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地位
看見烏龜形態的玄武醒來后,時寧生怕他鬧事,連忙又用聞風藤束縛住了玄武。
只是這次玄武一點都沒有反抗,只是默默把視線轉向時寧,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黃雪平困惑道:「他怎麼不鬧了?」
時寧想了下之前玄武的表現,解釋道:「我兩次遇見玄武烏龜形態的時候,他都挺乖的,就今天還差點被老鷹叼走了。」
「裝的?」
「不知道。」時寧也不太理解。
「先鬆開吧。」凌徹看向時寧。
「收。」聞風應聲鬆開了,再次回到時寧的手腕處。
玄武沒有了束縛后,慢騰騰地往床邊移動,三人默默看著他的動作。
結果下一秒玄武就從床上掉了下去,摔了個四腳朝天。
凌徹把玄武翻了個面,玄武甚至還用頭蹭了蹭凌徹。和之前作天作地,鬧個不停地人形玄武簡直天差地別。
「這……」黃雪平一時沒看懂這是什麼反應。
「還是不可放鬆警惕。」黃雪平說道。
凌徹表示自有分寸。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時寧問道。
凌徹想了下說道:「等玄武背後的主人現身吧。」
「玄武如此反常應當不止定魂針的作用。」
時寧問道:「只要下了定魂針就會變得痴傻嗎?」
凌徹看向時寧,若有所思,許久才說道:「是的,只會保留一些最基本的本能,或者記憶最為深刻的事情。」
「就像玄武還記得會澆水一樣嗎?」時寧想起玄武澆水的事情問道。
凌徹嗯了一聲,「從前院子里種了很多花,玄武經常去澆水。」
沉默片刻后,黃雪平突然問道:「道祖提示定魂針的事情,難道也在拂星門一直在暗中觀察嗎?」
「這就不得而知了。道祖如閑雲野鶴,蹤跡難覓。」凌徹頓了下說道,「不過,我想道祖既然沒有露面自然有他的理由。」
時寧點頭同意,「可能也有讓我們安心之意,不用擔心他。」
凌徹答道:「沒錯。」
黃雪平:「那我們先回房了,你注意玄武,謹防不測。」
凌徹:「放心。」
*
翌日。
今日是體修的講學,時寧雖然不打算修這一門,但是顧及黃雪平所說,時寧還是要裝裝樣子去看看。好在有林盼心作陪,還能看各種熱鬧,倒也不算無聊。
林盼心在門外喊道:「時寧,你起來了嗎?」
「來了,盼心姐。」
時寧推開門,就看到林盼心打扮地花枝招展,在門口等著呢。
「盼心姐,你今日怎麼這麼漂亮。」時寧誇道。
林盼心扶著頭上的發簪,得意地說道:「就你嘴甜。」
「這麼高興,是有什麼事情嗎?」時寧問道。
「哎呀,也沒什麼大事啦,只不過認識了一個修士而已,長得嘛還算勉強,也就比凌徹長老差一點。性格嘛一般般,也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啦。家世嘛,父親也不過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長老罷了。」
聽著林盼心的介紹,時寧戲笑道:「是哪家的修士啊?」
「等會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時寧問道:「是體修嗎?」
「是啊,才築基剛選的體修。」
時寧對這位「平平無奇」的修士確實有幾分好奇。
隨著林盼心走了進來,看向院中的靈植問道:「妹妹你種的牽牛花都開了啊。」
時寧望過去,不以為意地說道:「這種沒有靈力的花草,經過靈力一催,長得很快的。」
初升的牽牛花隨著日出看得最旺,牽牛花瓣上還沾著清晨的露珠。
「我可以摘一朵嗎?」林盼心看得心癢難耐。
「當然,盼心姐自便。」時寧快要出門了,但是山柰還在睡懶覺。
時寧在門外喊道:「山柰,你還不起來嗎?今天不跟我出去了?」
山柰在床上打個滾說道;「不去,我要睡覺。」
林盼心已經摘了一朵淺紫色的牽牛花簪在了發尾處,「好看嗎?」
「人比花嬌。」時寧誇道。
「山柰,我好看嗎?」林盼心又找山柰求誇誇道。
山柰伸了個懶腰,不願意從床上起來,看都沒有看一眼說道:「美美美。」
林盼心聽后喜滋滋,問道:「你個小懶貓跟妹妹學的就會嘴甜,你怎麼還不起來。」
「我們今天要去聽講學。」
山柰在床上滾來滾去,蹭的貓毛到處都是,「我不去,我要睡覺。」
林盼心奇怪地問道:「平日你不是最積極了嗎?」
「你不舒服嗎?」時寧關心地問道。
「沒有,想睡覺。」山柰總之就是不起來。
「好吧,那你先睡,我和盼心姐先走了,你要想過來了自己來找我們。」時寧囑咐道。
「嗯嗯,你們快走吧。」山柰說道。
剛好此時黃雪平也提醒道,「時寧,講學快開始了。」
「走吧,小懶貓犯懶了。」林盼心拉著時寧離開了。
前腳時寧剛離開,後腳山柰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找了個門框當貓抓板狠狠抓了幾下,活動筋骨。
確認院子里只剩下自己和景黎以及對面的玄武后,山柰對著藏在房樑上休息的景黎一頓狂喵。
「景黎,景黎。」
景黎睜開雙眼,往下看去,只見山柰不停地喊著自己的名字。
「有事?」山柰通常和景黎是不對付的,當然基本上都是山柰對景黎單方面的敵意。今天這是要整什麼幺蛾子?
