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岳金鑾咕噥著將小臂伸出被子,皓月白的雪膚上一個接著一個的紅印,把她氣的掉眼淚,「你還問?都怪你,又不讓我睡覺,又不從我身上下去,求你你也不聽,我再也不和你睡了。」
女官給她的冊子里分明寫道,行那事自有妙處,體會過一次便再也忘不掉。
何止忘不掉,岳金鑾連下床都難,骨頭都要被搗碎了。
秦恕禁慾這麼多年也是頭次真吃上肉,他以為他能剋制住,未料失算,最後還是體諒岳金鑾初回,才放她一馬。
懷裡的小東西連頭髮絲兒都是嬌氣的,秦恕平日說句重話都不捨得,昨夜是真受了委屈,夢裡都在數落他的罪行,聽的他心痒痒又親了好幾口。
婢女退下時,不慎聽見了王妃嬌滴滴的控訴,臉紅成一鍋赤豆湯,慌慌張張帶上門,隔著門又聽見了王爺低聲的求哄,和昨兒夜裡一模一樣。
秦恕等人全部退下,親手攏起岳金鑾的長發,她玉頸上的紅印也不少,背上肩上更多,像盛開的石榴花,鮮艷欲滴,是他造訪摘折過的留證。
秦恕看了好一會,岳金鑾本能嗅到危機,將被子團的更緊,「不許看了。」
秦恕失笑,「好,我不看。我下回輕些。」
岳金鑾噙著淚花,「除了輕些,最好再快些,我想睡覺。」
她知道夫妻敦倫不可免,但一宿的時間實在太長,若是夜夜如此,那她還要不要活了。
秦恕一向什麼都答應她,唯獨這件事,沉默許久,才低聲道:「怕是快不了。」
為了拆被子,岳金鑾和秦恕幾乎打了一架,她嚴防死守還是被他扯開被子,秦恕始終在哄,可岳金鑾比昨夜還不配合。
她綿軟可欺,若非秦恕一直讓著,早就把她給制服,他讓她打了兩下出氣,然後反剪她的雙手別在背後,輕輕拉開被子,溫聲道:「我只看看你有沒有受傷,聽話,只看一眼。」
岳金鑾仰頭看著窗外投進的白色日光,絕望的眼底染上迷離的淺紅。
只短短一會,卻好像過了幾個年頭那樣漫長,她冰涼的手很快被人捂上,緊接著秦恕抱緊了她,「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鑾鑾,我去找大夫。」
岳金鑾彎彎的睫閃了閃,遮住一片淚光,「不要。」
她把臉埋進被子里,露出修長白皙的頸,耳尖血紅,「丟人,我不見大夫,我不見。」
這一哄又哄了半個時辰,去宮裡的時間徹底來不及,門外的女官僕從反而一點也不著急了,裡頭二位都是聖寵常眷的,真誤了時辰,也至多被輕責兩句。
王妃幾乎沒睡上覺,誰會多苛責她一分,簡直不懂憐香惜玉四個字怎麼寫。
過了一會,秦恕讓燈草去府里的大夫那兒拿葯,至於是什麼葯,沒人知道。
等定王讓人進房裡時,眾人都是一怔。
王妃已穿戴整齊坐在王爺懷裡了,她累的下不來床,想也知道這衣服是誰幫她換的。
因為未梳髮髻,長及腰的烏絲垂披肩頭,那張玉色的小臉嬌無力的埋在王爺胸口,小手也被男人扣著,纖纖十指白的發光。她半眯著眼,依稀可見眼底的紅蒙水汽,唇瓣紅的像能滴血。
定王還在哄她,她起初有一搭沒一搭的答應著,見有人進來,便不再出聲,身體綳直了往定王懷裡縮,像是羞的不敢見人。
定王擁著她笑,他本就生的紅唇齒白面如冠玉,一笑更是俊美無儔。
秦恕只讓人幫岳金鑾梳頭髮。
他坐在她身後看她梳妝,女婢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分理著岳金鑾每一根髮絲。
岳金鑾金尊玉貴長大,一頭烏髮如緞,極好梳理,身上還有股淡淡的葯香。
女婢剛鬆了口氣,不慎瞥見她領口下若隱若現的密集吻痕,也不知留下的這痕迹的人是有多貪心。
她手裡的玉蓖差點掉下去。
好在岳金鑾垂著眼補眠沒看見,而秦恕又只看著岳金鑾,兩個人沒發覺她的失手,女婢才紅著臉挽好髮髻。
王妃的髮飾又沉又繁,岳金鑾壓的脖子疼,上馬車時當眾撒嬌,說是抬不起腿,非要秦恕抱上去。
秦恕便抱了,抱了再沒撒手。
進了宮便要按規矩行事,秦恕不能再抱她,岳金鑾小碎步走的分外艱難,秦恕走一步的寬度她要走上三步,還得挺直腰桿,磨的她淚盈於睫。
秦恕看不過去,牽著她的手陪她慢行。
女官督促了好幾回,不能牽手,兩個人壓根不聽,手像是粘起來了,根本不分開,走著走著,岳金鑾就靠在秦恕身上了。
她以前不至於嬌弱的連路都走不了,但今天是的的確確覺得艱難。秦恕一隻手搭在她腰上扶著,她才覺得好受些。
