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帘子撒了進來,明琰動了動,緩緩掀開眼帘。
入目是投射了樹影的布簾帳頂,似乎有風吹過,樹影簌簌的搖動起來,盪起沙沙的碎響。
她喉嚨有些發乾,身體也倍感沉重,髮絲汗津津的貼在頸側,她抬起手正要拂去時,蓋在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印著點點紅痕的頸肩和手臂。
甚至就連原本素白的指尖都微微發紅,依舊殘留著小小的牙印。
明琰呼吸一頓,想到昨夜的親密,那些印在指尖上的小小咬痕似乎更加灼燙起來。
她蜷縮了一下手指,扯起毯子裹住自己。
一種隱秘的情緒悄悄爬上她的心房,淺淺的觸碰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了些。
甚至就在不久之前,她還認為自己不會回饋出任何一份情感。
可短短數日里發生的事情早已超脫了她的預期,她離開了自己的舒適區,試探性的向怪物伸出了手。
明琰跑了會兒神,側頭看去,此刻就在她身邊,青年閉著眼,呼吸平穩。
安靜又乖順。
清晨的陽光就像那些蒼翠欲滴的樹木一樣生機勃勃,透過帘子的縫隙,悄悄的打在封於斯的身側,照出他柔順烏黑的髮絲。
明琰想到歸期不定的明煉之,不準備繼續躺下去,至少在她爹回來之前,要把所有痕迹清除乾淨。
她撐著酸痛的身體剛要起身,腰間立刻撫上一隻手掌,往後一拉,她整個人就被帶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封於斯的下巴抵在她肩頭,他閉著眼,眉目舒展,彎唇請求道:「別走,再讓我抱一會兒。」
明琰低下頭,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嫣紅的薄唇,以及上面小小的一塊紅腫。
她想到什麼,伸手碰了碰他唇邊那道細小的傷口,下一刻被他張口含在嘴裡。
切切實實感受到唇舌的柔軟,她心中一突,下意識的捏上封於斯的兩頰,仔細觀察了一番,心情微妙的說道:「這點小傷還不恢復,你故意的。」
封於斯唇邊的笑意放大,他鬆開含著的手指,睜開那雙漆黑的眼睛無辜的說道:「傷?哪裡有傷?」
此時兩人靠的很近,明琰能清楚的看到他濃密的睫羽,眼下的紅色小痣,柔軟的薄唇以及再往下一些的,堅實有力的身體。
他鬆開了明琰,在明琰鎖骨處印下一吻,隨後撿起散落的衣物穿在身上。
玄黑的衣物垂落,遮住封於斯略顯蒼白的胸膛,也掩藏下那身體上點點的紅痕。
蒼白的手指穿過衣帶,將其慢慢系起,他彎腰靠近明琰,撫上她身體上大片的痕迹:「倒是大人身上的傷更多一點。」
明琰自己低頭看了一眼。
……確實。
她自己拿起衣服穿了會兒,實在沒什麼力氣,乾脆自暴自棄的癱在被子上。
封於斯半跪在她身邊,拿起她的衣服為她穿上,一手托起她的后腰,一手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他用鼻尖碰了碰明琰的臉,溫聲說:「我帶您去洗漱。」
反正什麼都已經做過了,明琰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索性靠在封於斯懷中,任由他將自己抱到溫熱的潭水中。
清透的潭水滑過皮膚,柔潤溫和,將那些殘留的灼燙痕迹一點點撫平。
明琰趴在潭水邊緣,身後的長發被水浸濕,軟軟的貼在背脊之上,又被另一隻指節修長的手小心撥開,仔細清洗。
「我已經是您的了,」他誠摯且羞澀,認真的說道:「不許再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明琰「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洗著洗著,後背上的撫弄漸漸加重,指腹劃過布滿紅痕的皮膚、形狀漂亮的蝴蝶骨,並有意帶起更深的欲|望。
她恢復了點力氣,不由得深吸一口氣,直接起身披上衣服上了岸。
