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光與暗的交錯(待修)

第六十五章 光與暗的交錯(待修)

還是陽光城的步行街,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不同的是,從前看別的女人的人已經成了被別人看的對象。有種人叫衣服架子,任何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會煥出不一樣的光彩。林惜就屬於這種人---儘管這並非她所願。

對於女士包林惜並沒有研究,她的選擇目標是---夠實用。因此在商場里轉了又轉,過濾了不少顏色鮮艷的提包之後,她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滿意的東西。

不遠處的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慢慢的走著,似乎也在挑選東西。只是即便這商場里還算清凈,他們的樣子還是有些拘謹。林惜仔細的打量了他們的穿著,心裡有些明白了。

這個商場里的東西雖然算不上特別高檔,但也不算便宜。林惜身上的這一套就是在這裡選的,算上鞋子,一共四件花了她近兩千塊。

因此這樣的價位對於這衣服樸素的一老一少來說就顯的有點高了。

小女孩似乎並不能接受這樣的價格,拉著老人想要離開。但老人的神態堅決,拍了拍衣服口袋,模模糊糊的話語就傳到了林惜的耳邊。她只聽清了「第一名......出國演出......不能丟人......」之類的詞兒。

心裡約略一整合,意思就明了了。小女孩似乎要出國演出。老人拉著孫女想給她買件好點地衣服,不想讓孩子在國外丟面子。

林惜輕輕的笑了起來---這樣的場面對她來說似乎已經陌生了......尤其從母親不在以後。父親每天忙碌,甚至數月不歸,家裡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打理。一同逛商場這樣的經歷......從未在記憶里出現過。

因此她聽著兩人低低的爭論,心裡突然溫暖了起來。早上地不快也微微散去了。

但這時一個年輕人漫不經心的走到了兩人身邊。他的眼光向各處張望著,似乎在挑選衣服。可餘光卻不時的掠過一老一少兩人的身上。他最終在兩人身旁的一個塑料模特身邊停了下來,向四周掃視了一番之後,若無其事的在兩人身後略一停留,又慢慢走開了。在走出幾米之後,陡然加快腳步,消失在轉角處。

林惜的眼神凌厲了起來--老人的衣服口袋的位置,一個裂口突兀地張著嘴,而原來裡面鼓鼓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在我面前玩刀片兒?林惜地心裡一股蓬勃地怒意蔓延開來---是那種心愛地東西被打破地憤怒。她實在不想看到一片溫馨地氣氛在現錢包被偷后蕩然無存---即便她並不能親自感受那種家人地溫暖。

於是她立刻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一抹銀光出現在指尖。

剛才地年輕人還沒有走遠。異常膽大地繼續在幾個專櫃間徘徊。尋找新地獵物。當林惜距離他還有三米距離地時候。他又把身子貼在了一個年輕女人地旁邊。林惜快步上前。在他專心「作業」地時候手指一轉。錢包便輕巧地落在了自己手中。對方警覺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林惜立刻甜甜一笑。轉身走開了。

這就是所謂地「美女效應」---技術夠嫻熟。膽量也夠大地男子卻本能地對她放鬆了警惕。愣了一下又轉過頭去。手一伸接過面前獵物地錢包。得意地走開。

而林惜又走回剛才地專櫃前。輕輕拍了拍老人地肩:「您地錢包掉了。」

老人轉頭。果然現自己地錢包正靜靜地躺在腳下。連忙拾起。忙不迭地對林惜道謝。同時懊惱地嘀咕---什麼時候口袋上破了這麼大地一道口子都沒現?

林惜禮貌的向他笑了笑,轉身正要離開,卻現剛才的扒手一路狂奔著向她這衝來。她心裡一驚---怎麼要找我拚命了?

