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林楓當兵了

華歷143年二月，林楓得到消息：帝國鑒於弗拉維斯生命垂危，特允許其回西班牙療養，其總督的職責暫由其副將阿德巴爾•列克蘇斯，德西烏斯•維列斯共同承擔；帝國與高盧簽訂和約，為期三年，西班牙軍團返回西班牙，西班牙各領地武裝（即林楓一手創立的唐軍和羽林軍）就地解散。

華歷143年三月，高盧國王最寵愛的女兒，德魯依聖地認定的精靈公主，維蘇休斯•吉奧斯公主殿下，結束了為期半年的全國巡迴歷練，返回了高盧都巴黎。隨行的三百個黑甲騎士損失過半，據說公主殿下曾親率軍與帝國最新升起的將星弗拉維斯•卡里魯斯大戰一場，不分勝負，挽救了里昂城，甚至傳說弗拉維斯病危的真實原因是在戰場上負了重傷，帝國不得不簽訂和約。

精靈公主的回歸，在巴黎引起來巨大的轟動，全城市民夾道歡迎，無數高盧青年俊傑將冒著生命危險采來的雪絨花鋪滿了大街小巷。

林楓到底還是跟著維蘇休斯一起來到了高盧的都，唐軍和羽林軍被解散的消息給他的震動很大，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既然西班牙和平了，作為軍團輔助的領地兵的處理自然由總督負責。林楓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哪個部下如此膽大妄為，不過，他非常欣慰。

率軍離開西班牙之前，林楓曾經對自己的將士們說，塔拉戈蘭尼斯的光復是所有將士流血犧牲的結果，該伯爵領所有投靠高盧佔領軍的莊園主，他們的土地以及所有的無主之地，都將由浴血奮戰的將士們繼承。土地的分配問題林楓早就已經處理好，收復的塔拉戈蘭尼斯伯爵領，林楓將領主的位置交給了自己的情人，解散的唐軍必定已經在塔拉戈蘭尼斯伯爵領安置了下來。

只要需要，林楓返回西班牙就可以重新召集唐軍戰士，成為他征服的利劍。

和平條約已經簽訂，林楓再沒有後顧之憂，作為西班牙總督，他已無事可做。

回到都，公主直接住進王宮，林楓被安置在王宮不遠處的一所民居，林楓感覺自己現在像極了一個被富婆保養的小白臉，特別憋屈。

在高盧都的房子中呆了幾天，維蘇休斯一直沒有來找他，就連原來照顧監視他的兩個僕從也離開了，林楓終於覺得索然無味，決定要返回自己的行省了。

「可是，我沒有錢啊！」林楓痛苦地用中文朝天大喊。從巴黎到西班牙行省，行程上千公里，沒有錢怎麼回去？

「這個不是公主帶回來的東方小子嗎？」一個高盧青年帶著數個隨從攔住正打算去找份工作的林楓。

林楓看了眼前面的青年，可以確認並不是維蘇休斯身邊的黑甲騎士。

不打算理睬擋路的青年，林楓轉過身就打算回去，在上大學的時候，給人家做家教都不好意思，在古代找份工作需要更多的勇氣，林楓覺得自己憋屈極了，堂堂西班牙總督，曾經讓整個高盧聽到他的名字抖的人，現在居然在高盧落魄到這個地步。

「據說，人家是東方王國的小王子呢？你的奢華的宮殿，成千的奴僕呢？」

林楓握緊了手，操！大漢帝國此時的繁華程度我不知道，但看高盧的那個王宮，還不如他在西班牙二十幾個城堡的任何一個呢？就這麼一個窮酸樣，還好意思嘲笑他？

「怎麼，不服啊？我們公主心好，給你安排一個能住的地方，但是，我們高盧可沒有吃閑飯的人。」

「哦，那麼，你說，怎麼算不吃閑飯呢？」林楓冷靜了下來，犯得著跟他們一般見識么？

「簡單啊，現在諾里克斯家族正在招兵，你幹嗎不去兵營里試試呢？」一個青年說。

「當兵？不錯的選擇呢。」林楓想了想，覺得也不錯，只要高盧王國的軍餉有帝團的一半，兩個月的收入也夠他賺夠錢回西班牙了。

維蘇休斯，這個可惡的女人，她居然只是出於同情將我帶到這邊？早知道，老子幹嗎眼巴巴地跟過來？

看著林楓走遠了，剛才奚落林楓的高盧青年一齊大笑起來。

「看吧，看吧，希望他能夠在不列顛人的戰車下活下來。」

「阿古斯公爵肯定會很高興知道他死去的消息。」

高盧軍的訓練和作戰很受羅馬的影響，在羅馬共和國的最後十年間，西比阿的羅馬軍隊曾以高盧為基地，與漢尼拔的大軍對峙。高盧最高的軍事單位是軍，一個軍分若干個團，一個團分十個聯隊，一個聯隊分三個中隊，一個中隊分兩個百人隊。高盧軍一個團相當於羅馬一個軍團，都是四千人（注），和羅馬軍團一樣，每個團包括三個中隊的騎兵。

