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岳綺羅
「《易經》中說,易有太極,始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太極謂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
《莊子》中記載,大道,在太極之上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
一所大學的講堂內,宣奕西裝革履,站在講台上,對著下方的學生侃侃而談。
宣奕的神秘學課在大學十分的受歡迎,不僅僅是因為課的內容,而且也因為這個老師經常會有一些神奇的操作。
比如,用紙折成的千紙鶴可以飛,一個手勢就能讓人定在原地,一個咒語讓人說出真心話。
宣奕這才剛開了一個頭,下課的鈴聲不適時地響了起來:「好吧,同學們,這堂課就到這裡,下節課再見。」
安靜的教室一下子喧鬧了起來。
一個個子小巧,長相精緻,扎著兩個麻花辮的女孩子,鼓著嘴,一臉不情不願地離開第一排座椅,走到講台邊幫宣奕收拾東西。
「岳綺羅同學,你今天工作的積極性好像不太高啊。」宣奕站在一旁,背著手,不滿地道。
「哪有,怎麼會呢。」岳綺羅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諂媚地道,「能夠和您一起在這裡傳道授業解惑,簡直是我的榮幸。」
榮幸,榮個鬼,她本來追殺無心追殺的好好的,眼看就要勝利了,結果突然被一股力量拉扯,然後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這裡沒有無心,沒有月牙,沒有張顯宗,只有宣奕,一個動不動就虐待她,不給吃不給喝,罰站,帶她去田裡面插秧,去工地上搬磚,還不允許她穿小紅襖的大魔王。
自己往日的所作所為和他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當然這是岳綺羅的自我認知。
毫無疑問,岳綺羅就是第二個被宣奕借過來的幸運兒,跟玄女那種活了千萬年的存在相比,她的戰鬥力自然是大打折扣,而且一腦子壞主意,三觀極其不正。
不過好在宣奕自身實力過硬,還能夠鎮壓住她,面對著這麼一個長歪了的祖國花朵,勇於擔當的宗主大人決心要幫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岳綺羅拿著宣奕的資料包,欲哭無淚地當個小跟班。
宣奕走在校園的道路上,兩旁綠樹青蔥,光影斑駁,不時吹來一陣舒適的春風,今天的天氣不錯,連帶著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
這裡是曾黎曾經任教的大學,他在此授課已經好幾十年了,只是在小鼎的影響下,很多人都不知不覺地忽視了這一真相。
「綺羅,今天晚飯是什麼,可樂雞翅好不好?」走在路上,宣奕想了一下,問。
「好。」岳綺羅內心裡詛咒宣奕一百遍,但是嘴上答應的無比痛快,跟誰作對也不能跟好吃的作對啊。
來到這個世界僅有的幾個好處就是這裡有著玲琅滿目的好吃的,有豐富多彩的電視劇看,有一種叫做遊戲機的東西可以玩,還有一種神奇的水,叫做肥宅快樂水。
街道邊
黛安娜正在指揮著搬家公司的人搬家,這些年她在很多地方待過,這一次來到了華盛頓的自然資源和歷史博物館工作,順便尋找著那預言中的人。
黛安娜所在的亞馬遜族一直生活在天堂島上,她們的族人世世代代守護著一個母盒,但是在二戰時期,有一天沉寂已久的母盒突然躁動了起來,
它投射出了一幕場景。
一個男人踏鼎而來,海面掀起了滔天巨浪,天堂島上一片混亂,死傷無數,母盒煥發著妖媚光芒,落入男子手中。
黛安娜認為這是母盒的預言,有一天,會有這樣的一個人踏鼎而來,摧枯拉朽間奪走亞馬遜族守護的母盒,所以她想要先下手為強,於是帶齊裝備,私自離開了天堂島。