等拜見了皇帝太后,到了眉壽殿,岳金鑾下頜上的汗珠都落了好幾顆。
左右無人,秦恕攔腰將她抱起,快步走進殿中,放在椅子上,「還疼?」
岳金鑾慢慢搖頭。
疼是不怎麼疼,只是酸,只想好好睡一覺。
岳貴妃茶都等冷了好幾杯,終於等到寶貝侄女,她是女人,該經歷的事都經歷過,乍一看岳金鑾的模樣,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握著她的手只是心疼。
有些話當著秦恕的面不好說,岳貴妃心不在焉等了岳金鑾奉茶,便急不可耐把秦恕趕去皇帝那兒,扶著岳金鑾在後殿躺下。
這兒從前是岳金鑾的閨殿,她如今嫁了人,殿里還是她從前住過的擺設,日日清掃,一如她還住在這兒。
岳金鑾沾上枕頭,整個人才徹底放鬆下來,眉眼舒展間,流轉著她都不自知的青澀風情,一看便知已為人妻,只是面容嬌怯,又有少女明燦的天真。
岳貴妃讓人打了水,親自幫她擦拭額頭的汗,「若不是規矩在這兒,我真不願意讓你走這麼遠的路進宮請安,明日便好了,明日你好好休息。小恕也真是的,看著清清冷冷的人,怎麼就這麼……不知道疼人。」
岳貴妃看見岳金鑾微敞衣襟下的紅印,僵了僵,才吐出後半截話。
眾人只當岳金鑾嫁了秦恕那麼清肅的人,擔心她獨守空閨,沒想到她能被折騰這這樣。真是人不可貌相。
岳金鑾眼帘輕垂,渴睡的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姑母,你快替我告訴秦恕,今晚不要來我房裡了,我要是親口跟他說,他一定不聽,還要折騰我。」她眼眶一紅,委委屈屈的賭氣,「我生他的氣了,我不要理他。」
小兩口大婚第一天便出了矛盾,又是為了這事,岳貴妃除了苦笑著答應,還沒真辦法看侄女受苦。
岳金鑾打開衣服讓她看了,秦恕行事的確太凶,雖然不算受傷,但也紅腫不堪,苦了岳金鑾要疼上幾天。
岳貴妃問太醫院要了十幾種藥膏塞給岳金鑾,又低聲傳授給她不傷身的秘訣,可惜岳金鑾睡得不省人事,壓根沒聽見。
醒時太陽夕下,岳金鑾睡的骨頭鬆散,身體綿的像雲絮,宮裡人都體諒她大婚辛苦,沒有過多約束規矩,還像從前養在宮裡那般,當嫁出去的女兒回門。
岳金鑾要起身,腰上一沉,被雙有力的大掌重新拽了回去,耳後貼著男人的唇,傳來惺忪慵懶的聲音,「鑾鑾,再睡一會。」
她一怔,滑出他的臂彎,鼻尖紅紅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秦恕卧著她的床,抱著她的人,她身上全是他的氣息,將那股藥味都沖淡了。
「我見你遲遲不醒,恰好也覺得困,便想著一道睡一會。」秦恕的語氣聽上去竟有些無辜,「我們是夫妻,我與你同眠,也是理所應當。」
岳金鑾想起昨晚她怎麼哭求他也不饒的畫面,生氣的冷下眉眼,俯身穿鞋,「那你睡吧。」
她才從床上下來,秦恕的動作比她還快,起身攔住她的去路,俯身將她重新壓回去,低沉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我在這兒,你還想去什麼地方?」
岳金鑾被他困住,心裡委屈更盛,推了好幾次推不開,索性別過頭不看他,「不要你管,不告訴你。」
她才十六歲,比他小了好幾歲。
秦恕並非沒有過要多養她幾年,這麼多年也等了,不在乎多個兩三年,昨夜他也問過她,是否願意。
若是不願,他可以忍,他愛她護她,也怕她疼。
岳金鑾眼淚一落下,他心就軟了,定力成空,放肆了一回。
現在又和他賭氣,換做別的女人,他早沒耐性,丟給下屬拖出去處刑了,可他只覺岳金鑾可愛,她笑起來的梨渦又甜又嬌,賭氣時的鼻尖也紅的好看,更不提她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時,他總情難自持。
她克他。
秦恕低頭看著她慌亂又逞能的模樣,沉聲問,「真的不告訴我?」
岳金鑾:「不告訴!」
秦恕親了她一口,「那我不讓你走。」
岳金鑾像炸了毛的貓,可憐的在他手裡縮成一團,「這兒是宮裡!」
「我知道。」秦恕挑眉,「宮裡就不許我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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