但轉角處隨即又衝出一個人來。一個女人,林惜很熟悉的女人---劉錚錚。

心裡當下釋然了,同時有驚訝起來:這女人不是刑警么?什麼時候干起反扒的行當了?念頭一轉的時候。扒手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劉錚錚的速度要慢些,眼看著距離要拉開了。

這時林惜做了個簡單的動作---微微一伸腳,腳尖一翹。

撲通一聲。扒手立刻摔了個狗啃泥,身子在光潔的地面上滑出去好幾米。劉錚錚隨後趕到。乾淨利落的扭起他的胳膊,啪的拷上手銬。「跑?盯你多久了知道么?」

十四卻是舊人初相識

「什麼多久?我什麼都不知道!警察亂抓人了。警察濫用暴力啊!」男子見逃跑不成,開始大聲叫嚷。滿臉的無辜神色。路過的行人開始聚集起來看熱鬧---畢竟真人版的「警察抓小偷」並不常見。

「大家讓一讓,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散了吧。」遠處又趕來兩名男性便衣,一名驅散圍觀的人群,一名上前幫忙按住不停掙扎的扒手。

「這次人證物證都在,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抵賴。」劉錚錚冷笑著抬起頭來,叫住準備悄悄溜走的林惜。

人證?證個屁!林惜在心裡叫苦,怎麼遇見她了?擔心身份被看穿,她裝做沒聽見劉錚錚的話加快腳步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另一個警察和善的攔住了她:「小姐,請等一下。剛才你見義勇為為失主找回了錢包,我們一直都在看著,現在想請你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回去做個筆錄。」

林惜停住了腳步。眉頭一皺:「這算委婉地威脅么?」她知道她剛才的行為在這些人看來,也許是個更熟練的扒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那可是緊急避險

---這詞兒是她前幾天一時新鮮翻教科書的時候偶然看到的,感興趣便多看了幾眼,此時也不去管它是否合適便拋了出來---總之讓你們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她在心裡想。

「不是這個意思。」警察笑了起來。「我們沒有誤會你地行為,只是這傢伙是個慣犯,抓了放,放了抓,一直沒有人臟並獲---這次本打算下手了,結果被小姐你一攪--您別誤會,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您的行為還是需要很大勇氣的---所以需要您協助一下調查。」

這時劉錚錚也走了過來。她一直覺得這女孩面熟,但究竟在哪裡見過卻一直想不起來。這就讓她覺得很奇怪了---如果以前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沒理由會印象不深啊?

一看到劉錚錚的臉。林惜便心虛似的低下了頭,索性不再羅嗦,同意跟他們和一老一小小人一同回去。

只是在警車上的時候兩位男性便衣警察都在納悶---這姑娘怎麼像害怕錚錚會吃人一樣?低著眼,似乎不敢看她。可再一想到她剛才取回錢包時熟練的可怕的動作,兩個人心裡也微微釋然了---看來這姑娘......還是個俠盜啊?

但是為什麼不怕自己呢?兩個男人地虛榮心不合時宜的陡然膨脹起來:看來,女人還是在男人身邊才有安全感

回到Y區公安局以後,劉錚錚詢問的時候仔細的看著林惜躲閃的目光,而後神情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

「請出示一下身份證。在這裡簽字。」劉錚錚將本子朝她面前一推,接過林惜遞來的卡片。

姓名:林惜

性別:女

「您稍等一下。」劉錚錚滿臉公事公辦的神色,拿著身份證走了出去。林惜微微鬆了口氣---看來對方並沒有現......之後,劉錚錚跑回局裡,在戶籍科的電腦前驚訝地叫了起來,「查的到?!」

「沒錯。父母雙亡,沒有親屬,孤的不能再孤的孤兒。」同事無辜的面對她懷疑的目光解釋道。

「奇了......」她轉身走出戶籍科,但隨即眼睛一亮,風風火火的跑過走廊推開鑒定科室的門。將手裡林惜的筆錄遞了上去:「小張,把這個簽名和我上次拿過來的林夕地簽名做一下比對。」一個多星期是怎麼度過的。每天睡覺睡到腦袋暈,然後開著車上街到處亂逛。到了晚上在酒吧痛飲,回家挨老爹的罵。在停職檢查地這段日子裡。他算是真的把自己停職檢查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忘不了腦袋裡那個身影,那張面孔。

公墓地夜風裡那樣單薄的身影。昏黃地路燈下那樣纖細的身影,曾經探進自己地胸口那樣美麗的手指。安靜時美的讓人窒息的臉......竟然都只屬於一個男人么?!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想念的加劇,他心裡的疑惑越的沉重了,想打電話去證實一下--因為他實在想不到究竟用什麼樣的法子才能讓一個男人的聲音變的那樣甜美。而且在H國見面時,她正在屋子裡上形體訓練課---會有人給一個男子安排這樣的課程么?

