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堡壘(下)

語言不是障礙，羅奔有時候真的很感謝所謂的創世神，這傢伙太馬叉了，居然讓整個飛馬星的人說同一種語言，避免了無謂的戰爭與死亡。語言是交流的最主要工具，沒有交流就沒有進步，沒有交流就容易引發戰爭。就象現在，如果語言有障礙的話，估計只能用手中的武器進行交流，然後勝利的一方開始用肢體語言進行逼供以取得信息。

定海神針族是屬於萬年前的圖騰世紀流傳下來的種族，他們是這片土地真正的擁有者，用現代的話來說，他們就是土著。美麗的草原是這片沙漠的前身，強大的馬群與成長起來對土地渴望的人類引發了長達數千年的戰爭，人類最終戰勝了神仆——馬，但神仆們降下了神咒，美麗的草原變成了沙漠。

戰爭後期，神仆們留下了可怕的奴隸——沙魔，沙魔是馬與人類女**配的產物。神仆們在無法守住這片草原后，認為人類的某些方向比神仆強大，因此強大的神仆與強大人類的結合物，肯定能打敗人類，結果沙魔出現了，但神仆們也覆滅了，它們是被沙魔與人類一起消滅的。沙魔是強大的，但它們的性格卻是導致神仆們毀滅的原因。不知如個環節出了錯，沙魔們雖然膽小，但只要一被傷害，就會變得勇敢無畏，對傷害它們的東西進行無休止的毀滅。

神仆們是高貴的，沙魔是它們的奴隸，因此傷害這些沙魔只是它們效的管理手段，但卻不想沙魔將仇恨放在心裡，一待成年就成群結隊的對神仆們發起了滅神之戰，內憂外患的神仆最終滅絕，而沙魔與人類成為勝利者的同時，又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沒被傷害時進行退讓是馬的性格，小心眼是人類的性格，沙魔是馬與人的產物，結合了后就將兩種性格融合，成為可怕的怪物。」羅奔在心裡想道。

五個人與七名來自定海神針族的人站在烈日下進行交流，羅奔等人缺水很厲害，而定海神針族的人卻把陽光當成了補品，曬了一個小時多，這七個老頭臉上一絲汗也沒有，而羅奔等人則並命的補水，雖然他們的水不多，但總不能因為聽故事聽得被晒成人干吧。

一具馬人的骸骨讓羅奔的隊伍受到最隆重的歡迎，這具馬人的屍體是勝也先收藏起來的，他帶著原本是完成任務後去原來的營人祭拜死去的戰友。在發現定海神針族始終沒有邀請他們進入城堡后，聰明的羅奔讓恐門回去把屍體帶來，羅奔從故事中得到靈感，即然沙魔是小心眼的，那麼自已等人消滅了數百個沙魔，這些沙魔也就把自已當成了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自已等人與定海神針族是同一陣營的，這一想法在骸骨到達后成為現實，他們被邀請進入城堡。

「我們的朋友帶來了禮物，他們用自已的戰鬥證明了強大的鬥志，創世神手中的兵器，定海神針族人願意與朋友分享榮譽與苦痛。」七個老人對著羅奔等二十二個人唱著歌，後面的三百多人也隨之進行了合音，歌聲曲調雖怪，但蠻好聽的。

「歡迎來到神跡之城。」七個老頭中一個，身著白色長袍，長袍前後，左右兩袖都綉著金色長棍的老頭大聲說道。羅奔注意到這七個老頭中，有的是前後畫著金棍，有的是左手畫著長棍或是右手綉著畫長，估計這是他們等級的劃分，而那前後左右都綉有金棍的老頭顯然就是族長。

踏著石子鋪成的城道進入城堡，印入眼中的是一座高大的石像。頭戴高冠長羽帽，身披鱗片戰甲，腳雲朵，手持長棍的猴臉人身創世神傲然矗立在天地之間。傳說創世神來到飛馬星時就是這個打扮，而在和平區，創世神腳踏的七彩雲朵，身披光鮮亮麗的戰甲，眼睛中冒著火焰，眼皮則是金色的，這就是號稱可識破世間萬物的火眼金眼，這座城堡的石像估計年代久遠，顏色已經剝落。

