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升仙大會

這一切不過一閃而逝，謝家易眼中的鋒芒很快散去。謝道凌鬆了一口氣，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他拿不準謝家易有沒有看出什麼，內心有些惶恐。

「難道是我表現的太過了，引起了懷疑？」謝道凌暗自叫苦，這下完犢子了。

卻聽到謝家易淡淡的說道：「居然沒有被我完全攝走心神，靈魂力量比一般人強不少，是個制符的好苗子。」

聽到這，謝道凌略微放下了心，看來謝家易沒有發現別的什麼。

「小子，還跪著幹嘛？老人家可沒有例錢（相當於紅包）給你。」謝家易戲謔的說道。一旁的程雲道也不禁莞爾，自己這個小師弟確實不錯，自己當時可是好久沒回過神來。

「謝～太上長老。」謝道凌抹了一把虛汗，趕緊爬了起來。

「雲道？」

「弟子在，請師尊吩咐。」程雲道恭聲應道。

「從現在開始，你帶著這小子。隨便教他什麼都行，為師近日要閉關，你給我把他看好了。」謝家易隨意的吩咐道，直接把謝道凌甩給了程雲道。

謝道凌傻眼了，這還真就是拜見一下唄！也沒點見面禮啥的，白行大禮了。

程雲道可沒那麼多想法，拉著謝道凌應道：「弟子謹遵師命！」

「嗯～，去吧！只要不死不殘，隨你便。」

謝道凌更加悲憤了，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的節奏啊，我啥時候得罪他了，我還是個孩子啊！！

可惜，謝道凌的抗議無效。他又被拎起來了，程雲道似乎覺得這樣格外的順手。

他拎著謝道凌就跟一隻小雞仔一樣，來到了練武場才把他放下來，不理會謝道凌幽怨的目光。直接塞給他一柄精鐵長劍，好傢夥足足十幾斤，長三尺，寬兩指，他雙手拿著都費勁。

程雲道促狹一笑：「你剛才也聽見了，師尊讓我隨便教你點什麼，從今天開始你就練習端劍，一天隨便你練多久，等什麼時候你可以單手端劍一炷香我就再教你點新花樣。」

說完也不管謝道凌同意不同意，直接就離開了。態度很明顯，練不練隨你。

但是謝道凌可能不練嗎？他可是想要長生的男人，怎麼可能屈服於程雲道的淫威之下。

謝道凌看著程雲道離去的方向咬牙切的說道：「你看著吧，這難不倒我。」

於是便雙手費力的平端長劍練習起來，這些在族學時牛墩也教過謝道凌，但是他太變態了，嚴重打擊到了牛先生的自尊心，不過幾天功夫就宣布他結業了。

只是那時候用的是木劍，這次可是上好的精鐵劍，足足十幾斤。以謝道凌的臂力不過堅持了幾個呼吸就開始顫抖了。

謝道凌咬牙堅持，使出了洪荒之力才勉強堅持了半柱香的時間便脫力了。

「我就不信了。」謝道凌的倔脾氣上來了，休息了一會又接著練習，一次又一次，最終他癱倒在地。

年齡是硬傷，不管他多成熟，這一世還是個小屁孩而已，這根本不是短期可以完成的任務。

程雲道英俊的臉又出現在面前，氣的謝道凌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但是想想雙方實力差距，還是很沒出息的放棄了。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有毅力的，不錯。今天就到這裡了，我帶你去住的地方，明天繼續。」程雲道終究還是有點良心，將他抱了起來，不像拎小雞仔一樣了。

不一會，二人便到了一個木屋前，與謝家易那款一毛一樣。

程雲道隨手將他剝得清潔溜溜，丟在一個木桶里，裡面裝滿了綠色的不明液體。

謝道凌感覺身體火辣辣的疼，這玩意兒不會有毒吧？

「這是什麼？」謝道凌齜牙咧嘴的問（疼出痛苦面具）。

「啊，不過是一些打熬身體的草藥罷了，對你有好處，以後每天練完就泡半個時辰。」程雲道隨口說道。

隨即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啊～對了。房子里有廚房，想吃什麼自己弄，我最近在辟穀！」

謝道凌此刻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每天練個半死還要自己做飯，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謝道凌很想反抗，但是藥液侵蝕的疼痛讓他明智的選擇了閉嘴，反正抗議也是無效，還不如省點力氣。

程雲道又給他加了一桶藥液，沒過了他的脖子便丟下他離開了。

就這樣，謝道凌的地獄生涯開始了，每天練習端劍，力竭之後就被扔到木桶里泡著，泡完還得自己做飯，他可沒有辟穀的本事，只有築基修士才能有限的辟穀，金丹真人才可以完全做到辟穀。

謝道凌足足練習了三個月才完成了程雲道的要求，程雲道一句馬馬虎虎就帶過去了，恨的謝道凌牙痒痒！

隨後就是劈、挑、刺這些基本動作，跟牛墩教的一毛一樣，只是換了把武器。一天三千遍，練完泡藥水兒……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轉眼間謝道凌就上山三年了，他已經八歲了，頭一年裡他一直練習基本的劍招，第二年程雲道便開始給他教導一些連貫的基礎招式，第三年的時候讓他換成了左手劍練習。程雲道還會給他講解他外出歷練的經歷，讓謝道凌收穫頗豐。每一天都藥水兒也在泡，只是第三年的時候換成了玉桶，藥水也加入了一兩味靈藥。

謝道凌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他變得更加健壯，肌肉更加的堅韌，更難得的是這些藥水兒會慢慢的清除他身體里的雜質，還會拓寬經脈，增加強度。