「我好了,你自己洗吧。」
像是眨眼忘了昨晚的濃情蜜意,她丟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水潭。
明琰一邊揉著肩頸,一邊用靈力消除掉身上殘留的痕迹。
骨頭又酸又重,是一種全新的、與以往所有受過的傷不同的感覺。
當然也不是很輕鬆就是了。
不過……她漫無目的的想著,過程體驗感還算可以。
封於斯靜靜的看著她走了一會兒,方才出聲道:「大人,您有東西忘帶了。」
明琰頓足,回過頭看到躺在他掌心的發簪,猶豫一瞬又走了回去。
出於對封於斯人品的懷疑,她其實並不是很想接過這支發簪。
「給我吧。」她伸出手掌,示意封於斯快點遞迴來。
封於斯捏著那枚發簪,垂著眼睛神色柔和,慢慢說道:「這發簪……似乎有點別人的氣息,是誰送給您的禮物嗎?您都還沒有戴上我送的東西呢。」
他語氣平靜,可任誰都能看出他眉心的那一點漸起的陰鬱。
怪物難得正常一陣子,如果他不表現出這些情緒,明琰差點忘了他原來是這幅狗樣子的事了。
她知道他腦迴路不太正常,可沒想到他這不正常涉及範圍過分的廣。
明琰捏起封於斯一側臉頰的軟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發簪當然需要工匠打磨,不然你要我自己挖礦自己製作簪子,又或者直接折根樹枝插在頭上嗎?」
她手上用力,成功扯紅了封於斯的半邊臉。
「疼。」封於斯說道,眼底盛滿躍動的素輝清波,可憐兮兮的哀求道:「輕一點。」
他眨了下眼睛,眉眼間陰鬱退散,垂下頭將臉貼在明琰掌心,絲毫沒有對自己剛才言行反思的意思,反而順杆子往上爬:
「那我如果送你發簪,你也要戴。」
明琰托著自己的臉輕笑一聲,拔了根草葉咬在嘴裡,揚眉說:「那我要很多支樣式不同的發簪,還得是你親手做的,你也給?」
泡在潭水中的青年臉上重新染上柔意,他點頭:「當然會,我把我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你。」
明琰滿意了。
正好能給他找件事做,何樂而不為?
她拿回發簪隨手將頭髮挽起,特意表現出一臉的期待,站起身說道:「那你待會兒就開始吧,我想戴上你親手做的簪子。」
怪物眼神亮起,在明琰未注意時一把將她拉入水中。
水花濺了滿地,剛剛被靈力烘乾的衣服瞬間又濕透了,她嗆了一口水,頓時十分不爽:
「你幹什麼?」
兩片薄唇貼了上來,細細吮吻她的嘴唇。
怪物一臉滿足,緊緊抱著明琰說道:「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明琰冷笑連連,按著封於斯的肩膀將他壓到水中,一隻手繞到后腰處狠狠捏了一下。
效果立竿見影,他脖頸處的皮膚迅速變粉,稍一張唇便同樣被嗆了水,幾隻白色氣泡咕嚕咕嚕的冒出水面。
封於斯浮出水面,重重咳嗽了幾聲,有些狼狽的擦去臉上的水滴。
明琰忍不住笑了起來,肩膀小幅度的顫動著,眼角眉梢染上了愉快的色彩。
她拎著自己濕淋淋的衣擺踩到地面上,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對我的中肯評價,以後我會繼續這樣對你好的。」
***
明煉之踩著浮白劍出去兜了一圈,也沒見到它說的異樣氣息。
「你是不是騙我?」他有些懷疑的問。
浮白劍美滋滋的感受著保存在他體內空間的雲星石,立刻嚴肅的晃了晃身體,表示自己的絕對忠誠。
明煉之半信半疑。
浮白劍速度很快,在沒他授意的情況下,簡直是鉚足了勁的亂飛,他一時不察,再看時已經遠遠見到了人煙。
黃昏之中的城鎮建築鱗次櫛比,被包裹在暖融融的橘色光影之中,是他們這些修真之人難以觸及到的平凡與真實。
裊裊炊煙從家家戶戶院子里升起,空氣中似乎都洋溢著飯菜的香味。
明煉之說:「回去吧,沒有我的保護,阿琰萬一被那臭小子坑了可怎麼辦。」
浮白劍在心中暗暗咂舌。
要是讓前主人知道自己為了幾塊雲星石幫壞東西辦事……
千萬不能說出真相,否則它會被揍成一團廢鐵的!
