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誇得太刺耳
凌老國公接著說道:「聽聞她在看到朝臣們接二連三的將自己家的嫡女送到宮中爭寵之後,突然性情大變,連著半年沒有踏出過院門一步,接著宮中剛晉的年輕嬪妃皆中毒亡故。
「朝臣們皆以為是天應帝不想留著他們才會如此,朝臣們離心,天應帝大怒,責令大內侍衛統領全權調查此事。
「最後尋著線索在靈清宮中找到大量毒藥,存毒器皿和制毒的原材料。
「靈均對下毒之事供認不諱,在大內侍衛統領帶人找到她時已經服毒自盡,在此之前還特意毀了容,說是沒臉見天應帝,要在天應帝心中留下自己曾經的模樣。」.
「她就這麼死了?」
凌千茵瞪著面前的凌老國公,她絕對懷疑這個老東西在耍她,說了半天,這還不如不說。
「這都死了快十年了,你若不提醒我都要忘記這個人了。」
凌老國公見凌千茵明顯的不高興,又連忙說道:「但天應帝仍舊感念於先師的恩情,便將靈均好好安葬,又下冷將靈清宮保留原樣,那宮殿每年翻修,還常年有人打掃,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她以前的手下或是宮中的宮女繼續偷拿了毒藥做惡。
「畢竟,當時天應帝打開靈清宮時,那滿院子種的皆是毒草,偏殿里還養著各種毒蟲,就算大內侍衛再厲害,也難免有紕漏。」
見凌千茵正轉過頭盯著自己,凌老國公連忙心虛的擺手,「宮裡面我可是好多年都沒有進過了,裡面的情況我也不甚了解,你看我也沒用,別指望我這個老頭子能幫得了你。」
凌千茵看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凌老國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凌老國公就是不想幫她進宮,要不然,那個靈清宮中之事他又豈會知道?
「唉,你那什麼態度?!」
凌老國公被凌千茵看得心裡發毛,這丫頭眼光毒辣,極有可能已經有所發現,索性徑直說道:「是你先來問我的,再說了,我雖然手下有人,但也不會動不動就潛入皇宮,靈清宮的事我也只是猜測,你讓我去找個死了近十年的人,我上哪給你變一個去?!」
看凌老國公此言不像是撒謊,凌千茵便暫時先放過他,接著說道:「我只是想讓凌老國公把靈均的模樣給畫出來。」
若是那個靈均真的尚存於世,那按照年紀也已經三十有餘了,可那個天應帝也早就入土了,她留著的那點子執念也無濟於世啊。
難不成,因為沒能跟天應帝在一起,便準備連天應帝的孫子孫女,現在的皇上和雲遙公子一起結果了,然後同歸於盡到地府大團圓嗎?
接著,凌千茵根本不等凌老國公再次開口解釋,便直截了當的說道:「凌老國公雖為武將,卻寫得一手的好寫,更畫得一手上好的丹青,不過是在床上躺了幾年罷了,凌老國公不會是連如何握筆都忘記了吧。」
凌老國公無奈撫額,他算是發現了,自己拿這個孫女真的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真是怕了你了!」
「青夜,」見凌老國公認慫,凌千茵連忙趁勝追擊。
「還不快給凌老國公準備筆墨。」
「是,王妃。」
青夜直接應下,一個閃身便出去,片刻之後便將準備好的筆墨擺到凌老國公的面前,連墨都磨好了。
凌老國公直接提筆,幾下便將靈均的模樣勾勒而出,但見紙上那個戴著面紗,身著白衣的女子,凌老國公當即說道:「我總共見她也不過三次,每次都捂著臉,若說她的真實模樣,我還真沒見過,而且每次都是白衣,聽說連服毒自盡的那次也是。」
見此畫極注重細節,根本不像是敷衍,凌千茵便也作罷,「那便有勞凌老國公了。」
青夜十分有眼力勁兒的將畫紙收好。
而找到線索的凌千茵則直接帶著凌輕鴻和凌輕越離開,可凌老國公卻叫住了他們,再次問道。
「我準備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凌老國公和余氏,你們可是真的無話要問她們?」
凌千茵則順口說道:「既然凌老國公如此盛情,可否給我們兄妹一些時間,我們想親自去問詢,也無需太多,一個時辰即可。」
「你們兄妹二人隨意吧,有需要跟丁嶺聯繫。」
凌老國公說完便走向側門,看來他今天晚上是準備出府了。
凌千茵當即給凌輕越一個眼色,又徑直走到凌輕鴻面前。
「大哥,我們一起去吧。」
「也是時候見一見了,有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
凌輕鴻的眼睛異常堅定。
「不著急,再等一會兒。」
凌千茵拉著凌輕鴻在一大桌點心面前坐下,「我知道大哥剛剛也沒怎麼吃東西,現在我們一起吃些點心。」
「小妹,」
凌輕鴻知道凌千茵平日里雖然喜歡吃東西,可輕重緩急卻是能分辨的,當年欺負他們三房的兩個人還沒有繩之以法,小妹又豈會真的坐下來吃東西,更何況這還是在安國公府。
「不如我們先去問過凌老夫人和余氏,再坐下好好吃東西。」
身後的凌輕越也甚是著急,他好不容易才有了能夠回京城的機會,就是要當面問清楚余氏和凌老夫人那兩個老妖婆子,為什麼非要下毒害死他?!
這桌子上的點心雖好,可他卻是沒有一丁點兒的興趣。
凌千茵直接將那剝好的烤栗子塞到凌輕鴻手中,剛剛小哥哥還咽口水來著,別以為她沒看到。
「凌千妙現在在裡面,想來她是有話要跟她們說的。」
凌千茵提醒的看著凌輕鴻,凌千妙還沒動手,她自然是得多等一會兒了。
凌輕鴻一聽,果然明白的點了點頭。
「小妹果真是太過於善良,這才對凌千妙還如此仁慈。」
凌千茵的嘴角抽了又抽,大哥這誇讚怎麼聽著如此刺耳呢?!
凌輕越也不由稍安勿躁,看著手中溫熱的栗子,心中暖烘烘的。
現在的小妹再不像從前那般,只知道躲在他和大哥身後,被人欺負了也只會哭鼻子的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