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養龍第49天
晚間宴席將開之時,所有人都覺得老爺子和大小姐間的氛圍怪怪的。
吃飯前,百里銜青和江聿為趕回,說了下打聽到的事情。
龍王選親確實是自枝港的一個習俗,自枝港起源於千年前,說是由一位上古龍族創建,之後他羽化而去,留下□□在此鎮壓。
只是自從百餘年前,自枝港便每隔數年大發洪水,靈力狂肆,且正中的單獨島嶼上,偶有怪異顏色閃現。
自枝港的修真家族認為事情有異,均有家主出面,端坐在龍王廟三天三夜,共商對策。
他們先是恭敬擺上靈酒果蜜,龍王島安靜了三個月,再次掀起滔天波瀾,動靜一次比一次大。
他們又猜測是不是龍王覺得孤寂,試探著送去一位新娘。
這次,波瀾頓消。
自枝港眾人恍然,算著之前洪水與異動出現的頻率,開始每隔三年由搖擺木筏向龍王島進獻一位新娘。
為了表示誠意,這些新娘全部是未曾許配過親事的修士,最低修為也是鍊氣期。
江聿為在買來的牛皮紙地圖上某個島嶼上用手指圈了個圈,「龍王島就是在這裡。」
他又在周圍幾處方位點了數下,「這附近含有天然形成的聚靈陣,龍王島處於陣眼交匯處,它若是不安定,必定影響自枝港的靈力濃度,周圍的海妖獸存活率會大幅降低。」
自枝港的修真家族,不少是依靠著周圍海港生存的。
只要有辦法,他們必定會保龍王島。
「這些新娘自從進入龍王島后,再也沒有出來。」江聿為看向鹿瀟雨,「當年定下此方法的牽頭人就是鹿家的老爺子。」
鹿瀟雨悲傷哽咽:「他剛剛還要把我嫁出去。」
百里銜青詫異開口:「你沒找小師妹?」
鹿瀟雨想了想:「似找非找。」
百里銜青:「……」
言稚心虛望天:「……事情比較複雜,我們晚點再說。」
她努力改變話題:「你們說鹿老爺子這麼著急將二師姐嫁出去,是不是就是因為即將到來的龍王選親。」
江聿為看向她,「鹿家當年說起此事的時候,自枝港很多修士反對,商議后,鹿家說自家無女,無法以身作則,以後若有合適族女降生,定為表率。」
鹿瀟雨好奇:「這是怎麼選?」
江聿為想了想:「他們說是把所有女修聚集在廟中,由一位廟祝代為選取。」
鹿瀟雨不解:「那為什麼鹿家會認定廟祝會選擇我?」
她大致聽懂了些,新娘需要是未有道侶的年輕女修,她前些年離去,便不算是自枝港的人,所以鹿家倒也不急迫。
這次她出其不意地回來,恰逢龍王選親的日子,鹿家為堵悠悠眾口,定會派她前去龍王廟,唯一能破解此法的,便是找門親事,讓她嫁了。
江聿為沉默半晌:「因為廟祝選人有個規律,向來是選修為最強的。」
鹿瀟雨瀟洒吹牛:「看來這位天選之子必定是我了。」
當年鹿家所指規定說寫到,自枝港未滿百歲的女修皆要參加一次,鹿瀟雨眼下即將至百,天賦又極佳,多少雙眼睛盯著,這次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推脫,所以鹿家急著為她找位道侶。
大族也是要注重名望的,畢竟鹿家不是向百里銜青家那種無視所有聲音的修真界巨擎,只能說是自枝港中的一方豪紳,來往之間多要照拂裡間修士的想法。
江聿為解釋道:「倒也並非一定要成親,與家族斷絕關係,再不做自枝港的修士,也可免卻此次選親。」
因為進入便再也無法出來,鹿家也怕眾怒,邊緣線界定得比較含糊。
所以近年來,天賦較佳的女修先後與家中斷絕關係,隻身離去。
鹿瀟雨忽然領悟:「那所有女修都離去便好了。」