它立刻信誓旦旦的傳遞出明琰的從小缺愛,渴望關懷的信息,希望明煉之能夠去鎮子上買一點東西帶回去。
明煉之想到女兒瘦成麻桿的身形,一時心疼不已,當下便同意了。
他不在的日子裡,寶貝女兒受了不少苦,當爹的一定要好好補償。
敲定打算,他隱去周身靈韻,來到小鎮的街道上。
黃昏褪去,暮色四合,長街上掛上了成排的紅色燈籠,燭影幽幽,不時有小孩子的嬉笑聲傳來。
「公子也是外邊來的?」一個鬚髮盡白的老頭笑呵呵的,指著自己攤位上各色各樣的燈籠熱情推銷:
「不如買一盞老漢的花燈吧,今天是咱們本地特有的朝神節,鎮子里的漂亮姑娘們今日都會盛裝打扮,公子瞧著年輕,提著一盞漂亮花燈最能吸引姑娘們的視線哩。若是遇到緣分,指不定就成就一番佳話呢。」
「你看我家這些紙燈籠,多精細漂亮,上面的牡丹啊鳥雀啊個個都是比著祖傳的圖譜樣子描的,我敢打包票,全天下只此一家!公子俊俏,那些姑娘家再見你提著盞花燈,肯定歡喜你歡喜的緊!」
賣花燈的老頭一口氣把明煉之從裡到外誇了個遍,說道口乾舌燥,卻見這個年輕人一臉莫名的表情。
「公子不喜歡這些花樣啊?沒事兒,攤子下面還有不少哩……」老頭立刻說。
他看到這個年輕人搖了搖頭,指著他自己一口回絕:「我女兒都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買回去給我女兒當球踢嗎?不買。」
嗨呀,賣花燈的老頭氣的鼓起鬍子。
見了不少不想買燈的客人,大部分都被他三寸不爛之舌誇得飄飄然,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獨特的魅力,即使十分心疼錢還是樂意買只花燈,只有一小部分死活不買,還嘚嘚叭叭一堆理由。
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到有人編出這樣邪門的理由來打發他的。
簡直是在侮辱他老人家的智商!
老頭覷著明煉之上下打量一番,呵呵笑了兩聲:「那您保養得挺好啊。」
他看著那年輕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大言不慚的說:「確實不錯。」
這年頭為了不買花燈真是什麼理由都能編出來了,老頭痛心疾首,真是人心不古!
明煉之從花燈攤前晃蕩過去,又有小販叫他買串糖葫蘆。
糖葫蘆?
明煉之皺眉,他的乖女兒成熟穩重,怎麼可能喜歡吃這樣的東西?不買。
他逛的無聊,將這條街上賣的各種食物一一排除,最後空著手站在懸挂在街道上空的燈籠下,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要不還是買只燈籠回去給阿琰當球踢吧。」
浮白劍無聊的癱在他手中,對此不想評價。
再多待一會兒吧,待夠一天它就能得到全款的十顆雲星石了。
反正只要有壞東西在,它在主人面前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還不如拿了雲星石完事。
嗚,亮晶晶的石頭,它可太喜歡啦!
夜色漸濃,街道上的人群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一時間路上堵了不少。
沒買到合適的東西,明煉之有些不甘心。
身為一個慈愛的父親,怎麼能買不到適合女兒的東西呢!
他在街上徘徊了幾圈,從花燈老頭攤位前經過幾次。一時間,花燈老頭看他的眼神都不對起來。
「誒,保養不錯的那個小夥子,你來來回回亂跑幹什麼呢?」
看此人提著一把未出鞘的長劍,眼神亂瞟的模樣,不會是想打什麼壞主意吧?
越想越有可能,花燈老頭頓時正義感爆棚,一邊賣花燈一邊暗中觀察。
明煉之盯著老頭攤位上的花燈,沉默幾瞬還是道:「你這花燈花紋有點老氣,還是不買了。」
花燈老頭頓時被他氣的不輕。
這臭小子,詛咒他!
遠處傳來鑼鼓喧天的聲響,不多時便有一隊身著某種古老祭祀長袍的男子抬著一頂轎子向這裡走來,一時間人聲鼎沸,臨街的二樓窗戶被推開,披紗蒙面的女郎探出頭來,望著隊伍柔聲笑。
明煉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仔細回憶著言黎生前的喜好,阿琰身為她的女兒,喜好和她應該有些類似之處,大概買些漂亮首飾會合適點。
只是這鎮子不算繁華,逛了幾圈只發現了一家售賣珠釵耳墜的小店,做工大概也粗糙許多。
他想起明家最小一輩的女孩,每次出現似乎都衣著精美,妝容端麗,族中沒有事務壓在她們身上,她們年輕美麗,自信大方,是備受寵愛的孩子。
如果他當初沒死,阿琰自小活在他的保護下,即使身為旁系有諸多限制,可也能平安長大,不會吃那麼多苦了吧。
更不會被她所護佑的家族視為威脅,動手剷除了吧。
往事總是交織著諸多懊悔和痛苦,那些活在過去的人和事有些模糊,可越是回憶,就越是心緒紛亂。
他死了,再睜開眼時六百年已過,一切都來不及了。
連最珍愛的妻兒都保護不了,他執劍究竟為何呢?或許如果當初他再強一些,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明煉之陷入回憶,頭痛難忍。
一陣銅鈴聲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拉回了明煉之的思緒。
隊伍抬著紅色的轎子,已然走到他面前。
一陣清風恰好吹過,轎子四周垂下的薄紗被捲起一角,露出裡面青面獠牙的一張大臉和半截纖細白凈的手腕。
——是位帶著神像面具的女郎。
女郎的視線劃過明煉之腰間的玉笛轉到他的臉上,如同鴻羽般輕輕一掃,很快便收了回去。
紅色的紗簾再次落下,嚴嚴實實的遮蓋住轎子中女郎的身形,周圍的人群熱鬧極了,伸長了脖子要朝轎子中看去。
明煉之回憶著剛剛看到的人影,靜立在原地有些恍神。
即使看不到她面具之下的容貌,可相熟的人即使只通過一雙眼睛,幾乎就能立刻辨別出對方的身份。
人群追隨著抬轎的隊伍流走,街道上的人少了不少,比之剛才稍顯空曠。
浮白劍聽到明煉之喃喃自語道:「言黎,可又怎麼可能呢……」
浮白劍腦子有點不夠用。
言黎是主人母親的名字,她修為不高,壽命也不算久,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離世了,前主人在說什麼夢話呢?
