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痛症發作
汐蕪一本正經道:「爅王殿下,我這是在給您檢查病情,請您別亂想。」
「……」靈力見效了,寧爅腸胃的痛意漸漸平息,這才沒有和汐蕪一般見識。
「你躺著別動,一炷香后,我幫你取針。」汐蕪叮囑完,餘光掃見旁邊桌上放著一盆熱水,又瞥見寧爅額頭上冒著冷汗。
她將臉帕浸水扭干,傾身向前,順手替寧爅擦去他額上的冷汗。
寧爅身子僵住,他還沒被一個男人這麼溫柔對待過,真是離譜。
一炷香后。
汐蕪步至榻沿,將扎在寧爅身上的銀針一根根取下來。
寧爅的胃脘痛已然痊癒,他起身,系好衣帶,傳來八萬,吩咐道:「帶他下去領賞。」
「且慢,爅王殿下,您的胃絞痛雖得到緩解,可您身上還有更嚴重的痛症,若我估得沒錯的話,您的痛症最遲明晚就會發作。」
「實不相瞞,您這種病,一般的大夫治不了,只有我祖傳的法子能治。」汐蕪提議:「您不妨讓我在軍營多留一日,以備不時之需。」
寧爅每回痛症發作,都生捱過去,連御醫神醫看過都束手無策。
眼前的郎中竟敢口出狂言,那他倒要看看,這位郎中究竟有幾分能耐。
「你若當真能治好本王的痛症,本王定會重重有賞。」寧爅說道此處,話鋒一轉:「若是你敢戲弄本王,本王決不輕饒!」
「一言為定。」汐蕪信心滿滿。
次日,汐蕪在軍營繼續醫治傷患,以醫術獲得一致好評。
夜幕降臨。
圓滾滾的月亮從雲層后探出頭來,軍營今夜的守衛異常森嚴,七萬親自帶兵在四周巡邏。
營帳內。
寧爅額上沁出熱汗,身體如被烈火焚灼,這預示著痛症已經開始發作了。
「殿下,要服止痛藥嗎?」八萬詢問出聲。
「不必,準備冰水。」寧爅試過在痛症發作時服止痛藥,可效果甚微,服多了還會為他的身體帶來副作用。
「殿下,要去喚阿無過來給您瞧瞧嗎?」八萬試探著問道。
「暫且不必,本王還能忍受。」每當痛症發作時,是寧爅最脆弱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外人在他痛症發作時靠近他。
「是,殿下,屬下這就命人去備冰水。」八萬退下,命人打冰水進來。
冰水能鎮痛,寧爅以往痛症發作時都會將身子浸在冰水裡。
冰水打進來后,八萬退至營帳外守候,他仰頭望著天上明月,默默祈禱殿下能熬過今晚這一劫。
兩個時辰后。
寧爅已經忍耐到了極致,他眸眶因疼痛而變得猩紅,聲音沙啞命道:「八萬,去叫阿無過來。」
「屬下這就去。」八萬退下。
片刻后,他將汐蕪帶到寧爅的營帳前。
八萬從懷裡摸出一枚藥丸遞給汐蕪,說道:「阿無,為了爅王殿下的安危著想,你先服下這枚藥丸,明日一早只要爅王殿下沒事,我自會給你解藥。」
汐蕪接過藥丸,當著八萬的面吞下,隨後撩開帘子,走進營帳。
寧爅的營帳很寬敞,用屏風隔成三個區域,分別是書房、卧房、沐浴間。
汐蕪繞過屏風走到沐浴間,她看見寧爅正浸在浴桶里。
他眼眸像是被灼燒過一般,愈發猩紅,極力承受著蝕骨般的痛苦。
汐蕪將營帳里所有的蠟燭吹滅,隨後繞到寧爅身後,用白綾遮住他的雙眸。
汐蕪知道,寧爅的痛症是殺孽帶來的反噬,無葯可醫,唯有行善,方可化解。
眼下情況緊急,汐蕪尚未來得及引導寧爅行善,所以唯一的法子是先借一些善之光來替他緩解痛症。
汐蕪邁入浴桶中,坐在寧爅的對面。
浴桶本就不大,水微微一動,寧爅就能感應得出。
兩個大男人在一個浴桶里,這場景,寧爅光是想想都覺得窒息。
汐蕪將掌心凝聚的善之光渡入到水中,再通過水引入寧爅的身體里。
絲絲暖意從寧爅的胸膛處暈染開來,流淌至四肢百骸。
那蝕骨的疼痛,竟緩緩有了平息的徵兆,溫暖的感覺讓他昏昏沉沉。
他腦袋一沉,朝汐蕪栽去。
「喂……」汐蕪扶住寧爅,噯,他怎麼就暈了呢?
這一池子的善之光他還沒吸收完呢。
這些善之光都是無價之寶,不能浪費。
汐蕪扶住寧爅的身子,讓他靠在池子邊緣,運功讓滿池的善之光快些被他吸收……
翌日。
寧爅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躺在營帳的床榻上。
以往熬過痛症后,第二日身體像是被掏空,這一次他竟一絲疲憊感都沒有。
寧爅回想起昨晚昏迷前發生的事,他當時眼睛雖被蒙住,卻能清晰感知到是阿無替他驅散了痛症。
洗漱更衣完畢,寧爅命八萬去宣阿無來見他。
八萬領命退下,去請阿無。
片刻后,汐蕪走進營帳,打量著寧爅。
她笑著道:「爅王殿下,您今日氣色不錯,沒白費我將祖傳的法子給您用。不過,昨晚我也只是暫且控制您的痛症,並未徹底根治,想要根治,還需些時日。」
「你想本王怎麼獎賞你?」對寧爅而言,阿無昨晚替他緩解痛症,已經算是立了大功。
若假以時日能徹底根治,就等於解決了他的心頭大患。
「我想替百姓請願,讓寧淵兩國歇戰。」汐蕪這次下凡的目的是為了讓寧爅不再沾染殺戮,以行善來化解反噬,第一步自然是要先歇戰。
「歇戰,不可能!除非淵國投降,歸順我寧國。」
寧爅話音剛落,八萬來報,說淵國派了使臣來求和。
淵國使臣誠意十足。
先是送上價值連城的珍寶十箱以表誠意,隨後說淵國請求寧國歇戰,若寧國有意的話,淵國隨後派太子殿下來商討歇戰事宜,條件好說。
寧爅定下三日後,在玉延谷與淵國談判,由玉延穀穀主作為見證。
淵國使臣點頭,表示回去將時間和地點彙報給國君,三日後玉延谷見。
轉眼到了寧國和淵國談判的這日。
汐蕪跟隨寧爅來到玉延谷。
入夜。
宴會開始,淵國太子軒轅謙帶著使臣就座。
為緩解氛圍,軒轅謙提議:「本殿下從淵國帶了一位美人獻舞助興,出來罷!」
他說罷,拍手示意美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