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賦武道，董小宛
醉香樓，
許昌城最負盛名的風月場，紙醉金迷、夜夜笙歌，
不知多少人一擲千金，只為能在這溫柔鄉里睡一晚。
「那是媚娘，功夫了得，就是最近胖了些，贅肉不少。」
「那是綠珠，能歌善舞，酒量也不錯，袁兄若喜歡情調，找她便沒錯了。」
「那是秋蘭，表面清純，可到了床上簡直換了個人，袁兄日後可試試，但今晚不行。」
「今日咱們發了大財，我已為袁兄安排了紫嫣姑娘作陪，她可是這醉香樓的頭牌，一晚便是千兩，夠意思吧？」
王東拉著袁辰，在醉香樓里如數家珍，簡直猶如老鴇一般。
袁辰苦笑：「咱們若高興，去哪裡喝酒不行，何必非要拉我來這兒？」
王東頓時就鄙夷了，
「靠，少跟我裝，男人誰不好這一口？」
「再說了，我又打不過你，你要真不想來，我拉得動嗎？」
「嘴上不要，身體很誠實啊。」
袁辰苦笑，這色鬼並不知道他武魂被廢，修為也從上元九層跌到了中元三層。
他也不想讓王東知道，
所以在王東的「盛情拉扯」之下，他未做太多抵抗。
亂花漸欲迷人眼，面對唾手可得的美色，並非袁辰不心動，實在是他還是個雛鳥，不想將第一次的經歷留在這種地方。
當然，此等想法有失臉面，他是不會明說的。
這時，樓上有極清雅的琴音傳來，餘音裊裊，流轉於這片污濁嘈雜的世俗之地，
袁辰聽到后，忽然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明明不懂音律，可卻感覺無比親切熟悉，奇妙不可言說。
靈魂識海中，魘魔突然驚疑了一聲：「唔？這琴技已經到了以音入道的門檻，難得。」
以音入道？！
袁辰震驚。
武道萬千，殊途同歸。
普通人多數只能走劍道、刀道、拳道、棍道等尋常武道，
但也有天賦超然之輩，能以棋入道、以音入道。他們雖然一開始毫無戰力，可一旦入了道，直接就能跨越「三元」，邁入「四道之境」，而且越往後，實力越會呈現出爆髮式的飛漲，恐怖至極。
別的不說，
袁辰靈魂識海中的七大強者，走天賦武道的就有三人。並非說修鍊天賦武道的人多，實在是只要修鍊了此道，成就都極為可怕！
魘魔道：「她彈奏的是魚玄機的《霓凰鳳舞》，如此天賦，魚玄機若是還活著，一定會收為徒弟，你不妨也上去見見。」
袁辰好奇：「魚玄機是誰？」
魘魔陰測測一笑：「兩百年以音入道，道極化聖，被後世尊為『樂聖"，她就在你靈魂識海中，不認識嗎？」
袁辰愣住，馬上就想到了七大強者中，那唯一的一位女子。她寧靜淡雅，玉手撫琴，如謫仙降凡一般。
皇甫嵩，號稱聖人之下絕對無敵。
這魚玄機更是一位真正的聖人。
他靈魂識海中的七位，果然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啊。
他自言自語道：「難怪我聽這曲子感覺有些熟悉。」
魘魔道：「不是你熟，是魚玄機熟。她的靈魂如今也在你的靈魂識海中，冥冥中自會想通。」
袁辰瞭然，他看向王東，道：「王兄，樓上彈琴的是誰？」
王東挑眉看了看，道：「能彈出這琴音的，必是柳小宛了，不過她就算了，琴彈的再好有個屁用，不能碰。」
「哦？」袁辰一楞。
王東道：「看來袁兄對醉香樓不太了解，其實醉香樓里的女人分兩種，一種賣身於人，一種只賣藝。而且往往越是極品，越只賣藝不賣身。」
「越是極品，越只賣藝不賣身？」袁辰意外了。
王東道：「這還不是因為咱們男人都賤嗎？越得不到，越心痒痒。可一旦得手了，反而興緻不大了。所以醉香樓里的人就故意挑極品中的極品，把她們身子保護好，像釣魚一樣吊人胃口，論撈錢手段，這幫孫子可一點兒不比我們萬寶樓差。」
袁武無語，這色鬼豈不是把天下男人都罵了？
他直接道：「幫我安排一下，我就要這柳小宛。」
王東一愣，苦口婆心勸道：「袁兄啊，這種才色俱佳的極品，雖然醉香樓也會安排一次奪花魁把戲，像拍賣寶貝一樣，拍賣她們的處子之身。但那得等她們年齡大了，價值越來越小了以後才行。」
「那柳小宛還很小，醉香樓是不會讓碰的，除非……除非你想兄弟我今晚大出血，傾家蕩產。」
「還是紫嫣姑娘好，她以前也是賣藝不賣身的極品，不過半年前被人奪了花魁，如今一親芳澤正是划算。」
袁辰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去聽琴而已。」
「靠，原來你跟我裝高雅呢？」王東鄙夷起來，賤笑道：「那今晚紫嫣姑娘可就是我的了，哈哈。」
袁辰步入一棟頗有情調的廂房，
在燭光的映照下，巨大的屏風之後，一個窈窕的身影清晰可見。
隔著屏風，人影樣貌雖看不清，但那盤起的長發，高聳的胸膛，纖細的腰肢，以及修長而緊並的雙腿卻無一不在驕傲地炫耀著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有著完美曲線的女人。
隔著屏風，朦朦朧朧，最是誘惑，連袁辰的眼睛都看直了。
「請問貴客，想聽什麼曲子？」
這聲音……
袁辰眉頭一皺。
對方的聲音雖然很輕柔悅耳，可一聽就知道年紀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
雖然神武大陸，女子十四歲就可以婚配，可事實上十幾歲的女子大概都還只是小女人吧。
袁辰撇去這些雜念，直接回應道：「就彈剛才那首。」
「是！」
「叮咚——」
靡靡琴音，悠悠揚揚響起。
時而婉轉，時而高昂，令人陶醉其中，周圍的景色似乎也愈加迷離醉人，漸漸的袁辰像是也迷離了。
與此同時，袁辰的靈魂識海，魘魔有意將魚玄機的靈魂釋放了出來。
「可惜，第七弦音還差了些火候，意境也還不夠，否則距離以音入道不遠了。」
「《霓凰鳳舞》乃翱翔九天之曲，她的身心卻被束縛住了。」
魚玄機評價著。
她是何等高度？這首《霓凰鳳舞》又是她所創，自然一聽就能指出柳小宛的不足。
一曲結束，餘音繞梁。
袁辰也從失神中恢復過來，不由鼓起了掌。
屏風之後，柳小宛露出幾分自得之色。她對自己的琴技有著絕對的信心。
每一次，不需見她的容貌，只聽她的琴音，就能令人痴迷，這便是對她最大的認可。
柳小宛道：「貴客可還喜歡？」
袁辰點頭道：「彈的不錯，可惜第七弦音還差了些火候，意境也還差了些。」
柳小宛驚的豁然站起。
她的琴音，在常人耳中已經近乎完美。
但自己的不足，自己最清楚。
曾經也有人自作聰明，想從音律上與她拉近距離，但那不懂裝懂的虛偽，令她鄙夷。
可眼前人不同，因為他短短兩句話，每一個字都直切到了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