江聿為緩緩搖頭:「這裡的大家族每三年都會拿出一筆豐厚資源,來補給進入龍王島的女修家族。」
只要有利益牽扯,總有人會前仆後繼,築基期金丹期的捨不得,總有家中靈力微博的鍊氣期弟子可以捨棄。
宴席將開,有人來催五人落座。
百里銜青淡然應聲,說馬上前去。
他帶著眾人向前廳走去,中途正色說道:「鹿家註定無法放棄師姐的。」
因為這是鹿家三代人中,唯一成器的子弟,不出意外,只要盡全力培養,日後最低也是化神期修士,帶領鹿家一飛衝天也並非不可,傻子才會放棄。
鹿瀟雨湊過來:「那這個島我們進不進?」
百里銜青平靜說道:「來都來了,攪和一下,而且——」
不周山秘境鮮少會給無用的消息,裡面應該有些說道。
他看向努力裝作不在意,實則悄悄豎起耳朵的大師兄。
百里銜青:「……」還挺傲嬌。
幾人來到前廳中,鹿老爺子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其餘人以此落座,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鹿瀟雨。
看起來都是鹿老爺子請來的說客。
眾人旁邊還有個模樣很是年輕的男修,言稚用玉簡發送文字。
【妲妮嘰嘰】:他就是崔祺然。
幾人視線頓時挪過來,崔祺然瞬間站起,猶豫半晌,從儲物袋中抱出一大捧靈幣搭建的花束,在所有人的滿意注視中,耳尖微紅著向幾人走來。
他來到言稚面前,深情款款地開口:「師妹,我對你是真心的。」
言稚:「……」救命!
崔祺然溫柔訴說:「雖然我們白日只見了一面,可我實在仰慕師妹的雅趣,你願意在家人面前與我結為道侶嗎?」
言稚:「…………」
崔祺然忽然上前半步,言稚不自覺後退稍許,縮在身後的小師弟懷中。
崔祺然:「師妹,我——」
江聿為抿了抿唇,護住言稚,蹙眉開口:「叫那麼親熱幹嘛?」
崔祺然茫然:「?」
他稍加改口,「鹿師妹。」
言稚攥著小師弟的衣角,扭捏開口:「可你還沒問過我的名號呢?」
崔祺然恍然:「敢問師妹名號?」
原來還有這問名的說法,說來確實是他唐突了。
言稚憋了稍許,在管家的茫然視線中,優雅回復:「我是鹿瀟雨的師妹,言超窮。」
崔祺然:「??」
他震驚看向言稚身邊的鹿瀟雨。
鹿瀟雨做作擦著不存在的眼淚,靠在三師弟身上:「嗚嗚嗚!被你如此羞辱,我不活了!」
崔祺然:「……」
鹿家眾人:「…………」
鹿老爺子憋了又憋:「……你們在玩什麼?過來吃飯。」
五人乖乖落座,崔祺然也失魂落魄地走回,他不解地看向言稚,他真的找錯人了嗎?
鹿老爺子不滿:「還看!」
崔祺然:「……不看了。」
隨著精緻菜肴魚貫擺入,氛圍漸松,海物的香氣不斷激發,元寶和霸天探出腦袋,嘴角流出可疑痕迹。
言稚餵給它們兩個螃蟹腿。
她的位置離主位較近,鹿老爺子想著問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傲然開口:「你這倆靈寵還挺聰明的,不吵不鬧。」
侯時弈察覺到他說話,頓時看過來,思索兩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努力誇讚回去:「你也挺有靈性的。」
言稚:「……」
鹿老爺子:「你——」
他頓住,收起脾氣,視線再度來到言稚身上:「言姑娘,你這名字還挺奇特的。」
言稚閉眼睛胡說:「這是我師父給我改的名號,我之前叫言玉吖。」
鹿老爺子意圖套話:「你還有師承?」
難道是崔祺然覺得言超窮的資源比鹿家好,所以臨時改了主意?
