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阿初,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嗚嗚嗚……」
前男友,也就是饒南宥崩潰大哭:「這個秘密我明明隱藏的很好,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x無能的嗚嗚嗚……」
「你知道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當眾說出來?」
「嗚嗚嗚我沒臉見人了……」
撂下這些話,饒南宥捂臉哭著飛速跑走了。
江初言:「……」
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不僅他知道了,周圍的人也全都知道了。
感受到周圍人好奇的視線,江初言頭皮發麻,尷尬地拽著郁淵的手腕奪路而逃。
走在路上,江初言才忽然發現,郁淵竟然讓他乖乖牽著手沒有反抗,想當初郁淵可是連指尖相觸都無法忍受。
奇怪了,郁淵難道是在忍辱負重?
走到小樹林。
郁淵神色漫不經心,「少爺叫我來這裡做什麼?」
江初言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他的清白,凝視著郁淵的眼眸認真說:「我不認識那個人。」
「鄭重申明,我和那個人之間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
「我剛才那樣說,只是在開玩笑。」
江初言耳垂微紅,嗓音小了些,他嗓音偏甜,壓低嗓音說話的時候有點像在撒嬌,「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少年琥珀色的瞳孔,在陽光下彷彿流動的蜂蜜糖漿,暖融融的滲進人心底。
郁淵神色微怔。
他們如今地位懸殊,江初言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根本無需顧忌他的感受。江初言沒必要對他解釋,但還是解釋了。江初言在考慮他的感受。
郁淵心底泛起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看到郁淵一直默不作聲,江初言以為郁淵沒有相信他說的話。
他抬起眼眸看了眼天空。
現在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根本不可能打雷。
江初言當機立斷舉起右爪的四根手指,嚴肅發誓道:「如果我騙人的話,讓我現在被雷劈。」
話音剛落下,天空霎時變得陰沉,慘白凄厲的閃電撕裂天空,轟隆隆的雷聲響徹雲霄。
「轟隆隆!轟隆隆!!」
江初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乾笑道:「真巧啊哈哈哈。竟然打雷了,看來今天要下雨了。」
「少爺,我想問個問題。」
江初言點點頭,「你問吧。」
郁淵隨口問:「少爺怎麼知道我比他大?」
聽到這句話,江初言雪白臉頰霎時染上穠麗淺紅。
社死得簡直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輩子都躲在裡面不出來。
江初言垂下眼睫不敢看郁淵,視線四處亂瞟,小聲訥訥:「什麼大,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郁淵本來只是想逗逗他,看到江初言臉頰羞紅的模樣,他心裡癢得厲害,彷彿有無數羽毛在撩撥心尖。
郁淵往前走了一步,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低頭湊到江初言耳畔輕聲問:「少爺看過么?」
溫熱呼吸灑在耳廓,雪白耳廓立即沾染上靡麗的紅,彷彿碾.碎了的桃花瓣。
江初言實在招架不住,軟著嗓音求饒道:「老公,求你別問了。」
看到少年泛紅的臉頰,郁淵唇角浮現出笑意,「為什麼不能問,我只是在複述你說過的話。」
江初言漂亮的臉蛋愈發紅,臉蛋脖頸全都沾染上淺紅色。
過了兩三秒,他惱羞成怒用力推開郁淵。
「那你比他小,總可以了吧!」
郁淵唇角的笑意頓時僵住。
撂下這句話,江初言連忙逃走。
只要他跑得夠快,男主就沒辦法揍他。
看到江初言逃跑的背影,郁淵舔了舔上顎,眼底晦暗不明,仿若盯上獵物的惡犬。
宴會依舊在舉行。
回到宴會,郁淵隨便找了個地方待著。
「你就是江初言的新老公?」
饒南宥看他的眼神有很大的敵意,「你是叫郁淵吧。」
郁淵搖晃著杯中猩紅的酒液,神色疏離冷淡。
前世,饒南宥故意在宴會上折辱他,往他的衣服潑了紅酒,還將他推進游泳池,讓他當著眾人的面出糗。
這次,該輪到他了。
饒南宥鬼鬼祟祟地小聲說:「郁淵,我能不能邀請你去一下男用衛生間。」
