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郁淵心臟漏跳了一拍,熱氣瀰漫上耳根。
他怔愣地站在原地,懷裡是暖融融的少年軀體。
少年腰很細,一隻手只便能環過來。
鼻翼間縈繞著淺淡的桃花香,莫名有點撩人。
「少爺,貼貼是什麼?」
江初言站直身體,桃花眼濕漉漉的,「就是這樣呀。」
江初言又用動作演示了一遍貼貼的正確操作。他雙手勾住郁淵的脖頸,踮起腳尖用左側臉頰輕輕蹭著郁淵的臉頰。
少年琥珀色眼眸微微眯起,像一隻懶洋洋的布偶貓。
郁淵半闔著眼睛,臉頰泛起奇異的感覺。
軟軟的。
熱熱的。
觸感很軟,仿若軟綿綿的果凍。
絲絲縷縷的甜意滲進胸腔里,甜得郁淵整個人都發懵,心臟瀰漫開清甜滋味。
郁淵摟住少年的腰,感覺整個世界都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
江初言桃花眼泛著笑意,「老公,你怎麼連貼貼都不知道。」
「笨蛋老公。」
江初言笑起來的時候,唇角會露出淺淺的酒窩,俏皮可愛。
郁淵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戳了一下少年頰邊的小酒窩。
用指尖輕輕戳一下,雪白的軟肉便陷進去一塊,很Q彈。
江初言捂著臉蛋,氣憤地瞪了郁淵一眼,「你為什麼要戳我?」
郁淵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少爺很軟。」
什麼軟?是在嘲諷他么。
江初言兇巴巴地懟回去,「你才軟。我很硬的!」
「像你這樣的人,我一拳能打十個!只不過我不喜歡動手而已。」
說著說著江初言自己忍不住臉紅了,實際上郁淵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他打趴下。
「少爺說得對。」郁淵嗓音調笑。
江初言臉蛋泛起穠麗的紅,虎著臉:「不許笑,嚴肅點。」
「好的。」郁淵壓下唇角的弧度,唇線繃緊。
江初言蜷縮在郁淵懷裡,這個地方太黑,他等的時間太漫長,都有點困了。
忽然摸到了郁淵手腕上的疤痕,江初言好奇地摸了摸,「欸,這是什麼呀?」
手腕疤痕傳來微麻感,郁淵急忙收回手腕,掩飾道:「紋身。」
手腕上的疤痕,是他以前自殘留下的傷疤。這麼醜陋的傷疤,他不想讓少年看見。
江初言看不清楚,但能摸到微凸的結痂。
「你騙我。」
江初言沒有弄過紋身,但知道一些常識,「誰家的紋身還會凸起來一塊,你以為是在身上刻壁畫么。」
江初言語調不容拒絕,「讓我看看。」
郁淵垂下眼眸,看向懷裡的少年。少年蜷縮在他懷裡,雪白臉頰泛著淺紅,氣質乾淨純粹。
小少爺嬌氣又矜貴,膽子小的像貓咪,萬一被嚇到了怎麼辦。
郁淵猶豫道:「少爺,不是我不想給你看,是我怕嚇到你。」
江初言仰頭眨了眨眼睛,「不會的。」
江初言輕輕揪了揪他的袖口,軟著嗓音說:「老公,讓我看看嘛。」
無奈之下,郁淵只好伸出手腕。
江初言揉了揉眼睛,眼前景象一片漆黑。
「這裡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江初言牽著郁淵的手,走到光線亮一點的地方。
借著光線,他看清楚郁淵手腕上的傷疤。
傷疤是深紅色,看起來已經結痂很久。這麼深的傷口,明顯是自殘的時候用了很大力氣。
江初言很怕疼,平常稍微磕碰到手腕,都會眼淚汪汪地疼很久。
他不敢想象,這麼深的傷口該有多疼。
遇到多麼痛苦的事情,郁淵才會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
想到原著劇情中,郁淵出生被父親拋棄,在母親毆打虐待下長大,甚至親生母親臨死前想帶著年僅十二歲的郁淵一起去死。年僅十二歲的郁淵,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有多絕望。
本來只停留在紙張上的蒼白字句,驀然清晰尖銳地展現在江初言眼前。
江初言心臟猝不及防被刺了一下,酸澀的情緒湧出來,整顆心浸泡在苦澀里。
他從小被家裡人寵著長大,受過最大的委屈不過是被同齡人搶走喜歡的玩具。沒想到世界上會有另外一個人,正在經歷這麼可怕的事情。
「老公……」江初言嗓音有點啞,眼睛周圍紅了一圈。
郁淵摟住少年的腰,擔心問:「怎麼了?」
江初言抬起眼眸,琥珀色瞳孔盈著水光,桃花眼瀲灧,看起來似乎要哭了。
郁淵焦急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疤痕太丑,嚇到了少爺?」
江初言伸出右手,指尖輕輕觸碰到疤痕,嗓音悶悶的,「老公,你一定很疼吧。」
看到小少爺瞳孔水潤,鼻尖染上淺紅的可憐模樣。
郁淵摸了摸小少爺的腦袋,努力安慰道:「不疼,沒什麼感覺。」
確實沒什麼感覺。
這種程度的疼痛,他早已經習慣了。
手腕的疤痕猩紅,看起來很醜。
郁淵莫名不想讓少年看到他這麼醜陋的一面,他想收回右手,無奈少年拽著他的手腕不放。
他放輕嗓音,「少爺別看了,太丑了。」
忽然,郁淵嗓音猛然滯住,瞳孔驟縮。
傷疤處傳來柔軟的觸感。
江初言微微俯下身,唇瓣觸碰到他的疤痕。
水潤的唇輕輕地貼上去。
略微有點濕.潤。
呼吸間的熱氣灑在疤痕上,泛起一陣麻癢。
渾身骨骼像是有無數螞蟻在竄動,綿密的癢意在骨縫間瀰漫開,癢得郁淵渾身都隱隱發麻。
「老公,親親。」
郁淵大腦宕機,怔怔地注視著少年。
劇烈情緒衝擊下,郁淵神色怔忪,連話都說不完整,「你……為什麼……要……」
少年唇瓣洇紅,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彎起,泛著瑩亮的碎光。
「親親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