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好吧!
許長安承認,他的確在吹。
剛才所說的那些書他的確看過一些,但也僅僅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不過。
他不怕別人考他。
隨便抽查,每一本,每一句他都可以背出來。
因為,系統里有一個龐大的資料庫,儲存著他前世縱貫古今中外的各類資料。
所以某種程度上講,他不僅沒有欺騙杜十娘,反倒還謙虛了,只吹了九牛一毛。
這時,有龜奴將酒菜、糕點、小吃、水果之類的送了過來。
「大人,小女子先敬大人一杯。」
杜十娘斟了兩杯酒,一杯放在許長安面前,自己端起一杯。
「干!」
許長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古代喝酒有一點好處,酒的度數偏低,所以才會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豪爽。
杜十娘則文雅的多,以袖掩面,緩緩喝下了杯中酒。
喝了幾杯之後,杜十娘道:「不如小女子為大人撫琴一曲,以助酒興如何?」
「也好,姑娘花容月貌,纖纖玉手,想必琴聲也如姑娘一般動人。」
哪有姑娘不喜歡被人讚美的?
十娘嫣然一笑,走到琴邊盤腿坐下。
熏香裊裊,美人如玉。
不久,一陣婉轉悠揚的琴聲在屋子裡回蕩起來。
如山中的泉水一般,掠過山石、漫過幽谷,令人心曠神怡。
聽了一會,許長安不由就著琴聲和了一首詞:
「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
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聽到許長安和詞,杜十娘不由心神一動。
文人騷客她見的多了,並不足為奇。
只不過,一個錦衣衛卻如此風雅,倒是讓她頗有些奇怪。
待到彈奏完畢,杜十娘盈步走到桌邊坐下,一邊喝酒,一邊有意無意談論起詩詞歌賦。
沒想到,許長安不僅應對如流,而且還趁著酒興當場作了一首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杜十娘一臉驚訝,忍不住問:「這首詞,難道是大人作的?」
許長安面不改色:「沒錯,即興而作,送給你了。」
「大人,請恕小女子冒昧,以大人的才華,為何不做文官,卻偏偏……」
說到此處,杜十娘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趕緊道歉:「對不起,小女子一時失口,還請大人不要怪罪。」
許長安微笑著擺了擺手:「無妨!文官也不是不好,只是人各有志。」
「嗯,大人如此胸懷,小女子相信大人是個好官。」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如果我是好官,就不會坐在你這裡一起喝酒。」
「大人說笑了,這至少能說明一件事。」
「什麼事?」
「大人不是一個偽君子。」
許長安開心地笑了:「這話我愛聽。怕就怕一些人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裡卻是一肚子壞水。
我是朝廷命官,但我同時也是一個男人。
或許我有不少缺點,但,至少我不會裝出一副偽善的樣子。」
杜十娘神色一動,笑了笑:「大人的確與眾不同……」
聊的差不多時,杜十娘道:「大人是否需要洗個熱水澡?小女子也好喚人準備熱水。」
許長安下意識瞟了一眼角落裡的浴桶。
很大,泡兩個人完全沒問題。
「嗯,洗個熱水澡也不錯。」
花了那麼多銀子,總得多享受幾個預熱項目,要不然總感覺有點虧。
「嘩嘩嘩……」
不久后,屋子裡響起了一陣激蕩的水浪聲。
「許大人,水放好了,你試下水溫合不合適?」
「嗯,剛剛好。」
「那……」
「這麼大個桶,一個人洗有點浪費。保護環境,節約用水,人人有責。」
杜十娘:「……」
……
幔帳放了下來。
但燈光依舊還是透了進來,朦朦朧朧。
此刻,許長安終於悟到了「吹彈可破」、「欺霜賽雪」的含義。
他的眼光緩緩游移。
看到了一雙精緻膩白的小足,如牛奶,如羊脂美玉,如剛剝了殼的雞蛋。
又像是一件精品的藝術品,讓人忍不住捧在手心細細把玩。
別有一番味道。
「大人……」
杜十娘一臉嬌羞。
一縷花香襲來。
許長安心裡很清楚,浴后杜十娘並未抹過胭脂水粉。
果然是個得天獨厚的女子。
只可惜時命不濟,無辜受到了牽累,不幸淪落風塵。
好在,教坊司的姑娘再怎麼樣也好過普通風塵女子。
只要不犯錯,便不用擔心被賣來賣去,生活相對來說還算安穩,混得好的還有丫鬟侍候。
才藝好的還有機會入宮表演,說不準能獲得一些皇家恩賜。
過了一會。
許長安突然靈光一閃……
何不試試那個?
說干就干!
於是乎念頭一動,開啟了「感知+」模式。
剎那間,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全面提升,簡直是……
「嘶!」
「大……大人……」
「十娘,想不想聽趙子龍大戰長坂坡的故事?」
杜十娘:「……」
不覺間,天蒙蒙亮了。
周妙彤睜開眼,卻發現沈煉獨自坐在一邊嗑瓜子。
「你上床休息一會吧?」
沈煉搖了搖頭:「不了,我一會還要去衙門。」
周妙彤嘆了一口氣,起身下床坐到桌邊:「你這人最有意思了,來暖香閣花了錢不上床的,就你獨一份。」
沈煉低頭不語。
過了一會,方才低聲道:「等我攢夠了銀子,贖你出去。」
周妙彤一臉苦笑:「我的總旗大人,就你那點俸祿,贖我?
再說了,這裡是教坊司,而我是罪臣之女,沒有刑部文書誰都出不去。」
「就在今天,我已經晉陞了百戶。有機會,我一定想法子替你弄一份特赦文書。」
周妙彤神情一動,卻沒有說話。
或許,她認為沈煉不過說說而已。與其到時候希望破滅,不如現在便不抱希望。
「好了,時辰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另一邊,杜十娘一副慵懶的樣子推醒了許長安。
「許大人,已經卯時了,你不是說要去衙門點卯的么?」
「再睡會了,就一會……」
「趕緊起床!」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沈煉的催促聲。
「起來了,起來了。」
不久后,許長安扶著腰走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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