郁淵:「?」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變態,饒南宥嚴肅地清了清嗓子,認真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郁淵:「那你是什麼意思?」
「呃……就是……那個……」饒南宥糾結了很久,磕磕絆絆地說不出來。
郁淵:「沒事我就走了。」
饒南宥臉色漲紅,連忙坦白:「沒別的意思,我主要是想和你比比大小!」
郁淵:「……」
去男廁所比什麼大小很明顯。
一個成年男性向另一個成年男性發出這種邀請,不是挑釁就是性騷擾。
「抱歉,我不喜歡男人,也沒有興趣和別的男人比較大小。你去找別人吧。」
「什麼?!你不喜歡男人???」
饒南宥此刻出離憤怒了,極為震驚地怒吼道:「你不喜歡男人你為什麼有老婆,而且你老婆都知道你的尺寸了!你竟然說你不喜歡男人???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把我的老婆搶走了,你都不好好珍惜!阿初為什麼喜歡上了你這種狼心狗肺的野男人!阿初究竟看上了你哪裡???」
怒火攻心,饒南宥胸膛重重起伏著,扯開嗓子大聲吼道:「你告訴我,你除了幾把大還有什麼優點?!!!」
吼聲大的幾乎震翻屋頂,方圓百里的人都聽到了這聲驚天怒吼。
此話一出,萬籟俱寂。
空氣中安靜的甚至能聽清針尖落地的聲音。
好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幾把大。
郁淵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心情難以言喻。
他提前規劃了一百種應對摺辱的辦法,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清奇的折辱方式。
饒南宥赤紅著臉,要過來拉郁淵的手腕,「不行,你今天必須和我去男廁所比一比!不然我不死心!我不甘心!」
饒南宥哪裡是郁淵對手,根本近不了郁淵的身,但蒼蠅圍在身邊總惹人心煩。
現場一片混亂。
郁淵走到江初言面前,頭疼道:「他要拉著我去男廁所,你不管管么。」
江初言漂亮的桃花眼滿是戲謔,「你求我呀。」
郁淵乾脆利落:「求你。」
江初言不滿意地蹙眉,「光是說兩個字當然不行,你知道怎麼做最能討我的歡心。」
聞言,郁淵站在原地默不作聲,內心似乎在天人交戰。
圍觀群眾悄悄睜大眼睛,以為自己會看到什麼十八.禁的畫面。金絲雀會不會摟住金主的腰,找金主索吻,或者直接跳一場脫.衣.舞。
王小姐捂住嘴,小聲驚呼道:「哇,刺.激!這是我們能免費觀看的嗎?」
李小姐用悲傷的語調敘述道:「我看不清郁淵臉上具體的表情,但想來應該是壓抑又絕望。」
「微風吹過,襯著他的背影蕭索又可憐。」
「彷彿被逼到了極點,卻不得不屈服於強權。儘管遇到這麼難堪的事情,也必須討好他的金主。」
「唉,真可憐。」
王小姐訝異道:「你同情他?」
「有點同情。」
李小姐唇角揚起詭異的笑容,淚水從嘴角流出來,「不過我覺得更刺.激了斯哈斯哈。我承認,我是變.態,我就喜歡強.制愛。」
王小姐笑罵道:「你穿條褲子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眾人眼睛瞪得像銅鈴,極為期待地等待著下一幕。
郁淵嗓音沙啞:「少爺,請問我應該怎麼討好您?」
江初言氣質矜貴,懶洋洋地撐著下頜,奶白的臉頰微微嘟起,顯得有點可愛,「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你難道不懂我的心思么。」
郁淵揣摩著江初言的神色,試探地問:「今晚我把別墅的所有傢具全都擦一遍,可以嗎?」
別墅里的傢具大概有幾千件,擦乾淨所有傢具至少也要五個小時,非常辛苦。
江初言否決道:「不夠。」
「你不會是想借著打掃衛生來逃避學習吧?想得美。」
江初言命令道:「今晚回去做十套電路題,題量不少於五百,不寫完不準睡覺。」
郁淵眸色微怔,「好的,謝謝少爺。」
王小姐不屑道:「不會吧,就這???」
李小姐憤怒道:「RNM,退錢!!!」
江初言耳朵尖聽到了,「看來大家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那辛苦你再多做十套了。」
郁淵冷冷地看了李小姐一眼,死亡微笑道:「好的,那我做二十套。」
李小姐瑟瑟發抖。
江初言吩咐道:「沙啟馬,過去把饒南宥拉走,不要讓饒南宥接近郁淵。」
沙啟馬猶豫不決道:「老闆,這種事情風險太高,對我的人身安全和心理健康危害實在太大。萬一他非帶著我去廁所,可能我的清白就會毀於一旦。現在找女朋友太難了,我要潔身自好,把我的貞潔作為嫁妝送給我未來的女朋友,萬萬不能被其他人奪走!更何況……」
江初言只說了三個字,「加工資。」
「好嘞,老闆!」
沙啟馬熱情道:「您想讓我怎麼綁他?橫著綁?豎著綁?還是斜著綁?哪怕是綁成螃蟹我也會!」
江初言心累道:「把他扔出去就行。」
沙啟馬積極道:「好嘞!」
來到宴會這麼久,宴會的傅斯昭卻一直沒有出現。
他的五千萬什麼時候才能要回來?!
