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手機猶如播放視頻一般，將那群不信神的人的懺悔聲如實播出。

姜離看著那群不信神的人爭著、求著要信仰神的模樣，感到很無奈。

莫非人都有逆反心理，越是不讓信神，就越想信神？

罷了，隨他們去了。

不讓他們信神的話已放出，她再修改的話，豈不是讓人覺得神出爾反爾。

「小界，結束吧。」

【沒問題。】

【本次神跡結算。】

【忠實信徒＋52，普通信徒＋225。】

【綜合信仰值+53468。】

遊戲世界。

眾人仰望著雲層重重疊起，飛鳥悄悄離去。

他們意識到一點，神收回了祂的注視。

無需旁人指引，艾薇以及在場其餘人不約而同地做出了禱告的姿勢，感恩神的降臨。

那些失去信仰神的資格的人也沒有忘記祈禱，但他們與周圍人的形象對比尤為鮮明，他們一邊禱告，一邊開始了無聲的哭泣。

他們也想信仰神啊。

可他們永遠地失去了信仰神的機會了。

姜離看著手機里的畫面，聽著手機轉播的禱告聲，忽然感到有些奇怪。

「小界，我腦海里怎麼沒有收到他們的禱告？」

先前姜離在夢裡有收到過艾薇的禱告，但這回很奇怪，她連艾薇的禱告都沒有收到。

【很簡單啊，你們隔得太遠了。】

小界給出了解釋。

姜離點點頭，明白了，她不用擔心收信徒導致自己不得安寧了。

姜離放下手機，將目光轉移到桌上擺著的五件聖葯上。

艾薇獻上的聖葯共六份，其中一份姜離讓小界對著艾薇使用了，那份聖葯變成了光點融入了艾薇的身體，治癒了艾薇身體里的暗傷。

當然，這種用著別人的東西當做給對方獎勵的行為，姜離還是過意不去的。

她給艾薇附加了個獎賞，賜予「幸運」。

幸運屬於無形之物，看不見，摸不著。

姜離定義的「幸運」很簡單，她詢問小界，「小界，哪天艾薇瀕死垂危，你能救她一把嗎？」

【小事，沒問題！】

小界打著包票承諾。

於是，艾薇成功獲得「幸運」加持。

姜離看著剩下的五份聖葯，思考著它們的歸宿。

「小界，這葯有時限嗎？」

【有。它們有盒子裝著，能放幾千年。】

【這盒子算她用了點心。】

小界很不情願地誇起了艾薇準備的裝聖葯的盒子。

姜離忽略小界語氣的彆扭，她有些驚異地打量起了裝聖葯的木盒。

木頭顏色發黑，表面的紋路幾乎看不清，拿起來也輕。

「小界，它是什麼木頭？」

【他們叫它神木。其實只是樹在生長的時候沾了神血。】

「神血？神受傷了？」姜離敏銳地察覺到了小界話語里透露的信息。

【那是之前的事了。你要不要把聖葯放在我這裡保存？】

小界轉移了話題。

姜離也不逼祂。

她道：「麻煩了。」

桌上五份聖葯憑空消失。

小界可能是擔心姜離繼續追問神血的事，馬上新起話題。

【你身上的信仰值總數快六萬了，你試試使用信仰神力。】

姜離：「？」

姜離有些茫然，「那個信仰神力在哪裡？」

【在你身體里啊。】

小界恨鐵不成鋼。

姜離：「……」

姜離是真沒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有神力。

雖然玩了這款《模擬神明》遊戲后，她身上出現了很多異常，比如一向神色懨懨的她如今面色紅潤，再比如她不用飲食，也不會覺得腹中飢餓，可她是真的沒有發現所謂的神力儲存在她身體里。

要不是姜離知道小界沒有必要騙她，她真的要當小界在開玩笑了。

姜離猶豫道：「是不是我體內的神力太少，我感受不到？」

【不會的。】

【信仰化成的神力在你的靈魂里流淌，你不可能一點感受都沒有。】

姜離遲疑：「……我的靈魂里？」

【身體是靈魂的載體，在哪裡都一樣。】

小界意識到自己前後說法有出入，馬上補救。

姜離：「……」

她深深感受到這個指引者的不靠譜。

難怪會被遊戲提示拒絕退貨。

既然神力在靈魂里，姜離合上眼，開始靜靜地感受神力的存在。

一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不到十分鐘，姜離睜開了眼。

她感受不到！

見鬼的，鬼知道神力是什麼東西！

再閉眼下去，她要睡著了。

姜離深呼吸一口氣，拿起手機，再次打開了遊戲。

屏幕白底黑字。

【請選擇你的初始身份。】

【1.巫神】

【2.離山山神】

【3.神降】

姜離一個也沒選，她對著遊戲道：「我想看我的兩隻狐狸，不過，我不想進遊戲。」

遊戲對姜離一向是有求必應。

屏幕上文字消失，出現了一座山頭的影像，彷彿實時的監控攝像頭轉播。

姜離放大了畫面。

只見一隻白狐像人一般立起，對月吞吐著月華，看得出來修鍊十分刻苦。

大白還是很讓人安心的。

姜離又找了找小狐狸的身影。

小狐狸不難找，姜離在山神石像旁看到了它。

小狐狸在石像旁邊盤成一團，緊挨著石像，睡得十分香甜。

姜離：「……」

大白日夜修鍊，你從白天睡到晚上，同樣是狐，你怎麼就這麼不上進！

就小狐狸這德行，姜離覺得自己是永遠看不到它打贏大白的那一天了，畢竟它沒有一項比得上大白。

姜離忽然想起一件事。

遊戲的初始身份提供了「神降」的選擇，當時她問過遊戲，她附身的對象似乎只有小狐狸。

姜離詢問遊戲，「我選『神降』身份，為什麼只能選擇小狐狸？」

虛線文本框跳出。

【你想試試當公狐？】

姜離嘴角一抽，「不必了。」

大白居然是只公的。

姜離感嘆著，順手把山頭的畫面給縮小了。

此時正值深夜，畫麵灰暗，讓人看不清上面顯示的建築。

姜離原本想自己找尋建築物的打算落了空。

她猶豫了一小會，道：「能幫我把畫面切換到黎元市萬家街道嗎？」

黎元市萬家街道正是姜離開的店鋪所在。

手機屏幕悄無聲息切換了畫面。

一條街道的俯瞰圖。

姜離一眼看到了幾個眼熟的屋頂。

正是萬家街道！

姜離心裡微微緊張。

她早在看到那則盜墓賊被抓的新聞時，就意識到了山神所在的遊戲世界和現實是同一世界。

她不清楚遊戲出於什麼目的揭穿這件事。她也不想深究。

畢竟人想要活著，有些時候，還是知道得少一點為好。

不過，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姜離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大膽一點，相信自己的直覺，遊戲對她並無惡意。

那就讓她試探一下遊戲是何種存在吧。

姜離划動畫面，選中了自己的茶葉店。

「能把畫面轉到茶緣茶葉店二樓卧室嗎？」

遊戲的回答永遠直接明了，畫面里的茶葉店開始放大，視角從俯視轉為直視，切入了二樓卧室窗口。

姜離看著畫面，屏住了呼吸。

她特意用遊戲來看自己，那現實里，她應該能看到正在觀察她的遊戲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