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損皆損
一提到二十萬兩銀子,大理寺卿不由兩眼放光,確實,那些銀子的下面全都標有安國公府的小印。
而且,攝政王是什麼人,人中之龍,手段毒辣,且從不近女色,豈會為一個小小的國公府三房之女出頭。
定是這小丫頭故意搬出攝政王來威脅他的。
如此,大理寺卿心安理得的將銀票居為己有,又腆著臉繼續審案。
「如此,二姑娘還有什麼話可說?」
凌千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二十萬兩銀子根本就是余氏所給,這個大理寺卿故意裝作不知,擺明了就是想給她安個罪名。
「不知國公府的庫房之中可還有其他物件被盜?」
赫邊城明明是為了庫房之中的虎符而去,除了他或許還有別人也會因此而潛進庫房。
老管家回答道:「老夫人和二夫人正帶著下人整理,如有他物,自會一應告知。」
凌千茵瞭然,看來國公府的人是擺明了要置她於死地。
側目看著站在一旁低頭不語的小斯,「你說見我去了庫房,我且問你,是幾時看到,我穿著什麼顏色,又是如何進的庫房?」
小斯被凌千茵的氣場嚇得縮著脖子,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我,我,晚上,天太黑沒有看清楚。」
「二小姐不必咄咄逼人。」
老管家在心裡暗罵小斯,「小斯看到可是茯苓,那丫頭會武功,進出庫房自然方便。」
本以為小斯會順著老管家的話往下說,誰知,那小斯猛然抬起頭,瞪著老管家,吼道:「我都說了我做不來,是你,都是你非逼著讓我來,還說如果我不誣陷二小姐便讓我趕出府去……」
大理寺卿生怕他口無遮攔說出關於自己的秘密,連忙對身邊手下吩咐道:「大膽,竟然敢擾亂公堂秩序,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大人英明。」
凌千茵默默的將指縫中的迷幻粉弄掉,她剛剛可是悄悄將這粉給小斯聞了下,他心智不成熟,最易中招,說出實話。
大理寺卿雖然極想定案,可到底還是有腦子的,所有案子皆會移交到攝政王手中複審,現在人證沒有了,若再牽強定案,一定會惹惱正直重證據的攝政王。
凌千茵擔心凌輕鴻和茯苓的安危,不準備再糾結於此。
「既然今日人證未到,那就請大人找到了再讓我來對質。」
「等等,」
一道蒼老而冷硬的女聲傳來,這聲音於凌千茵而言實在是太過熟悉,正是凌府老夫人的。
「我便是人證。」
只見,二房的余氏扶著老夫人前來,二人穿戴整齊,盛妝前來,擺明了就是早有準備,一聽到老管家這邊傳出的消息,便親自前來。
看到完好無損的凌千茵,老夫人的眼中滿是嫌惡,那個賤人的孫女看著都煩。
余氏更是滿眼怨毒,憑什麼她的妙兒正躺在床上,承受著斷骨之痛,而凌千茵卻能完好無損在站在這裡?
就算她救了攝政王又怎麼樣,攝政王根本不近女色,更不會為了她凌千茵這個小角色前來。
今日,便是她凌千茵的死期。
凌千茵目光驟冷,「敢問老夫人和二伯母,我的貼身侍女茯苓人在何處?」
見凌千茵一人在此,余氏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呵呵,自己縱手下前來行偷盜之事,還好意思問出口?!」
老夫人直接讓手下帶著一個被捆著手腳的婢女上前,此人正是茯苓,渾身上傷,已經不醒人事。
「今日便是我親自帶的人抓了這個賤婢,她自己也全部招認。」
老管家也跟著幫腔,「對,對,老奴也是親眼所見,還是老奴讓國公府的府兵前去堵庫房的門,好不容易才抓住這婢女,可惜庫銀早就失竊。」
凌千茵看著倒地不起的茯苓,眼中泛著冷凝,這丫頭雖跟著她時間不長,可一直忠心耿耿,她本識字,可那證詞上面卻只有她一個小小的血手印,擺明了就是她寧死不從,卻被這些人給打暈過去,強拉著她的手按下去的。
「誰打的她?」
聲音驟然冷硬,彷彿冰冷的利劍般,字字穿透人心,目光所及之處,無不冷厲而強硬,讓在場眾人無不為之一憾。
老管家仗勢欺人,高仰著頭,用看似格外高人一等的模樣掩飾著心虛。
「老夫人可是國公府的掌家人,又是先帝嫡妹,不過對一個小婢女用些私刑,有何不可?」
余氏也跟著說道:「再說了,三房嫡子鴻哥兒不也徇私枉法,謀害人命,我看著三房個個都不是好東西,拖我們安國公府的後腿。」
老夫人極不喜歡三房,她便特意貶低三房來搏得老夫人的另眼相看,而且,這幾日妙兒只要對上凌千茵便一定會倒霉,她這個當母親的自然要為女兒肅清障礙。
老夫人當即點頭,這個三房早就不應該存在。
「你所言有理,今日,我便作主,讓三房從我安國公府中驅逐,從此之後我安國公凌府再無三房……」
「你敢!」
凌千茵徑直上前,她腰背筆直,如松如柏,似有千鈞之力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手指微動,直接調齣劇毒之粉。
「我三房若是不在,安國公府也不必存在!」
什麼?
凌千茵僅僅站在那裡,周身便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場,是那種征戰沙場多年的武將身上才會出現的冷酷和噬血,絕對不是普通閨閣貴女所能擁有的,以老夫人為首的三房之人頓時被這氣勢給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大理寺卿更是插不上一句話。
「凌老夫人似乎忘記,是本王派人將庫銀送至府尹衙門。」
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身黑色勁裝的赫連城踏入其中,王者獨有的氣息讓在場眾人不由低頭行禮。
「參見攝政王。」
老夫人和余氏顯然沒想到攝政王會來為凌千茵這個小丫頭出頭,一時間冷汗岑岑,茫然而無措。
赫連城緩步上前,將凌千茵拉起,聲音也不由暖了幾分,「不必多禮,你給本王制的葯極好,本王給的那十萬兩銀票可還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