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21章 第21章

宗主走後,萬妖窟里跪著的弟子和長老還沒有反應過來,仍是在原地愣了許久,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沒人料到這件事會是如此走向,若是法陣一事查明后,當真與宗主的小徒弟毫無關係,那他們受朝雲塔的雷擊火燒之刑怕是會當場魂飛魄散……

幾位長老起身,神色僵滯,皆對此事長吁短嘆。

好好的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宗主養徒弟養的好好的,我們總去找他徒弟麻煩,也難怪宗主會勃然大怒。」玄清連連搖頭,走到芙清面前,語重心長道,「唉,芙清,你又為何要逼迫宗主處罰他徒弟,如今宗主要受朝雲塔之刑,飛升之劫怕是過不去了,要是這時魔尊來犯,該如何是好……」

其餘兩人點點頭,作同意狀。

芙清臉色煞白,眼睛通紅,神情怔怔,似是還沉浸在方才的事情里。

她耷拉著臉,高傲全無,半晌才道:「我,我怎麼知道師兄要代那魔物受刑,朝雲塔之刑如此殘酷,就算是師兄也……我怎麼可能想他受刑……我只是想教訓教訓那魔物,可師兄也……」

說到這,芙清淚眼汪汪,「師兄也太護著她了……為什麼啊……她哪裡值得師兄這麼做……」

芙清一哭,這幾人也是束手無策,只得寬慰道:「說起來,那孩子也是可憐,宗主品性高潔,慈悲仁義,這麼寵著也能理解。」

芙清擦了擦眼淚,語調提高了幾分,憤憤不平:「她是魔物!怎麼就可憐了,當初師兄要將她收作徒弟時我就不同意,一個魔物,怎麼能進青雲門,師兄清風朗月,不染纖塵,她怎配怎麼成為師兄的徒弟!」

「這非她所能選……」一人嘆氣道,「師兄教養這徒弟這麼多年了,師徒感情非同尋常,你又何必要奪人心愛之物,惹他不快。」

芙清自是不同意這話,裙擺流轉,御劍走遠:「師兄收她為徒教養多年,如今她卻還是成了魔物,你們難道不怕她真的與魔尊勾結,禍害整個修真界嗎?」

「我絕不會讓此事發生。」

「誒,芙清師妹……」明文長老還想相勸幾句,以免她衝動又做出什麼惹宗主不高興的事情來,他們幾人都不會好過。

但還未等他們開口,芙清早已御劍走了。

至此,幾位長老和弟子見天罡法陣已然修補好,待在這裡也無事,便也紛紛離開了。

萬妖窟靜了下來,仙君的靈力散去后,這裡重又烏雲翻滾,邪氣四散,不見天日,崖底的猛獸怪物又開始哀嚎。

此時,崖邊法陣旁忽地出現了一團黑霧,在這一片黑霧裡,魔尊現了身。

他緩緩走向方才林晚在的地方,閉眼猛嗅了口少女還未散去的氣息,目露痴迷,眼睛猩紅髮光。

他用法術遮了身上魔氣,一直隱匿在暗處觀看一切。

他看著他的小主人被他們逼到拔劍,逼到殺人,最後在殺戮中,他終於又看到小主人進階了。

想到這,魔尊目光熾熱,身上黑氣翻騰。

那黑色斗篷下的臉妖艷病態,邪氣橫生……脖頸處的鱗片發出一明一滅的光。

他站定在原地,直勾勾地望著林晚離去的方向,夢囈般自言自語。

「我的主人,您不該是這樣的,但沒關係……」魔尊目露痴迷,唇邊浮起詭異的笑,「我會幫助您的。」

——

另一處,離妄抱著小徒弟回了昭華殿。

昭華殿是他的寢殿,殿台水榭,庭闕高閣,坐落於凌雲峰雲霧繚繞處,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在昭華殿周圍,離妄設了禁制,非林晚不能入,只讓弟子守在禁制外。

