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程稚清皺著眉看著不遠處的身影,他怎麼會在這裡?
晏承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程稚清的身後,他看到阮弘方的一瞬,拉住程稚清的手直直將她往客房中帶。
程稚清最後一眼看向阮弘方的方向,她似乎看到阮弘方也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來。
剛從轎子中下來的阮弘方似乎有所感應般朝著其中一艘船看去,只見一個瘦小的小哥愣愣看著他們,他身後的那人似乎有些面熟……。
突然他心頭一跳,晏承平!那人是晏承平!
他不經後退一步,不,不可能,晏家人早就被他安排人送去西天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一定是距離太遠沒有看清,對,對,他怎麼會在這裡。
阮弘方身邊的侍衛看著他皺著眉頭面色緊張,上前問道:「大人,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
阮弘方回過神,他示意上前說話,侍衛將耳朵湊到阮弘方嘴邊,不過幾句話,侍衛聽完應了一聲「是!」
阮弘方眼含殺意看著那艘船,藏在寬大袖子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不管是不是晏承平,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他絕對不會給晏家任何報仇的機會。
程稚清知曉此時牽住她的人是晏承平,所以沒有反抗乖順的跟著他回去了。
回到房間后,她關上門,迫不及待問道:「那個是阮弘方嗎?他是誰?為什麼當初要陷害晏家?「
自從到了幽州她的日子過的十分順心,長輩都寵著她,她也一直覺得報仇是晏承平的事所以一直沒有刻意去問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突然見到她都快把阮弘方這個人給忘記了。
晏承平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揚城見到阮弘方,他緊鎖著眉頭突然聽到程稚清詢問驚訝的看著程稚清,「你不知道他是誰?」
程稚清瞪著迷茫的雙眼悻悻道:「我應該知道嗎?」她的記憶中只有原主後半生的凄慘人生,前半生的記憶都淡化了。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個阮弘方是誰啊,連他的名字都是在和離那日聽到的。
是了,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娘接她來家中時也不會跟她一個小姑娘說家裡的事,她來時可能都見不到自己一面,況且是阮弘方,他曾經的大伯。
晏承平拉著程稚清坐下,舒緩了心中的恨意,他看到阮弘方之時恨不得衝出去把他殺了,可惜他不能。
他面無表情才開口道:「阮弘方是爺爺收養的兒子,他八歲那年父親死在戰場,母親得知跟著去了,一時之間他成了孤兒,而他家的親戚覺得他是剋星沒有一個願意收養他。」
程稚清聽著他的解釋悄悄鬆了一口氣,不在意她為什麼不認識阮弘方就好,看晏承平的樣子應該是幫她找好理由了。
「他的父親與爺爺是好友,爺爺便做主收養他,自此他成為了晏家的大老爺和爹和二叔一起長大。不知道晏家到底那裡對不起他,皇帝又出了什麼籌碼才讓他背叛晏家。」
晏承平聲音中透露出恨意,「自從他背叛晏家的那一刻他就不是晏家長子,也不是我們大伯了。」
程稚清瞭然點點頭,難怪她在晏家聽晏承淵和晏綺南喊晏修遠夫婦大伯、大伯母,就連晏修同也換了稱呼。似乎阮弘方從來沒有同晏家朝夕生活過,僅僅只是他們一家的仇人罷了。
船已經出發了,程稚清的身子跟著船身搖晃,她想起最後的那個眼神,心猛的一跳,「剛才阮弘方好像往我們這個方向看過來了。」她緊緊抓住晏承平的衣袖,「他會不會看到你了?」
晏承平皺眉,「距離這麼遠,應該沒有看見。」他看著程稚清滿臉擔心的神色,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別怕。」
程稚清聽他這麼說稍稍放心下來,又升起一個念頭,「他為什麼來揚城?按理說他幫了皇帝把你們都弄去幽州了,不是應該高官厚祿呆在京城享福嗎?」
晏承平嗤笑一聲,眼中帶著不屑,「嘗過了權利的味道又這麼捨得放手,皇帝現在年紀也大了,皇子們為了這個萬人之上的位置已經有動作了,他想必應該是攀上了哪位皇子想要坐上更高的位置。」
程稚清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真可憐,大婚之日慘遭陷害,又接二連三失去家人。
晏承平覺得程稚清的眼神怪怪的,怎麼像一個小可憐一樣看著他。