但那天一時衝動,將她的號碼刪了。又在小區門口等了幾個白天黑夜,卻沒有見過她一次。劉錚錚那裡,也找不到關於她的更多信息。

似乎這緣分就這麼斷了。

魏伯陽甚至學會了吸煙。這時他才現,一支小小的香煙原來真的可以緩解那麼多的憂愁。只是當煙支燃盡,青霧散去的時,心裡的失落卻又洶湧而來,更加猛烈。因為他又想起,那個人沉浸在繚繞地煙霧中的情景。

「林惜......你究竟是男是女......」他躺在床上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卻冷不防被枕邊的手機震動下了一跳。

「恩?」他有氣無力的接聽。

「伯陽?」電話那頭的劉錚錚被他地聲音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頹廢而已。」魏伯陽勉強在自己的聲音里加進一點笑意。

「上次你跟我說的林惜的事.......我想我見到她了。也許我誤會了她。」

「什麼?」魏伯陽猛的坐了起來,「誤會?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十五

劉錚錚在電話那頭輕笑了起來---老同學突然精神起來的聲音讓她心裡一松。她從前幾日他的電話里約略的了解了魏伯陽目前的精神狀態---這位昔日意氣風的同學現在消沉地令人吃驚。

說到底還是自己草率的向他確認林夕是男性的原因---這個念頭在她見到真正的林惜后愈加強烈起來。筆跡鑒定的結果顯示兩個簽名之中儘管有某一個刻意改變了書寫方式,但仍是出自一人之手。

如果說之前面對這樣的結果她還會在林惜的真實性別之間搖擺不定的話,那麼在她真正見過女裝的林惜之後她才深深地意識到:這樣美麗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是由男人扮出來的?再聯想到幾個月前在醫院裡偶然見到的「子宮檢驗報告」,劉錚錚得出一個結論---林惜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性。至於他的男性身份和身份證明是怎麼回事......劉錚錚已經敏銳的意識到,部里派下的專案組似乎隱瞞了太多的東西了......但她知趣的沒有追問下去,因為之前幾次插手已經移交專案組地那件關於林夕的案子,她已經被狠狠的批了一頓。因此揣著「上面一定已經明了此事」地念頭,她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這消息。殊不知......那已經四個月沒有取得突破性進展的專案組,也正在尋找當年地林正雄的兒子呢......

只是警察地嚴謹天性還使她在心裡保留了最後一絲懷疑---會不會是做過變性手術呢?畢竟他曾經神秘失蹤了四個月,如果解釋成為了躲避追殺而採取這種極端手段,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在電話里她卻只是將自己的推論略一簡化,在簡單地交代了當日的兇殺案之後平靜的說道:「我今天見到了她。她還幫助我們捉住了一個扒手。但她從前的確是穿著男裝,使用男人的身份證。只是今天一見,我實在不能相信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兒......是男人扮的。我看過她現在的身份證,上面是女性的性別。」

「你......是什麼意思?她做過變性手術?」魏伯陽緊張的抓住電話,握的手機格格作響。

「......麻煩你,伯陽,別那麼悲觀行么?」劉錚錚耐心的開導這個為情所困的老同學,但又不可能告訴他--我猜想她從前是女扮男裝,避免某種危險。但現在她覺得自己男人的身份危險性更大。於是又改換了回來。---職業紀律。她還是有的。於是苦惱的在電話那頭抓了抓頭,腦袋裡突然靈光一現,笑了起來:「這麼辦!我們去弄根她的頭,然後做DNA鑒定!」

「......魏伯陽被老同學的跳躍式思維弄的一陣無語,但隨即現目前這似乎是最有效的辦法。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下了決心。「那麼......麻煩你了,錚錚,弄根兒她的頭來。」

「你......自己怎麼不弄?」劉錚錚沒有想到魏伯陽會如此痛快的答應---這畢竟是侵犯對方**的。但由此也可以知道他是多麼的渴望自己愛慕的對象......是一個真正的女人。於是又嘆了口氣:「好吧。反正這事兒也是我弄出來的。不然我才不會理你。」

魏伯陽暗喜著放下了電話,心裡在惴惴不安的同時又苦笑起來---我自己去弄?她如果現我拔了她一根頭。我少不得又得挨上一腳

撥得雲開見月明地輕鬆感讓他的精神陡然振作起來---做變性手術的事情畢竟罕見。從前穿著男裝也許只是一個單身生活的女孩自我保護的手段而已---儘管這理由有點奇怪。至於什麼男性身份證?小魏同志自動將其歸結到了萬惡的假證商人地頭上---畢竟他的頭腦已經被這驚喜衝擊的有點遲鈍了。

