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人,必須管
氣氛頓時凍結,傅司宴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這時,病房裡護士出來叫人,說病人醒了。
顧延舟也不逗他,散漫地笑了笑:「趕緊去安撫安撫,酒吧等你。」
病房內,林雪薇高燒剛退,醫生說她的骨髓移植出現了排異反應,這樣反覆發燒對她的身體很不好。
林雪薇緊緊攥著傅司宴的手,淚眼朦朧:「阿宴哥哥,我的肩膀好疼,哪哪都疼,我的身體好怕等不了了,你能不能快點娶我?」
傅司宴黑眸深沉,抽出被緊握的手摸了摸她的頭:「好。」
林雪薇聽到允諾,瞬時化成一灘水,柔情萬種地靠向傅司宴懷裡。
傅司宴皺眉,身體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想要推開她。
感覺到他想要後退,林雪薇一鼓作氣扎進傅司宴懷裡,意亂情迷的扭動著身體,手指還不安分地伸向他的皮帶,想要解開。
她滿臉嬌媚:「阿宴哥哥其實......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就被傅司宴扣住。
他後退一步,臉上冷冷淡淡:「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林雪薇手尷尬的收回,臉上全是失落:「阿宴哥哥,你不在這陪我嗎?」
「林嫂在呢,會照顧你。」
「可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人是你!」林雪薇不甘心地說。
傅司宴眉頭微蹙,冷冷淡淡:「雪薇,我還沒離婚。」
按理說雪薇捨命救過他,現在身患重病,他應該無條件完成她的心愿。
可有些東西,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了味。
「阿宴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意,如果你不能娶我,我會想死的......」
林雪薇說完,捂著臉抽泣起來。
傅司宴神情複雜的看著她,承諾:「我會儘快的。」
腳步聲漸漸遠離。
病房內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護士連忙跑進去就看到滿地的狼藉,床頭燈和電視都被砸了個稀碎。
她驚呆了,這個vip房的病人平時虛弱得跟馬上要咽氣一樣,沒想到這麼有力氣。
下一秒。
只聽「呼」一聲。
一個玻璃杯帶著風聲,直直朝護士的臉上砸過來。
眼看就要砸上去,護士被外面進來的林嫂,一把推開。
玻璃杯砸在牆上,四分五裂。
護士喘著粗氣,躲過一劫。
「小姐!」服侍林雪薇的林嫂叫住發狂的林雪薇,然後看了眼還趴在地上的護士,厲聲呵斥讓她出去。
林嫂是林家的傭人,打小就服侍林雪薇。
等護士走後,她帶上房門,走過去輕輕握住林雪薇的手腕,「小姐,激動不能解決問題。」
林雪薇靠在林嫂懷裡,滿臉憤恨,「林嫂,你說阿宴哥哥為什麼不願意碰我?他是不是變心了?」
「小姐,你不要胡思亂想,傅少爺對你這麼好,怎麼會變心。」
「可是他從沒碰過我,卻願意睡那個賤女人。」
林雪薇說罷,從床底下摸出一堆照片,摔得到處都是。
照片上,全是明溪和傅司宴親密的畫面。
林嫂一驚,連忙撿起來,一張張撕了個粉碎,隨即道:「小姐,你讓人跟蹤那個女人可以,你怎麼連傅少爺也一起跟蹤,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那要怎麼辦,」林雪薇咬緊牙,恨道:「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那個狐狸精把阿宴哥哥勾走嗎?」
林嫂安撫道:「小姐,你一定要沉住氣,剛剛傅少爺不是答應你會儘快娶你嗎?而且你替傅少爺擋過一刀,那個女人哪能比,傅少爺是個重諾的人,一定會娶你的!」
幾番安撫下,林雪薇終於舒服不少。仟韆仦哾
......
深夜。
傅司宴從醫院出來,轉頭去酒吧找顧延舟。
落座后,他一言不發端起酒杯,一口就灌了下去。
隨後他倚躺在沙發里,修長冷白的手臂懶懶地搭在靠背上,長腿鬆散搭著,衣衫半扣卻沒有半點浪蕩感,反而有種禁慾到極致的吸引力。
「誒,說好給景行接風的,你怎麼進來就喝悶酒。」
顧延舟說著又給酒滿上,端起:「來,祝景行歷劫歸來,以後全是坦途。」
被點到的男人嘴裡叼著煙,單眼皮,寸頭,臉型流暢剛毅,額角有一道延伸至眉尾的疤痕。
不難看,反而有股狂妄的野性。
傅司宴也端起酒,三人淺碰,全部一飲而盡。
顧延舟笑:「景行,這次你可出風頭了,三年了,沒人能想到陸家能絕路縫生,當初搞你的那幫老傢伙現在個個都嚇尿了,全都拋股票準備潛逃呢。」
陸景行咬著煙,涼涼一笑:「跑不了。」
欠他陸家的,他必會一分不少討回來。
這話倘若別人說,顧延舟會覺得狂妄。
但如果是陸景行說,他只能說這硬茬沒有做不到的事。
當初陸家崩盤,陸父背鍋下獄,在獄中離世,陸母跳樓也走了,都沒能把陸景行打倒。
三年,他回來了。
這幫老傢伙只能等死。
「那嬌嬌的蘇大小姐你準備怎麼辦?」
陸景行目光散漫,偏頭淡淡嗤一聲:「她是誰?」
顧延舟:「......」
顧延舟:「害,當我沒說。」
當初陸家出事,和陸家有婚約的蘇家立馬悔婚,股東們見風使舵,個個拋售跑路,直接把陸景行唯一的後路都斷了。
國外漂泊,九死一生,回來頭上還多道疤,可想而知陸景行有多艱難。
他心底默默給這蘇大小姐點三炷香,凶多吉少。
顧延舟端起酒喝了口后,打量著一言不發的傅司宴:「不剛見過雪薇,怎麼心情還不好?」
傅司宴清朗的眉折起冷峻的鋒利感,沒說話。
顧延舟瞭然,他翹唇笑了笑:「是不是雪薇催你離婚了?」
傅司宴煩躁點頭。
林雪薇此行回國的目的,大家都知道。
以傅司宴對林雪薇的寵溺程度,顧延舟還以為這沒什麼可糾結的。
可現在......
顧延舟斜著一雙桃花眼,睨他:「要是不想離,就別離了,明溪也挺好。」
傅司宴挑眉:「你剛剛不是還叫我離?」
「那不是逗你嗎,之前還以為明溪是圖你錢,沒想到她是圖你這個人,圖人是最傻的。」
傅司宴眉峰微皺,淡聲道:「雪薇不能等了。」
顧延舟惋惜:「可惜明溪這個好姑娘了,不過她長得漂亮,氣質又好,離開你應該也不愁人追。」
傅司宴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偏頭拿了根煙,咬在嘴裡。
顧延舟自顧自說道:「上次去酒會時,有個朋友就看中了,托我說和,後來聽說結婚了還嘆氣呢。」
傅司宴打火機啪一下關了,轉頭,眼眸陰鬱:「警告你那個朋友,不許打她主意!」
「你都要跟人家離婚了,還管這麼多。」
「我的人,必須管。」
顧延舟定定看他幾秒,突然笑了聲,然後懶洋洋說:「你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