多年前,離妄擔心林晚在外被欺負,便將她接來昭華殿親自照料,細心教導,因此,偌大一個昭華殿,只有他們師徒二人,

離妄御劍飛入昭華殿,禁制外守著的弟子看到忽然看到離妄回了寢殿,還抱著徒弟,不免有些不解。

宗主不是還在閉關嗎……怎麼這時候抱著徒弟回來了。

不過他們也不敢多嘴,更不敢議論他們宗主和小徒弟的隱秘二三事……

他們宗主和小徒弟同住一處,日夜相伴,這在青雲門早已不是什麼稀奇事了,是以,離妄對這個徒弟如何親密,如何寵愛,如何縱容,他們都不會覺得驚訝。

「參見宗主——」

離妄抱著少女走過時,一排弟子紛紛行禮。

離妄目不斜視,徑直入了禁制:「在外守著,任何人都不許入。」

禁制波紋消失時,一道冰冷聲音又傳來:「包括長老。」

幾名弟子不由打了個寒顫,恭敬應下:「是,謹遵宗主吩咐。」

離妄抱著小徒弟穿過禁制,一座巍峨宮殿浮現眼前,他一拂衣袖,重重殿門應聲而開,柱間輕紗飄揚。

「師父,晚晚想要你,想要師父,師父不能逃哦,要不然,我就,我就……」

小姑娘意識昏沉,在魔氣的影響下,她的慾望被放大,毫不自知地說著這些虎狼之詞,直白到令人心驚。

說完后還,一副分外無辜的樣子,眼眸半睜不睜,朦朧間一片水色,黑亮瞳孔猶如沁在水裡的黑櫻桃,令人看後為之心顫。

小徒弟的聲音很輕,卻如鳥兒一般婉轉清脆,殿外天光大亮,春日正盛,一縷春風將少女的呢喃輕語送到了男人耳邊。

離妄聽到了。

「說……什麼胡話。」他抱著少女的手一顫,腳步停下,耳根起了薄紅,「我是你師父,晚晚。」

林晚才不管師父不師父的呢。

或者說,她想要的,想搞到手的就是她師父。

林晚意識不清,她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回了那個洞穴。

以為她師父還被她鎖住,待在洞穴沒有離開。

畢竟,她師父答應了她,不會逃,也不會離開她。

她很相信她師父。

於是乎,林晚淺淺一笑,梨渦漾開:「對呀,我就是想要師父,不然,晚晚會很難受。」

少女彎彎的眼睛里滿是光彩,直叫人頭暈目眩,失魂散魄。

離妄怔了一瞬,心旌搖曳。

「別說了。」他根本說不出訓斥這個徒弟的話,只能湊到少女耳邊,低聲阻止。

只是,當他低下頭,鮮紅唇瓣湊近時,視線掠過少女粉粉的,看上去異常柔軟的小耳朵,目色一滯,眸光微閃。

她的耳朵,怎麼看上去這麼可愛。

男人嘆息,竭力忽視,剋制自己想咬一口的衝動,別過臉,輕聲哄著:「晚晚乖,師父馬上給你療傷,不會再難受了。」

「師父沒騙晚晚嗎,可是我現真的在很難受……」

這話說出來雖然帶有撒嬌意味,但林晚這次沒騙她師父,她現在的確很難受,只是忍著沒表現出來。

那股奇怪的氣體似乎怎麼都壓不下去,還在她體內亂竄,靈脈里的靈力和那股奇怪的氣體亂成一團,急需一個發泄出口。

她靈脈里有她師父注入的純凈靈力,但在體內亂竄的魔氣卻邪惡至極。

林晚越發確信,那一身是黑的魔尊不是好東西,還說是她的狗,分明是想害她。

第一次,魔尊摸了她的頭,她難受得不行,