然後他虔誠的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佛主啊,保佑我吧......阿門。」很不舒服。僅僅是一天不到的時間便生了兩件事---一件是她打人,一件是她「二進宮」。

從公安局裡出來之後。林惜轉了轉,又回到商場---因為除了買包。她實在找不到什麼目標可以消磨這難捱的時間。最終的選擇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灰色提包,看不出亮光的材質。剛好裝地下三本教科書可一些隨身的小件。

她提著包在鏡子前略微轉了轉,確定並不難看。便痛快的刷了卡。

自從手術之後她就很少照鏡子,每天清晨也僅僅是簡單的洗臉刷牙,在鏡子前一晃而過。因為現在的她還是沒有勇氣去正視如今的自己。只是不知道那些每天塗塗抹抹就要用上一個小時的女孩子們見到她的皮膚會不會狂---實在很像無暇的白瓷。

漫無目地的在街上轉悠到天黑,她暗嘆一天終於又熬過去了,開始向家裡走。她暫住的小區離ZF大學很近,因此在傍晚的時候人要是少些。夜風微微的起了。掠過她的臉頰和梢,舒服的涼意讓她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心裡的煩悶似乎也消散不少。

ZF大學的前方是一條小吃街,在街上走了一天的林惜感覺胸口有些悶,四肢也酸痛起來,因此決定抄近路話回家---從這裡穿過去。根據她地經驗,傍晚時候應該是大學生們外出消遣的時間,但奇怪的是現在竟然沒有幾個學生走在街上,燈光昏黃地小吃街異常冷清。老闆們也彷彿早有默契一般慵懶的呆在店裡,只在她經過地時候略微精神一些。

十六

林惜走過小吃街,轉彎走進一條略窄的巷子。身後與身前地巷子口都透出昏黃的光,中間是深沉地黑,彷彿行走在一條同向某個未知空間的道路上。只是不知道出口是天堂......還是地獄。

空蕩的巷子里除去遠遠停在出口的一輛白色轎車和林惜再無它物,鞋根與地面接觸的脆響輕輕回蕩。但想到劉郁的生命就是終結在這樣的巷子里,林惜的心陡然揪緊了。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想儘快離開這段幾乎令她窒息的路程。

但這時,身後又摻雜進一段凌亂的腳步聲,打斷了她步伐的節奏。

是兩個男人的聲音。語言含糊不清。聲音被刻意的放大---明顯是酒醉后的表你也太荒唐了,大清早的。就去做那事?」

「荒唐......荒唐個屁!」另一個聲音充滿怨念的反駁,「你沒看見那個小娘們長的多正點。我老許這麼多年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媽的,靠在路邊抽煙。那風騷樣勾的我......我就他媽想啊,過去問問。真是干......干那個的......老子就賺了,要不是......一個小娘們能把老子怎麼樣......操,哪知道出手那麼狠......媽的.....你看,就和前面那個小女人的樣子差不多......也是那麼高......」

一陣污言穢語讓林惜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禁不住微微一回頭,眼光瞬間便的冰冷起來---正是早上被她打倒在街頭的人!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雖然面孔不甚清晰,但衣服打扮卻是沒錯的。雙方略微一愣之後,被叫做老許的人立刻殺豬般地嚎了起來:「媽的。就是她,抓住她!」說著醉醺醺的兩人便踉踉蹌蹌的向林惜跑來。

倒霉。林惜在心裡罵了一聲,連忙向巷子口趕去。她的身體很虛弱,如果再對上兩個明顯已經沒有多少理智的男人,必定敵不過對方。況且儘管她一直不願意正視自己這具女人地軀體,但她也十分清楚像自己這樣一個女人一旦落到兩個心懷怨念的醉酒男人手裡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一想到這點她便不寒而慄。

然而這不爭氣的是身體卻遠遠沒有她的內心來的堅強。在快走到那輛停在巷子口的白色轎車旁邊時,也許是因為緊張和勞累,她的腿忽然一軟,身子便失去了平衡。連忙向一邊踉蹌幾步,扶住了牆。

