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水落石出
自然不夠!
凌千茵氣惱的瞥向前面的大理寺卿,又委屈的撇撇嘴,「王爺還是別給我銀票了,省得又要被大人誤會。」
那銀票她都還沒數清楚便被這什麼狗屁大理寺卿給搶走了,能不窩火嗎?!
要不是他攝政王御下不嚴,豈會讓大理寺卿這種蠢笨如豬又貪心不足蛇吞象之人當官?
怪他,怪他,就怪他!
大理寺卿能坐到這個位置,自然慣會察顏觀色,連忙跪地請罪。
「都是下官的疏忽,接到凌老夫人送來的狀紙,便以為安國公府中真的被盜,沒有多方查證,就妄下定論,實乃下官失職。」
赫連城懶得理會,薄唇輕啟,冷硬的吐出一句:「既然知錯,便直接給聖上遞摺子請辭便是。」
什麼?
請辭?
大理寺卿嚇得抬起頭,可看著赫連城那冷到極致的目光,原本求饒的話頓時改了口。
「下官順應先帝旨意,在大理寺已有十六載,勤勤懇懇,並無錯處,不過一時失職,攝政王便要撤了下官之職,是何道理?」
赫連城連眼角都沒有看他一眼,只緩步上前,徑直坐在主位之上,冷漠詢問。
「凌老夫人有何冤屈?」
老夫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仍未醒來的茯苓,嘴硬道:「安國公府庫房被盜,此人便是我三房孫女凌千茵的婢女茯苓。」
「王爺,」余氏連忙跟著幫腔,「王爺之前連忙送的二十萬兩銀子確實是我之前給二姑娘的,可庫銀失竊,母親第一時間便送來狀紙,許是大理寺卿急於辦案,這才誤以為這二十萬兩便是失竊的庫銀,我們雖只抓到茯苓這婢女,還親眼所見另一女子跟她一起,不過後來逃走了,從背影看跟二姑娘極像。」
她說的言之鑿鑿,一來是幫大理寺卿開罪,二來繼續把髒水潑到凌千茵的身上。
反正茯苓這丫頭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認罪書已畫押,凌千茵休想脫得了干係。
老管家連忙點頭,「二夫人所言極是,老奴也是親眼所見。」
大理寺卿以為自己剛剛所言讓攝政王有所顧忌,連忙起身,低頭站在赫連城旁邊,滿臉為難。
「王爺您看,此案要如何辦?」
赫連城不以為意,反而看向台下的凌千茵,「可有法子讓這婢女醒了?」
「有,」凌千茵徑直上前,在老夫人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手指微動,便將銀針刺入茯苓周身大穴,又從袖中摸出一粒還魂丹送入她口中。
茯苓瞬間轉醒,她剛剛雖然暈著,可很多事還是清楚的,拉著凌千茵的袖口,「小姐,奴婢剛跟小姐離開藥鋪,便被二夫人的手下抓回國公府,他們讓奴婢冤枉小姐偷盜庫銀,奴婢寧死不從,他們便將奴婢屈打成招。」
余氏尖著聲音叫道:「你這賤婢,膽敢睜著眼睛說瞎話,那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還有你畫的手印,還想詆賴不成。」
「奴婢之言句句屬實,若是不信,奴婢便以死明志,無論如何也要保全我家小姐清白。」精華書閣
茯苓說著便要起身往柱子上撞,卻被凌千茵制止,「你身子虛還需靜養,此事交給我來辦。」
「小姐,」
茯苓眼眶含淚,要是她能再強些,也不至於讓小姐保護她。
「不知凌府的庫房之中到底丟失了什麼?」
凌千茵清冷的聲音讓老夫人為之一震,看到如此優秀的凌千茵,老夫人的心中很是不悅,憑什麼那個賤人的孫女敢站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白銀三十兩和先帝曾交到老爺手中的虎符。」
什麼?虎符也丟了?
看到老夫人眼中的異色,凌千茵眼眸微眯,想騙她?
大理寺卿連忙擺出一副好官的模樣,提議道:「王爺,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不如去安國公府和府衙之中搜上一搜?」
「阿河,讓你的人跟著大理寺的官差們一起。」
赫連城趁著這個空檔,讓大理寺卿將凌輕鴻的案子一併拿來審理。
身後的阿恙不由看了眼展露眉角的凌千茵,在心底吐糟,王爺這未免也表現的太明顯了吧。
大理寺卿將凌輕鴻的罪證全都排到桌案上,又腆著臉上前。
「下官知曉凌府尹平日里鐵面無私,可這人證物證俱在,下官也只能稟公辦理。」
赫連城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證詞又破天荒的多問了句,「就這些?」
大理寺卿已經看出,攝政王對凌輕鴻和凌千茵這兩兄妹格外在意,「稟王爺,所有的證據皆在此,苦主剛遞上狀紙便在家中自縊身亡,下官實在是無能為力。」
赫連城沉默,正在此時,阿河已經回來。
「王爺,屬下已在安國公府祠堂之中找到失竊的白銀和虎符。」
阿河的手下已將那一箱箱的白銀全都搬進來,連帶著還抓著一個守祠堂的老嬤嬤。
老嬤嬤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剛跨進門便跪在地上,對著那些穿官服的便連連磕頭,「官老爺饒命,老奴什麼都不知道,都是管家非要將這些箱子放進祠堂來的,說是一些雜物放兩天便拿走,他還給了老奴二十兩銀子好處費,老奴若是知道這是管家偷盜來的庫銀,就是給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接。」
凌千茵看著放在箱子正前方的一個小盒子,那裡放的正是赫連城之前不屑丟棄的金虎符。
老夫人連忙上前,一把將此物拿在手中,「還好此物沒丟。」
凌千茵已經從她那欣喜的模樣看出,老夫人並不知曉這虎符是假的。
難道說虎符早已被人調包,只是凌府眾人還不知曉罷了?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不等凌千茵開口,老夫人自己便怒目圓瞪著管家,「你這個丟人現眼人的東西,竟然哄騙著我來此告狀,該當何罪?!」
「老夫人饒命,」老管家連忙跪行至老夫人面前,「老奴也只是聽從二夫人的吩咐,方才行事,二夫人給了老奴庫房的鑰匙和三百兩銀子,讓老奴裝飾庫房中的物件搬出,還冤枉二小姐,老奴欠下賭債,也是沒有辦法才會如此,求老夫人看在老奴為凌家勞心勞力二十多年的份上,饒了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