山柰跳到桌子上,仰著脖子對景黎說道:「你下來,我有大事跟你說。」
景黎狐疑地看了眼山柰,能有什麼大事。
見景黎沒有反應,山柰催促道:「真的,大事。你快下來,我跟你講。」
今天一大早景黎就覺得山柰不對勁,平常天都沒亮就起來的貓,時寧走哪她跟哪,今天居然主動不出門還裝睡。確實很怪。
雖然景黎不相信山柰會有什麼大事要跟自己講,但是畢竟還是時寧的貓。於是飛下來浮在空中,問道:「什麼事?」
山柰一臉嚴肅,白色的鬍子緊繃在一起,就連尾巴也焦躁不安地拍打著桌面。
「你對於,寧寧要再帶一隻烏龜回家這件事什麼看法。」
景黎眉眼輕抬,「看法?」
山柰點頭,「沒錯,你有什麼看法。」
景黎能有什麼看法,「她想帶回去就帶回去唄。」
況且這也不是時寧想不想的問題,玄武肯定會被帶回承天門的,不要說時寧了,凌徹肯定要帶玄武回去的。
很明顯聽到這個答覆,山柰很不滿意,尾巴拍打桌子的次數明顯增加。
景黎補充道:「玄武是凌徹的靈獸,他們肯定會把玄武帶回去的。」
山柰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聾子,我昨天都聽到了。」
所以?景黎實在不理解山柰的腦迴路,不禁懷疑自己為什麼要下來和一隻貓說這些。
山柰站累了,趴在桌子上說道:「我不是說烏龜回承天門的事情,我是說回家。」
「回隨雨院?」
「沒錯。」
「就算帶回隨雨院,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景黎不理解,在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物種的區別,龍和貓的思維真的不一樣。
山柰聽了后,瞬間炸毛,「怎麼跟我沒有關係,我可是時寧撿的第一隻靈獸。」
「而你不過是區區的第,第。」山柰一時數不過來,念叨著:「我,敖靈,銀魚,還有你。」望著自己的爪子說道:「我是第一個,銀魚是第二個,敖靈是第三個,你是第……」
完蛋,時寧沒教山柰三的後面是幾。
「第四個。」景黎看著山柰數來數去焦頭爛額的樣子,不禁提醒道。
「對,你是第四隻,我是第一隻!」山柰驕傲地說道。
景黎一時無言,「那祝賀你?」
「什麼祝賀不祝賀的,我在和你說大事呢。」山柰板起小臉,說得煞有其事。
「如果寧寧再帶一隻烏龜回去,他就是第幾個了。」山柰問道。
「第五個。」景黎覺得自己耐心真好,能和一隻貓說這麼多。
「對啊,都五個了!」山柰伸出粉色的肉爪比劃著。
「你想想,如果家裡有五個靈獸,那寧寧還會在乎我嗎?」山柰說著覺得不對勁,她還記得自己的目的呢,又糾正道:「如果家裡有五個靈獸了,寧寧還會在乎你嗎?」
景黎已經看出來山柰的意思了,「所以你怕時寧帶了玄武回去,就不在乎你了?」
「畢竟玄武還會澆水,而你不會。」
這話簡直說中了山柰的小心思,跺著腳喵喵叫道:「怎麼可能,我是替你著想,你還在生病,又不愛說話,更不會澆水。等有了那隻會澆水的烏龜了,寧寧肯定會把你趕走的。」
「畢竟你什麼都不會幹,也沒有我可愛。」
景黎:「所以你要把玄武趕走?」景黎沒看出來山柰還這麼有本事。
山柰皺著眉頭說道:「當然不是了,如果把那隻烏龜趕走,凌徹長老會傷心的。寧寧也不會高興的。」
景黎倒沒想到山柰會這麼想,一時有些吃驚,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山柰這時問道,「那隻烏龜跟了凌徹長老那麼多年,你覺得他和凌徹長老關係好,還是和寧寧關係好。」
景黎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應當是和凌徹吧。」
「對啊,如果那隻烏龜什麼都想起來了,肯定就不理寧寧了,只和凌徹長老在一起,也不會幫寧寧澆水。」
「那寧寧就不會帶他回去了。」說這話的時候,山柰眼神中充滿著驕傲,彷彿在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景黎嗯了一聲,提出關鍵的一點,「所以怎麼讓玄武想起來呢。」
