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錯覺

——『砰』

「啊！」

「嘶——！」

迎面撞臉，周鶴嵐連忙後退，捂著鼻子疼眼眶酸不行。

顧燃笙那邊也不好受，聲音悶悶說：「你倒是看著點啊。」

找到線索那點開心差點被周鶴嵐給撞沒了。

眼見著顧燃笙進來了，周鶴嵐小心翼翼往後看了一眼。

嗯，楚堯已經收起扇子了。

安全。

顧燃笙繞開周鶴嵐，走到楚堯面前說：「陳安焱確實很有嫌疑，我已經讓人去調陳安焱生前行動軌跡了。」

「不過……你是怎麼想到他呢？」

顧燃笙有些想不通，就拿他來說，哪怕是對這件事有所懷疑，第一反應也肯定是閆曉蓉有所隱瞞。

而不會懷疑到一個已經死去人身上。

楚堯說：「首先拿走罐子里女鬼屍骨人不是案件以外人，小偷哪怕是入室盜竊也不會拿走一堆骨頭而留下相比之下更像是古董罐子。」

「案件之內之前死者都毫無異樣，有問題就在陳安焱和霍滿葉身上，但現在我懷疑霍滿葉也是受害者，所以最後就只能是陳安焱。」

把所有與案件有關係人都放在一起，無論生死，排除法一串下來，最後剩下可疑那個人就是有問題。

顧燃笙點了點頭，說：「咱們先去陳安焱老家看看。」

「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啊？」周鶴嵐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楚堯身邊，抬手摟住楚堯肩膀，說：「這邊還這麼多事呢，你留下來弄你，我們去就行。」

顧燃笙：「可……」

「有什麼消息給我發簡訊發微信打電話都行。」說著，周鶴嵐摟著楚堯往外走，還不忘朝顧燃笙揮揮手。

顯然是不想帶他一起玩了。

「嘿你——」顧燃笙還想說些什麼，周鶴嵐眼疾手快關上了門。

周鶴嵐對著門冷哼：「哼，我找小天師，你上來就想插一腳，休想！」

再一扭頭，楚堯手上握著摺扇，一下一下打在掌心，面無表情看著他。

周鶴嵐：「……」

這怎麼挨頓打還帶攢著？

周鶴嵐輕咳一聲，「咳，我們要不先去陳安焱爺爺那邊看看，等案件解決了，你再打我也不遲啊。」

楚堯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他這句話可行性，半晌他轉過身走了出去。

周鶴嵐連忙跟上。

一個合格司機就是會在小天師上車前幫他把車門開開。

楚堯坐在副駕駛上，問：「去那個村子要多長時間？」

周鶴嵐調出導航，看著上面指示時間說：「三個多小時。」

楚堯打了個哈切，將椅背放倒些，「我先睡一會，到了叫我。」

「好。」周鶴嵐調整了空調溫度，以及風口朝向。

踩下油門緩緩匯入車流。

-

楚堯醒時候外面都已經黑了。

車還在開，由於外面燈光太暗，楚堯也不知道這是到了哪。

察覺到楚堯動靜，周鶴嵐看了他一眼，「醒了？」

楚堯剛睡醒還有些迷糊，他閉了閉眼，含糊不清問道：「到哪了？」

「馬上就到了。」周鶴嵐說：「這邊路不好走，修路時候很多地方都不能走，繞了三個路口才找到下來路。」

要不然早就到了。

修路地方沒有放在電子地圖，走了好多冤枉路。

這邊越走越偏，路上幾乎沒什麼人。

周鶴嵐拿過手邊零食袋子遞過去，「餓了，吃點東西，馬上就到了。」

楚堯打開一看，裡面都是白天從咖啡廳打包那些吃。

三明治雖然過了最佳賞味期，麵包也被西紅柿浸泡軟趴趴，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能吃上東西都不錯。

楚堯也不是貪口腹之慾人，隨隨便便吃點填飽肚子。

楚堯感覺到胃裡隱隱有些難受，可能一部□□體機能正在逐步恢復。

咬了一口，楚堯目視著前方，嘴裡慢慢咀嚼著。

周鶴嵐見他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便也沒有打攪。

又開了一會，嘴邊碰上了個奶香味十足小餅乾。

周鶴嵐詫異往旁邊看了一眼，只見楚堯依舊維持著目視前方一動不動樣子，但是手上卻拿著一塊小餅乾餵給他。

楚堯說：「看路。」

周鶴嵐一笑，咬住嘴邊小餅乾。

下車時候，周鶴嵐買那些吃都只剩下包裝袋了。

周鶴嵐沒有直接把車開去周鶴嵐爺爺那裡，而是在村口停下，他說：「時間不早了，我來時候定了一家農家樂，咱們明天再去找陳安焱爺爺。」

這個村子靠山，山上風景不錯，所以這邊旅遊業還是很發達。

一些村子里人都會單獨分出一間平房來做農家樂。

旺季賺也不少。

「嗯。」楚堯沒什麼意見。

他們要找是女鬼屍骨埋葬地方，大晚上什麼也看不清楚不說，還可能在這人生地不熟地方迷路。

到晚，人家都睡了，好在之前就告訴了他們密碼鎖密碼，悄悄開門進去就行。

周鶴嵐打開門，進去左右看看，點頭說：「還行，挺乾淨。」

地方不算太大，但住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臨時決定過來，他們都沒帶行李，也沒帶多餘衣服。