諾里克斯家族的飛鷹軍有五個團，相當於羅馬軍的五個軍團，全軍兩萬人。在塔拉戈蘭尼斯，飛鷹軍被林楓軍擊敗，幾乎全軍覆沒；經過一年多的重建，飛鷹軍恢復了元氣，在阿杜拉戰役中，飛鷹軍再次被林楓軍重創；在納爾傍戰役中，飛鷹軍統帥因為與當時的最高統帥部不和，撤回諾里克斯公爵領地，也避免了再次被林楓軍擊敗的命運。

林楓站在飛鷹軍徵兵處，看著飛鷹旗高高飄揚，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我是不是應該慶幸去年在塔拉戈蘭尼斯戰役中沒有俘獲飛鷹旗？」如果飛鷹旗被敵人奪去，飛鷹軍就將永久取消番號。

「性命，年齡。」

「林楓，十九歲。」

「家庭，住址。」

「家裡僅我一人，住阿莫比區。」

「會騎馬嗎？」

「很熟悉。」

「好了，你被錄用了。下一個！」

林楓就這樣成為了飛鷹軍第三團的一個騎兵。

飛鷹軍的駐地在高盧都外大約一百公里的諾里克斯公爵領，作戰對象主要是海峽對面的不列顛人，或說，凱爾特人。因為凱爾特人經常入侵的關係，飛鷹軍作戰頻繁，不是趕走入侵，就是渡過多佛爾海峽侵入不列顛。

林楓在飛鷹軍的臨時駐地知道，飛鷹軍在都附近緊急徵兵，是為了擊退凱爾特人的進攻。趁著飛鷹軍離開駐地的時機，凱爾特一支兩萬人的大軍在加萊附近登陸，一路深入，高盧當地領主紛紛被擊敗。高盧為了保證北疆的安全，只好將還沒有完成兵力補充的飛鷹軍緊急派過去。

黎阿•諾里克斯接到命令以後，考慮到飛鷹軍目前只有一萬兩千餘人，不足以擊退凱爾特人的進攻，只能在高盧王族的默許下緊急徵兵。

「我說，怪不得當兵這麼簡單。」林楓看著一個瘦弱到孱弱的少年，抗著一根差不多是他的兩倍高的長矛，艱難地在校場里接受訓練，就對這種緊急徵兵的作用表示了最大的懷疑。

林楓領取馬匹裝備以後，就打算暫時回家。

警哨的步兵擋住他說。軍隊隨時都會開撥，所有兵士必須呆在營地里等候命令。

林楓覺得自己上了大當。

就在林楓從軍的當天，從繁重的禮儀和瑣事中空閑下來的維蘇休斯終於有時間離開王宮，去查看林楓的情況。

「庫諾！人呢？」

「這個，公主殿下，我將林楓殿下安置在這裡以後，我原本以為，人生地不熟，林楓殿下應該不會有事情的。」庫諾對於公主殿下執意要自己稱呼林楓為殿下很感冒，但是，他也慢慢適應了。

「那麼，你給他安排了多少僕人？準備了多少零花用度？看看你，給他安排的什麼房子！就是周圍平民的房子都比你安排的好！」

「可是公主殿下！我們為什麼要好好安排他的飲食起居？他不過是個落難的王子。在東方，小王國的王子多的是。」

「你認為他只是地中海那些小島國的王子，或亞細亞的那些城邦王國的王子嗎？」維蘇休斯氣惱地說，「也許，我們整個高盧王國還不如人家一個公爵領地呢。」

庫諾唯唯諾諾，心底大是鄙視林楓，不知道他是怎麼欺騙公主的。整個高盧王國還不如他的國家的一個公爵領？即使是大秦帝國也不敢這麼說。

「我知道你不服氣，你或許並不知道，你犯下了怎樣的錯誤。作為一個僕人，你做出來的事情已經足夠讓我反感，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如果你不能在三天之類找到林楓殿下，那麼，我不再需要你這個僕人。」

公主的話讓庫諾渾身抖，一個被貴族遺棄的僕人，即使不被家主處死，或轉賣，以後也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公主殿下！我一定會在三天之內將林楓殿下找回來。」

庫諾向維蘇休斯行了個禮，急忙趕著去尋找林楓的下落。

「希望他不會有事吧。」維蘇休斯疲憊地想道，重新回到王宮，維蘇休斯忽然現，林楓在她身邊的日子，真的是自己過的最輕鬆的日子，因為無論多麼複雜，麻煩的事情，在他的嘴裡都會變得很簡單。

「他是我的蘇格拉底。」在庫諾離開以後，維蘇休斯對自己說。

註：早期的羅馬軍團是四千五百人，馬略改革以後增加到六千人。馬略改革的時間大約在公元前102～103年。馬略改革后的軍團編製為：一個軍團下轄十個聯隊（也翻譯為營），一個聯隊下轄三個中隊（也翻譯為連）一個中隊包括兩個百人隊，增加工兵和機械裝備。凱撒當年的軍隊採用的就是馬略改革后的編製。不論是前期還是後期，羅馬軍團的騎兵數目都並不固定，一般在一千人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