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哈哈哈,這就是你所謂的依靠契約來對抗這起靈異事件?看看你這狼狽的樣子,你只配成為厲鬼的事物,你這個該死的叛徒、謊言者…………」
蘇龍的怒罵在炎南的腦海中響起,無窮無盡的謾罵在炎南的腦海中回蕩著,猶如一隻蒼蠅一樣嗡嗡嗡的亂叫。
契約的力量只是幫助他奪得了晝夜鬼的力量,並且讓他能夠進行一個相對完美的駕馭,但另外一些「雜質」卻沒有處理。
比如那個在他腦海中中嗡嗡作響的聲音,那是屬於蘇龍的意志,這傢伙在最後的關頭,捨棄了一切,把自己的全部意識轉移到晝夜鬼的身上。
契約根本不在意這些小舉動,只是大概的清掃了一遍,就直接將晝夜鬼與炎南融合了,這一份意識也很恰巧的保留了下來。
這份意識紮根於晝夜鬼,幾乎也和炎南融為了一體,若是順利的逃了出去,這件事情固然是麻煩了一些。
但這並非是不能處理的,他本就有一隻厲鬼是關於意識情緒方面的,哪怕做不到消弭蘇龍的意識。
畢竟那是直接依附於晝夜鬼的存在,厲鬼從來不是駕馭了就能隨意操縱的,可只是封禁的話,花上一段時間,付出一定的代價,那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甚至於,炎南覺得這樣的情況也算是不錯的了,原本炎南還認為蘇龍死得太輕鬆了,他還沒有過足癮,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機會。
可那都是建立在能夠順利逃出去的情況下,那樣炎南會有著充足的時間與精力去慢慢料理這些事情。
現在這個情況,蘇龍的存在可不是供他取悅的玩具,反而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眾多厲鬼圍攻,其中妾鬼與鬼童的恐怖程度都極高,正常情況來說,炎南也不可能是對手,最多憑藉剛剛掌握的重啟能力周旋一二。
但現在,蘇龍的意識存在,不去管它,它又能影響到晝夜鬼,畢竟它本身就屬於晝夜鬼的一部分,哪怕只是能夠影響到一小部分。
可偏偏只是這一小部分,就對炎南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自身的靈異無法統籌為一個整體,就連重啟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要是分出精力去管控那份意識,同樣也會對他造成一定的影響,還不一定會產生什麼效果。
之前就說了,蘇龍的意識,已然是紮根於晝夜鬼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晝夜鬼的一部分。
要是輕而易舉就能限制得住的話,那也不至於演變成如今這個局面了,現在的炎南完全是進退兩難。
妾鬼只是牽制住他,或者說大部分厲鬼都是這樣子,它們只是確保他無力對其餘的厲鬼進行反抗。
真正要他命的,是那隻渾身青黑的厲鬼,不斷的啃食著他的身體,隨著身體被帶走的,還有屬於他駕馭厲鬼的靈異。
之前他從這隻厲鬼的身上奪走了晝夜鬼的靈異,現在這隻厲鬼就來從他的身上奪走更多的力量。
不同的是,面前這隻厲鬼哪怕是失去了那部分晝夜鬼,至多就是自身的恐怖程度大幅度下降,甚至於還不會。
畢竟晝夜鬼的靈異,哪怕只是一部分,對於這隻厲鬼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負擔,需要一段時間去同化為自身。
契約將晝夜鬼剝奪出來,甚至有可能是「幫助」了對方一把,至少相較於在之前和它打交道的時候,現在的它所發揮的力量可是要強上許多。
妾鬼糾纏不休,鬼童不斷的啃食,周圍還有十數只厲鬼圍堵,炎南稍有餘力便會蜂擁而來。
就算是重啟也無濟於事,強橫的靈異力量封鎖了周圍,他根本不可能逃離這片區域,就算是重啟也不過是短暫的拖延一定的時間。
摸了摸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紙張,炎南面色一狠,契約的力量是危險的,這一點哪怕是他這個剛剛才和契約做過交易的人,也得認同這一點。
但現在的他別無選擇,繼續拖延下去,他命都得丟在這裡,契約的代價終究是往後的事情了。
有些泛黃的紙張上開始出現大段大段的字跡,炎南的需求已經被讀取,契約正在擬定屬於自己的條款,也是炎南需要付出的代價。
粗略的掃視了一眼,炎南也懶得管那麼多了,不就是去幾個靈異之地嗎?不就是要想辦法解救契約鬼剩餘的被封印的靈異嗎?
