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失蹤
時寧聽到這個話,猛然坐起。連忙給凌徹回了一道傳音符,「玄武什麼時候不見的。」
傳音符還沒從指尖飄出去,時寧就感受到了房子外的結界晃動,似有攻擊的跡象。
山柰早就被驚醒,此刻眼睛睜得溜圓,緊張地盯著門口,尾巴的毛也都炸開了。
「別怕。」時寧輕聲安慰道。
時寧倒是不太擔心玄武攻進去,畢竟房子的結界是斐雲親下的,玄武的修為遠不及斐雲。
傳音符在空中飄逝至凌徹處,時寧和景黎都已走到了院中。
時寧看向景黎說道:「應當是玄武在外面。」
景黎將視線轉至門口,他剛才已經用神識探查過了,確實是玄武。
「玄武不是在冬眠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時寧不解。
景黎解釋道:「恐怕魔修控制了神識。」
門口不斷傳來玄武攻擊結界的聲音,周圍風聲不斷,時寧難免有些緊張,萬一玄武攻進來了又當如何。因為多少有些害怕,悄悄地往景黎方向靠了靠。
景黎自然察覺到了時寧這一細微的舉動,「沒事。」
對景黎而言,玄武雖然不足為懼,但是一旦出手,恐怕就會暴露自己真正的實力。
平常都是時寧安撫山柰,說不用怕,如今變成景黎安撫自己,心中雖然有些不太習慣,但總歸還是覺得自己不是孤軍奮戰。
時寧打起精神說道:「對,沒事的。等會凌徹長老就要來。」
「凌徹要來?」景黎反問道。
時寧:「對,剛才就是凌徹長老用傳音符通知我的,想必不久長老就會來了。」
時寧話音剛落,天上就傳來凌徹的聲音,「時寧。」
斐雲的結界與凌徹想通,凌徹直接從天而降,繞開了玄武。
看見凌徹過來,時寧宛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長老你來了!」
「嗯,你一個人沒事吧?」凌徹問道。
時寧剛想說我不是一個人,就發現景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龍形,此刻藏在自己身後。
不會這個時候社恐犯了吧?時寧張張嘴沒有說話。
「怎麼了?」凌徹專註地看著門口結界處,不經意地問道,你要說啥。
「我沒事。」時寧決定還是現在先不說吧,等事情結束后再決定是不是和凌徹提及景黎的事情。
凌徹沒有把時寧這一點異常放在心裡,時寧問道:「長老,玄武現在一直攻擊結界,他應當是沒有辦法破開的吧?」玄武來勢洶洶,其實時寧也不太確定。
凌徹直視前方,淡定地說道:「斐雲的結界,玄武是打不開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不成一直僵在這裡?」時寧問道。
凌徹視線掃過時寧的手腕處,引魂鈴上的紅寶石在黑夜中仍然散發著晶瑩的光芒。
「將計就計?」時寧輕聲說道。
凌徹默默點點頭。
有了凌徹故意放水,玄武攻擊結界的速度很明顯加快了許多。此刻凌徹手握著引魂鈴站在院子正中央等待著玄武進來,而時寧景黎山柰則躲到了屋內,透過窗帷觀察著外面的景象。
就連捉夢所在的書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翻開,此刻捉夢立著書努力想要看看外面的景象。
隨著砰得一聲驚響,玄武最後一擊破開了屋門。
暗夜時分,曾經的並肩戰鬥多年的人獸二人卻淪落到了兵戈相向的地步。
自玄武進來后,凌徹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身上。
玄武人形只有七八歲孩童的模樣,此刻用著稚嫩的語氣,沖著凌徹大叫道,「引魂鈴交出來!」
凌徹舉起引魂鈴,不輕易地晃了晃,「想要?」
「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來拿了。」
時寧在屋內默默看著外面的景象,按照他們的計劃,凌徹不過兩三招后就會故作不敵的樣子,被玄武搶走引魂鈴,之後就會暗中跟著玄武探查到他真正的主人是誰。
一看見引魂鈴,玄武就跟發了狂一樣,拚命朝凌徹拿著引魂鈴的左手攻去。
凌徹側身閃過,嘲諷道:「這麼多年了,修為一點都沒長進。」
玄武撲了個空,再次轉向凌徹,像一頭髮瘋的公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撲過去。
很遺憾,再次撲空。
凌徹逗玄武就跟老鷹逗小雞一樣,玄武根本不是凌徹的對手。不僅如此,身上還被凌徹不痛不癢地揍了好幾下。
看著這一來一回,時寧想要提醒凌徹,不要光顧著逗玄武了。
奈何凌徹這麼多年沒見到玄武,再見面就宛如仇人見面,恨不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兔崽子。
就當玄武再次想要偷襲得到引魂鈴之時,凌徹拍了拍玄武的肩膀,沒想到玄武居然直接應聲倒地,許久沒有了動靜。
時寧透過窗戶問道,「長老,玄武怎麼了?」
凌徹望了望自己掌心,剛才用的力度雖然不輕,但是也不至於如此。難道是因為玄武如今身體虛弱的原因,連這一擊都經受不住嗎?