「那些金線是稀少的金屬，怪不得年代這麼遠居然沒有絲毫掉色的跡象。」跟在羅奔身邊的白芒低聲說道。白芒指的是那些長老身上畫的金棍，這些長袍一塵不染，在沙漠中顯得很稀奇，而金棍則發出耀眼的光芒就更古怪的，聽到白芒這麼一說，羅奔想著要是偷一件回去，估計可以賣個天價了。

前方引路的長老與族長要是知道他們盛情請來的客人中有一個頂極小偷，進了城堡不想著食物與清水卻想著偷他們的長袍，估計會馬上發動戰爭的。

「這是神袍，雖曆數千年卻依然鮮亮。」感受到羅奔那炎熱的眼光，前方行走的族長有所覺的回頭，發現羅奔一直盯著他的長袍，他驕傲的說道，羅奔的眼睛更熱了，嘴角已經開始流口水，這沒有讓族長反感，而是更驕傲的介紹起他的長袍。

能夠扯上個神字，都是有傳說的。傳說這神袍上的金線是從創世神的朋友——三藏大宗身上衣服上扯下來的，創世界帶著十萬天馬到達飛馬星，開創了飛馬世紀，天馬的毛色全是金黃的，而這些毛則是由三藏大宗那件名為「金蟬僧衣」的長袍上扯下來的，再配上創世神那古怪的三根神毛中的一根，造就了天馬的無敵與神聖。

「這長袍的材料很古怪，估計有自動洗滌的功能，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可以將物質轉化，所以長袍才會一塵不染，而金線應該具有將陽光轉化的功能，嘖，如果能知道這些礦物在哪，我們就發大財了。」白芒一臉羨慕的說道，羅奔已經變成痴獃相。

過了創世神石像就看到一個長數百米寬百米左右的池子，赦漢等人歡呼一聲奔向了那池子，羅奔也被歡呼聲驚醒，看清眼前的池子后，轉頭問了下族長，族長同意后，羅奔等二十二個人被引到一個較小的池子處，終於好好的洗了個澡。

「馬日的，也不知這群人是如何找到這地下河，居然雜質很少，喝起來有甜味。」黑江邊穿衣邊說道。

「我剛才在池裡噓噓了。」赦漢插口說道。

「混蛋。」黑江大吼一聲撲向赦漢，他剛才可是在洗澡時喝的水，這豈不是喝了赦漢的尿，黑人小夥子怒髮衝冠。

夜，冷而冰，如水的月光將龐大的城堡籠罩在它的光芒中，數千的定海戰士守衛在城牆上。

城堡的某個房間內，羅奔與七個長老正在交談著。

「你是說外面的世界有能在天上飛的鐵鳥，還能在地上跑的鐵馬……」長老們眼中閃著光芒七嘴八舌的問道，羅奔解答完這個又解答另一個，整整六個小時都用來回答長老們那稀奇古怪的問題。

「族長，各位長老，再往北十幾天就可以進入新世界。我很奇怪，按理說這麼近的距離，你們應該會遇到新世界的人啊。」終於解答完問題，羅奔趁機問出他的疑問。

「我們的城堡才到達此處沒多久。」其中一位長老說道。

「哦，啊？」剛聽沒啥，一回味就不得了，我們的城堡？這城堡會移動？

答案是正確的，城堡真的會移動。這座城堡下面是綿延不知幾何的石岩，而在石岩底下又是龐大的地下河，城堡移動的時間與地點都不一定，它是跟隨著地下河的開拓而移動的。地下河的往東開拓，城堡就往東，而守海族的職責就是守衛城堡。

