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起點

第五卷 起點

高雲淡,月朗星疏。/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彷彿給一層雪光,分外的動人。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曹子渝走在通往百草堂四合院的道路上,腳步聲打破了這條小巷的寧靜。

曹子渝在與陳少陽把事情談妥后,與滕孝義一起來到了京北,然後跟滕阿桂、尚昆、左禾明通過電話就告別了所有人,一個人走到了師傅當年留給他的四合院。

推開那布滿灰塵的大門,裡面冷冷清清,淡淡的月光反而給這裡增添了一絲光彩。

「師傅,我回來了。」望著這四合院,似乎依稀能聞到那股中藥味,還有那京劇曲調,曹子渝突然很有感觸的自言自語道:「可是,師傅,您又在哪裡?」

這個時候,他突然不說話了,四處看了一下之後,便死死的盯著裡面那扇門按理來說,這個院子不該有人,莫非?

想到這裡,曹子渝心裡一陣狂喜,正要說話,很快的,他看到從那大廳的門後走出來一條人影,慢慢的近了,抓著那人的手,他焦急的問道:「唐叔,師傅呢?」

來人正是一直陪伴在葉無道身邊的唐崇禮。

唐崇禮像是沒有聽到曹子渝的話語一般,自己喃喃自語道:「我一直在這裡等你,葉老…葉老生前一直最掛記的就是你……」

「你說什麼?」

猶如晴天霹靂,忍住向心頭襲來的可怕預感,曹子渝竭力保持著臉上的平靜,這次和陳少陽接觸之後,也算是衣錦還鄉,原本是想著如何風風光光地和父母,兄弟們還有師傅團聚,萬沒料到才離開大半年,就聽到了師傅的噩耗。

師傅怎麼死地?

他又是驚怒。又是痛惜。陡然間熱血上涌。雙目含淚。緊緊地抓住唐崇禮地手臂。說道:「唐叔。怎麼回事?師傅。師傅怎麼死地?」

此情此景。曹子渝句句話語中。舊情拳拳之意。竟是難以自已。

一直都在焦急等待中渡過來地唐崇禮。頂著疲倦地黑眼圈。吞吞吐吐地說道:「葉老。葉老…」

「別吞吞吐吐。有什麼你就說出來。師傅身體一直很好。是拳法入內地大宗師。不可能是病死地。你要是不說實話。別怪我不認人!」血紅著雙眼。曹子渝把拳頭捏得生生作響。似乎是要把心中地怒火燒得更旺。

「葉老。葉老是因為那段日子幫你強行推拿引氣。耗費了自己很多元氣。傷了身子。所以……」哽咽著嗓子。唐崇禮神情似是無奈。更多地卻是悲傷:「葉老一直叫我別告訴你。所以那天你一走。身子已經越來越虛弱地他便立即叫我帶他在附近藏匿起來。為地就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曹子渝一下往大堂狂奔而去。

裡面沒有開燈,不過剛到門口,曹子渝地夜視眼一眼就看到了那張灰白的老照片,那張照片上那人的音容相貌,看得一清二楚。而,曹子渝像座冰山一般,面無表情的望著灰白照片下那個骨灰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啪。

曹子渝雙腳一曲跪在地上,然後用膝蓋一步一步地跪了過去,到離那骨灰罈只有一步遠之後,雙手猛地按在地面上,頭用力的往地面上磕去!

砰。

砰!

砰的三聲之後,地面上那塊老石板磚頓時被磕得龜裂開來,曹子渝依舊像冰雕一樣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張一臉慈祥笑意的灰白照片,只有身上散著的一波強過一波地殺意,讓人都從心底里冒出一股股的寒意,讓整個房間此刻變得格外陰森。

「子渝。」進到門口,卻一直默不作聲地唐崇禮說話了。

曹子渝不答,依舊靜靜的跪在地上,十指已經在地面上扣出了十道凹痕,神情更加地沉默。

他怎麼也沒想到,僅僅隔了半年,那個教導自己打拳和練氣的師傅就變成了一具冷冰冰地屍體,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

「為什麼?為什麼?!!當初要是為了我體內那股白氣,師傅就不會這樣了。」沉默的他突然像是了瘋一般,懊惱的撕扯著自己的頭,在自責中出了陣陣低沉的嘶吼。

「子渝,你冷靜點!冷靜點!」

得知事情真相后,曹子渝的雙眸瞬間便完全變成了血紅色,可臉色卻在那一瞬蒼白了起來。半晌之後,彷彿蒼老了許多的他抬起了頭,拿起靈台上那桿師傅常抽煙槍,直愣愣的對著唐崇禮說道:「借個火。」

等低頭抽煙的曹子渝雙手不再顫抖了,唐崇禮開口說出了葉老爺子的遺願:「子渝,你冷靜點,葉老說,等你回來,叫你送他回佛山,把他送回葉家的宗祠。」

曹子渝看上去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蒼白的臉開始逐漸青:「先讓我陪師傅一個晚上,明天我就帶師傅回佛山。」

