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荒唐

第5章 荒唐

白褚須臾似乎沒了興緻,他抬腳放開了蘇離。

蘇離見狀,也不要什麼臉面了,就著這個卑微半趴著看不見臉的姿勢,「王爺,是我眼拙將您認錯了。」精華書閣

頓了頓,反正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他又言語懇切道,「陛下疑心武安侯府,還望王爺在陛下面前美言,救武安侯府上下百餘條性命……」

白褚聽了這話,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扔向地上的蘇離,那茶杯重重的摔在蘇離的頭上,破成幾片,頓時鮮血直流。

見白褚怒了,蘇離被砸了之後立馬又將頭低的更下去了,血順著額頭滴下。

心裡想的是,不要再惹怒這個暴躁狂。

心中問候他家祖墳十八代。

早晚有一天暴打他一頓!

「滾!武安侯府的生死與我何干!」白褚甩袖轉身,似乎多看地上的人一眼都嫌臟。

蘇離見狀緩緩起身,頭髮依然散亂,他抬眼看了一眼白褚的背影,踉蹌的從往門口走去。

剛到走廊邊,他看見十幾個鬼祟的人朝著剛剛白褚所在的屋子而去。

不用想了,日日想著攝政王死的人,除了桌雲幡還有誰。

蘇離扶著自己的肩膀出了萬宴樓。

額頭也火辣辣的痛。

他沒有管那些殺手,白褚死了最好,桌雲幡也不用這般整日疑神疑鬼的了,如今禍及武安侯府都是這兩人狗咬狗害的。

剛到門口,便有一把劍橫在自己頸脖前面。

蘇離被驚的下意識後退,而對方的劍也跟著後退。

這人好像一直在門口等著他。

蘇離微微轉眸看著鋒利的劍刃,心跳也增加了幾分。

「跟我走。」拿劍指著他的人道,七分殺意,三分客氣,是非常微妙的氛圍。

這人是誰?蘇離心中暗道。

那人將他帶入了皇宮,蘇離越想越覺得怪異,帶他來皇宮幹什麼?

當他看見大殿內身著龍袍的人那一刻,已經管顧不了那麼多思緒了。

「臣參見陛下。」

桌雲幡扶住他要跪下的身子。

「免禮吧。」桌雲幡撇了蘇離一眼,看不出情緒。

蘇離卻依然跪了下去。

鄭重道:「陛下,武安侯府為契朝死生無數,滿門忠烈,忠心耿耿,萬不會與攝政王勾結,求陛下明查!」蘇離雖然不知道桌雲幡將找他是幹什麼,直接了當的說出口。

頓了頓又道:「武安侯府願交出兵權,望陛下高抬貴手放過武安侯府上下百餘條人命。」在這個皇權時代,官家要想自保只有依附。

如今他將那攝政王算是徹底得罪了,要保住侯府桌雲幡可不能再得罪了。

「想讓我放了你父親?」桌雲幡低頭俯視著地上的人,見他極力的忍著身上的疼痛,動作規矩的很。

「是。」

「你今日……得罪了攝政王吧?」桌雲幡看著他一身狼狽,笑著試探道。

「是。」蘇離誠實道,他剛剛那番說辭明顯就是將白褚劃分成亂臣賊子了,可不就是將他得罪了嗎。

但白褚睚眥必報,當場便討回去了。

「朕與他暗自較量多年,依然抓不住他的把柄,你若想救你父親,咱們合作如何?」桌雲幡笑的善意,卻又更有深沉的東西在裡面。

蘇離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說,他們兩人如何談得上合作。

「武安侯府永遠任陛下差遣,家父如此,蘇離更是如此。」蘇離信誓旦旦道,只要能救武安侯府,被當做棋子又如何。

「爽快。」桌雲幡勾起嘴角似乎滿意。

「攝政王最近戾氣大漲,他雖然一直未將朕放在眼裡,但朕是儲君,朕的賞賜他也不好拒絕。」桌雲幡繞著蘇離走了一圈,神情越來越怪異。

「朕想將你賜給他做正妃,你可願意?」

蘇離瞪大眼睛,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陛下,臣是男人!」

「將一個男人賞賜給他,不正好搓搓他的銳氣嗎?朕就是要看著他跳腳,他越不舒服朕越高興。」

「只要你答應朕,嫁給他,並在攝政王府幫朕傳遞消息,侯府上下一隻飛蠅,朕都不會動!」桌雲幡譏笑道。

蘇離突然就醒悟過來,他要殺蘇元青最終目的難道……只是為了想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去嫁給白褚?