言稚扭捏了下,語氣忽然嚴肅起來:「我師尊名叫絕命毒師。」
鹿老爺子勉強笑了下:「那你這怎麼和崔祺然認識的?」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言稚身上。
言稚認真否認:「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是他上來問我喜歡什麼花,又說喜歡我。」
鹿瀟雨做作擦淚:「天理何存!」
百里銜青適時開口:「師姐不要難過,好在大錯未成,解除婚約便是。」
鹿老爺子哽住,含糊道:「也行,我看你就挺不錯的,娶了瀟雨也算好事。」
鹿瀟雨:「?」
百里銜青默了半晌,真誠開口:「我挺惡毒的。」
鹿老爺子笑了下:「好孩子,說什麼胡話。」
百里銜青:「我殺人不眨眼。」
說完,他看向努力做隱形人的卿靈珊,深情款款起來:「而且我已經求娶了珊師妹。」
鹿老爺子遺憾稍許,視線再度期待地看向江聿為。
言稚隨著視線一同向身邊看去,江聿為正巧望來,他忽然湊近,認真地將言稚髮髻邊的髮絲攏到耳後,咬字又輕又認真:「小師姐。」
言稚耳尖瞬間紅起來,磕磕絆絆開口:「我……小師弟是我的。」
鹿老爺子躊躇又遺憾地收回目光,視線落在最後一人身上。
卿靈珊這次頓悟開口:「他是我姐夫,孩子三歲了。」
鹿老爺子面無表情:「鹿瀟雨,你必須嫁了,不然就當我鹿家沒有你這個孩子。」
鹿瀟雨不舍地放下手中膏滿得要溢出的大閘蟹,難掩喜悅:「哈哈哈哈,太公再見嘍。」
鹿老爺子大怒:「給我滾!!撤銷你自枝港榮譽金丹修士的名號!」
侯時弈認真提問:「你撤銷她就不是金丹期了嗎?」
鹿老爺子:「……你給我閉嘴!」
侯時弈:「好啵。」
鹿老爺子幽幽開口:「你真猥瑣。」
侯時弈想到什麼,好奇問道:「那我是狂拽酷霸炫呢?」
之前他上玄宗的小姬姬就說他和小師妹的昵稱猥瑣變態來著。
鹿老爺子嫌棄:「呸!不要臉!」
侯時弈又想起什麼,唏噓道:「妲妮嘰嘰!」
鹿老爺子拍桌而起:「……滾!!!」
*
戌時剛過,鹿府側門打開,趕出五個人。
鹿瀟雨偷偷爬牆,對晚間被震驚到神思恍惚的卿靈珊說道:「你在這等我們,我們安排好再來接你。」
卿靈珊目光肅然,「師姐,我懂了,我覺得自己的境界壁壘開始鬆動了。」
鹿瀟雨茫然抬頭:「啊?」
他們還什麼都沒做呢?
卿靈珊感動起來:「我知道要懂得反抗,不能一味的委曲求全,我是我,家族是家族,與其被安排一輩子,還不如放手一搏。」
鹿瀟雨含糊起來:「嗯……師妹加油,師姐相信你。」
珊師妹的腦補能力真得很不錯。
鹿瀟雨又爬下牆,幾人拿著靈幣準備去自枝港找家客棧。
他們走了稍許,來到一家規模尚可的客棧里,百里銜青算了下人數,「要兩間。」
客棧老闆認真清點人數,又思考數秒:「鹿家說不給你們住。」
他頓了下,補充:「自枝港不可能有給你們住的客棧,你們要不要離開這裡,去別的城池看看。」
五人:「……」
鹿家的動作真是快。
他們站在空曠街角,幽幽嘆氣。
百里銜青:「他這算不算是單方面與我們斷絕聯繫,想要我們離開自枝港。」
鹿瀟雨感慨:「其實他還挺好的。」
鹿老爺子想來也是不希望她進入龍王島,所以即便聯姻不成,也要與她斷絕聯繫。
說著,有城主府護衛巡邏走過,意有所指:「要是被我發現晚間有人睡在街角,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言稚頓悟問道:「那我們能去哪裡捱過此晚。」
她想了想,說道:「天色很晚了,晚間出行多有危險,我們想明天走。」