雖然每一次都只有一點點的效果，但是聚沙成塔，三年下來讓他的資質又更上一層樓。

「以後你就不用泡藥水了。」程雲道對謝道凌說道。

謝道凌也能感受到藥水對他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他點了點頭問道：「明天還是練劍嗎？左手還是右手？」

程雲道有些無奈，這小子確實是個天才，左手劍耍的跟右手一樣好。

他搖了搖頭道：「不用練了，明天是升仙大會，師尊會帶你去測試靈根。」

謝道凌有些驚訝，他有靈根是毋庸置疑的，程雲道曾經給他檢查過，但是也僅僅知道有靈根罷了。靈根屬性、長度都看不出來。還是得去測靈台上走一遭。測靈石是一種特殊的法器，可以測量出八歲以上，十二歲以下孩童的靈根屬性及長度。

為什麼是這個年齡段呢？是因為八歲是靈根成型最早的時候，而十二歲則是最晚時限，若是十二歲沒有測出靈根，那麼基本上就可以宣布回家種田了。

謝道凌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靈根資質基本代表了以後發展的上限，就跟前世的一考定終身一樣，只不過這玩意兒考的是天賦。

謝道凌的母親是凡人，父親是修真者。這樣的搭配後輩有靈根的幾率是很高的，但是品質就不一定了。父母雙方都是修士，後輩靈根資質會好很多，修為越高後輩子女天賦也越好。但是上天是公平的，高深的修為代表了低到令人髮指的生育率。

謝道凌一整日都在自我安慰中度過。

次日凌晨，程雲道早早的把他叫醒，帶他去和謝家易匯合。

「升仙大會」是整個謝氏的大事，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眾多的適齡弟子被帶到山腳的升仙谷。

謝道凌他們到達的時候現場已經是人滿為患了，數十修士兒女與近萬凡俗弟子和他們的長輩匯聚在一起，還有看熱鬧的。足足數萬人。謝道凌暗暗咋舌，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升仙大會」對人們的重要性。

謝家易帶他隱匿在一邊，並不著急。

當太陽移到了天空正中間的時候，伴隨一陣陣號角的聲音，謝氏家族三長老謝業奇出現在了山谷正宗的宮殿里。

謝氏有排名的長老都是實權長老，分管不同的責任。三長老分掌家族執法殿，掌管家族刑法、祭祀、禮儀、重要典禮等。

「升仙大會」作為謝氏重大的儀式，謝業奇自然要親自到場坐鎮。

謝業奇坐定后對侍立一旁的家族執事點點頭，執事立馬運足靈氣喊道：「時辰已到，升仙大會正式開始。各家孩童按順序排隊檢測，一人可測兩次，測完自行離場不得喧嘩、胡攪蠻纏，擾亂秩序者逐出升仙谷！」

他似乎運用了某種音波法術，偌大的升仙谷幾萬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喊完之後，測靈就開始了。四個測靈台前面都排著長長的隊伍。

每當測出一個有靈根的孩童現場都會發出驚呼。但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特別是已滿十二歲的家庭，這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十二歲測出靈根的機會很渺茫，但是家族還是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

測靈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謝道凌發現靈根的出現幾率真的很低。往往幾十上百個人都沒有一個有靈根的，測了幾千人了也不過出了二十幾個人，還是五靈根和四靈根居多。天賦最好的是一個金水雙靈根的小女孩，金靈根有七寸，水靈根也有五寸。

突然，謝道凌看到一個測試台上湧現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只見測靈台負責的弟子驚喜的叫到：「雷靈根，長度五寸。」

這一句徹底的引爆了現場的氛圍，現場更加熱烈。謝業奇都驚得扯斷了自己兩根鬍鬚，異靈根，還是以最強攻擊著稱的雷靈根。謝氏已經數十年沒出過這樣的天才了，就此一人這次「升仙大會」就算是圓滿成功了。

謝道凌也很羨慕，那可是雷靈根啊。雷電法王，想想都帶感。就連謝家易都微微激動了一下，程雲道也有些驚訝，要知道謝氏現在數百名修士一個異靈根都沒有，他雖然是風靈根，但是卻是外姓人。

時間飛速流逝，近萬名凡俗兒童都測完了，沒有奇迹發生。

共有雷靈根一人，雙生靈根兩人、相剋雙靈根五人、三靈根七人。四靈根、五靈根公二十六人。近萬人就四十一個擁有靈根，數百挑一的幾率。

接下來是二十幾個修真弟子的後代，結果讓人大失所望，有相剋雙靈根一人，三靈根兩人，其餘的五人。

雖然幾率比凡俗弟子高了很多，但是在異靈根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持續了幾個時辰的大會終於結束了。四十九名有靈根的弟子將會有人帶他們上山，其餘人也漸漸的散去。當人走光了，謝家易才帶著謝道凌到了高台上，謝業奇居然也沒走，只是屏退了其他人。

看到謝家易出現，謝業奇趕緊上前一板一眼的向謝家易行禮，三長老是出了名的死板和重禮儀。程雲道也帶著謝道凌向三長老行禮，謝業奇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謝業奇恭敬開口道：「四叔（謝家易排行老四，謝業奇是老三謝家立的後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執法殿的弟子已經封鎖了整個升仙谷，靠近者殺無赦！」說這話的時候三長老身上殺氣騰騰。

「嗯～，乾的不錯。我們去測靈殿裡面測。」謝家易淡淡點頭。

「遵命。」

謝家易吩咐程雲道在外護法，帶著謝道凌和謝業奇進入了大殿內，大殿里只有一個測靈台。這個跟外面那四個可不一樣，這裡的是高級貨，可以測出靈體。

只見三長老拿出一塊令牌，放進了一個凹槽裡面。測靈台瞬間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謝家易示意謝道凌將手放在上面，只見強光一閃，謝業奇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