模樣,白玉覺得沒意思極了。
他斂住笑意,正經說道:「好啦,不同魔尊大人開玩笑,我們說回正事。魔尊大人,想必你已經知道本座的處境。」
幽篁發現自己的情緒被白玉輕而易舉地牽著走,也斂住怒意,冷聲道:「無用的棄子。」
「是啊,無用的棄子。」
白玉慢慢重複一遍,腦海里思忖幽篁的話中的信息。他猜測的沒錯,原身在妖界確實麻煩多多。
「所以呢,像我這種死過一次的無用廢物,只有跟在魔尊大人身邊,蹭滅世魔尊的天道機緣,才能一步步修鍊。實際上,我確實做得極好。在困魔迷宮,我得到大半的土靈本源,在海族,我蹭到一縷水靈本源。」
白玉說著說著,摸了摸頭上的生命樹發簪,好似在炫耀「這不就是個見證嘛」。
這一舉動,讓幽篁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的狐狸粉玉簪。
若不是意外聽到白玉與「阿姐」的對話,他已經把自己曾經的金丹送給白玉。
白玉吸收他的金丹,可以一舉突破金丹期,進階元嬰。
幸好,幸好,沒有給他。
「我的玄陰體質,於雙修之法而言,是絕佳的爐鼎。我察覺出你有至陽之體,因此便屢次向你表達愛意,熾熱得我自己都覺得噁心。顯然,我成功了。你我雙修后,我進階兩個小境界。」
白玉無甚表情地訴說著他一路的「企圖」,這就是幽篁認定的真相吧?
白玉通過自己的口一一蓋章確認,你想要的真相,我保證讓你滿意。
「魔尊大人,你難道沒有發現嗎?與其和不知道有啥屁用的楮柘合作,本座繼續討好你,才是更聰明的做法啊。」白玉聳聳肩,循循善誘道。
幽篁藏在袖下的手緊緊握拳,冷漠道:「不,楮柘知曉了你的身份,你再難以欺騙我,所以選擇和楮柘合作。」
白玉恍然大悟,扶額失笑:「也對,也對。所以我選擇與楮柘達成初步的協定。但是呢,我也不一定要這樣做。其實,我還沒想好啦,選擇誰才對我更有利。
我那麼狡詐陰險,算計人心的本事那麼厲害,自然要好好盤算,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抉擇。」
他用平淡的語氣說自己「狡猾陰險」、「算計人心」,幽篁心底無端生出恐慌無措的情緒,好像有東西在消失,他想捉住,卻無從下手。
說了這般多的話,白玉魚刺破的喉嚨又開始隱隱作痛。
一口一口地抿著茶水,繼續道:「魔尊大人,我們合作如何?你只要助我重回妖界,我必定給予你最想要的報酬。你有了妖族盟友,我也願意把火靈本源拱手奉上。一石二鳥,各取所取。」
「你……你……」
幽篁竟有些說不出話來,暴露本來面目的白玉何其陌生。
猝不及防地,幽篁的唇被輕輕啄吻兩下。
白玉笑容燦爛,低聲誘惑:「喜歡嗎?」
幽篁猛地推開白玉:「放肆!」
白玉跌落在床,姿態優雅地換了個舒適的側卧姿勢,右手撐頭,一縷銀髮垂落在胸前,誘惑不言而喻。
「與我雙修,魔尊大人的修為應當也精進了不少。在床上弄得那般狠,現在怎麼羞澀起來?」
「白玉!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幽篁偏過頭,耳尖、脖頸……凡是露出衣服的皮膚皆通紅。
突然間,幽篁被一股靈力吸到床上。
白玉長腿靈活一伸一彎,金鏈繞著幽篁的手腕纏繞兩圈,箍得緊緊的。
一切發生的太快,幽篁驚慌地張大眼睛,嘴唇微開。
白玉啞然失笑,眼眶濕潤。
他不合時宜地覺得——這樣的幽篁有幾分可愛。
纖長的五指握住金鏈,狠狠一拽,幽篁倒在他的身下。
白玉拿住金鏈,繞過幽篁的脖頸,兩人的臉頰近乎貼在一起。
金鏈繞著他們的身體不知轉了幾圈,兩人緊密地鎖在一起,彷彿至死無法分離。
幽篁如熟透的蝦,眼睛不知往哪看。
他怒道:「白……」
話剛出口,唇便被封住。
幽篁掙扎著偏頭錯開,還未說話,唇又被捉住。
白玉挑釁地舔了舔幽篁的唇角,啞音道:「魔尊大人,與其掙斷金鏈,不如從了我嘛。」
幽篁眼睛一亮,對啊,可以把金鏈掙斷!
