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人饒命!
路上,許長安順路買了十五個煮雞蛋。
「沈大人,來兩個?」
沈煉搖了搖頭,隨之語重長心道:「以後悠著點。」
「主要是花了五十兩銀子,心有不甘……」
「誰讓你一去就點花魁?五十兩銀子,薛姑姑已經算給你最大限度的優惠了。」
這麼一說,許長安頓時好受了許多。
再說,他身為穿越者,如果還要為一點銀子而犯愁,豈不成了笑話?
散衙后,又有幾個兄弟鬧著要一起去喝酒。
「你們去吧,我有點累,想早些回去休息。」
許長安不想去,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跟這幫傢伙喝酒,那不叫喝酒,那叫牛飲,一點情調都沒有。
路經一家臨街麵館時,許長安眼見人氣不錯,便走了過去。
進店方才知道,麵館的生意好是有原因的。
恐怕水靈靈如小白菜一般的老闆娘才是重要原因。
老闆在灶前忙著撈麵,夥計忙著跑堂,老闆娘忙著招呼客人、收錢。
「客官,請坐!我們這裡有羊肉面、三鮮面、刀削麵、干拌面……」
老闆娘熱情洋溢領著許長安坐到桌邊,並介紹店裡的品類。
「來碗三鮮面,多些湯。」
「好的,三鮮面一碗,湯多一點。!」
老闆娘沖著灶台方向吆喝了一聲。
許長安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對了老闆娘……」
「請問客官還需要什麼?」
「我看你們麵條的品類也不少,一個個給客人介紹不嫌麻煩?」
關於這個問題,許長安早就有疑惑了。
包括不少大酒樓也是這樣,一般就掛上幾個特色菜的牌子,基本都是靠夥計給客人報菜名。
「這……」
老闆娘不好意思笑了笑。
隨之解釋道:「主要很多人不識字,寫了也沒用。況且店來的大多是熟客,不用介紹都知道。」
許長安恍然大悟。
看來,他還是沒有徹底融入到這個世界。
古人並非笨到連菜單都不知道弄,主要是因為不識字的人占絕大多數。
總算解了一個惑,許長安心情大好。
很快,老闆娘親自將麵條端了過來,想必是認定了許長安不是普通百姓。
要不然,也不會問起之前那個問題。
「客官慢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嗯。」
許長安開始埋頭吃面。
味道的確不錯,但想來,老闆娘還是要佔大半因素。
畢竟,有個養眼的老闆娘在面前晃來晃去,人的胃口都要好一點。
就是不知道老闆娘下面好不好吃。
面吃了一半時,兩個腰間挎刀的衙役走了進來。
「喲,杜爺,你二位快快請坐。」
老闆娘趕緊迎上前去。
待坐下之後,那姓杜的衙役抬眼看了看:「店裡生意這麼好,看來這個月要多交點銀子了。」
聞言,老闆娘不由苦著臉道:「杜爺,咱們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扣去人工、租金,也就能混口飯吃……」
「砰!」
另外一個衙役猛地一拍桌子,嚇得幾個食客面都沒有吃完,扔下錢匆匆而去。
「申四娘,你少在老子面前扮可憐。要不是我們兄弟幾個罩著,你能平平安安開店?」
「是是是,知道杜爺照顧。」
老闆娘忍氣吞聲,連連躬腰應聲。
沒料,那姓杜的衙役趁著老闆娘彎腰之際,竟伸出了一隻咸豬手……
「啊!」
老闆娘尖叫一聲,急急退開一步。
屈辱的眼淚滾滾而下。
「杜爺,你……你太過分了……」
「過分?」對方牛眼一瞪:「老子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今晚乖乖陪老子喝幾杯。
要麼,從今兒個起一個月上交五兩銀子。」
這時候,老闆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杜爺,你大人有大量,小店本小利薄,實在是……」
「滾!這裡沒你的事。」
沒等老闆說完,另一個衙役竟一腳將之踹翻在地。
「當家的……」
老闆娘驚叫一聲,趕緊奔上前去摻扶。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面了?」
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一開始,許長安本不想多管閑事。
畢竟類似的閑事太多了,哪裡管得過來?
他心裡很清楚,這些個衙役看似威風,其實在衙門裡領的俸低的可憐,養家糊口都成問題。
因為,衙役沒有正式的編製,屬於小吏。
吏,是地方官府自行聘用的,相當於臨時工。
不過這些衙役都有灰色收入,收保護費正是一項重要的收入。
如果對方適可而止也就罷了。
偏偏卻耀武揚威,飛揚跋扈,一家小麵館,一個月居然要收五兩銀子?
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么?
當然,看對方的目的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老闆娘。
「誰?」
「媽的,不想活了是不?剛才是誰說話?」
兩個衙役惡狠狠拔出了刀,殺氣騰騰瞟向店裡的一眾食客。
「呼嚕嚕……」
許長安喝了幾口湯,這才起身擦了擦嘴道:「你大爺!」
「好小子……」
左側那個衙役腦子一熱,當即就要持刀衝上來。
姓杜的那個倒還稍微清醒一點,趕緊拉住同夥,並沖著許長安喝問:「小子,信不信老子現在便拘你回衙門?」
許長安摸出四個銅板放在桌上。
隨之伸出雙手:「來,有本事便過來綁上。」
「你……」
「你到底是誰?報上名來!」
姓杜的那個衙役忍不住喝問了一句。
畢竟,普通人一見到官差只有驚嚇的份,哪有膽子敢跟他們對著來?
保不準哪家公子哥兒閑著無聊,跑到這小攤上吃面。
所以,這傢伙想要試探一下底細。
許長安也懶的跟這兩個傢伙玩鬧了,摸出自己的腰牌晃了晃:「二位,還需要我報名號么?」
「錦……錦衣衛?」
「撲通!」
二人嚇得一頭冷汗,腿一軟,雙雙跪到地上。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放過小的一馬!」
「放一馬?說的輕巧……」許長安收起腰牌:「當街敲詐勒索、調戲良家婦女,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大人饒命!」
「大人,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此時,兩個衙役哪裡還有之前的一絲威風?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