至於需要面對的那些老怪物,那是之後的問題,況且事情後續也有契約鬼的力量………總而言之,先逃過一劫再說。
仍由妾鬼的手臂貫穿自己的胸膛,恐怖的靈異力量入侵著他的身體,哪怕是完全奪取了厲鬼的馭鬼者,同樣也會有著「厲鬼復甦」的時刻。
像炎南、蘇龍這一類馭鬼者,之所以還能稱之為人類,完全是因為他們的意識上還覺得自己是一個人類。
除此之外,他們和人類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就連身體也是完全由靈異構造,或者根本就是一具屍體,全靠著靈異來維持。
一旦他們的意識徹底的湮滅,或者沉淪於靈異之中,那其實和尚未達成這一步的馭鬼者「厲鬼復甦」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妾鬼的靈異入侵了炎南的意識,幾乎未曾體驗過的陰冷之感,彷彿是從靈魂深處蔓延開來。
各種情緒堆積在炎南的意識中,屬於情緒的火焰在不斷的燃燒著,試圖驅逐這一份陰冷之感。
但沒有任何的用處,恐怖的火焰在意識上燃燒,甚至危及到了炎南意識本身,卻對那份陰冷毫無作用。
「啊~!」
冷到極致的感覺讓炎南難以忍受,不敢繼續耽擱,直接用手指在紙張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鬼契約除了危險以外,這必須簽名的規則,也是極度的令人噁心,尤其是對於現在的炎南來說。
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恨不得把這該死的紙撕得粉碎。
「嫁衣鬼是想要藉助這個人把那份名為契約的力量引出來?居然這麼大費周章,看樣子這所謂的契約很猛嘛。」
嫁衣鬼不可能做毫無意義的事情,或者說,絕大多數厲鬼都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最少都是為了殺人。
嫁衣鬼為了這所謂的契約,居然花費這麼多的時間,要說沒有什麼需求,陸然是不可能相信的。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契約應該就是這個世界威脅最大的厲鬼之一了,可能還沒有之一,可惜這股力量好像是被封印著的,不然未必不能和嫁衣鬼打上一波,甚至是壓制嫁衣鬼。」
兩人無意間的談話,雖然是給自己拖延了時間,但也透露了不少的信息,陸然對那份契約可是很好奇的。
方才炎南拿出的那張紙張,陸然利用嫁衣鬼的靈異去窺視,可看到的始終是一張泛黃的紙,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字跡。
當然,這並不是說嫁衣鬼不如那所謂的契約,只是陸然不能完全操控而已,當那份契約出現的時候,嫁衣鬼在那片區域的力量便莫名的消散了不少。
濃郁的黑暗在契約簽訂的那一刻快速的瀰漫開來,那張紙彷彿是一個媒介,能讓外界的屬於契約的力量,直接到達契約實施的地方。
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至少陸然是這麼覺得,要是是從外部直接入侵到這裡的,就算嫁衣鬼再怎麼放水,也會有一定的感覺。
至於說那股力量一開始就寄宿於那份契約之中,這種可能性並不大,若是這樣,嫁衣鬼也沒有必要大費周章了。
濃郁的黑暗開始蔓延,侵蝕著屬於嫁衣鬼的鬼域,周圍的血色與厲鬼在逐漸的退去,彷彿是在為這份力量讓路。
陸然的被「遊街」之旅終於是宣告結束,直接被嫁衣鬼送進了鬼院的房屋中,除開嫁衣鬼與鬼童外,所有的厲鬼都回到了這裡。
妾鬼甚至直接拋下了自己的「孩子」,與陸然一同回到了房間之中,多隻厲鬼的靈異疊加在這個院子之上。
足以讓這個鬼院在原有的基礎之上,再度攀升一個層次,甚至不會弱於不使用那骨頭的嫁衣鬼。???.81??.??M
這就是鬼院的強大之處,只要不停的將厲鬼豢養在這裡面,不但能得到聽話的厲鬼奴僕,還能得到一件不斷成長的靈異物品。
就是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一個極限,可惜陸然能夠看到的,都是嫁衣鬼默許他能夠看到的。
其餘的想都不要想,比如關於這個院子的秘密,再比如不遠處可能正在發生的大戰,坐在房間中,被完全隔絕了的陸然都是一無所知。
