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養龍第37天

三人來到拽菊館時,言稚和鹿瀟雨還沒回來。

她倆正騎著小紫，悠閑地兜著風，七扭八拐地前往御膳房。

鹿瀟雨想吃驢肉火燒,言稚的儲物袋裡沒有儲備這種食材，算著時間還早,兩人乾脆去御膳房挑些新鮮的食材。

鳥妃自入宮后，聖寵不斷,前日又救下太子,今日聽說又與仙貴妃交好。

宮裡慣會見風使舵,言稚騎著小紫出現的剎那,就有消息傳到御膳房管事的耳朵里。

他小跑著趕過來：「哎呦！娘娘有事知會小的一聲不就行了,怎麼還自己親自過來了？」

言稚含糊說自己想在拽菊館里做些吃食,能不能將分例的主菜換成未烹飪的食材。

管事頓悟：「娘娘這是想為陛下親自下廚吧，陛下的吃食哪能剋扣娘娘的分例啊,老奴這就帶您去挑。」

言稚毫不猶豫改變口風：「公公真聰慧！」

不愧是做到了管事之位，這思維,她剛剛都沒想到。

言稚挑了塊牛肉，又挑了些番薯，想著這段時間得了空,做點海鮮土豆粉吃。

管事公公狗腿介紹：「我們這還有各地新鮮進貢的水果，不若娘娘去看看？」

言稚跟過去，發現都是常見東西,她的儲物袋裡還有品質更好的一階靈果。

她興緻缺缺,想說下次再來,視線卻倏然看到一個約有兩個足球大小,表皮金黃,上面布滿尖刺的硬殼狀水果。

湊近了,還能聞到濃郁的獨特味道。

言稚的手迅速摸上去，向管事公公扭頭，期待道：「可以拿走嗎？」

管事公公看了一眼，表情微妙到複雜，他恭敬讓出一條路，「娘娘請。」

言稚捧著榴槤，和鹿瀟雨再度返回拽菊館。

小師弟剛剛在玉簡里告訴她，他們已經回來了。

身後，管事公公唏噓離去。

魚國送來的臭東西，終於被人要走了，他已經上火了好幾日。

這是外藩心意，自然不能丟，也不能給身份低下的人吃，但是宮中哪有正經主子願意吃這從沒見過的東西。

終於有不長鼻子的人，將它挑走了。

「鳥妃娘娘真是個毫人吶。」管事公公搖頭晃腦地離去。

*

拽菊館。

言稚抱著東西進門剎那，江聿為就微微蹙眉，疑惑望來。

很快，所有人都下意識扭頭，看向步伐輕快走進的小師妹。

言稚見他們都盯著自己懷裡的榴槤看，爽快地順著縫隙扒開，挨個分一塊。

百里銜青：「噦！」

侯時弈：「噦！！」

江聿為：「嘔！！」

言稚：「……好叭。」

她在屋子裡打量了圈，最終決定和二師姐一起品嘗。

鹿瀟雨裝作不經意地移開目光，「我們說說今日發現的問題呀？」

言稚：「……」

她悲傷離去，又被所有人安排在通風最好的窗口上。

言稚坐在床邊，晃著腿，享受的啃著榴槤肉。

眾人齊齊抖了抖惡寒的身子。

咦！小師妹好重口味，怎麼還吃這屎一樣的東西呢？

言稚知道的線索最多，所以最先開口，將仙貴妃的話再度複述一次。

因為已經在玉簡里發送過文字版，眾人很快開口詢問。

百里銜青：「我沒太感受到仙貴妃對皇帝的感情。」

江聿為：「我們這次秘境的關鍵劇情點會是喚醒純猿黃猴將軍嗎？」

侯時弈立刻接起來：「皇上不開口，我們是不能前去的，沒有他親筆書寫的通關文牒，我們在各郡內都寸步難行。」

江聿為望來：「你這次還挺聰明的。」

侯時弈對視過去，臭屁又驕傲：「我還知道他們想讓我們去的地方，很可能是西行三千公裡外的長羸島。」

言稚悲傷起來：「師兄，為什麼我前天問你的時候，你不說？」

侯時弈神色一頓：「……因為你沒問。」

然後，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忽然看向江聿為，狐疑問道：「你剛剛是在誇我嗎？」

江聿為微挑眉，沒有說話。