第二次,在萬妖窟,魔尊又一次把手放在她頭頂,陣陣邪氣湧入她身體,她現在也難受得厲害。

「師父……我難受。」

體內涌動的邪氣越發難以控制,林晚唇色發白,實在受不住了,朝她師父尋求安慰。

少女綿軟的聲音帶著隱約的哭腔。

聲音入耳,離妄如夢驚醒,轉過頭凝神定睛,小徒弟的臉映入眼帘。

不過片刻而已,小臉蒼白,杏眸禁閉,痛苦地直往他懷裡縮。

那開合的唇瓣還在喊著師父,喊疼,而少女眉心的紅印又被黑氣侵蝕,縈繞不散。

離妄詫愕,只覺眼耳口鼻都被捂住了一般,回神后快步朝內殿走去,大步流星,衣袍獵獵。

到了他居住的內殿,男人一手放在少女腰上,一手輕扶著她後腦勺,將少女小心放在床榻,后揮手,砰的一聲,殿內關上。

於是,在屋內,便只有他和小徒弟二人。

一男一女,兩人身上的氣息散在屋內又纏在一起,還有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其中,繼而又淡淡縈繞兩人鼻間,令人難以忽視。

而林晚……越發難受,哼哼唧唧間嘴唇緊抿,已然受不了了。

她躺在床上手腳蜷縮,手緊緊捂著心口處,身上還有方才戰鬥留下的傷口,血液已將她的火紅衣裙染成了駭人的暗紅色。

離妄一眨眼,長睫已然濕了,心口幾要窒息。

明明自己之前一身是傷,血痕滿布,該是習慣了這般血腥的場面,但此時此刻,他看到她身上的傷口,就是受不了。

他木然片刻,后掀起衣袍坐在床邊,指腹擦去她額間滲出的汗,聲音低沉嘶啞:「乖孩子,晚晚再忍忍,師父現在就為你療傷,不會再難受了。」

「不會再難受了。」他又重複了遍,聲音都在抖。

每次都是這樣,他極是寶貝這個徒弟,一旦林晚受傷喊疼,哪怕只是輕傷而已,他這個師父也會失了分寸。

冰冷全無,平靜全無,只會將她抱在懷裡療傷,眉眼間俱是憐愛心疼。

只是,離妄此時並不明白,小徒弟所說的難受,和他以為的難受不是一回事……

因為受邪氣影響,林晚的慾望被不斷放大。

想要的沒有得到,所以她越發難受,而且,在邪氣的影響下,她的意識會逐漸迷失,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會……不擇手段。

而此時,她的慾望很直接,顯然就是她師父。

但她師父此時一心給她療傷,心裡眼裡只有她的傷口,並不知曉,他眼裡乖巧的小徒弟居然存了這般虎狼之心……也沒發現,林晚清澈的眼睛里泛起了一絲紅色。

為了給她療傷,離妄沒有多做耽擱,他也上了床榻,哄著小姑娘到他懷裡,方便他查看傷口。

「晚晚,放鬆,到師父懷裡來。」

他俯身,在少女耳邊輕哄,高束的烏髮有些亂了,幾縷垂下刮過少女的細嫩的臉。

林晚覺得痒痒的,溫柔聲音入耳,意識清明了一丁點,便乖乖地聽她師父的話,不再緊緊縮成一團,一咕嚕鑽到了男人懷裡。

懷裡突然鑽進了個柔軟的小東西,他身下一動,耳廓一紅,微怔后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感嘆於她的乖巧聽話。