「希望這次的契約出現能夠結束這次模擬吧,接下來是不可能有什麼收穫了,就算有,恐怕也和嫁衣鬼脫不了干係。」陸然嘆了一口氣,隨手拿起擺放在桌子上的東西吃了起來,他被禁錮在這個房間裡面,但他的行為卻是沒有禁止。
反正這是模擬世界,又不是自己原本的身體,陸然也不在意這東西是好還是壞的,況且,味道確實是挺不錯的,還有些特殊的用處。
…………………
黑暗與血色徹底的劃分,分別佔據了半邊天空,嫁衣鬼牽著鬼童站立在黑暗的邊緣,卻未踏入分毫。
炎南面色猙獰,濃郁的黑暗不斷的灌入他的身體之中,晝夜鬼、情緒鬼………諸多厲鬼厲鬼在炎南的身體之中不斷的掙扎。
「真是個沒用的傢伙,不過也多虧了這傢伙沒用,不然我復活的時間可能還需要往後推遲不知道多久。」
「只可惜事情麻煩了許多,連個起步都沒有做到,還有晝夜鬼,也被奪走了大半的靈異力量,得想辦法拿回來才行。」
「契約我自然會遵守,但最開始的契約,要求是拿到全部晝夜鬼的力量,但現在不過是一小部分。」
「.………………」
「這些力量並不足以幫助我恢復到巔峰的時期,若是能把那隻曾經吞噬了晝夜鬼的厲鬼交給我也可以。」
「你的其餘部分被各個老怪物與毀滅級厲鬼鎮壓,沒有足夠的實力根本沒有可能戰勝他們,更別說破除那些封印了。」
「.…………………」
「想必你也很清楚,那些封印都是最頂尖的人聯手設立的,甚至每個人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炎南」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但卻沒有絲毫的著急,抬頭看了一眼,彷彿看到了站在黑暗邊緣的嫁衣鬼。
「嗯,確實是很恐怖的存在,你確實是沒有欺騙我,但就表現來看,你我聯手加上我留在這個城市的東西,機會還是有的。」
依舊是在勸說,但「炎南」的神色明顯是凝重了許多,有契約的幫助,他窺探到了一抹真實。
那厲鬼確實是很恐怖,尤其是那奇怪的骨頭,可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就放棄的話,那他也不會膽大包天的和契約做交易。
可………
「炎南」再度看了一眼外面的嫁衣鬼,低聲道:「行吧,那我們準備離去,儘快把你說的那隻厲鬼拿到手。」
「呵,讓你幫我駕馭?我不是那群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我可不想有一天把自己都交易給你。」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少拿那些話來忽悠我,若是想要逃離那些老東西的束縛,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雖然對剩餘的那大半晝夜鬼十分的渴望,但「炎南」也不是什麼看不清形勢的人,契約的力量不足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
他自己本人雖然有一小半晝夜鬼的靈異,還有兩位馭鬼者的大部分厲鬼,但終究不是一個整體。
再加上拿到這具身體的時間也太過於短暫,根本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外面的厲鬼顯然不可能給他時間。
「不好~!」「炎南」面色一變,濃郁的黑暗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消散,他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動作,嫁衣鬼就已經出現在面前。
契約能窺探到一份真實,並不是直接從嫁衣鬼那裡得到的,「炎南」身體中的一小半晝夜鬼的靈異,這才是那份情報的來源。
現在的契約不過是些許殘餘,對於一些毀滅級厲鬼、怪物來說也算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但這些對象中顯然不包括嫁衣鬼。
屬於契約的靈異在不斷的被掠奪,根本沒有半分的反抗之力,「炎南」看著這一切,卻沒有任何動作。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