言稚回想了一遍，若無其事化解危機：「他的誇獎順著聲音，滿得都要溢出來了。」

侯時弈認真回想，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收回疑問。

言稚鬆了口氣，幾人再度來到之前的討論驗證環節。

鹿瀟雨將疑似發現保存將軍身體保存位置，與儲秀宮中可能有陣法存在的事情也講述出來。

江聿為思考了下：「你感受到的陣法，應該是部分附加功能，儲秀宮的核心，在留有純猿黃猴將軍身體的那片湖水下。」

他斟酌了下，換算著秘境中的武力：「大概初階左右的陣法吧。」

附加功能可以讓金丹大圓滿的修士感到略微昏眩，核心陣法應該是元嬰初期左右的水準。

鹿瀟雨有些咋舌，「初階都這麼厲害？」

百里銜青：「……」你有沒有想過，江聿為口中的初階，和你想象的初階，根本不是一個東西。

他含糊著岔開話題：「他曾經是元嬰修士的坐下弟子，留有東西在仙貴妃那裡，也屬正常。只是我總覺得仙貴妃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在隱藏。」

江聿為想了下：「小師妹的敘述里，仙貴妃說過，陛下的意見很快就沒那麼重要了——」

他適時停住。

言稚彎眼笑了下，在江聿為與小師弟投來目光時，說出自己在中午見仙貴妃時，就想到的結論。

「因為仙貴妃想奪位。」

鹿瀟雨：「！」

侯時弈：「嗯？」

他沒玉簡，所有的消息都來自小師妹剛剛的簡略版口述……

侯時弈哽咽一聲：「……這對龍不公平。」

言稚頓了頓，想到他沒玉簡的事，心虛地開口解釋：「我們也是猜測，仙貴妃的性格明顯不像是願意囚禁在深閨里的女子，而且家世顯耀，差一步就是嫡長公主。」

「這種脾氣的人，被困在宮中，想來是不甘心的，而且這位皇帝——」

言稚遲疑了下，「他雖表現地對西行尋葯救治純猿黃猴將軍一事，表達出了極大的熱情，但是實際上，他卻並沒有做實質性的事情，都只是嘴上的說說。」

他們來到秘境的第一天，街頭巷尾就大肆傳揚皇帝找到了可以救治將軍的命定之人。

當日，侯時弈說言稚有天賦陪他西行，皇帝直接封她為妃位。

可是實際上，除了這些口口相傳的表面功夫，皇帝並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舉動。

鳥妃當夜承寵，侯時弈次日入獄。

江聿為輕聲說道：「皇帝並不想讓我們走。」

純猿黃猴將軍若是當真醒來，按照龜國曆法，他這個當權者，勢必要讓權。

「但是仙貴妃想。」百里銜青覺得事情開始有意思起來。

比起做沒自由的貴妃，怕是嫡長公主的身份，更為讓人喜歡。

言稚提醒，期待看向鹿瀟雨：「只是作為一個仰仗著聖眷的貴妃，她有什麼辦法呢？」

鹿瀟雨梳理了一下已知線索，「我是一個有著協理六宮權的貴妃，我的生父是對整個龜國有深遠意義的將軍，餘蔭尚在，朝廷中的很多肱骨之臣，都曾受父親恩惠。」

她補充證據：「假設我的父親還有很大希望可以再度醒來，可是皇帝卻不願意，這個時候——」

她頓住，沒說最後的結論，給了某龍一個機會。

侯時弈沉思了會，開始添磚加瓦：「篡位！」

眾人滿意點頭。

言稚提出合理猜想：「假設仙貴妃想架空皇帝，乃至自己登基稱帝，那玉璽的事情，便有了解釋。」

因為仙貴妃想要服眾。

只是為什麼不從皇帝手中奪來，言稚覺得，有沒有可能是皇帝手中也沒有呢……

幾人嘀嘀咕咕，說讓小師弟和鹿瀟雨晚間在相府打探一下消息，明日小師妹再去儲秀宮試探口風，看看能不能提早些從宮中離去，乾耗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眾人說好。