好在農家樂準備齊全。

周鶴嵐從衣櫃里拆開一套新浴袍遞給他，「去洗個澡，出來睡覺了。」

楚堯接過浴袍，「我還不是很困。」

確切來說是剛睡醒。

楚堯說：「你先去洗。」

周鶴嵐說：「那行，你在外面玩會手機。」

他拿著浴袍往浴室走，進去時候扒著門叮囑道：「不許自己跑出去。外面很危險。」

半點沒有要出去意思楚堯懶得跟幼稚法醫磨嘰，懶懶說：「知道了。」

楚堯坐在藤椅上，手裡拿著展開摺扇把玩。

這個時候應該是用來複盤整個案件細節經過是最好。

但可能是剛睡醒緣故，楚堯半點不想思考與案件有關內容。

想了想，他打開APP面板，檢查了一下自己現在進度。

劇情點：30

進度：70

任務點：1

任務點是相較於整個APP來說，前兩個是根據案件來走。

任務點獲取難度要更大一些，畢竟是系統隨機掉落。

【罐中女人】支線任務，也已經進行了30。

APP：【支線任務都不會有進度提醒，需要宿主自行發覺哦。】

楚堯：「是沒有，還是之前我卡Bug，你不能取消進度播報，就取消了支線任務播報？」

APP：【時間不早了，宿主要早睡哦~系統這邊跟你說晚安啦。】

說完，APP還裝模作樣在他腦海中打起了呼嚕。

楚堯：「……」

為什麼一個系統裝睡要學人打呼嚕？

系統裝睡不拔插銷，太假了。

就在楚堯想跟APP談談以後任務點分配時候，手機鈴聲打斷了他想問話。

楚堯扭頭看了眼床上，好像是剛才周鶴嵐進來隨手扔上去。

浴室水聲不停，周鶴嵐顯然沒有聽見。

楚堯喊道：「周鶴嵐，你手機響了。」

安靜。

沒有回應。

楚堯又喊了一聲：「周鶴嵐？」

水聲嘩啦啦顯然蓋過了他聲音。

楚堯起身拿著手機過去，在門口敲了敲門。

裡面水聲停下，傳來周鶴嵐聲音，「怎麼了？」

楚堯說：「你手機響了。」

周鶴嵐走過來，問：「誰啊？」

楚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字，「狗。」

周鶴嵐：「……」

說話這會功夫，手機鈴聲已經停了。

周鶴嵐打開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周鶴嵐站在門口，靠著木門遮掩，只伸出一隻手，「來，手機給我。」

楚堯抬手把手機遞給他，然而下一刻，他變了臉色。

有陰氣。

很重陰氣！

這種陰氣程度遠不是普通鬼能夠聚集凝結起來。

最起碼是惡鬼厲鬼！

楚堯一把抓住周鶴嵐手，「裡面危險，快出來！」

「啊？」周鶴嵐一臉懵逼，然後楚堯卻是行動快于思考，直接二話不說扯著手把人拽出去！

「誒！不是等一下——！」周鶴嵐慌得一批，然而完全順著楚堯力道往外撲，周鶴嵐眼疾手快反手扯下掛鉤上浴巾，在那扇門展開之前把自己裹上了。

楚堯把周鶴嵐拽出去，目不斜視，徑直走進這個狹小浴室。

浴室做了乾濕分離，地方不大，連個窗戶都沒有。

走進來，應該更能發現陰氣所在才是。

但……剛才那一閃而過陰氣彷彿是場幻覺。

楚堯手裡拿著摺扇，仔細檢查過浴室每一個角落，沒有半點陰氣留存。

怎麼可能呢？

拇指緩緩撫過扇骨，楚堯用靈力感知，浴室內依舊沒有陰氣浮現意思。

難不成，真是錯覺？

楚堯捏了捏眉心，可能是太久沒有活動，清醒過來到現在又經歷了這麼多事，一刻不停奔波。

體力和腦力雙重消耗，也確實是累。

陰氣是一場烏龍，楚堯也沒有繼續在浴室待下去。

楚堯一回頭，見周鶴嵐正拽著浴巾裹自己。

楚堯蹙眉：「你怎麼不穿衣服？」

周鶴嵐：「？？？」

周鶴嵐難以置信：「我正洗著澡呢你把我拉出來就算了，居然還要求我洗澡穿衣服？」

看著頭髮還在滴水周鶴嵐，楚堯後知後覺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