說著,她送去一瓶三階丹藥,侍衛糾結了下,指了指西邊的海灘,隱隱提醒:「那裡靠海,算是難民窟,我們不大管。」
言稚:「謝謝!」
侯時弈忽然湊過來:「妲妮嘰嘰!」
言稚:「……」
侍衛震驚看過來,言稚努力撐住鎮定:「他說的是一道菜,用打碎的鯢魚和小雞一起燉的。」
侍衛:「哦哦。」
侍衛走後,侯時弈唏噓問道:「為什麼說妲妮嘰嘰,他們反應都好大?」
言稚悲傷起來:「不告訴你。」
侯時弈:「可是我想知道。」
言稚:「……再也不給你吃炸薯條了。」
侯時弈:「好啵,不問了。」
侍衛所指的方向臨海,能清晰地聽見海浪敲打岸灘的聲音,還可嗅見帶著涼氣的海腥味。
他們左右望了圈,很快看見可以避風的廢棄橋身,幾人走過去,裡面的人好心地讓了位置,直到有位老叟震驚看向侯時弈,目光閃爍出驚疑不定。
老叟悲傷起來:「……我沒錢了,都被你們搶走了。」
言稚茫然看去。
百里銜青也循著聲音看去,「……」
這個,好像有點解釋不清。
他躊躇兩下,遞去五十靈幣,老叟遲疑接過,溜得比兔子都快。
百里銜青:「……」
他含糊起來:「沒事了,進來吧。」
這裡人不多,只有稀鬆的三四個,海風極大,殘橋根本擋不住,即使現在是金丹期修士,不懼寒暑,但長時間吹著,也感覺周身涼颼颼的。
言稚抱出天鵝絨被子,想靠在青磚上湊合一晚。
江聿為看了眼,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他平靜道:「磚面很涼。」
言稚想到晚間小師弟的動作,耳尖迅速紅起來。
糾結了稍許,言稚抱著被子挪過去,想著借個腿當枕頭,江聿為卻熟稔地攬過言稚,讓她靠在自己前胸。
言稚磕磕絆絆:「小小小小師弟。」
江聿為:「嗯?」
言稚扭捏問道:「師弟,你誰都摟得嗎?」
江聿為想了下,「只摟過小師姐。」
言稚頭腦有些暈:「哦。」
江聿為又想了下:「我在妖域有很多靈幣的。」
言稚大腦滿是漿糊,「哦。」
她遲鈍地想著,小師弟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江聿為沒再說話,喇叭龍眨著倆大眼睛爬過來,縮在小師妹的被子上,橋內燈光極暗,他叼出個大閘蟹,慢慢啃著。
元寶和霸天聞著味道,屁顛顛跑來,侯時弈給它們也拿出兩個。
元寶:「吼——哇!」
江聿為淡淡望過去,元寶歪頭想了會,「喵喵!」
江聿為收回視線。
言稚沒有注意到這些,不知道想著什麼。
過了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霸天忽然張開翅膀,在空中炫耀地飛了兩秒。
元寶毛爪子踩地,嗷嗚一聲,竟也在空中停滯兩秒。
言稚震驚:「元寶能飛?」
江聿為平靜掩飾:「因為它有雙隱形的翅膀。」
言稚:「……哦。」
百里銜青和鹿瀟雨不知什麼時候和殘橋中的其他人打成一片,言稚靠在小師弟懷中,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江聿為低頭看了言稚半晌,把元寶喊來,摸了摸它的貓貓頭道:「在外面做貓知道嗎?」
他的傷還未痊癒,若是被人發現麒靈一族還有血脈在世,可能會波及傲天峰。
元寶懵懂點頭。
百里銜青和鹿瀟雨兩個時辰后回來,低聲說道:「他們說確實見過胸腹有傷的修士從龍王島出來。」
江聿為微微挑眉。
看樣子前幾日去黃丹城找他們醫治的人,確實是從自枝港趕來的。