他不由的好笑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想什麼呢,我們都放下了,不要用著中眼神看著我。」他俯下身子湊到程稚清的耳邊,輕聲呢喃,「再說了,我現在還有你。」
溫熱的氣息撲在程稚清的耳朵上,她耳後根爆紅,伸出手一把推開晏承平。
晏承平對她從來不設防備,猝不及防被程稚清推開撞到牆上,發出碰的一聲,他又一次實實在在領會到了她的力氣。
程稚清情急之下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氣,她眼睜睜的看著晏承平撞到牆上,心裡雖然抱歉但還是嘴硬,「活該!」
她看著晏承平沒有什麼事後便跑出客房,身後甚至能聽到晏承平低沉的笑聲。
有病,被打了還開心。
程稚清來到甲板上,看著河面,心情也沒那麼窘迫了。她坐在甲板上看了一場日落,太陽的餘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晏承平看準時機出來找她了,他們在船上吃了一頓全魚宴,不得不說這個服務還真到位,不僅有房間還包餐。
吃完飯後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船航行在黑暗的河面上,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黑暗,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程稚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的心裡有些慌,她起身開門想去看看星空,誰知道看到幾個黑衣人動作迅速上了船。
那幾個黑衣人此時也看到了程稚清,兩人四目相對,程稚清有著片刻呆楞,只見領頭一人向後打了個手勢,身後幾人便朝她飛身而來。
程稚清看著黑衣人手中的刀發出泠泠的寒光,她想也沒想向後跑去,大喊著:「有人要殺人啊,救命啊。」
「快來人啊,有人要殺人啊。」
程稚清的叫喊聲打破了船內原本的平靜,膽大的出來看一眼,膽小的躲在客房內不敢動,一時間船內哭喊聲不斷。
晏承平聽到了程稚清的喊聲,連忙出來一看,映入眼臉的是程稚清那張慌張的小臉。
程稚清暗罵運氣太差,現在拿刀追著她砍,她力氣再大也沒辦法空手接白刃啊。
程稚清感受著后的人不斷靠近,她拼了命往晏承平的方向跑。
晏承平看著程稚清身後的刀快要砍到她身上了,腦海中閃過許多想法,就差一點點了。
他飛身一把將程稚清攔入懷中,抱著程稚清往地下一滾躲開。
領頭之人憑藉微弱的月光,雖看不清晏承平的臉,但認出了晏承平的服飾,確認他就是任務目標。
黑衣人紛紛沖他們而來,晏承平看著他們沖著自己而來,已經知道是誰想要他的命了,真是瘋子,身份都不確認就派了殺手奪人性命,下手可真狠。
晏承平不敢使用武功和黑衣人起衝突,他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處在幽州的家人會有危險。
他裝作害怕的樣子,跌跌撞撞的抱著程稚清躲開黑衣人,時不時故意挨兩刀,晏承平引著黑衣人去了船邊,把程稚清護在自己身後,他擋在程稚清身前結結巴巴問道:「你,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兄弟?」
「不該問的別問,受死吧。」黑衣人拿著刀逐漸靠近,晏承平逃無可逃,黑衣人拿起刀狠狠往他心臟中一刺,頓時鮮血湧出。
程稚清不知道晏承平為什麼故意這樣,她看到晏承平的傷口嚇到失聲,她急忙扶住晏承平,看著身前的黑衣人不斷靠近,「你們不要過來!」
此時一個大浪打來,船聲劇烈一晃,黑衣人也沒有站穩,踉蹌了幾下,晏承平趁此時機攔住程稚清腰跳下河。
春日的水中還是有些許刺骨的涼意。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程稚清凍得一激靈,嗆了幾口水,她感受到腰間的力量也沒有那麼害怕了,她連忙從空間里拿出保命丸塞到晏承平口中。
做完這一切后,她緊緊抱住晏承平,她是一個旱鴨子,不會游泳啊,「晏承平,我不會游泳……你可得撐住啊。」
晏承平一隻手緊緊攬住程稚清,努力保持清醒帶著她向岸邊游去。
「大人,已經那人受了小人一劍落入水中想必應該活不了了。」此人正是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他拱手向阮弘方彙報情況。
阮弘方端起茶喝了一口,「是他嗎?」
黑衣人面露難色,「天太黑,看不清楚人臉,不過我想應該不是,畢竟晏承平一身好武藝,怎麼會連我們幾人都打不過。」他嗤笑一聲,「那人嚇得跟老鼠似的,看見我們兄弟幾人拿著刀立馬嚇得屁滾尿流,晏承平怎會如此。」
阮弘方放下茶杯,手在桌面上輕敲幾下,「下去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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