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扎針
清蘅仙君的仙府坐落於望漄仙境，站在望漄之巔可以俯瞰四海八方。
四海昇平，八方寧靖乃是人仙兩界的美好寄願，清蘅仙君便是為守護四海八荒而生。
汐蕪看見清蘅后，微愣道：「清蘅，你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你。」清蘅一身淺霽色衣袍，身上縈繞著一種薄煙映雪般的清冷氣質，貌若謫仙。
他貫來冷情，只有在面對汐蕪時才會顯露出溫情的一面，「阿蕪，聽說你完成這次任務后，可以休五十年年假，屆時，我陪你一起去遊歷四海八荒。」
「不必，一個人豈不更自在？」汐蕪一語終結了這個話題。
「……」清蘅眉宇間透著淡淡的失落之色，他轉移話題：「阿蕪，你是不是已經見過寧爅了？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見過了。」汐蕪思索片刻道：「下一步我打算以原身接近他，這樣執行起任務來更方便。」
「阿蕪，此處是軍營，你這樣去會引起轟動，容易招惹桃花。」清蘅打量著汐蕪，她這副樣貌足以顛倒眾生，可她自己卻不自知，「要懂得隱藏自己的美貌。」
「這好辦。」汐蕪說著搖身一變，成了位懸壺濟世的郎中，她笑著問：「現在這副扮相如何？」
「比方才好多了。」清蘅點頭，汐蕪太過美貌，他日常當心汐蕪在執行任務時被凡間的男人勾走，還是男裝安全。
「那你先回去吧。」汐蕪送客。
清蘅臨走前叮囑：「阿蕪，我在望漄等你。」
「好，我有空了去看你。」汐蕪朝清蘅擺擺手，目送他的離去。
軍營。
爅王殿下吃完七萬送來的烤鴿后，胃部傳來陣陣痙攣，如刀割般絞痛。
軍醫應召前來診脈，開了藥方退下去煎藥。
汐蕪在軍營外轉悠，很快被八萬一行逮住，將劍懸在她的脖子上，逼問道：「說！你是不是敵軍派來的細作？」
汐蕪急忙否認：「大人冤枉啊，在下名叫羲無，是位郎中，途徑此地迷了路，絕非你們口中的細作。」
「郎中？」八萬從頭到腳打量著汐蕪，表示不信，他命道：「將你的照身符呈上來。」
汐蕪來凡間執行任務也不是一兩回了，道上的規矩她都懂。
她早有準備，當即從袖子里摸出象徵著身份的符牌遞給八萬，「請大人過目。」
八萬看過照身符之後，命手下將橫在阿無脖子上的劍拿開，「你走罷。」
「大人，眼下天色已黑透，深夜趕路不安全，小民斗膽懇請去軍營留宿一晚。」
汐蕪說完又補充道：「我不會白住，若是軍營里有傷患，我可以幫忙診治。」
這個提議若放在平日，八萬斷然不會同意，可眼下局勢不同。
寧國和淵國前些日子剛交了戰，寧國此次雖大獲全勝，卻也有不少傷亡。
軍醫們分身乏術，忙不過來。
這送上門來的郎中，不用白不用。
八萬權衡了一番利弊，對阿無說道：「你隨本將軍來。」
「是。」汐蕪跟著八萬來到軍營安置傷患的營帳，幫忙救治病患。
八萬在旁觀察，見這位郎中醫術出神入化，覺得自己撿對了人。
忙到下半夜，汐蕪終於將營帳里的傷患都安置妥當。
八萬來領她去住處。
一路上，阿無觀察著八萬的神色，好奇問：「八萬大人，您為何愁眉不展？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嗎？」
「我們家王爺今晚吃錯了膳食，腸胃絞痛，服了葯仍不見效。」
汐蕪毛遂自薦：「實不相瞞，治療胃脘痛是我的強項，若是您信得過我的醫術，不妨讓我幫他看看。」
八萬深思熟慮后，對阿無說道：「你在此處等我，我去稟報。」
「好嘞。」汐蕪在原地等候。
片刻后，八萬折回來，領著阿無往寧爅的營帳行去。
營帳內。
寧爅躺在榻上，額間沁出冷汗，雙唇似紅透的玫瑰。
此刻的他卸下在戰場上的狠厲，如遺落在世間的瓊玉，絕世獨立，尊貴無雙。
汐蕪走近，見他大掌置於腸胃絞痛處，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嘖，產自於魔界的魔鬼椒，果然非同凡響。
汐蕪在床榻邊沿坐下，伸手朝寧爅的手腕探去。
她還沒碰到寧爅，就聽見一道透著殺氣的聲音傳來：「放肆！」
若是別的郎中，恐怕會被嚇得跪下。
可汐蕪才不怕寧爅，她一把將他的手按住，用不容質疑的語氣道：「爅王殿下，您身體抱恙，不宜動怒。」
話音落，汐蕪不由分說將指腹覆在寧爅的脈搏處，凝神診脈。
片刻后，她鬆開寧爅的手腕，說道：「王爺腸胃本就不好，再加上吃了刺激性的食物，觸發了您的胃脘痛。」
「爅王殿下，我觀您印堂發黑，乃是煞氣入體之兆，明晚……」
汐蕪欲言又止，從藥箱里拿出一卷細針：「先不說這些了，我先給您針灸止痛。」
寧爅聽見煞氣入體幾個字，眸色微沉。
今晚的胃痛事小，每到月圓之夜發作的痛症才是他的劫難。
他的痛症除了心腹和少數幾位軍醫知道，其餘人皆不知，眼前這位郎中竟一探就知？
這位郎中還提到了明晚，明晚正是他痛症將要發作的日子。
寧爅走神的間隙，汐蕪伸手去扒他的衣衫。
寧爅眉頭一蹙，護住衣領，寒聲問：「你想幹什麼？」
「爅王殿下，不脫掉衣衫，怎麼扎針？」汐蕪話語不自覺透出一絲調戲。
看，殺伐果斷的爅王殿下，也有淪落到被柔弱郎中欺負的一日。
「本王自己來。」寧爅將衣衫除去，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不許亂看！」
誰稀罕看。
汐蕪在心裡吐槽。
她現在明明有機會上手，看不看的無所謂。
汐蕪一手拿銀針，一手在寧爅的胸膛上找穴位。
身材不錯嘛，上手的觸感也極好。
帶著些許暖意的指尖按在寧爅的胸膛，他胸口一陣發麻，黑著臉道：「不得無禮！」
「爅王殿下，我這是在找穴位，您放鬆點！身子別崩那麼緊，若是扎偏了，害得爅王殿下您半身不遂就不好了。」
汐蕪摸到正確的穴位，將一隻銀針扎進去。
接著是找第二個穴位，第三個穴位……
汐蕪知道普通扎針根本沒那麼快減緩他的痛意。
所以，她在每根銀針上渡入一絲靈力，扎進他的身體里。
一番操作下來，汐蕪成功將寧爅上半身的肌肉摸索了個遍。
嘖嘖，八塊腹肌，塊塊結實，十分養眼，這身材一看就是平日里沒少鍛煉。
「看夠了嗎？」寧爅寒眸凝著汐蕪，想要將她的眼珠子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