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話音剛落地,戚平迅速反應過來,拍拍木小雀的手笑著道:「你瞧我這嘴,哪都好,就是有個愛開玩笑的臭毛病!」
笑完他就面無表情地窩在木小雀懷裡,不走心地吩咐道:「繼續脫吧。」
兩人一時均有些沉默,好不容易重聚起來的歡快氣氛蕩然無存,空氣里漸漸瀰漫起尷尬的味道。
戚平難過片刻,重新仰著頭笑道:「美人,愣著做什麼?給爺端杯酒過來。」
酒順著戚平的下巴一路流到他脖子里,木小雀找來手帕低頭擦拭。
然而,在直起身的瞬間,一條胳膊忽然勾住他的脖子,牙關被撬開,帶著酒味的舌頭糾纏過來,在口腔里攻城落地。
木小雀舌頭躲來躲去,卻更讓這場侵襲變得旖旎起來。
戚平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舌頭退出來,在他唇角舔.弄著未來得及咽下去的口水。
他抓住木小雀推過來的手抱在懷裡,抬眼溫柔地注視著對方,嘴唇慢慢廝磨,舌頭再次滑了進去。
勾著木小雀逃跑的舌尖打轉,他向深處探索過去,忽然,舌頭被輕輕咬住。
他眼睛上下打量片刻,眼裡帶著絲狡黠,舌尖又故意地鬧了鬧,才分開些距離笑道:「這些不過是做戲罷了,你怕什麼?」
木小雀垂著睫毛,小聲道:「不好。」
「很好,」戚平沿著他的嘴角一路吻到脖頸,又向上吮吸他的耳垂,蠱惑道:「別怕,怕了就說明你當真了,這會讓我覺得你愛上了我,你愛我嗎?」
「不愛,」聽著在自己耳邊輕聲細語的清涼嗓音,戚平重新親上木小雀的嘴唇,在上面細細摩擦,啃咬。
轉身斟杯酒含在嘴裡,他慢慢湊過去,壓著木小雀的雙唇將整杯酒都渡了進去,軟舌糾纏,氣氛旖旎。
半晌過後,戚平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木小雀,「你不是會演戲嗎?要是敢把這場戲演下來,我就信你。」
說完,俯下.身一口咬向木小雀的脖頸。
方見知進來尋到他們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戚平整個人跨坐在木小雀腿上,身體上下起伏,衣服散亂地掛在身上,漏出大片精瘦有力的脊背,腰帶一半掛在身上,一半垂在地上。
而木小雀正相反,雙手握拳垂在身側,碰也不碰戚平的身體,腦袋微微偏向大廳的方向,緊咬嘴唇,一副忍耐的模樣。
嘖嘖黏膩的響聲清晰可聞,方見知立馬轉身就要向外走。
木小雀手向上堵住戚平尋過來的嘴,叫道:「等了你半天了,過來罰酒。」
他將兩人的衣服穿好,隨意系了系自己早已散落下來的頭髮,手撫上戚平散亂的劉海輕撥,小聲問道:「滿意了嗎?」
「滿意,」戚平雙頰通紅,趁著木小雀不注意又湊上去咬了一口,笑道:「你好香。」
方見知可以說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轉過身來,戚平沒回頭,不舍地留在木小雀脖子上細細親吻。
忽然他得寸進尺地小聲哀求道:「雀兒,我好難受,你帶我上樓好不好?我不行了,你只要答應我上樓,我絕對不耍你流氓了。」
木小雀環在戚平腰上的手緊了緊,聽著耳邊的綿言細語,他瞟了眼方見知,猶豫片刻,索性撿起地上扔著的衣服蓋在戚平頭上。
然後抱著他起身向方見知說道:「方兄,我們先出去一下,樓下暫時麻煩你了。」
方見知坐在座位上點點頭,還是問道:「木兄,你…你們…咳、咳、咳…什麼情況?小寶呢?」
木小雀沒有回答方見知的第一個問題,他清清嗓子,指著走廊上的一間房:「小寶進了那間房。」