隨後,他將小徒弟輕輕抱在懷裡,仔細查看,在林晚身上發現了兩處傷口。

背部一處,手臂一處,似是還有血在滲出。

他心一抽,雖覺羞恥,但此時此刻已然顧不上其他,只得道,「晚晚……師父須得脫下你的衣服,可以嗎?」

作為她的師父,他說這話時聲音都要滲出血來,極是羞恥,罪惡感橫生。

屋內靜寂片刻,一時間只有兩人的淺淡的呼吸聲,屋外日光照進,刺目陽光充斥了整間屋子,也落在了少女彎彎的睫毛上,清澈的眼睛里。

一瞬目眩,他睫羽如蝶翅,上下震動間,看到少女眼裡光芒跳躍。

他的小徒弟明媚一笑,一口答應了下來。

「脫呀。」林晚微微睜著眼睛,目光朦朧,笑意盎然。

她迷迷糊糊地想,反正她等下要脫她師父的,公平。

小徒弟答應得如此乾脆,離妄倒是一滯,俊朗的容顏起了紅。

他耳廓一熱,面上仍然平靜自持,喉結輕滾。

而後,他動作輕柔地解了少女衣衫系帶,中衣輕輕褪下,落在她纖細手臂處,兩處傷口顯露出來。

鮮血淋漓,少女肌膚瓷白,襯得傷口越發猙獰。

離妄呼吸一頓,臉慘白。

「可能有點疼。」男人清越的聲音已然啞了,「師父會儘力輕點,不讓你疼。」

林晚靠在她師父肩頭,嗯了一聲。

離妄掐了訣,手心凝起一團溫暖的光芒,純凈靈力像是碎星,閃爍其中。

隨後,他並起兩指,法力順著他指尖,緩緩流入少女的傷口處,源源不斷。

他傾注了大量靈力,在林晚傷口痊癒后還沒有停手,直至自己滲出冷汗來,才驚覺回神,收回了手。

傷口早就復原了,肌膚瑩白如初。

他鬆了口氣,指尖輕撫肌膚,觸感柔軟光滑。

男人的目光暗了下去。

隨即,他顫抖著手為徒弟穿上衣衫,將懷裡的小姑娘平放在床榻,替她蓋上了被子,細心掖好。

如此一番動作,尺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沒有逾矩半分,眼神溫柔慈愛。

他認為,師徒這根線守住了。

只是,他這裡的線守住了,小徒弟那裡的線卻崩壞得……極是徹底。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入V,V章前三天留言發紅包~希望寶子們們能繼續支持~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柳浪馨、離殤(づ●─●)づ么么噠

PS:求下我下一本的預收,喜歡得寶子們可以收藏一下~

【預收文】——不會結束的夏天

事業低谷,林落去一個海島散心,卻意外在酒吧看到一個男人。

頭頂是劣質的五彩聚光燈,男人在台上唱歌,桀驁狂熱,恣肆張揚,連發梢的汗水都在發光。

台下的人為之瘋狂。

林落也是。

那是她第一次去酒吧,也是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耀眼自由的人。

-

男人下台之後,林落攔住了他。

入眼是發抖的手和純白無暇的臉,和這酒吧的一切格格不入。許肆饒有興緻,挑眉詢問。

林落抬頭對上他漆黑的眼睛,表了白。

「你確定要和我一起玩?」他惡劣地笑,把她說的交往稱之為「玩。」玩玩而已。

「這個海島的夏天要來了,夏天開始,戀愛開始,夏天結束……」男人俯身,想起一個遊戲,唇靠近她耳側——「戀愛結束。」

「能接受?」

「能。」

許肆一怔,輕扯嘴角點了一根煙,懶懶靠牆:「後面結束可別哭啊,我不會哄女孩。」

「不會。」她認真回答,安靜而乖巧。

*

海島的夏天很長,也很短。

三個月後猝不及防一場雨,盛夏結束。

她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勇氣,認真地寫了一封信給他,離開了這座海島。

看完信后,許肆望向窗外的雨,眉眼依舊散漫,只是,垂下的手卻痙攣不止。

他攥緊手中的信,自嘲地笑:「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

【後來後來的小劇場】

舞蹈巡演大獲成功,林落在後台看到了已是頂流歌手的許肆。

她一如當年般安靜乖巧,收下花認真道謝,轉身要走時卻被他攔住。

「落落,那個夏天還沒結束。」

林落被他抵在牆邊,熱息拂過耳側,她聽到他在說話,聲音嘶啞發抖——

「永遠都不會結束。」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把師尊虐成小可憐后他愛慘了我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把師尊虐成小可憐后他愛慘了我
上一章下一章

第21章 第2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