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木小雀伸指點在襲向戚平胸前的那隻手的手腕上,咔嚓筋骨斷裂聲響起,炎熱的真氣順著這人手腕上的穴道立刻走遍全身。
「你是,撲哧!」一大股血霧從嘴裡噴出來,那人空洞的眼睛望著木小雀,栽在地上。
超脫於世的意境被潑上熱血,氛圍瞬間被攪亂。
便在此時,樂聲尋隙猛地高亢起來,猶如突然射來一把利劍,毫不留情地斬向眾人的頭顱。
誦經聲始終維持住的不卑不亢被打破,平衡傾斜,眼看著眾人心已經不復平和,木小雀躍至最前,手指在劍身上彈了起來。
一時,清脆的嗡鳴猶如響起的龍吟,毫無畏懼地撞向利劍。
與此同時,戚平手裡的劍已經捅進一個心懷不軌的偷襲者的胸腔。
他抹抹臉上濺到的血,側身一腳飛踢,將又一個偷襲而來的漢子踹得直飛如戰圈,又正巧撞上香清兒,被她一劍割了頭。
忽然砰的一聲,巨龍與利劍相撞,木小雀向後退了一步,嘴角溢出縷血。
戚平一掌拍飛個女人,擔憂地看過去,只見花不落手掌撐地忽地躍到木小雀身邊,竹笛橫在臉側,淺淺吹奏起來。
笛聲清亮,婉轉動人,時而娓娓而談,低回盤旋,時而熱烈高亢,震響九天。
與木小雀竟然隱隱形成龍飛鳳舞之意向,雖然對花不落頗感欣慰,但戚平醋得眼眶都紅了,暗恨自己不會半點才藝,不然誰不誇他們一句天生一對?
耳朵聽著刺耳的笛聲,他對著敵人便是一頓左劈右砍。
誦經聲還在繼續,很多陷入幻象的人在兩種聲音的對峙下逐漸變得狂躁。
他們躺在地上抱著腦袋縮成一團,手指不住抓撓自己的頭髮,無意識地嗯嗯怪叫。
越來越多的人渾身抽搐兩下便不再動彈,徹底沒了氣息,永遠留在了恐怖的幻境里。
汗從木小雀臉頰滑落,花不落已經退到了人群邊緣。
魔道那群高手也還沒有找到對付段清音的方法,再這樣下去,恐怕所有倒下的人都再也醒不過來了。
而對戚平與木小雀而言,此時一旦失敗,以後想要對付清音閣這個龐然大物無異於是痴人說夢。
曲調再變,更加氣勢磅礴,一幅畫卷彷彿在眾人眼前展開。
黃沙漫天的大漠,喋血沙場的士兵,無頭的死屍,漏出一角的旗幟,身上插滿箭矢的戰馬和染血的朴刀。
勝利的號角忽然響起,得勝的將軍歸來,百姓歡呼雀躍,金鑾殿上擺放的頭顱。
最後一次次的出征,腰腹纏滿繃帶,傷病複發,英雄遲暮以及戰場上又多了一具無頭的屍體,一切彷彿都是一場可悲的循環。
撲通撲通的聲音響起,那循環的命運所帶來的無力,彷彿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很多人手捂著臉蹲在地上,徹底喪失鬥志,然後被攻來的音波宰殺了個徹底。
誦經聲也越來越低,眾人臉上一片戚戚,眼看著本心將潰,即將便要陷入迷障。
龍吟鳳鳴如同兩盞指路的明燈再次響徹整個瓊宇,龍飛鳳舞,振奮不屈地直衝壁壘,抓住段清音一曲將歇的空隙,直奔向敵人。
錚!錚!
琴弦根根崩斷,圍在段清音最外側的姑娘指甲翻起,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她們憤憤地望向木小雀與花不落,從琴中抽出劍起身斗向魔道。
「繼續,」木小雀癱軟地摔在地上,他稍稍偏頭,對回過神的眾人道:「靜心凝神。」
戚平甩開最後的一個敵人,躍向木小雀,攬著他跳上棵四季長春的樹,將其抱坐在懷裡。
手掌撐在木小雀后心,源源真氣引導著翻湧的內息漸漸平復下來,又運轉了兩個大周天,戚平收回手,渾身脫力地靠在木小雀肩上。
木小雀掏出手帕擦擦從戚平下巴滴在自己額頭上的汗,呼出口氣:「還好。」
「逞強,」戚平湊過去親了親,木小雀趕緊偏頭躲開,朝著身下不放心地看了一眼。
戚平偷偷抿著唇笑了笑,變了個姿勢手撫上木小雀臉頰火熱地吻了起來。
汗順著縫隙滴入兩人嘴裡,咸滋滋的,木小雀眼裡的驚恐消失殆盡,帶著享受慢慢闔上雙眸。
突然從美好中驚醒,他按住戚平伸到他后腰裡一點點向下探的手,喘著粗氣責怪道:「得寸進尺!」
「只是摸摸而已,我又不做什麼,」戚平掙開他的手,不懷好意地捏了捏,又啪地拍了一下:「好軟,想撞上去,給你撞得渾身通紅,邊**邊喊饒命才給停。」
「不要臉,放我下去,還打著呢!」木小雀抽出戚平不老實的手,未等繫上褲帶,便又被徹底禁錮住。
戚平柔聲道:「別動,戰勢穩定了,正道已經有蘇醒過來的人,魔道終於佔了上風,咱們先歇一歇,我怕一會兒要有危險。」
木小雀扭頭稍稍觀察片刻,徹底放下心來,被迫迎接戚平又一波狂風暴雨,他捂著亂動中險些被丟下樹的褲帶,氣得砸了戚平一拳,「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