凌徹蹲下身子想要看看玄武,順勢替他把了脈。脈象虛弱無力,已是無力回天。凌徹神情有些恍惚,一時關心則亂,著急地想要給玄武輸送一些靈力。
時寧看著昏迷在地的玄武,不由得想要出去看看。
景黎則在暗中默默觀察著這一切。
時寧問道,「長老,玄武沒事吧?」
凌徹向玄武體內輸送了大量靈力,但都無濟於事,玄武的脈象越來越虛弱,隱隱有消亡的趨勢。凌徹似乎不敢相信玄武就要這樣死在自己手中,一時急火攻心,嘴裡隱隱有一陣血腥味。
時寧看凌徹似乎有些不對勁,踏出屋外想要問問怎麼回事。
只見時寧剛踏出房間,一道颶風來襲。
玄武猛然睜開眼睛,往凌徹胸口一擊,本就心緒雜亂,靈力不穩,又猝不及防接了玄武全力一擊。凌徹不禁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玄武用著稚嫩的聲音說著最殘忍的話,「多年不見,長老依舊對我情誼不減。此次真是多謝長老了。」
凌徹本來沉浸玄武即將離世的悲痛之中,沒想到這居然是詐,凌徹此刻才意識到玄武這一行根本不是為了引魂鈴,目標則是時寧。
凌徹奮力想要護住時寧,但是一時間悲痛交加,心口又遇重創,此刻只能眼睜睜看著颶風帶走時寧。
斐雲趕來之時,院中只剩下凌徹,山柰。
「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你就是對玄武太放鬆警惕了,他早就不是五十年前什麼都不懂的靈獸了,他現在和魔修有什麼兩樣。」
凌徹始終一言不發,嘴角的血還依然殘留在臉上。
山柰在中間說道:「不要吵架,時寧呢,時寧怎麼辦?」
「你不要告訴我,你連一縷神識都沒跟著時寧,就讓她這樣被擄走了?」斐雲提高了音調質問道。
凌徹抬眼看了眼凌徹,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說話都費勁。
斐雲一時間嘴吐芬芳,「凌徹,你簡直白活這麼多年了。你腦子都去哪了,你光顧著玄武,你也顧著顧著時寧好不好。」
「閉嘴,有一捋神識跟著玄武的。」玄武這一掌簡直太重了,不僅打在凌徹心口,更是打在凌徹心裡。
斐雲立刻噤聲,「好的,凌長老。」
時寧視線被遮擋住了,像是整個人被托住,不知不覺陷入了昏睡。
等再次醒來之時,時寧只覺得下面軟軟的,像是墊上了幾層厚厚的軟墊。入眼則是暗紅色的窗帘,屋內十分寬闊,時寧下床踩在厚厚的地毯之上,手上的聞風藤,引魂鈴,芥子都不見了,手腕處光禿禿的。看上去都被人取了下來。不僅如此,時寧察覺到自己連靈力都使不出來了。一看就是被人封住了。
「有人嗎?」時寧喊道,但是房間內甚至能夠聽到迴音,卻沒有人應答。
軟禁?時寧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敲打著房門也沒有人。
「人呢?有沒有人?」時寧躺在床上殃殃地喊道。軟禁就算了,連個吃的都沒有。時寧喊了幾聲都覺得累,沒有靈力在身上,驟然有些不太習慣。
時寧望著屋頂,回憶著昏迷前的景象,自己剛想要看看玄武如何,然後就被帶到了這裡。回想起整個過程,時寧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這肯定是玄武的苦肉計。自己恐怕正在魔修處,也不知道凌徹長老會不會找到自己。景黎和山柰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時寧見沒人有應答自己,乾脆就在屋內「大鬧天宮」了。
時寧撫摸著青瓷花瓶,不禁感嘆道:「可惜了可惜了。」手指輕輕一推,半人高的花瓶應聲倒地,滿地都是碎片。
入目可見的瓶瓶罐罐都被時寧打碎了,床簾也都被扯了下來,撕得不成樣子。好好的房間被時寧折騰得滿目狼籍。
就算這樣,時寧也沒打算停手,甚至拿起碎成片片的花瓶,開始打起水漂。青瓷碎片一下一下用力地戳進門框中。
直到有人推開房門,一個花瓶碎片徑直往屋外的人飛去。
「好久不見時姑娘,怎麼脾氣變得這麼暴躁了。」屋外人側身閃過青瓷碎片,低笑著走進屋內對著時寧說道。
作者有話說:
有獎競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