山柰的眼神透露著一絲迷茫,而後又恢復自通道:「所以我在問你啊。我是第一隻靈獸,你是第……。」
「第四。」景黎看山柰智商不夠的樣子,好心提醒道。
「對第四隻靈獸,我進家比你早,地位肯定比你高,這種事情還要我自己想辦法嗎?肯定是你想啊。」
景黎:……
*
拂星門講學處,時寧還沒走進就看到前方有一排壯漢,一看就是體修的架勢。
時寧看向林盼心,「盼心姐你說的修士不會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個吧?」
林盼心嫌棄地說道:「怎麼可能,我不喜歡這種。」
「那?」
林盼心朝遠處揮揮手說道:「秦永琦,我們在這裡。」
時寧望向遠處,男人唇紅齒白,身形纖細,活像個病弱書生。
「他是體修?」時寧懷疑地問道。
林盼心說道:「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難道所有的體修都是滿身肌肉嗎?也有像秦永琦這種翩翩公子類型的。」
時寧承認道:「是我狹隘了。」
「不過也是因為他剛修沒多久,說不定再過幾年就和他們一樣了。」林盼心略帶憂傷地說道。
此刻秦永琦已經走到了二人面前。
林盼心摟著秦永琦的胳膊說道:「秦永琦,我新認識的修士。」
「時寧,我妹妹。」
秦永琦聽後作揖道:「早在宗門內就聽聞時寧姑娘大名了。今日一見實屬在下之幸。」
時寧回了一禮道:「我也聽盼心姐時常提起你,實乃是人中龍鳳。」
不就是商業互吹嗎,誰不會呀。
「好了好了,你們倆不必這麼客氣。」
秦永琦低頭看向林盼心說道:「都聽你的。」
林盼心嬌羞地說道:「當然都要聽我的了。」
秦永琦說道:「這朵花很漂亮,很襯你。」
林盼心驕傲地說道:「那是,你不看看是誰種出來的。」
「你種的嗎?」「果然心靈手巧。」
「肯定是我妹妹啊。」林盼心說道,「我哪會這些。」
說著林盼心看向秦永琦,一下子起了壞心思,從頭上取下牽牛花,簪到了秦永琦頭上,「罰你誇錯了人,你今天就要一直帶著這朵花,我不說取下來,你就不能取下來。」
時寧看著秦永琦的尷尬樣子,努力憋著笑。
「好了,你去聽講學吧,我要和我妹妹逛逛,我就在附近看著你,如果你取下來了我就不理你了。」
眼看秦永琦摸著花的手又放了下來,看著林盼心寵溺地說道:「遵命。」
看著秦永琦走遠后,時寧才笑出了聲,林盼心也跟著笑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朵花很襯秦永琦。」
「姐姐獨具慧眼。」
「那是。」
看著對面的謝乃源朝自己走來,時寧小聲說道:「肯定又是找我要橘子的事情。」
林盼心:「放心,有我在,他肯定找不到我們。」說著拉著時寧穿過人群左拐右拐,終於到一處高台上停了下來,時寧順著欄杆往下望去,整個拂星門一覽無餘,遠處的月星海一望無際。
「這裡可是拂星門視線最好的地方,不管是看海,還是看比試都沒得挑。」
林盼心就是當代社牛,剛到宗門那天晚上就和各個門派打成一片,順帶把拂星門摸了個一清二楚。
時寧享受著迎面吹拂而來的海風,鹹鹹的,涼涼的,似乎只要伸手就能夠到遠處的白雲。
林盼心依靠在欄杆上問道:「黃長老還不讓你把橘子分給修士嗎?」
時寧愜意地說道:「長老擔心有什麼不好的反應,日後找麻煩就不好了。」
林盼心大大咧咧地說道:「能有什麼不好的反應,我們倆不都吃了嗎,岑翰文謝乃源也都活蹦亂跳的。」
「黃長老就是太小心了。」
「謹慎點總是好的。」時寧說道。
「確實,我送你的哪幾顆靈芝種子長得怎麼樣了。我剛才只顧著看牽牛花了。」林盼心問道。
「他們長得很慢,我就算用靈力加上地下雨,也還是只冒了個尖尖。」
「估計等我們走了,都不一定能長出來。」
林盼心:「那不行,走了也得連土帶種子挖走,不然豈不是便宜拂星門了。」
「那幾顆靈芝種子可珍貴了,除了你之外,我誰都不捨得給。」
時寧學著剛才秦永琦的樣子說道:「遵命。」