他按著戚平的臉埋在自己脖子里,阻止住任何人窺探的視線,穿過擁擠的人要了間房,跟著丫鬟向樓上走。
戚平忍不住抬起頭又親了親,木小雀對著他狠狠拍了一巴掌,「你說的話是放屁不成?」
戚平咯咯笑起來,然而下一瞬間,他身體一僵,環在木小雀后脖頸的胳膊圈緊,小聲道:「來了。」
木小雀腳步不停,繼續不疾不徐地踏著樓梯一節節向上走,懷裡抱著個人,倒真有股風流公子的架勢。
戚平漏出隻眼睛望去,只見那人正與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說話,片刻后,那小丫鬟抬手向小寶所在的廂房指了指。
此時方見知也已經發現了那人的蹤跡,他鎮定地向戚平這邊遠遠的望過來。
兩人視線一對,戚平手指虛虛地往小寶房間一指,方見知微點頭,避開環繞過去的姑娘們往門口走。
「雀兒,方見知去堵窗戶了,」戚平一面繼續**,一面藉此向下張望。
那人此時正一步跨過兩個台階風風火火而來,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風聲,他看起來很警惕,走個樓梯都要東張西望一番。
在對方看過來的瞬間,戚平整個身體忽然有規律地向上晃動起來,他甜膩膩地輕哼起來,顫聲嗔怪道:「官人,輕點。」
戚平哼唧個不停,配合著旁邊的調笑,場面頗有些不堪入目。
他邊動邊抬眼偷偷瞥了瞥,那人已經轉回了頭,越過他們大踏步向前,樓梯被踩得嘎吱嘎吱的。
「別叫了,」木小雀手在戚平后腰上拍了拍,小聲道:「你還要不要解決一下了?」
戚平舔了舔木小雀的耳朵:「不用,正事要緊。」
木小雀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那人確實囂張至極,到了廂房門口,停也不停徑直推門邁步而入,木小雀帶著戚平腳踏輕功在門關閉的瞬間竄了進去。
在進門的那一剎那,戚平利索地從木小雀身上跳下來,反手將門鎖上,來了個瓮中捉鱉。
這人看到兩人進來驚了一下,轉頭就向窗戶那沖了過去。
正在這時,咔嚓一聲,碎裂的木頭撒落在地板上,窗戶從外頭直接被撞個粉碎。
方見知沖了進來,將他撲倒在地,木小雀上前一把卸掉了他的下巴,將蘊在牙齒里的毒藥摳了出來,然後接過戚平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
本來一切進行的很順利,誰知變故突生。
床上的紗帳被挑起,紅玉挾持著小寶坐在床上,沖幾人叫道:「放了他,否則我殺了這位公子。」
小寶此時已經不知是死是活地癱在紅玉懷裡,戚平火氣上涌,險些咬碎滿口白牙。
他心裡打定主意等這事過去,要好好教育小寶一頓。
「紅玉,杜紅玉,」木小雀恍然道:「你是「縫衣針」杜三娘?」
放在戚平背後的手輕輕一掐,戚平瞬間心領神會,將話接過來語含鄙夷地嘲諷道:「我說你怎麼胭脂塗了這麼厚,原來是半老徐娘在這裡冒充年輕淑女!」
他眼睛上下輕掃,浪笑道:「話說你都能當那小子的娘了吧!怎麼?你主子養不起你了?讓你在這裡賣?」
杜紅玉氣得臉都紅了,匕首向前動了一下,立刻在小寶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口。
木小雀在這間屋子裡看了一圈,忽然問道:「這妓院是你主子經營的吧?你是因為做了錯事受罰所以淪落到此的嗎?」
看到杜紅玉眼中的狠色與怨氣,戚平一瞬間福靈心至,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這裡供人作踐,真是個狠人。」
他表情快意地問道:「喂!你是不是也想不到那些曾被你視為螻蟻的人竟然有朝一日會爬到你的身上作威作福?」
