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慧能又問：「兩位神使可願意接受供奉？」
吳敏目光飄忽了一下，聲音底氣不足，「紅狐神挺喜歡靈香的。」
吳敏被慧能平靜的目光看得發虛，訕訕解釋道：「兩位狐神沒有說不願意。我們留它們在這裡，是想等慧能大師您過來看看它們的根底……」
慧能轉了一會手上的佛珠，沒有評價這位調查員的做法是否正確，他道：「我問問那位神明吧。」
吳敏感激不盡。
在吳敏的道謝聲中，慧能離開了。
慧能走後，吳敏看了看紅狐所在的供桌，發現小香爐里的靈香快點完了。
吳敏馬上去拿了一把靈香過來，給紅狐上了三根，剩餘靈香散放桌上，方便等會用的時候拿取。
「紅狐神，請您慢慢享用。」
香爐里點燃的靈香飄出了一縷縷白氣。
那白氣緩緩飄向了沉睡中的紅狐，纏了上去，沒入紅狐體內。
吳敏看了看紅狐，關上門，離開了。
待吳敏一走，軟墊上看似熟睡的紅狐悄悄睜開眼。
紅狐睡著的時候漂亮可愛，醒來后，眼睛靈動，更顯幾分狡黠。
紅狐打量四周，沒有人，也沒有危險。
它放心地在軟墊上伸了個懶腰，隨後身體輕盈靈巧地繞開軟墊周圍的貢品。
紅狐頓住了，它看到了桌上散放著的靈香。
紅狐眼珠子轉了轉，對著靈香吐出一口白氣。
那口白氣圍上了桌面上的那把香，將它捆成一把，拖著靈香到了紅狐背上。
乍一看，彷彿紅狐身上背了一個顏色搭配土氣的小包袱。
紅狐背上靈香，紅影一閃，密閉的空間里就失去了紅狐的蹤影。
離山。
姜離回歸了離山山體。
她想找到兩隻狐狸。
山是離山山神的身體，如果兩隻狐狸在離山某處，那姜離作為離山山神很快能感應到。
奇怪的是，山裡沒有兩隻狐狸，過往的清風也並未傳來兩隻狐狸的信息。
這熟悉的一幕，讓姜離不禁想到了上回小狐狸跑出去給她帶了個人類小嬰兒回來。
希望小狐狸這回不要坑啊！
姜離半點不擔心兩隻狐狸的安危。
她見過大白狐修鍊的場景，兩隻狐狸平日里都在一起，真碰到事，受傷的只會是別人。
姜離唯一擔心的一點，兩隻狐狸沒有受過正統教育，用獸類思維行事，可能會無意間傷到人。
姜離正這般想著，流轉山間的山風傳來了小狐狸的氣息。
那道氣息在迅速接近離山。
小狐狸回來了！
姜離在山體里「看」了眼遠處田野里奔跑的小狐狸。
是她的錯覺嗎？小狐狸的毛似乎更紅了。
咦？
姜離心有所感，又「看」向了遠方，一道白影也朝著離山而來。
是大白狐！
兩隻狐狸都回來了，姜離便重新回歸了石像里。
「嚶！」
姜離回歸石像的那一刻，皮毛紅亮了幾分的小狐狸歡快地舔了舔石像的臉。
姜離：「……」
她竟然被一隻狐狸給非禮了！
小狐狸還想多舔幾下，一隻白色的狐尾不知什麼時候冒出，輕輕對著小狐狸的側臉一拍。
「嚶！」
小狐狸發出極其驚恐一聲慘叫，整隻狐下意識地縮成一個毛球，在地上滾了七八米遠，撞上了一棵樹才停了下來。
姜離看了看不遠處被撞得發暈乎，躺草地里的小狐狸，又看了看豎起狐耳，蹲在石像前，尾巴在身後輕輕地搖晃，模樣優雅端莊的大白狐。
姜離：「……」
狐狸的嫉妒心，有點強啊。
姜離以為大白一隻公狐，與小狐狸一隻母狐應該能和睦相處。
但她萬萬沒想到，狐狸之間也會有爭寵戲碼。
好在，大白還是有分寸的。
姜離記得大白的一尾巴能把石頭拍炸，剛剛對小狐狸定是收手了。
雖然大白嫉妒心有些強，但姜離心裡對大白狐還是很喜歡的。
勤奮、努力、刻苦，多麼上進的一隻狐！
是保護她家人的希望！
她得給點前期投資。
姜離想了想，心裡召喚小界拿出一份昨天艾薇獻上的聖葯。
小界拿是拿了，但嘴上有點埋怨。
【你不能因為我沒有主動找你，你就不理我，你都一個小時三十六分鐘沒理我了！】
有這麼久嗎？
姜離無奈：「……以後有空就找你聊天。」
【好，這是你答應的哦！】
小界滿意了，不再抱怨。
一個裝有聖葯的木盒憑空出現在大白狐面前。
姜離對大白狐道：「你的努力我看在眼裡，這是給你的獎賞，接下來要繼續努力修鍊。」
大白狐看到賞賜十分驚喜，它不停搖晃狐尾，身體忽然趴了下去，低下腦袋，把尖尖的狐耳送到姜離面前。
毛絨絨的狐耳微微顫動，看起來可愛柔軟。
姜離：「……」
它好會！
姜離忍不住對大白狐的狐耳一頓摸。
摸著摸著，小狐狸的狐耳也湊了過來。
「嚶嚶。」
神，摸摸我嘛。
小狐狸撒嬌功力一流。
姜離本也想抱抱它，但她想起小狐狸從早到晚偷懶，疏於修鍊，還是狠下心，裝作冷酷道：「我喜歡勤奮的狐狸。」
小狐狸的狐尾失落地垂了下來。
但馬上，它的狐尾又搖動起來。
「嚶嚶……」
神，我給您帶了禮物。
小狐狸抬爪推了推地上的一捆香。
姜離一開始就注意了地上的香。
說是在地上，其實那捆香被白色的淺薄信仰神力裹著，懸浮在距離泥土地一兩厘米的上方。
小狐狸這麼一推，姜離就多看了兩眼。
這香怎麼看都像是寺廟用的香。
儘管香被白氣的信仰神力裹著，但還是溢出一道令姜離覺得舒心的香味，頗具神異。
這種按理說應該是寺廟裡才有的香，姜離不由對小狐狸產生了一絲懷疑。
這香，該不會是小狐狸偷的吧？
姜離看向大白狐。
大白狐還是很懂神明的意思的，它看懂了姜離詢問的舉動，搖了搖腦袋，「嗚嗚。」
神，我不清楚。
小狐狸沒看懂姜離和大白狐的舉動，但這不妨礙它炫耀自己。
「神，這是我的信徒送我的。它好好吃。」
姜離：「……嗯？」
她沒聽錯吧？
小狐狸都有信徒了？
姜離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時，山下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僧慧能，求見離山山神。」
姜離下意識地看眼地上的香，莫非是失主上門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