晚間，言稚做了兩盤千層驢肉脆火燒，另外手搓了兩捆土豆粉進行烘乾。

最近做飯用的靈火都是長生仙火，連帶著普通驢肉做出的燒餅，都帶有滋補神魂的功效，吃了后只覺得精神舒暢。

言稚沒動筷子，準備自己烤個榴槤吃。

表皮微焦的軟糯榴槤肉從丹爐中拿出的剎那，拽菊館內四人齊齊彎腰：「噦！」

眾人：「……告辭！」

幾人端著兩盤火燒，跑得比兔子都快。

言稚拿個勺子挖起一坨榴槤肉，放在嘴裡，含糊道：「挺好吃的呀！」

還剩兩塊肉，言稚一塊放在丹爐里烤熟，另一塊與榴槤殼還有靈雞配著煲了鍋湯。

濃白微黃的湯水在鍋內翻滾，言稚耐心等著。

直到並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在門外：「陛下駕到！」

木門發出「咯吱」聲響，一雙大腳邁進來，皇帝幽幽嘆氣：「朕今日著實為朝政煩憂到極致，還是來到你這拽菊館安心——」

門扉徹底大開，濃郁到極致的味道裹挾著撲向滿面嘆息的皇帝身上，很快，裹住他的鼻孔。

皇帝不受控地向前探出身子：「噦！」

門外候著的蘇公公聽到聲響，忙上前：「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快傳太醫！！」

越來越近！

忽然蘇公公腳步稍頓，和皇帝同款姿勢：「噦！！」

皇帝邁進來的腳迅速收回，白著臉，虛扶著腳步，深一腳淺一腳地帶著浩浩湯湯的人馬離去。

言稚看著鍋里的湯，露出迷之微笑。

明天她要找御膳房的管事公公再要一個來煮著吃！

*

次日，言稚帶著做出的糕點和吃食，騎著自己的小紫來到儲秀宮。

她的小紫比別的要秀氣很多，除卻一些裝飾外，她還將後座的位置墊上了印花小羊皮。

仙貴妃正在曬太陽，見到言稚端著食盒進來，美目驟亮，矜持地坐直身體。

言稚環視了一圈，很快走過去，打開食盒，露出裡面的虎皮風爪、翹腳牛肉、乳酪芋泥糕、楊枝甘露，還有昨日作為交換條件啊的蝦仁生煎包。

仙貴妃嘗了口乳酪芋泥膏，「別說，你做東西還怪好吃的，比我的小廚房強多了。」

言稚吹捧兩句，開始斟酌著提了提純猿黃猴將軍的事情。

「我家大哥哥真是慘，仰慕將軍已久，如今終於有機會盡一份力，卻不得出去。」

言稚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滿臉悲傷，哽咽道：「前日還被陛下關進天字牢里，回來的時候神智都不清楚了。」

仙貴妃吃東西的動作未停，「這不是要看陛下的意思，跟我說做什麼。」

言稚面不改色地瞎說：「因為黑熊將軍算出此事成敗在娘娘身上，他已經找好了剩下四人，卻因拿不到通關文牒而無法通關，這是多麼遺憾的一件事！」

仙貴妃含糊道：「……看看再說吧。」

她一個接一個地啃著糕點，沒再給言稚插嘴的機會。

言稚估摸著今日好像不能再有進展，稍坐了下，觀看儲秀宮外遭情況，心裡大致有數后，起身告辭。

仙貴妃從虎皮雞爪里抬頭，滿臉八卦地問道：「姐姐聽說你昨天在宮中煮屎，把陛下熏走了？」

言稚：「……」

她一本正經：「沒有，我是烤的！」、

仙貴妃：「……」

她看著碟子里的虎皮雞爪，忽然覺得自己聞出了屎味，她嫌棄地放下，看了眼楊枝甘露。

……這個顏色，也不是很想吃是怎麼回事？

巳時后，後宮開放，剩餘四人再度來到拽菊館。

江聿為說了下昨晚發生的事情，宰相倒沒有直說，只是說了幾句勸勉的話。最終，江聿為試探著說自己仰慕純猿黃猴將軍已久，此番與鹿瀟雨前來汴京，便是為西行而來。

宰相聽后大為感動，兩人順利加入宰相陣營，或者說，加入仙貴妃麾下。

因為宰相當時便嘆氣開口：「這天下本是純猿黃猴將軍的，現在他既不在，我等自然要以其女為尊，這天下註定是仙家的！」

言稚有點狐疑，覺得過程是不是太簡單了，裡面會不會有詐。

江聿為沉默半晌：「……大師兄的腦洞，能有什麼高智商反派。」

言稚：「……」說得還怪有道理的。

江聿為說完后，沒走，而是掌心微張，伸向言稚。

言稚我想了稍許，捏著他的手，握了握。

溫暖細膩的觸感傳來，江聿為抿了抿唇，斟酌著措辭：「……我要說是想要小師姐的儲物袋呢。」

言稚：「……小師弟我覺得你不可愛了。」

江聿為不解望來：「那怎麼才能可愛？」

他知道可愛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形容詞，就像大師兄上次被形容不可愛后努力道歉的樣子。