沙滅沙魔的任務不是定海族的任務，在這廣闊的沙漠中還生存著數以百萬的滅魔者，這些滅魔者的駐地都是固定的，他們的人數有數百也有數萬，甚至最大的有十數萬之多。在悠長的歲月中，這座城堡在沙漠上到處飄移，它所到之處都會受到無數滅魔部落的膜拜。

滅魔者是屬於當初神仆的人類朋友的後代，神仆被滅絕了卻留下了重大的後患，神仆們很後悔，所以在進行神之詛咒的時候，給它們的人類朋友留下如何在沙漠中生存的技巧，而這些神仆的人類朋友就堅守著遺棄之地，以滅絕沙魔為責任。

移動城堡也是神仆留下人類朋友的，它的用作是防止人類朋友的後代不適應沙漠而死亡后的種子傳播。城堡每到一處就會進行聯姻，然後又派出成年的男子與女人補充到那些滅魔部落，以延線性滅魔者們的血脈。可以說城堡不滅，滅魔者就不會滅絕。

「那沙魔是如何傳承下代的？」羅奔很好奇的問道。

「從我們最近三千年前的記錄得知，沙魔的數量已大幅度的減少，估計是它們的魔堡太久沒有移動了。」

「呃，三千年前，真夠久的。你是說沙魔也有一座會移動的城堡？」羅奔苦笑一聲后問道。

「恩，沙魔是神仆創造出來的奴隸，第一代沙魔的智慧很高，它們在神仆滅絕時也知道神之詛咒的事情，所以偷竊了神仆們創造神堡時的技巧，自行造了一座魔堡，但規模及移動能力比神堡差很多，神的智慧豈是這些魔鬼可以偷竊的。」族長自豪的說道。

「經過數千年的演化，現在的沙魔已經沒有什麼智慧了，它們只是憑著本能四處獵食。」一位長老說道。

「它們的食物是什麼？」

「人類的心臟是它們的補品，人類的身體是它們的主食。從你所說的襲擊方位來看，沙魔們因為魔堡太久沒有移動而出現大面積的遷移，怪不得二百年來，那些部落都很少傳來殺魔記錄。而你又說外面有新世界，我原本還擔心沙魔會出現在新世界，現在看來新世界的武器足以毀滅那些沙魔了。」族長滿臉微笑的說道，顯然羅奔帶來的信息讓他感到滅魔之戰似乎要結束了。

「呃，能給我滅魔部落的準確地圖嗎？」羅奔突然有一個好主意，眼珠子轉啊轉啊說道。

沙魔的後代智慧消失，滅魔者的智慧也退化的很厲害，他們與沙魔間的戰鬥通常都是直接肉搏，誰的數量多誰就勝利。計謀沒有使用，腦子就會僵化，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東西幸虧有神堡的存在而得以保存，這些族長與長老都只能在城堡的石雕中獲知先輩們的戰鬥與智慧，而智慧傳播沒有運用，就會退卻，羅奔在族長帶領下觀看了那龐大無比，藏了整整一個樓層城堡的文獻，從後期後記錄來看，這些滅魔者已經沒有什麼光彩的戰績，只是記錄著哪個部落生了多少孩子，死了多少人，哪裡出現沙魔，哪裡又有沙暴等簡單的東西。

而在最前期的戰爭是龐大的，時常會出現無數的滅魔者與沙魔，攻守雙方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樣的，而且其中戰術的運用也很靈巧，常有奔襲，埋伏，誘敵，陷井等出現，而這些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全部消失了，滅魔者與沙魔在時間長河中適應了沙漠，也改造了自已的身體。

滅魔者與沙魔的身體就是強大的武器，他們的指甲就是尖刃，拳腳就是炮彈，一塊達三十多公斤的青石，被普通的滅魔者一拳打得龜裂，看得羅奔等人目瞪口呆。如果羅奔等人不具備先進的武器能進行遠程攻擊，五個沙魔就可以讓他們全軍覆沒。

「如果有一天這城堡移到監獄戰區，馬日的，豈不把戰區的建築物全給壓毀了？」白芒呆了半天才冒出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