它晃了晃身子,催促明煉之趕快去採買東西。
下一刻它換了個姿勢,被緊抱在明煉之懷裡。
浮白劍打了個冷顫。
「你見過阿黎對吧,」明煉之說道:「交給你一個任務。」
浮白劍掙扎幾下,企圖逃離他的束縛。
「去看看她究竟是誰。」明煉之說著,眉眼沉寂下來。
相遇得太過巧合,讓人難免懷疑,如果這是有人刻意布下的陰謀,那有些東西確實該死了。
***
萬劍宗內,弟子們一如既往的在劍崖修習劍術,等時辰一到,又都快速踩上飛劍向食堂衝去。
最近修真界各種駭人聽聞的消息滿天飛,什麼千年前天道示警的怪物沒死啦,魔君一夜之間被人殺害啦,各宗隱藏的大佬們不約而同的出關啦,一時間人心惶惶。
儘管其中有的消息事後被證明是假的,譬如說魔君離奇死亡,魔界動亂的消息,后經魔界知情人士出來闢謠,說是魔君身體堅朗,活的好好的,且不日將會舉行盛大婚宴,迎娶他在位千百年來的第一位王妃。
又譬如說那隻怪物沒死的消息後來被發現是從魔界傳出的,又有人發現魔君身邊的新歡模樣肖似之前被逐出師門的宋清月,眾人不由得大呼魔幻,陰謀論有之,懷疑者有之,靜觀其變者有之。
出於對各位弟子身心健康的關心,宗門特意派出長老們輪番坐鎮食堂,在各位弟子用餐時貼心陪聊,解答疑問,安撫人心。
今天輪值的長老是玉弩峰以美貌著稱的洛傾雲洛長老,聽說修真界有不少修士一心傾慕於她,美人嘛,大家都是十分樂意見到的。
相比於昨日某位器修長老來時空曠無人的尷尬場面,今日食堂可謂是人山人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宗門要在食堂舉行什麼盛會。
木質桌案后,正坐著一位廣袖紫衫的女子,她半撐著腦袋,精緻的眉目間無一處不寫滿了敷衍。
「今天我來輪值,」她開口了,台下一片寂靜無聲。
洛傾雲懶懶散散的說道:「大家平日里修鍊辛苦,我心疼你們,所以現在給你們放個假,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有人立刻舉手:「洛長老,我們想跟你聊天!」
許多人都熱情的附和起來。
洛傾雲偷懶不成,只好問道:「要問什麼?」
一個男弟子率先站起身來:「我在玄天宗的朋友說他們的掌門對您思慕有加……」
洛傾雲一個封禁術堵住了他的嘴。
她站起身說道:「知道大家對最近的傳言感興趣,大家也不必驚慌,宗門內的長老這麼多,就算真出了什麼事也不會讓你們頂著,況且魔界最近行事異常,事情真相究竟是什麼也未可知……」
洛傾雲含糊其辭的說了一頓,照著掌門和長老們商討的意思帶了下節奏,將事情起因往魔界引了引。
反正離妄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說也不算冤枉他。
她覺得也是,之前一群人火急火燎的尋找抵禦怪物的方法,真能找到怪物還會活著?
洛傾雲態度還是很樂觀的。
祁斐那徒弟身邊的青年應當就是傳聞中的怪物,這個消息只流傳在各宗高層長老內部,一群人整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知道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萬劍宗的各位長老更是束手束腳,明琰那孩子聰穎乖巧,長老們都挺喜歡她。既怕明琰為了那人叛出宗門,又怕那人迫害了明琰,又或是利用明琰做出種種不好的事。
她洛傾雲就不一樣了。
她覺得自己這個小師侄和怪物……還挺好磕的。
只是明琰這名字和千年前念生殿那位掌司一樣,這應該不只是一個巧合吧?
洛傾雲蹙眉,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難道這竟然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替身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