言稚裝作不經意地詢問：「可以摸貓貓的毛茸茸爪子嗎？」

江聿為，「……那我還是不可愛好了。」

言稚失望三秒，接著悲痛。

江聿為拿來她的儲物袋，三秒后，他徵求眾人意見：「袋子里的靈蟲……怎麼解決？」

霸天探出小腦袋：「嘰嘰嘰！」

江聿為面色不變：「聽不懂。」

侯時弈識破江聿為的偽裝，卻沒拆穿，想了兩秒說道：「他說要吃。」

江聿為遞去儲物袋：「好的，你解決。」

施加在上面的陣法已經破除，儲物袋現在變成了無主的，誰都可以刺入神識。

鹿瀟雨和百里銜青都湊過去，想著會是什麼場景。

很快，三人齊齊抖了抖身子。

侯時弈想找小師妹，卻發現小師妹早已消失，他又看向場中另外三人，三人蹙眉：「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我要去看看。」

他們這就——

一去不回了。

侯時弈覺得自己這麼完美一條龍，是不可能做抓蟲子的工作的……

最終，整個拽菊館，只剩霸天穿梭在儲物袋裡，努力把自己的口糧搬到陶瓷罐子里來密封。

*

不知道是宰相還是仙貴妃那裡的用處，劇情在接下來的幾日忽然加快許多。

先後數位肱骨大臣接連上奏，請求讓純猿黑熊將軍西行求葯，復活純猿黃猴將軍。

皇帝面無表情地說再想想，最後用別的借口，強行給幾位出頭的，但官職又不是很大的官員降了品階。

他覺得壓制三分就能好。

只是事情並沒有想象的方向好轉，因為邊境再度掀起了波瀾，而朝堂上九成的將領，都或是純猿黃猴將軍曾經麾下，再或受有恩惠。

兩邊逐漸僵持下來。

今日早上，百里銜青忽然讓侯時弈前去朝堂旁聽，臨別時，還在其耳邊附了幾句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這次的早朝結束得及晚，言稚端著皮蛋瘦肉粥來到儲秀宮時，還沒有消息透出。

仙貴妃一勺勺舀著粥，言稚用神識摸魚。

【妲妮嘰嘰】：你們怎麼樣了呀？

摸魚的不止是她，很快，聊天室里閃過文字光幕。

【愛我必死】：大師兄說自己已經找到命定四人，而且昨夜夢見神龜託夢，說再不去就晚了。

【手打魚丸】：皇帝現在騎虎難下，武將義憤填膺地已經要給皇帝吃了。

【修真界第一土豪】：我就說自己這招好用。

之前侯時弈沒有入場，早朝上可以勉強歸類為小打小鬧。

但是現在龜國人人信奉的神龜玄武都已經出現，侯時弈立軍令狀在前，說如若不能拿回仙藥，願意辭官，終身不入汴京城。

殿堂上。

皇帝臉色很不好看，勉強撐著帝王之姿，沉沉問正中挺直著身板的侯時弈道：「玄武殿下是說只有你們五人同時前去，才能求來仙藥嗎？」

侯時弈警惕眯眼：「自然，缺一個都不行。」

他忽然開始懷疑，面前的這位狗皇帝是想扣下小師妹。

玉簡里。

【修真界第一土豪】：他應該是想動歪心思了。

【手打魚丸】：必須五人才能前去求葯，他只要讓一個人不能前去，計劃就實現。

【愛我必死】：所以他找誰下手最方便呢？

【妲妮嘰嘰】：……我好悲傷。

這種苦小師妹的日子什麼才能結束，她肯定是皇帝最想下手的那個……

殿堂上，皇帝看著侯時弈半晌，笑了下，大手一揮，直接賜下聖旨，說三日後，五人西行取葯。

聖旨落下，各地開始忙碌起來，宰相請來玄武殿當年降下的地圖，剩餘官員開始製作路引和通關文牒。

*

言稚在儲秀宮悲傷地待了半日，最後趕回自己的拽菊館。

意外的，言稚剛回去不久，就有位儲秀宮的宮女趕來，笑著遞給言稚一個有些破舊的儲物袋，解釋說道：「這是將軍當年使用的，娘娘說裡面有些法寶與丹藥在，就當為鳥妃娘娘壯行。」

