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塊璞玉，撿到寶
柳小宛故作鎮定，道：「那，敢問貴客我該如何進步？」
袁辰反問道：「你可知道你彈的曲子叫什麼？」
柳小宛慚愧搖頭：「小女不知。這是小女機緣之下得到的一部殘曲，只覺得曲調有一種飄然出世之感，彷彿一切塵囂都已遠去，唯有琴音入心，便時常彈奏。」
未等袁辰說話，靈魂識海中，魘魔瘮人的笑聲便傳了出來：「桀桀，小子，沒想到你遇到了一塊璞玉瑰寶。」
「怎麼說？」
魘魔道：「這女人地位卑微，恐怕從來沒有機會得到過高人指點，更不知道何為以音入道，即便如此，她小小年齡只靠自己摸索，便能達到以音入道的門檻……桀桀，其天賦比當初的魚玄機還要驚人啊。」
袁辰聽明白了，
這就好比如一個鄉野之人，沒見過任何高手，不知道如何修鍊，只憑自己摸索，就能只差一步邁入『四道之境"一樣。
這樣的妖孽，如果能得到悉心栽培，那可真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魘魔道：「你小子氣運倒是不錯，遇到了寶貝，只不過這寶貝是個活人罷了。」
「收下她，本座釋放魚玄機的靈魂與你相通，你只需稍加指點，她應該很快就能以音入道，到時不失為你的一大臂膀。」
袁辰也心動了。
以音入道，直接邁入「四道之境」，那實力可比他巔峰時期還要強啊。
關鍵是，這樣一個強者，現在只需花一點錢就能買到，沒人知道她的價值，包括她自己。
這買賣，想想就一本萬利。
「好！」
袁辰答應了下來。
「桀桀，」魘魔怪笑一聲，在袁辰的靈魂識海中，釋放出了魚玄機的靈魂虛影。
袁辰能清晰地感受到，魚玄機的情緒有波動。
顯然，她雖然靈魂受控，形似傀儡，可面對如此天賦之人，也希望能有個傳人，不讓自己的畢生絕學失傳。
「先生、先生？」
見袁辰一直不說話，柳小宛忍不住喊道。
不知不覺間，她對袁辰的稱謂都變了。
袁辰恢復心神，道：「你彈的曲子名為《霓凰鳳舞》，乃一位絕世高人所創。既然你只有殘曲，不如我借姑娘寶琴，先將完整的彈於你聽？」
嘩……
屏風拉開，
一個年輕窈窕的身影，懷抱古琴走了出來。
她華彩裹身，外披白色紗衣，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便有一種說不盡的出塵如仙，清雅絕俗。
坦白說，這女並非如何的精緻美艷，甚至只有十幾歲的她看上去還有些青澀，有些膽怯。
可她自有一種端莊典雅，出塵若仙的氣質，
袁辰暗道【難道音律天賦極高的人，氣質都是與生俱來的？】
「見過先生。」柳小宛先躬身行了一禮，可以看出她很激動。
《霓凰鳳舞》她真的很喜歡，即便只是殘曲，也日日彈奏。
如果眼前的男人不是故弄玄虛騙她的話，那今日她將永生難忘。.
袁辰一招手：「琴來。」
「先生請。」柳小宛放下古琴，退後了兩步。
袁辰就隨意將古琴擱置在自己腿上，試了試音，道了一聲：「好琴。」
柳小宛靜靜看著，聽著，
袁辰輕輕將雙手搭在琴弦之上。
十指觸碰到琴弦的剎那，他好像被魚玄機附身，整個人的氣質頓時就變了。
那種超凡脫俗的出塵之氣在瞬間被放大的極致，袁辰神色淡然，周身卻有一股莫名的氣場擴散而出。
這一刻，他就是魚玄機，魚玄機就是他！
縱然柳小宛音律天賦再高，
在魚玄機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叮——」
一聲琴音在袁辰手下迸現。
緊接著，悅耳之聲宛如山澗之泉，潺潺流淌而出。
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曲意悠揚，翱翔九天。
令人神往的琴音令柳小宛美眸異彩漣漣，她緊緊盯著袁辰，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和狂熱，然後又流露出發自內心的崇仰之情。
高山流水覓知音！
越是痴迷音律的人，越渴望能遇到知音。
這一刻，她醉了。
眼中的男子變得魅力無雙，周身上下，無處不被道韻所環繞著，風采絕世！
琴音傳到外面，
嘈雜的醉香樓瞬間安靜下來，連發酒瘋的醉鬼都爬在欄杆上，沉浸在了琴聲當中。有歡快中的男女，也停止了喘息。
不知不覺，一曲終了。
袁辰按住琴弦，聳了聳肩，心裡有點發虛。
音律他從未觸及過，這次可謂是借魚玄機裝了一回。
當然了，
因為靈魂想通的原因，他無論想學七大強者中任何一人的道，都會無比簡單，包括魚玄機的音律之道。
但人的精力有限，如今袁辰還是專精於皇甫嵩的劍道。
「聽先生一曲，小女三生有幸。」
柳小宛由衷開口，臉上滿是敬仰崇拜之色。
袁辰微微一笑，道：「霓凰翱翔於九天之上，這首《霓凰鳳舞》需有自由洒脫之意境，而你卻被束縛在這風月場，整日面對庸人俗客，自然彈不出《霓凰鳳舞》該有的意境。」
柳小宛面露悲苦，她地位卑微，身不由己。
也許，《霓凰鳳舞》的那種無上意境，只有眼前這位先生的風采才能駕馭吧。
袁辰盯著柳小宛，道：「想自由嗎？」
柳小宛驚訝地看著袁辰。
袁辰道：「你若願意，可隨我學琴。」
「我……我……」柳小宛神色連連變換，最後黯然低頭：「我逃不出去。」
袁辰笑了：「沒人讓你逃，我可為你贖身。」
柳小宛驚訝道：「先生，醉香樓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袁辰道：「做生意的地方，什麼都有價，好在我現在並不缺錢。但你要心甘情願才行，我不喜強人所難。」
柳小宛立刻跪拜：「先生若肯買下我，我一定盡心侍奉。」
在柳小宛的認知里，男人買下藝伎的目的只有一個，他們有著一個文雅的說法——暖床。
當然，這樣的結果她求之不得，總好過日日在青樓中受盡苦難吧。
更何況眼前之人令她崇拜，能跟隨左右，是她的福氣。
「好，那我便讓朋友安排一下。」
袁辰說完，直接出去了。他做事，一向雷厲風行。
很快，另一廂房內，正趴在女人肚皮上的王東，被袁辰從床上拽了下來，驚得那紫嫣姑娘連春光都忘記遮掩了。
「不是，大哥你什麼情況？」
「就這麼會兒要把人買了，你比我還玩的狠啊！」
聽了袁辰的來意，王東徹底無語了。
袁辰懶得解釋，直接道：「少廢話，這裡我也不熟，你替我去贖吧。」
「可是你……你倒買個便宜點的。那柳小宛的身價至少十萬兩，十萬吶！」
王東表情很誇張，
十萬兩對於許多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尋常四等家族一時間都湊不出這些錢，像袁家現銀只有一萬多兩。
他卻不知，柳小宛的真正價值是無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