……

就在曹子渝守在百草堂

,京北的某處房間里。

「少敏,你說他回來后,就在機場和陳少陽那老鬼的人碰頭了?」

坐在那精緻的進口沙上,當初那個布局想將曹子渝置於死地的中年男人,手握著那個黃褐色的紫砂茶壺,大拇指輕輕在小巧玲瓏的茶壺上撫摩著,半眯著眼睛望著身前一個年輕人。

看著已經喝了半壺茶的他如此鎮定和悠閑,被喚作少敏的年輕人話語里有些討好卻又有幾分焦急:「是的,我從我爸那裡套了話出來,曹子渝回來后,那滕孝義和李英豪特地去接的他,也和陳少陽通過氣了,現在怎麼辦?他肯定是要揪出當年那件事的幕後人,到時候把我們查出來,我們就死定了。」

「陳少陽這老狐狸好手段,好心計啊。」中年男人抿了一口茶,嘆道。上等的普洱茶,薄霧漂渺、熏香濃郁。他眯上眼睛,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將身子往後仰,靠在沙上。

「砰!」

原本握在黃堅手裡的茶壺滾落到地上,摔裂開來。在雲水閣的包廂燈光下,那茶汁色黑如墨,仍舊是濃濃熏香、淡淡薄霧。

「老闆,已經死了。」一個滿面兇悍之色的中年大漢摸了下那年輕人的頸動脈,回過頭看著中年男人說道。

「沒有利用價值,還留著你來出賣我?」面無表情看著胸膛上已滲出鮮血地年輕人,中年男子掏出手機,道:「國安局洪鎮濤局長地公子爺,洪少敏死了,你們處理下。」

「是,老闆。」

電話那頭的聲音剛落,中年男子頓了頓,又道:「把事情嫁禍到和他一起那幫爭風吃醋的公子爺身上,跟他有密切聯繫的寧德和石儒平這兩個人,一個都不能留,辦乾淨點,別留尾巴。」

「知道了。」中年男人掛斷電話后,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電話一通,開口說道:「動手。」

……

此刻,曹子渝還沉浸在悲傷中緬懷師傅,突然他感應里陣陣唰唰地,嘈雜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他立刻起身,對著院子里的唐崇禮飛快地說道:「唐叔,你快走,先去佛山等我。」

雖然不清楚生了什麼事,但是唐崇禮還是依言照作。

等唐崇禮從門口往外走了之後,曹子渝已經來不急再有所準備,兩個黑衣人已經揮著長刀一左一右的急向他砍過來,這兩人刀法相當凌厲,毫不拖泥帶水,滿身還透著一股殺氣,顯然都是經歷過生死搏殺的厲害人物。

面對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急砍向他時,曹子渝退反進,腳步一蹬,身子一錯就從刀光中闖了進去,像一隻輕盈地小舟突然闖進了狂風大浪中,瞬間避開了所有地風頭浪尖,貼近了兩個黑衣人地中間,兩手一甩**一股勁風,隨即一抖整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只聽咔地一聲,曹子渝的雙手掐住了兩個黑衣人地喉嚨,不但瞬時擰碎了這兩個人地喉結,還用內勁透過了這兩人喉嚨部位的**位,令其瞬間窒息而死。

「你們是什麼人派來的?」雙手已經血淋淋的曹子渝站立在院子里,整個人的氣勢在月光的照耀下猶如殺神一般。

剩下兩名黑衣人也不答話,凶神惡煞般,彷彿一點都不被曹子渝地氣勢所動,殺氣不減反增,兩把長刀從兩個不同的角度攻過來,形成了合圍之勢,顯然這四個人不單有著豐富地殺人經驗,同時也有著默契的配合手段。

「真不知道你們是白痴還是傻子!!」突地曹子渝大喝一聲,氣勢陡然暴漲,站著不動,任憑那兩把鋼刀砍在自己身上。

哐鐺兩聲,那兩個黑衣人一臉地可思議,又把刀收回,手腕一反,對準曹子渝刺了過去。

咔。

刺斷了,不過斷的是那兩名黑衣人手裡地鋼刀,是因為刺不進那堅硬的身體而被硬生生折斷的。

「連子彈都打不進,你們那刀可以?」曹子渝鄙夷的笑道,壓抑,從前一直隱藏著自己的實力,也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所以才導致自己的親人,兄弟,朋友一個個受到傷害。

此刻,他不想再隱瞞。

雙手驀地一伸,左右一抓,扣著兩個黑衣人的腦袋往上提到半空,不顧兩個眼睛瞪得滾圓的黑衣人,右手一用力,右邊那個黑衣人的腦袋頓時像西瓜一樣破裂,腦漿在月色渲染下濺落、噴洒,分外妖異。看著僅余的一名黑衣人,曹子渝冷冷的問道:「是誰指使你們來的,說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

「我說,我說……」

眼見到對方像魔鬼一般,這個黑衣人哪裡還升得起半點反抗之心,也顧不得出賣培養他們那人的悲慘下場。再說了,惹上這麼一尊魔神,自己的主子也肯定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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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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