而此時兩個人也敢了上來,堵在了巷子口一臉淫笑的看著她。

燈光已經隱隱透了進來,將兩人的身子襯成了看不清面目地黑色剪影。遠處依稀可見幾個男人圍坐在一家燒烤店室外的小桌上喝啤酒,吃燒烤,隱約傳來的言語也儘是醉意。

三組人相距不過幾十米,林惜大聲呼喊的話。遠處的人必定會聽的到。但她卻在心裡將這個念頭毫不猶豫的壓了下去。

像一個女人一樣在遇到危險時對男人大喊救命?除非我死了!林惜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而後慢慢站直了身跑。老子早上給你錢讓你陪我玩你不幹,今晚你連錢都拿不著!哈哈哈!」姓許的人放肆地大笑起來,隔著一輛車都感覺的到嘴裡難聞的氣息。

林惜慢慢的彎下腰,從地上揀起一塊磚頭,而後掂了掂。

「小娘們性子挺烈嘛,可惜你今天再烈,也得給老子乖乖的。」那人用貓看獵物的眼神看了看眼前美麗的女子。得意的笑了起來。

但林惜並沒有沖向他們,而是微微一笑,反手用力的把磚頭砸在身邊轎車的風擋玻璃上,一片蛛網般地裂痕瞬間蔓延開來,汽車報警器尖利的響起。

而後她迅速收斂笑意,驚恐的神情浮現在臉上,將磚頭拋向兩人:「喏,接著。」

被酒精麻痹了頭腦地兩個人一時間被她反常的舉動弄地愣住了,下意識的接住了對面輕輕拋來地磚塊,而後林惜大叫:「你們在幹什麼?!」

緊接著是來自他們身後的怒吼:「誰他媽動老子車?!」

暈頭暈腦地兩人人傻傻的轉身。現在前面巷子轉角處吃燒烤的四個男子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們手裡的磚頭......

「哥,車被砸了!」

「給我打!」體內同樣充斥著酒精的四個人氣勢洶洶的撲向兩個「肇事」。轉眼便扭打起來。而數秒過後,兩人便只有被壓在地上求饒的份:「別打了......不是我們砸的!是那個小......小娘們砸的!」

騎在他身上的人略微停了一停。看了看已經走到遠處的弱不禁風的少女,又是一拳狠狠砸了下去:「你他媽當老子傻啊?」又是一聲慘叫響起。

而林惜鎮定的走到安全距離之外。一轉身,正對上許姓男子怨毒又凄慘的目光---只是此刻他的眼角腫的老高。配上那神情實在好笑。

她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將手伸到身前,輕輕的搖了搖食指,嘴唇輕啟做了個口型---白痴。轉身離

對面的人兩眼一翻,在惱怒不甘的情緒與**疼痛的雙重打擊下乾淨利落的暈了過去。在床上,聽著樓下小孩子的嬉鬧聲和老人的聊天聲漸漸散去,最後歸於安靜。她一動不動的躺了三個多小時,終於感覺身子舒服了些。但無力感卻依舊揮之不去---身與心的無力。

抬起手,細膩的手掌隔著絲制的睡衣緩緩撫過身體。她皺著眉頭強忍著將手拿開的念頭,努力感覺與從前大相徑庭的自己。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皮膚柔軟了許多,光滑了許多。

她明白自己終究是不能再做回從前地那個男孩了。不管接不接受,這副身體終將伴隨自己走到生命的盡頭。

十七

晚上生的事讓她對自己終於有了個比較清醒的認識。在現自己被兩個人截住之後。林惜的心裡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驚恐---這時她才現,儘管自己一直不想在心裡承認,但自己地確已經漸漸的從女性角度來考慮問題了。例如在最初的驚恐過後的一剎那,她的心裡想的是聽說過的……女性被強姦的場面…

之前她努力迴避自己的身體。極度反感有人將眼光投射到她的身上,甚至反感一切針對她地關懷和幫助,固執的保留著做男孩時的習慣---例如一個人在夜裡行走,在路邊旁若無人的吸煙。可現在才現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有多麼可笑---無論自己的心裡怎麼想,她在別人的眼裡始終是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漂亮的足以引起許多麻煩地女人。

可林惜不喜歡麻煩,因為她自己就有一堆的麻煩事等著去解決。因此她不得不無奈的接受了一個事實---許多習慣,都要改了。許多細節,要注意了。

她以前曾經聽說過決定一個人心理和情緒的歸根結底還是體內的腺體分泌物---現在的她深有感觸。因為自己這段時間流的眼淚,似乎比前面的十七年還要多。只是……難道自己以後也要嫁人,生孩子?

