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 外交——赤裸的利益

一百一十三章 外交——赤裸的利益

一百一十三章外交——赤裸的利益

元武十二年,六月。北京,紫禁城。

「哈哈,不錯,不錯,曹振庸還算能幹,這一趟的效果相當好。」梁明放下了手中的奏摺,笑的很是開懷。

這道奏摺是曹振庸派人一路加急傳來的,內容是中朝談判的結果。雖然此次談判大中華明面上得到的實惠僅是收回了咸鏡道和三百萬兩償銀,可檯面下的好處就非同尋常了。

曹振庸審時度勢,根據朝鮮國內的最新情況在談判中以大中華為樣出乎意料的提出了開放傳教(天主教)的要求,甚至不惜以減少收回土地為代價。這無疑讓朝鮮一方始料不及,視天主教為禍國邪教的朝鮮主導官僚自然是極力反對,可在曹振庸的振振文辭之下只能黯然同義此事。

在中國,天主教於大明後期立足,在滿清早期發展相當迅速,那時候湯若望、南懷仁等一批傳教士在北京混的相當不錯。若不是教皇格勒門十一腦袋被驢給踢了,居然打起了禁止中國信徒祭祖祭孔的念頭,使得康熙一怒之下禁了天主教,如今他們在中國的實力應該很是不錯。

雍正年間天主教奄奄一息,到了乾隆朝才有所恢復。梁明定鼎北京之後對天主教的傳教也不加限制,可其畢竟多受打擊如今只能算是一顆幼苗罷了。但很顯然,在大中華天主教是可以自由傳教的。

朝鮮不過是中華帝國的一個藩屬國而已,自己的宗主國都開放了傳教那一個小小的藩屬國還敢持反對意見嗎?難不成天朝上國舉措嚴止上還不如一個彈丸小國?

無奈之下,掌控朝鮮政權金祖淳被迫答應了此條,通詔全朝鮮開放天主教傳播。金祖淳的小算盤打的還是頗有水準的,認為即便是明面上開放了天主教傳教,暗地裡還有很多手腳可以做,而且還能挽回一部分土地,並不是苛刻的不能答應。但他萬萬沒想到,天主教徒後面佔據的並不單單是周文謨、李承薰,也不是幾個中層次官員和學者,他們後面站的是朝鮮王室宗親如正祖的弟弟、純祖的親叔叔恩彥君李裀。

金祖淳早年遍游江原道、黃海道、咸鏡道等地,以考察時政之名贏得百姓尊重。1788年朝鮮朝廷內部發生「時派」和「僻派」的黨爭,金祖淳在黨爭期間嚴守中立,並主張兩派合流,深得當時的國王正祖賞識。一年後,金祖淳出使中國清朝,回國后逐漸受到提拔。正祖死後,金祖淳出任兵曹判書兼吏曹判書,一手掌握了軍政大權。如今金祖淳僅僅把持朝局不足半載就已經動作頻頻,先是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國王純祖,大婚定在明年,其本人身兼國王義父和岳父的雙重身份獨攬朝政,安穩的當上了領議政。半年之中金祖淳先是撤換了純祖的親衛軍,換上了自己的人馬,接著改革朝廷人事,安插安東金氏的人物。金汶根、金左根、金祖根、金弘根等金祖淳的子侄把持了各項朝廷要職。可以說,如今的朝鮮李氏王室,其權柄威信已經大幅淪散。較之正祖時期大大不如了。

隨著天主教的開放,恩彥君李裀慢慢顯出了身影,周遍也聚集了一大批文武官員,其中既有天主教信徒,也有忠誠於李氏王室的臣僚。雖然他們依舊被安東金氏打壓,但朝局之中再也不是金氏一家獨大的局面了。

「這一招用的不錯,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到時候朝鮮大亂,就是咱們摘桃子的時候。」面對著自己的兒子,梁明是是毫不隱瞞心中的野望的。

梁晉於元武三年被正式立為太子,至此開始參與國事,幾年曆練下來愈加幹練。梁明也慢慢的交給了他幾個部門,像農林、水利、交通、文教等部門,還有就是去年留有的外交部。

「朝鮮的事就先這樣吧,命令第三師轉進樂浪(咸鏡道),安穩了地方再做打算。」梁明給中華帝國新增的這片土地起了一個很古老的名字——樂浪,兩千年前就屬於這片土地的名字。「填充樂浪的百姓先在東北籌措,再於關內補充。錢糧、土地都需謹慎,至於樂浪存留的朝鮮人,願走願留隨他們的意,不走的就是我中華子民,一視同仁。」