他的雙手剛要用力,卻猛然瞥見白玉露出的瑩白的腳踝,纖細的腳踝上掛著細細的金鏈條,脆弱又美麗。
幽篁胸膛劇烈起伏,那是佔有慾在瘋狂地叫囂:想要白玉!想要他永遠屬於自己!
如果囚住白玉,能讓他屬於自己,幽篁不介意這條金鏈永遠扣在白玉的腳踝上。
幽篁便以近乎瘋狂蝕骨的眼神盯住白玉,彷彿下一秒要將其生吞活剝。
白玉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揚起甜甜的笑容:「魔尊大人,那我便不客氣了。」
他閉上眼,吻住幽篁的唇。
——
白玉被囚寢殿當日,楮柘就收到了密報。
然而一夜一日過去了,魔宮眾人如常,幽篁沒有採取動作。
楮柘不知幽篁為何囚住白玉,是幽篁查到了白玉的身份,還是兩人的合作被發現,幽篁正籌劃著如何幹掉他?
幽篁雖然修為高強,魔將卻都站在楮柘這邊。要想幹掉他,並不容易,鹿死誰手未可知。
即便如此,幽篁是否知曉他的野心這件事,如同高懸在頭頂的劍,令楮柘寢食難安。
然後,白玉傳來確認信息。
幽篁確實知曉兩人的合作,而且同步看得一清二楚。
白玉提出索要曼陀花毒,趁幽篁還未行動之前,先下手為強,與他裡應外合。
楮柘並不信任一個囚徒能讓幽篁喝下毒藥。
白玉卻說,幽篁本性溫吞,沒有第一時間殺死他,便能證明幽篁對他用情至深,他還有機會。
楮柘猶豫不決,又是一晚未眠。
密報再次傳來:魔尊整夜宿在白玉寢殿,顛鸞倒風的靡靡之音幾乎響了整晚。
楮柘終於做出決定。他要與白玉裡應外合,搞死幽篁。
——
翌日。
白玉直睡到中午,全身如同散架,無一處不痛。
他懷疑幽篁想用這種極其不體面的方式弄死他。
他艱難地沐浴洗漱過後,剛整理完衣裳,正費勁巴拉地挽頭髮。
幽篁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細緻地替他挽好發簪,親昵地揉了揉他的后脖。
白玉回頭,笑容燦爛美好,笑意卻不達眼底:「魔尊大人,合作愉快。」
幽篁的赤金眸子毫不掩飾對白玉赤裸的佔有慾,笑道:「不,我不打算與你合作。」
「出爾反爾可不是君子所為!」白玉瞬間冷臉,手中的翡翠玉梳擦著幽篁的腳尖,摔到地上,碎成殘渣。
幽篁衣不惱,手掌一揮,完整的翡翠玉梳重新回到桌面。
他微微俯身,親親白玉可愛的發旋。
「你知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幽篁笑意欲濃。之前是他太笨,直到現在才發現,肆無忌憚的佔有竟是如此美妙。
白玉眼光灼灼地盯著幽篁,直把他看得一頭霧水。
「寶貝,你在看什麼?」
白玉不喜歡這個稱呼,幽篁卻喜歡極了。如珠如寶,他獨一無二的珍寶。
白玉嘴角上揚,勾起嘲諷的笑容:「幽篁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特別像愛而不得的變態?」
漫不經心的態度宛若一根鋼針直插進幽篁的心底,仿若他才是敗徒。
幽篁惱羞成怒:「可笑至極!我從未愛過你……」
白玉隨口「嗯」一聲,表示知道。
他已無力計較,也不想計較。離開,是白玉唯一想做的事。
氛圍陷入該死的寂靜,幽篁落荒而逃似的消失不見。
連續三日,幽篁總是白日不見蹤影,晚上準時出現。得益於玄陰體質,白玉白天還能生龍活虎,嗓子卻越來越疼。
這日醒來,白玉幾近失聲,每說一個字宛若針扎。
有時候即便竭盡全力地訴說,也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不能說話,白玉反倒覺得輕鬆。
早餐的菜色挺豐富,有他喜歡吃的嫩牛包子。
他一口一口咬,動作很慢。
他嗓子極痛,本可以不用飲食,仍舊一日三餐堅持,而且表現得食慾極好。
慶幸,沒有讓他白等。
白玉咬到一顆圓形硬物,悄悄打開,硬幣大小的透明珠子里是火紅的液體——曼陀羅花汁。
很好。
白玉再次利用幻術控制魔侍,告訴楮柘耐心等待。他尋找合適的時機后,會通知他。
撤去早餐,白玉斟了杯茶水。
【系統的聲音充滿疼惜:崽,你不必這麼做,真的!】