林盼心輕輕錘了一下時寧,嬌嗔道:「就會取笑我。」
時寧望向遠處的大殿,笑著對林盼心說道:「你看那個淺紫色的是不是秦永琦。」
林盼心看過去,那一朵紫色的牽牛花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但是看著看著林盼心和時寧的臉色都不太好。
林盼心憤怒地錘了下欄杆說道:「比試比試,點到為止。對面那個體修也太過分了。」
時寧也覺得對面誇張了,秦永琦不過剛修體修沒多久,對面滿身橫肉不知道修鍊了多少年,幾乎是壓著秦永琦打,毫不手軟。秦永琦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加上剛築基沒多久,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氣死我了,我要去教訓教訓對面那個體修。敢欺負我的人,我今天就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林盼心說著就要往下走。
就在林盼心準備離開之時,變化突生。
「盼心姐,你看。」時寧拉著林盼心說道。
只見壓著秦永琦打的體修,似乎被一個紫色的法器困住了身體。秦永琦趁著這個時候迅速回擊,局勢完全逆轉回來。剛才秦永琦是如何挨打,這下盡數全部還了回去。
林盼心看著秦永琦佔了上風,不禁拍手叫好:「就該這樣,打他!」
只是時寧看著那個紫色的法器,一時覺得有些眼熟。
林盼心也漸漸意識到了同樣的問題,「妹妹。」
「姐姐。」
兩人對視一眼,「為什麼那個法器長得那麼像你的牽牛花。」
「我也不知道……」
兩人再次將視線移到了大殿之上,那根本不是什麼法器,那就是個放大數倍的牽牛花。花瓣緊緊裹住了體修的下半身,花瓣閉攏,體修完全被束縛住,根本掙扎不開。
「快去看看。」
時寧連忙往大殿上趕去,一想到被食人花支配的恐懼,時寧就膽戰心驚,可千萬不要惹出什麼人命。
等林盼心和時寧趕到時,那個體修還在不停地掙扎,氣得臉紅脖子粗。
「秦永琦,這是什麼法器,你趕緊放開我。」
「我就算剛才對你下手重了點,你也打回來了啊。不要這麼小氣,趕緊把這法器拿走」
林盼心趕來后連忙問道秦永琦,「你沒事吧。」
秦永琦茫然地說道:「我沒事,就是這個牽牛花。」
「牽牛花怎麼了?」
「牽牛花一下子變得很大,然後就束縛了高兄。」秦永琦看向時寧,「時寧姑娘這是什麼回事。」
時寧也想問下這是怎麼回事,「先把這位兄台放開吧。」
秦永琦:「怎麼放?」
時寧也被問懵了:這又是我能知道的了?
時寧想了下說道:「你說收試試。」這時時寧經常收回聞風藤的命令。
秦永琦聽后試探性地說道:「收!」
果然牽牛花聽到秦永琦的聲音后,變化了起初的樣子,回到了秦永琦的頭上。
一旁的修士都大眼瞪小眼,「這,這是什麼法器。」
秦永琦看向時寧,「請問時寧姑娘這是什麼法器。」
時寧:「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這只是一株牽牛花而已。」
作者有話說:
想開一個我靠種田修仙的預收,以種田為主線。文案待補充,但是看名字就知道了,種田修仙輕鬆向,可能會種出豌豆射手向日葵之類的,修真界植物大戰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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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獸這篇的主線還是以靈獸為主,只是剛好這個副本涉及種田比較多,畢竟後面還有六七□□只靈獸排隊等著呢。
山柰:???我看這個家是沒有我的位置了,再見了寧寧,今晚我就要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