可是人海茫茫,要找到一個人是多麼的難,黛安娜便想著從他手中的方鼎入手,那鼎一定是一件非凡的物品,或許在歷史上有著蛛絲馬跡可尋,於是她便一直從事著歷史和文物相關的工作。
可惜這麼多年下來,輾轉各地,並沒有什麼發現。
只是今天,看到宣奕和岳綺羅打打鬧鬧地從車上下來,黛安娜瞬間攥緊了拳頭,是他,那個母盒預言中踏鼎而來的男人。
如果是剛出茅廬的黛安娜,說不定此刻已經衝上前去了,只是她在人類社會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莽撞天真的愣頭青了。
她緩緩地鬆開了拳頭,裝作無事人一樣,默默地關注著他們。
宣奕注意到了一旁正在搬家的新鄰居,一張完美的鵝蛋臉,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身上穿著一件長風衣,腰如細柳,腳上是一雙長靴,感覺那一腳下去,半條命都得沒。
「有新鄰居來了。」宣奕提醒著岳綺羅注意形象。
他正一手按在岳綺羅的小腦袋瓜上,岳綺羅一手抱著食材袋子,一手揮動著喵喵拳,可惜連衣角都沒夠著。
聞言,岳綺羅一秒恢復高冷,順著宣奕的方向望過去,終於來了一個可以戲弄的傢伙了嘛。
黛安娜向宣奕微笑著點點頭,宣奕也還以一個友善的微笑,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這位神奇女俠內心潛在的大敵了。
「是位漂亮的姐姐啊。」岳綺羅評價道,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轉悠著,不知道心裏面又在想著什麼鬼主意。
「她不是一般人,你別去招惹她。」宣奕警告道,然後拽著岳綺羅的后衣領把她拉進屋。
「我跟你拼了,宣奕。」岳綺羅一邊被拖進屋,一邊張牙舞爪地叫嚷著,我不要面子的嘛。
「你要是再惹事生非,等你玄女姐回來了,可有你好果子吃的,她可是會拿鵝毛撓你的腳心的。」有些事情他做著像變態,可是同為女性的玄女就沒問題了。
果然,岳綺羅一聽這話,瞬間啞火了。
這屋子也是曾黎曾經住過的,上下兩層,宣奕將它簡單收拾了一下住了進來,大部分的陳設都沒有動,除了一些經年累月後損壞的。
岳綺羅很自覺地去了廚房,打開水龍頭洗著今晚的菜,為了一口好吃的,她可以忍,畢竟誰也不想天天吃披薩漢堡吧。
當然,如果她闖禍了,那麼就只有白饅頭啃了,連老乾媽都沒有。
宣奕將外套脫下,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起了貓和老鼠。
不一會兒,岳綺羅將做飯要用的食材都收拾好了,只等宣奕這位大廚下場。
「大廚,請開始你今晚的工作。」岳綺羅圍著圍裙,化身漂亮蘿莉小廚娘,沖著客廳的宣奕喊道。
宣奕來到廚房,岳綺羅伺候著圍上圍裙,曾經畫符咒的手如今拿起了鍋鏟。
「冰糖。」
「冰糖。」
「可樂。」
「可樂。」
「鹽。」
「鹽。」
宣奕主廚,岳綺羅在一旁乖巧地打著下手,可可愛愛小小腦袋。
要是在其他的時候岳綺羅也能夠如此乖巧,那宣奕可真是老懷寬慰了,不得不說,美食的誘惑力太現實了。
「宣奕,你的廚藝這麼好,一定有著什麼故事吧。」岳綺羅站在一邊無所事事地搭著話問,她在宣奕的床頭看到過一張女子的照片,叫曾黎,可是她從沒有見到過,宣奕也沒有提起過她的事情。
「有啊,你想聽嗎?」宣奕道。
「當然想了,你說說唄,我的嘴很嚴的,不會隨便亂傳的。」見宣奕難得鬆了口,岳綺羅撲閃著靈動的大眼睛,立刻來了精神。
岳綺羅對於美好的愛情有著一種狂熱的痴迷,當初不就是因此惹了不少的事情,才被人封印在了井下一百年之久。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宣奕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開始回憶起來。
那年我十八,她也十八,啊,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