言稚有些感動。

宮女：「就是……娘娘明天說想吃滿漢全席。」

言稚：「……忽然覺得這個儲物袋也不是那麼的需要。」

宮女在言稚沒說完前，就將東西向言稚懷中一塞，迅速溜走。

言稚：「……」現在還可以強買強賣的嗎？好惡劣哦。

房門關上，言稚將這個儲物袋收起，暫時沒有打開。

這個隨時可能被迫害的時間節點，她暫時不想冒風險，她的防禦力確實提升一些，但粗略算算，勉強只有臨近築基大圓滿的樣子。

她準備小師弟他們來時，再一同打開。

玉簡中。

【妲妮嘰嘰】：仙貴妃給我送來了純猿黃猴將軍生前的儲物袋，但我沒有打開哦，好東西我們一起分享。

正逢退潮，猜到小師妹想法的兩人對視稍許，沒有拆穿。

【手打魚丸】：好的，不過我們晚些回去。

剛剛宰相說，有些東西要交代，他們都要過去聆聽。

【修真界第一土豪】：我其實感覺皇帝用毒的可能性比較大……

刀傷劍傷太過顯眼，還容易驚動他人，毒藥這種無色無味的最是適合。

【愛我必死】：小師妹你準備怎麼辦？

【妲妮嘰嘰】：……加倍的下回去嘍。

很簡單的道理。

雖然猜到這次的只要目標是小師妹，但為了以防萬一，眾人也在嘴中含了四階解毒丹。

拽菊館里。

言稚精心燉煮了一鍋椰子雞湯，裡面放了足夠昏睡一個月的獨家調配毒藥。

就是倚靠凡間手段檢測不出來，且起效較慢，約莫十三四個時辰才會正式產生效果。

至於這碗湯會不會起效，就要看皇帝的表現了……

天色漸黑的時候，皇帝帶著三兩個太監侍女，輕裝來到拽菊館。

他面色如常，拉著言稚坐下，照例關懷了幾句，最後從身後太監的食盒裡端來一疊豌豆黃。

「嘗嘗，這是御膳房研發出的新糕點，朕吃著不錯，特意給你留下的。」

言稚笑眯眯地吃下去——

轉頭給皇帝盛了碗湯。

確認了，狗皇帝給她的豌豆黃里有毒。

嚼吧兩口，確認毒藥的分量后，言稚哄著皇帝喝了兩碗湯，然後開始逐漸蹙眉，手掌捂著胸口，血絲逐漸從嘴角劃下。

她身子輕輕顫慄起來，似乎不敢相信一樣，看向皇帝，

皇帝目光也有些悲傷：「朕真的很喜歡你，很久沒見過你這麼有搞笑天賦的妃子了，不過朕更愛皇位，朕捨不得。」

言稚：「陛——」她哇地吐血。

皇帝自動腦補，悲傷更重：「言兒，你在朕的心中永遠都是最單純可愛的。」

言稚在腦中唏噓接下後半句，是你後宮中最單純得居心叵測的。

言稚好像撐不住了，緩緩倒在皇帝懷中。

皇帝視線落下來，在她美貌值逆天的臉上不捨得離開：「言兒，你最想對朕說得最後一句話會是什麼呢？」

言稚：想不到吧，我的毒藥分量掏出來比你多！

這葯對臟腑有傷，鳥妃是註定不可能中氣十足地說出這句話的。

但是氣弱咳血該有的狀態，言稚沒什麼經驗，最終乾脆落淚閉眼，陷入昏迷。

皇帝的葯很有分寸，傷得極重，卻不會馬上死，因為裡面有一位靈藥在吊著心脈，中毒之人只會身體日漸羸瘦，最終形容枯槁的死去。

皇帝幽幽開口：「朕的言兒再也不會原諒朕了。」

他將言稚抱回床上，負手離開。

「但是朕不在乎，朕傷害過的女人，還少嗎？」

言稚：「…………」

咦，普信男。

作者有話說：

言稚：上次相摸大師兄的龍角，我都摸到了，這次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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