舉辦宴會的地方是一個小型度假村,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
江初言無聊地四處亂逛,看了場小提琴演奏,吃了些甜點。
奇怪的是,但凡他用過的刀叉或者座椅,總會被莊園的侍者收起來。這種舉動奇怪又詭異,搞得江初言心底發寒。
最主要的是,他總感覺到有一道暗處的視線正在窺視他,那股視線黏膩陰冷得如同陰溝里的老鼠。
江初言不舒服地蹙眉,低頭一看時間已經下午五點整。
又到了監督郁淵晚上學習的時間,這麼快樂的時間段千萬不能錯過。
「郁淵人呢?叫郁淵別玩了,回家刷題吧。」
沙啟馬迷茫撓頭:「少爺,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好幾個小時沒見到郁淵了。」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帶著銀邊眼鏡,碧綠色眼睛的男人,男人是混血兒,五官輪廓深邃,氣質隱約流露出邪肆。
傅斯昭唇角噙著笑意,做出握手的動作,「不好意思,家事繁雜,讓阿初久等了。」
「沒事。」江初言抿了抿唇,沒有伸手。
首先他有潔癖,不想和陌生人接觸。其次,傅斯昭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絲毫沒有正常人的三觀道德,江初言不想和這個瘋子有什麼牽扯。
察覺到江初言的拒絕,傅斯昭眼底隱約浮現出晦暗血腥。他盯著少年紅潤的唇,眼神繾綣迷戀。
江初言指了指天空,「你看天上的那朵雲。」
傅斯昭:「怎麼了?」
江初言認真說:「像不像你欠我的那五千萬?」
傅斯昭唇角漾開笑意,「抱歉,是我太粗心,差點忘記欠錢的事情。我會儘快吩咐人將錢轉到你的賬戶。」
江初言奇怪地問:「對了,你有見到郁淵么?」
傅斯昭端起旁邊餐桌上的高腳杯,不急不緩地抿了口酒液,「見到了。」
猩紅的酒液沾在他蒼白的唇,彷彿中世紀的吸血鬼在飲血。
「我聽說阿初想和郁淵共騎一匹馬,但郁淵不識好歹拒絕了阿初,還差點傷到阿初。」
傅斯昭唇角笑容詭譎怪誕,「郁淵觸怒了阿初,當然要受到懲罰。」
江初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懲罰?」
傅斯昭碧綠色眼眸陰鷙冷冽,溫柔笑道:「東南亞新回來一批藥物,剛好能讓郁淵提前享受。郁淵被我鎖在了房間里,現在估計剛注射藥物,正高興得樂不思蜀。」
注射藥物……這是畜生做的事情么?!
江初言臉色冷下來,努力維持冷靜。
草,根本冷靜不了!
怒火湧上來,江初言直接扇了傅斯昭一巴掌。
這一巴掌,江初言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扇得他手心都在陣陣發麻。
傅斯昭被扇得偏過頭,嘴角流下猩紅血跡。
血跡映襯在慘白的皮膚上,顯得分外瘮人。
碧綠色的眼睛宛若陰冷毒蛇,黏膩地舔過江初言每一寸皮膚,眸光痴迷。
傅斯昭舔掉唇角血跡,舌尖抵住森白牙齒,輕笑道:「阿初為何打我?」
「郁淵是我的人。我的人輪得到你來教訓?」
江初言眉眼覆著寒意,桃花眼凜冽如刀,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
傅斯昭笑了起來,「我算什麼東西。」
黏膩的視線噁心地黏在江初言身上。
傅斯昭一字一句地緩慢呢喃,仿若情人間的曖昧情話,「我是阿初的狗,只聽阿初的話。」
江初言:「……」
年年有變態,今年特別多。
「那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
傅斯昭臉上笑容僵住。
「不會吧不會吧,連為我死都做不到,還想當我的狗?」
江初言眉心微蹙,冷冷道:「給你一句忠告,有時間先去醫院看看腦子吧。」
傅斯昭神色不惱,笑吟吟地凝視著他,彷彿在注視不懂事的寵物。
江初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郁淵,不要和神經病浪費時間。
「你先告訴我郁淵被鎖在哪裡?」
傅斯昭唇角含笑,笑容詭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