一根細針忽然向戚平激射而來,他側身避開,眉間瞬間陰沉起來。
下一秒,只見其手已經放在那男人的頭上,戚平望向手裡捏著一把銀針的杜紅玉微微笑起來,「再來偷襲我,我就先殺了他!」
看著杜紅玉被他氣得渾身顫抖的模樣,戚平接著刺激道:「看你這可憐的樣子,我要是把這世上唯一一個還在乎你的人殺了,呵呵呵呵,想想還怪刺激的。」
木小雀偷偷踹了他一腳,顯然是受不了他那副變態的語調。
戚平撐著下巴眼神純凈地望向杜紅玉,雖不說話,但壓迫感十足。
杜紅玉臉色越來越難看,瞳孔里已經帶著一絲神經質,木小雀語帶安撫地講道:「我想想,上次聽到你的事情是什麼時候?」
說完停頓了一下,踹了腳戚平的屁股。
戚平哦了一聲,立馬拍著手大聲道:「啊!是你被正道圍攻的時候,之後你就銷聲匿跡了!」
木小雀接過話頭平靜道:「所以你犯的錯可能導致你最終被正道圍剿,當時是誰召集人圍剿你的呢?野狐對嗎?」
杜紅玉聽到這個名字時明顯瑟縮了一下,手都跟著微微抖了起來。
戚平微微眯起眼聲情並茂地審判道:「你太狠了!虐殺了他一家五口,妻妾子女一個沒留!他恨你!他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就在這時,咣的一聲,花瓶碎在木小雀身後的地上,杜紅玉嚇得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牙關相撞,發出喀喀喀的聲音。
戚平也嚇了一跳,但他及時按捺住如擂鼓般的心跳,淡然問道:「所以其實你錯在惹怒了野狐,才淪落至此的是嗎?」
「猜猜我們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告訴我們的?」木小雀語調雖柔和,卻毫不留情地將那最後一根稻草壓在了這脆弱的駱駝身上。
杜紅玉尖聲大叫起來:「你胡說,我什麼都沒說!你胡說,我這次什麼都沒做,你胡說!閉嘴!閉嘴!」
「紅玉啊,」戚平搖搖頭,憐憫道:「還說你什麼都沒做,為了一個棄子,你就暴露了這麼大一顆搖錢樹,你說這次他會怎麼懲罰你呢?」
杜紅玉渾身抖若篩糠,眼裡透著絕望,三人屏息凝神地注視著她,只待她崩潰的那一刻營救小寶。
誰知這時地上那男人忽然不顧死活地大喝道:「紅玉!」
杜紅玉一個激靈,目光逐漸變得清明,戚平啪一聲扇在他臉上,氣道:「廢物!」
杜紅玉持著匕首的手又向前挪了挪,臉上涕泗橫流,「放我們走,否則我殺了他。」
戚平拍拍那男人的腦袋嘻嘻笑道:「你覺得在我心裡是你們比較重要還是這小子的命重要?」
「你不用繞我,」杜紅玉顯然不想再和他們糾纏,「快放人,我只知道在那位玄岫派大師兄的眼裡,這小子最重要。」
「說吧,要我們怎麼做你會放人?」戚平一巴掌摑在那男人的頭上,「我告訴你,別妄想耍花招!」
杜紅玉道:「不難,我確定沒有人跟蹤后立馬放人。」
戚平看向木小雀,木小雀反問道:「你覺得我們會信一個以虐殺為樂的人?你把小寶放了,一盞茶的時間,我們保證不去追你。」
看到杜紅玉還在考慮,戚平語氣中帶著壓迫:「這是我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你要知道那小子在我這可沒你們值錢。」
幾人看向在寒風中哐當哐當的窗子,戚平轉頭道:「真的不追嗎?」
木小雀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寶,嘆口氣:「早就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