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親手遞上離婚協議書
傅司宴沒理他,端起酒杯喝乾凈。
顧延舟拿起酒瓶給他滿上,意味深長:「想清楚,別跟我一樣,後悔都來不及。」
傅司宴狹長好看的眼眸深了深,漂亮的手指握著酒杯,又一飲而盡。
顧延舟笑:「等下醉了,想讓我送你去哪?」
「去你那。」
傅司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不能再心軟。
......
休息過後,明溪平靜了不少,按時回到崗位。
既然傅司宴心意已經如此清晰,那她也不會揪著不放。
那麼卑微,一次就夠了。
她不會自暴自棄。
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寶寶和外婆,無論以後怎麼樣,她都會堅強去面對。
周一,公司里很忙碌。
明溪處理完工作后,在下班前空出半小時,開始把總裁的生活習慣交代給同組的助理宋白。
宋白聽得一臉懵逼。
這些平日里都是明溪一手安排的事,為什麼會交代給他?!
他只是個實習助理啊!
就在宋白快憋不住要問的時候,一號內線電話響起。
傅司宴讓她過去。
明溪從抽屜拿出一個信封,起身往辦公室去。
推開門,營銷高管正在彙報,明溪安靜地站在一旁等著。
等高管出去后,傅司宴抬眸看她,開口:「過來。」
明溪走過去后,男人從抽屜拿出文件,修長的手指抵著面前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看一下,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明溪抬眸,文件封面上赫然寫著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就算已經做好準備,她還是忍不住眼眶發澀。
他跟她真的要沒有關係了。
「坐下看吧。」他說。
明溪聽話的坐下,她低下頭快速翻看文件,然後順便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驅散那抹澀意。
傅司宴很大方,兩套豪宅外加五千萬支票。
為了能儘快和她離婚,也算是擺足了誠意。
看她看得那麼專註,傅司宴莫名有些煩亂,他伸手鬆開兩顆紐扣,露出精緻的鎖骨,下意識解釋道:「雪薇她身體狀況不太好,等不了太久......」
「我懂。」明溪打斷他,抬頭,眼底乾淨純澈。
「可這份協議我不能簽。」
不知道為什麼,聽她這麼說,傅司宴窒息的胸口突然舒暢了些。
他姿態鬆弛了許多,乾淨好看的手指壓在桌面上,輕敲了下:「哪裡不滿意?」
明溪調整好情緒,面上揚起牽強的笑:「我同意離婚,但這些補償我不需要。」
然後遞上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沒有過多的條款。
全篇八個字可概括——
凈身出戶,一拍兩散。
她這麼做,不是清高,只是她把這段婚姻看得很重要,不想讓它變為一場交易。
何況她在公司待遇不錯,現在她有套按揭的房,手上的存款支付外婆的治療費也還夠。
傅司宴剛壓下去的煩躁又升騰起來,不知為何,心底一陣慌。
「你確定?」
他眉眼深邃冷冽,一字一頓像是從牙根底下咬出來的。
明溪覺得他好像有點不開心,但現在這已經不是她有資格操心的事了。
她溫柔地說:「傅總,離民政局下班還有四十分鐘,我們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
傅司宴眉頭皺得快擰出水來。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他瞥了眼面前的女人,明明前晚還躺在他懷裡姿色媚人,這會卻面容疏淡得好像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他眼底冷沉:「我等下和何總約好了!」
「傅總您是不是記錯了,何總的預約是明晚。」
明溪甚至打開平板,翻了下行程表遞到傅司宴眼前,讓他過目。
傅司宴覺得牙根一陣發癢,他咬牙切齒說:「沒錯,他給我打電話了!」
「好吧。」
「沒事就出去!」
傅司宴莫名的心煩意亂,不想看見她。
看著男人嫌棄的神色,明溪心口不受控的揪了下。
好在要不了多久,他就不會再見到她了。
她起身把一直貼身放著的信封遞到傅司宴面前,聲音很輕:「傅總,這是我的辭職信。」
「明溪,當初吵著要這份工作的人是誰?現在說不幹就不幹,你把職場當過家家嗎?」
傅司宴英俊的眉眼染著怒意,質問她,不等她回答就揮手道:「出去。」
明顯是不想看見她。
明溪什麼都沒說,聽話的出去。
身後,緊閉的辦公室內傳來清脆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她不知道傅司宴有什麼怪癖,誰會想要一個前妻當助理。
......
翌日,傅司宴突然忙碌起來。
原先被擱置在後的國外分公司考察突然提前,並且一去就是四天,直到周五才回來。
明溪煎熬了幾天,下午終於有機會去辦公室。
進去后,剛要開口,周牧就進來說有重要事情彙報。
明溪只好轉身想出去時,卻被傅司宴叫住。
她只得停下腳步,站在一旁靜靜等待。
幾天沒見,相比明溪的神不守舍,傅司宴看起來沒有任何改變,依然閃耀奪目。
白襯衫黑領帶,襯扣直扣到底,下身黑色長褲,隨意的裝扮在他身上壁壘分明,透著一股禁慾的性感。
明溪觀察時,男人倏然抬眸。
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明溪慌忙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房間里很靜,只有周牧一個人的聲音。
他也搞不懂為什麼總裁剛剛突然讓他來報告一個沒通過的項目。
他還什麼準備都沒有。
只能硬演。
說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話,關鍵是總裁竟然沒聽出來,還聽得很認真。
就......
煎熬的彙報終於完畢,周牧快速出去。
傅司宴將手中的報告往桌上一丟,摁著眉冷著聲音說:「什麼事?」
明溪看時間雖然很趕,倒也不一定來不及。
她恭謹問:「傅總,請問您現在有空去民政局嗎?」
傅司宴眉心重重跳了下,覺得就該把她晾在一邊,不讓她開口。
「沒空。」
話落,他起身撈起座椅上的外套準備離開。
路過時,傅司宴突然俯身,一張俊臉冷意橫亘,給人以無形的壓迫感。
他盯著她的眼睛,聲線極涼:「你就這麼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