林惜陡然打了一個寒戰。用力的拉過被子蓋住頭。沒可能……我答應過劉郁的。

已是春末夏初,晴天逐漸多了起來。從以前地連著數月陰沉,到現在的隔上幾天就有陽光普照。這個城市號稱霧都,名不虛傳。

ZF大學的體育場上,一個纖悉地身影正在紅色的塑膠跑道上慢跑。那是一個美麗地女孩,一身雪白的運動裝,頭在腦後紮起。幾縷柔軟地絲從耳側低垂下來,在風裡飄蕩著。

一圈是四百米,在慢慢的跑完一圈之後。林惜放緩了腳步,卡著腰在跑道上慢走起來。兩年來自暴自棄地生活徹底的破壞了她的健康,儘管已經經過了調養並且每天服用昂貴的治療藥物,但身子還是很虛弱---僅用比慢走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跑上一圈,眼前就已經快要冒出金星了。

但鍛煉還得每天繼續下去。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她不得不讓這身體復原起來,至少不會成為拖累,不會在受到驚嚇的時候兩腿軟。

又走了一圈之後,她用隨身帶著的雪白毛巾擦了擦臉,看了一眼時間---才剛剛六點。大多數學生還在床上睡著呢。她推開了體育場的門走了出去,打算回家換衣服。

C市是一座山城,因此ZF大學的體育館建離學校後門不遠的一個面積很大的土坡上。土坡的上方被平整成游泳館和體育場。周邊種植上了草坪和樹木,在五月的晨風裡旺盛的綠著。

林惜順著台階慢慢走下去。緩緩呼著氣,卻現一輛寶馬轎車從下面的路上開了過去。車型很漂亮。但林惜並不了解究竟是何系何款,因此目光僅僅是追隨了一陣子。等車的主人開門下了車,打算收回了。可一接觸到車主人的面孔,她的臉色立刻變了---正是她小時候印象里的那個人,步行街大屏幕里的那個人,她來到這個學校以後最想了解的那個人。

王國慶。

46歲。

民商法學院黨支部副書記,分管校學生會。

這些是她在網路上搜索到的信息,但如今第一次見到,心仍然一直不住的緊張---第一個線索人物,竟然這樣出現章。

定了定心神,她不著痕迹的跟了上去。

從車裡出來的王國慶也是一身運動裝,似乎早早來到學校是為了晨練---實際上也正是如此。

林惜裝作跑步的樣子遠遠跟著他,一直到他沿著學校清靜的道路跑了二十幾分鐘,才無奈的離開。這傢伙正常的不能再正常,遇到校工的時候也會和藹的打招呼,臉上滿是平和愜意的笑容,似乎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

如果不是記憶里的一些事情,連林惜也會認為前面身材微微福的男人是一個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的普通中產階級。

他跑完步之後擦了擦汗,又走回去上了車,開車進入車庫。

很奇怪的習慣。

林惜沒法兒整天都追蹤著他,因此只好在目送他開車進了辦公樓的地下車庫后返回家但心裡也少許有了些安慰---畢竟有了個還算好的開局。

林惜同學終於開始了她正式的大學生活,同時努力的去習慣周圍人們的目光。課堂上她依然是令許多人分心的理由,但在最初的驚艷過後,她也終於能夠比較安心的聽著老師的話題看著課本了。

她每天早早的來到學校晨跑,然後執著的悄悄跟隨王國慶,並用一切可能的渠道搜集著關於他的各種消息。為此她甚至鼓起勇氣接觸了與她同一班級的同學,但依舊小心的不露出明顯的痕迹。與她料想的相反的是,她接觸過的有限的幾個女生並沒有如同溫煦餓作品中那樣對她這個美女妄加刁難---相反的,她們的態度似乎都比較友好,有幾個甚至熱心過頭的打聽她是否已經有了男朋友,然後積極的向她……推薦某些熟識的男生……

林惜匆匆逃開了---這些女人,腦袋的構造究竟是怎麼樣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om,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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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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