白玉不顧系統的勸阻,打開藥瓶,食指輕點,凌空彈出細雨大小的一滴紫色藥液,沒入茶碗。
修長的食指繞著盞沿慢慢劃過一圈,白玉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劇烈的灼燒感自腹部而起,順著經脈侵入丹田。白玉疼得化為原身,在地上打滾。
他對毒藥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拋開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的道理。
曼陀花中毒后的反應如何,中毒的劑量不同,造成的損害又有多少不同,他必須要清楚。並依此估計出幽篁對相應劑量的反應。
劇烈的疼痛持續一個時辰后消失,在這個過程中,白玉大約有半個時辰陷入昏迷。
他仍舊維持在金丹巔峰的修為,但內腑靈海的靈力少了兩成。也就是說,雖在金丹巔峰,實力卻只能發揮八成。
「看來老天都在幫我,曼陀羅花毒竟然可以讓人昏迷!只要能在幽篁昏迷時逃脫,就能避免同他交手,活著逃出去的可能性會更大。」
白玉笑道,「阿姐,你說過你了解元嬰期的靈力情況。金丹巔峰受到的損害,對應到幽篁的修為,會給他帶來什麼影響?」
【系統看到白玉中毒后的情況,心疼低泣。在白玉「阿姐,我沒事」的輕柔安撫中,慢慢冷靜下來。】
【不久前,幽篁才剛閉關說突破元嬰,加上雙修帶來的提升、他本身超乎尋常的天賦,我算他元嬰中期的修為。】
白玉:「若修為估量得太高,會不會毒死他?」
【系統沒好氣道:他可是滅世者,哪那麼容易死?相反你給的毒太少,他當場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也對。」
【系統繼續道:這一滴毒藥的靈力損失量,於幽篁大約在三成左右,修為應當還能勉強維持元嬰中期。至於昏迷時間,大概可以再延長半柱香時間。】
「不夠。」
白玉藏好毒藥,夜晚纏著幽篁雙修過,恢復到九成靈力。
他再次服下毒液,分量比之前多出三分之一。
極致的痛楚后,白玉得出新的結果:昏迷足有一個時辰,修為跌到金丹後期,靈力仍舊損失兩成。
這個結果放到幽篁身上就比較可觀了:一個半時辰的昏迷時間、修為境界跌到元嬰初期、靈力損失四成。
白玉眯眯眼,雙修帶給幽篁的靈力修為全部吐出來,再加點利息,挺好。
以後他們便各不相欠。從此天高水遠,永不相見。
又過了十來日,白玉的境界沒有重回金丹巔峰,但從幽篁身上補滿了靈力。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白玉又給楮柘遞了消息:明日丑時,他會誘幽篁吞下毒藥。到時楮柘潛入宮殿,做出幽篁與人纏鬥失蹤的假象。
同時掩護他帶著靈力盡廢的幽篁離開,兩人各取所需。
其實,白玉給予楮柘的時間比實際晚了兩個時辰。當幽篁醒來,大為惱火之際,恰好撞見楮柘,兩人纏鬥,魔宮大亂。等幽篁騰出手來找自己,他早已逃出生天。
當然,這中間的變數極多。
比如楮柘十分卑鄙,根本沒打算履行約定,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那麼,他只有一個半時辰的逃脫時間,被捉的可能性大上許多。
比如幽篁昏迷過久,恰好撞在楮柘手裡,那麼幽篁極可能危在旦夕。
但是,白玉已顧不得那麼多。
他比照時間,多給幽篁半個時辰蘇醒,這樣也能死翹翹的話,只怪幽篁自己命不好,還有什麼臉當滅世魔尊?!
成敗在此一舉。
白玉特意換了不常穿的黑色錦袍,使得自己逃跑時能夠完美隱匿在夜色里。
他像往日一樣,吃過晚飯,慢悠悠地喝著茶水,等待幽篁的「臨幸」。
昏黃的日光落下窗棱,溫柔的月光升起,透過窗戶灑在白玉身上,為他蒙上一層朦朧的銀光。
幽篁痴痴望著月下美人,心跳如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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