「臣遵旨。」現任內閣總理大臣的戴均元俯首領命。這人是廣東大庾(今大余縣)人,系清朝乾隆四十三年進士戴衢享之叔父,與戴衢享之胞兄戴心享同為乾隆四十年進士,加上戴衢享之父戴第元已先於乾隆二十二年進士,合一家四進士,時人譽為「西江四戴」。

戴均元的老家廣東省最早被中華軍佔領,其兄長戴第元致仕在家沒能跑掉,早早的做了中華軍的俘虜。當時情況特殊,對於戴第元這樣的官員中華軍也不敢輕易斬殺,一律都是囚禁。是以,戴第元也沒遭什麼罪。等到北京改主之後,被俘的戴均元在見到兄長之後,馬上投效了中華朝,順帶還有兩個侄兒。

那時的戴均元任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已經是出露頭角了,投效中華朝十餘年為官清正、政績卓著,是以在曹文埴病逝後由此人接任內閣總理大臣一職。兩年來,梁明感覺著使喚的頗為順手,對此人是愈加讚賞。

戴均元退下后,又有一人上的前來,奏道:「啟稟皇上,南洋來報歐羅巴法蘭西特使夏爾.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爾(塔列朗)已經抵達馬六甲,再有兩月就可抵達京師。」

「夏爾.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爾?」梁明口中念叨了一片,到底是想不起這人是誰,這並不是說他對歐洲局勢不上心。事實上他對拿破崙是極為關注的。「這人是誰?這個要緊關頭到中國來那肯定是拿破崙的心腹。」

「回皇上話,此人出生於巴黎貴族之家,是塔列朗伯爵查理-達尼埃爾之子。西元1770年入巴黎聖敘爾皮斯神學院學習。1775年任蘭斯聖丹尼修道院院長。1780年任法國教會總代表。1788年任歐坦教區主教。1789年被選為三級會議第一等級代表…………」

梁明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他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在軍情局的情報中,此人的名字是塔列朗。兩年前被法蘭西督政府任命為外交部長,去年(1799年)7月辭職,11月積极參与拿破崙發動的霧月政變。他現在是執政府外交部長。

此人極得拿破崙信任,事實上,除了偶爾要研究諸如司法和教育改革、財政和商務上的問題或宗教事務等重要的事情之外,拿破崙和他的外交部長在一起的時間比和其他政府內務部門的部長要多得多。拿破崙對外交事務的興趣從來都不是臨時或短暫的。外交是他執政的核心,外交事務研究的結果,通常是相應的軍事行動。拿破崙總是盤算著對英國、西班牙、俄國、普魯士或奧地利等國採取行動,包括外交行動、商業行動和軍事行動。但無論是對付哪個國家,或是進行哪一場戰役,拿破崙都要和他的外交部長協商。

夏爾.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德的人生軌跡是法國大革命造就的。

他於1754年出生在巴黎,作為一個古老而有名望的家族後代,塔列朗和他的兩個兄弟都有希望成為法國社會的上層人物。但由於塔列朗的腳有天生的殘疾,他的前途受到了限制,無法勝任諸如從軍之類需要強健體魄的事業。於是,他成了一名牧師。

1789年,塔列朗就作為牧師的代表被選入新成立的國民會議,一年後,成為牧師代表的主席。1791年,他辭退了主教職務,雖然他曾經宣誓作為第一個「憲法主教」,他只效忠法蘭西共和國而不效忠教皇。

1792年,38歲時,他出發到倫敦,開始了他的第一次外交使命。他作為一名貴族革命者,在英國被當成背叛者而受到規避。當他不在法國期間,國民會議開始轉而反對一切貴族,簽發了對在英國首都執行外交使命的塔列朗的逮捕令。次年,他被作為逃亡犯遭到革命政府在英倫三島和法國的通緝——身無分文的逃亡者只能在40歲時亡命美國。

前途渺茫,生命處於低谷,但塔列朗不是一個輕易絕望的人。1795年12月,當國民會議最後撤銷了對他的通緝令后,他於次年的9月回到了法國。1797年12月,督政府任命他為外交部長,正是在此時,他第一次認識了年輕的拿破崙將軍。

塔列朗對這位個子矮小的科西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為外交部長,他在理論上支持了拿破崙的埃及遠征和其後的霧月政變。1799年7月,他辭去外交部長的職務后,於11月又被拿破崙重新任命為外交部長。可以說塔列朗在45歲時終於找到了他真實的歷史位置。

「看來拿破崙相當重視這一次會談!」梁明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笑,「命令遠東軍團暫停行動,繼續儲備物資。」沙俄可是反法同盟中最為堅定的一員。梁明僅僅可惜這兩三個月的時間,現在天氣正好,三個月後就沒準了。難道要等到明年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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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紀之新中華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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