百里銜青:「他們說這裡是個迷陣,那些修士不知道從哪裡尋得了破陣方法,說裡面有修復肉/身神識的天才地寶,但是卻受到龍族護法的保護,只得倉皇離去。」
江聿為想了稍許:「那我們可以不等龍王選親的日子,明日直接去龍王島。」
他沒猜錯的話,陣眼所在之地,便是龍王島。
要是實在找不到的話,再用選親的方式也並非不可。
幾人鬼鬼祟祟地準備著,靈舟入海剎那,江聿為扛起小師姐,平靜走去。
陽光刺破雲層的剎那,言稚狐疑地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眨了眨眼睛。
百里銜青簡單解釋了一下。
言稚頓悟:「那我們一起嘎嘎亂殺。」
江聿為感知著靈力變化,靈舟試探行駛半個時辰后,一座磅礴島嶼驟然顯現,上端赤紅色符籙不斷閃爍。
幾人跳下靈舟,放出神識在周身,向裡間走入。
江聿為閉眼幾息,「是封印陣法,專門針對某種事物的。」
也就是說,除卻被封印的事物,其它人的進出沒有太大阻礙。
百里銜青微微蹙眉,手指輕拂島嶼旁邊的石碑,幾行字跡很快顯露:【內有惡龍,請勿靠近】
百里銜青:「……」
他看了眼在言稚腦袋頂曬太陽的四爪朝天喇叭龍,陷入詭異沉默。
他們穿過一道無形屏障,沿著山路向上,剛走不足千米,山路間幽幽出現幾抹綠光,是金丹後期的群狼。
他們迅速進入備戰狀態,戰鬥前,百里銜青若有所思地看向正在努力在頭上罩小丹鼎的言稚,提醒道:「一起嘎嘎亂殺?」
言稚含糊道:「你們先上,我馬上就來。」
喇叭龍因為小丹鼎的原因,自己拱動下來,化身為人,一起與群狼廝殺。
江聿為與百里銜青修為雖是金丹期,但實際作戰經驗足以比肩元嬰期修士,鹿瀟雨身負異火,加上極致防禦的侯時弈,群狼很快處於劣勢。
劍氣透體穿出,狼群轟然潰散。
言稚清了清嗓子:「嘎!」
眾人:「?」
百里銜青遲疑地再擊退兩匹惡狼,轉身去看小師妹。
言稚:「……嘎嘎!」
百里銜青:「…………」
好像確實是和他們一起嘎嘎亂殺。
此波群狼后散,眾人在臨近半山腰的位置找了間破舊木屋,江聿為在外面設下符咒,讓大師兄、鹿瀟雨和言稚在這裡,他和百里銜青去鹿府找卿靈珊來。
符咒可在妖獸及陰邪之物靠近時,自動焚燒,以作警示,同時其中藏有一道攻擊符籙,是留有他復刻封印好的劍招。
他們走後不久,透過殘破門窗,隱約有打量視線看來。
言稚察覺到,遲疑轉身,待視線消失許久后,試探著探出腦袋,並無什麼異常,除了靠近門扉的牆體處——
言稚狐疑地看著碩大鮮紅的「女」字,試著擦除,卻發現無論用什麼方法,字跡都絲毫沒有消退的意思。
看起來不像個很好的提示,言稚獨自琢磨了半晌,摸出硃砂粉,自己鬼鬼祟祟地迅速在上面改造幾筆,再四十五度望天,心虛地負手走入。
一個時辰后,江聿為和百里銜青帶著卿靈珊趕回,他們避開妖獸可能存在的地方,按照原上山路徑返回半山腰的木屋,準備先去和眾人匯合。
符籙安然無恙,也並無打鬥痕迹,江聿為一直緊繃的心神逐漸放鬆下來,他鬆了口氣,和其餘兩人向院中走去,視線卻在觸及到某種東西時,驟然停住。
他遲疑地看著三個猩紅大字,茫然起來,這是什麼時候有的?
百里銜青見他遲遲未動,很快趕來,卻在看清某種東西時,同樣遲疑站在原地,側頭稍許,不解地念著牆壁上面的三個字——
「女魔頭???」
作者有話說:
這次不是恐怖故事!晚上放心看,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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