這太荒唐。

「陛下,您今日在萬宴樓的消息也是您故意誤導與我聽的吧?」為的就是讓自己被白褚羞辱一番,然後與他同一戰線嗎?

果真是好手段。

桌雲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話風轉到別處,「蘇元青在朕手裡,你若答應,朕立馬放你父親出來,但朕……隨時也可以再將他捉進廷尉獄。」

皇帝這的意思便是要自己做他的眼線。

如此明目張胆的放個人去攝政王府,桌雲幡也太小看白褚了。

但嫁給白褚,換的一百多條人命,如何算都是划算的。

「臣,願為陛下馬首是瞻。」蘇離最終妥協下來。

這兩人狗咬狗,自己卻成了棋子,真是可笑。

「好,朕就喜歡你這種分得清輕重的人。」

說罷桌雲幡便遞給蘇離一道聖旨。

」拿著這個去廷尉獄,將你父親接回侯府吧。」

蘇離接過聖旨,原來他一早就準備好了。

但為什麼要選自己呢?

一個男人。

賜個公主郡主給他不是更好嗎。

「謝陛下!」蘇離規矩跪禮,接過聖旨,然後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去了廷尉獄,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一分也不是。

他到廷尉獄的時候蘇元青那一身白色的囚服已經血跡斑斑,是鞭痕,是烙印,是各種刑法落下的痕迹……

在這裡這一年多蘇離被武安侯府每一個人濃烈的親情救贖感動,他早已經將他們當做家人。

如此這般,蘇離的怒都是從心底里出來的。

「父親,孩兒來接您回家。」蘇離將蘇元青攙扶出來。

蘇元青見蘇離臉上血漬斑駁,一身狼狽,似乎也猜到些什麼,他必定去求陛下了。

「離兒,你這是……」蘇元青言語已經少了平日里的高亢與力量。

「孩兒沒事。」

「你答應陛下什麼了?」他既然將自己羈押便是做定了打算,又如何會輕易放自己出來。

「沒什麼,回家吧父親。」蘇離不想再討論那件事了,想起來頭疼,說起來更是。

第二日早朝,桌雲幡便藉機提起此事。

他看著白褚,面上和煦。

笑道:「攝政王諸事操勞,至今連個妾室都沒有,朕近日為攝政王尋覓許久方才尋得一位佳配,朕打算賜婚給你二人,攝政王以為如何?」桌雲幡坐在龍椅之上,傲視著群臣。

話還未說完,一直與桌雲幡同一個鼻子出氣的左相則直接恭喜起來了。

」恭喜攝政王將抱得美人歸啊……」

大殿上氣氛十分怪異。

白褚抬頭看著桌雲幡,二人皆是面上和煦得很。

皇帝賜人是功勛愛臣才會有的待遇,如今桌雲幡當著文武百官如此說,他自然不好推脫。

「陛下有心了。」白褚嘴角勾了勾,自然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

「朕保證,攝政王必然會喜歡朕的禮物。」桌雲幡嘴角咧開,笑的滲人。

「那臣便卻之不恭了。」白褚嘴上扯著笑意,卻殺意更甚。

白褚回到攝政王府才知道桌雲幡給他賜了個男人。

他哼笑一聲,「咱們的陛下還真是幼兒手段,叫人又噁心又覺得可笑呢。」

雖然白褚笑著說的,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這神情明顯的怒了,更莫說日日跟著他這些個屬下了。

這可是莫大的笑話,桌雲幡就是刻意來膈應他的,很顯然他做到了。

一個個頭低的比往日往下了一倍,只期望這怒氣莫燒到自己身上去。

此事已經應了下來,這婚事便推脫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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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藥罐子,獎勵一個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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