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信口就開了個河
林妄這次是以公司合伙人的名義，來約見的律師，在形像上跟之前稍有不同。
她化了個淡妝，戴了低調而顯貴的首飾，現儘管裙子有些顯眼的油漬，但仍給人淡而不寡，如白茶花般嬌而不傲的獨特氣質。
剛好到了榕雲閣的范天成，一眼看到她，打了聲招呼，就把車交給服務員，和律師兩人下車。
范天成只比林妄大五歲，穿著不太講究的白色T恤，身材微有些胖，好在五官長得不錯，有些小帥，看著非常隨和，沒什麼脾氣。
他身邊是西裝革履的律師蘇玉錦，三十多歲的年紀，戴著中規中矩的眼鏡，非常沉穩，單憑感覺就是個厲害的律師。
他們兩站一起，倒是能看出范天成像個老闆，而不是訴訟人的。
蘇玉錦看到林妄，立即同她握手。「林總，好久不見。」
林妄跟他握手，微微點頭。
范天成知道她約這裡，肯定是因為餓了，活絡的講：「走走走，別客套了，我們先進去，邊吃邊聊。」
他說著，熱情的推薦。「蘇律師，我跟你說，這家的叫花雞，那味道真是百吃不厭。」
林妄聽他跟蘇玉錦介紹這裡的特色，跟著服務員走到二樓的時候，看到另邊走廊的女人。
她的停足，引起范天成和蘇玉錦的注意。
范天成看到閣樓對面，穿著淡綠旗袍的優雅女人，調侃的問：「林總，這是看上了？」
他一直懷疑這老闆不喜歡男的，不然怎麼公司那麼多帥哥，包括他在內，都沒見她潛下規則的。
林妄收回視線，瞧了下沒個正形的范天成。
蘇玉錦看到旗袍女人，禮貌的問：「林總，你認識吳家的三小姐？」
吳家的三小姐？
正好這時，吳三小姐轉頭，看到對面樓梯的人，臉上的笑容一僵。
林妄望著氣得要跺腳的女人，平靜講：「有過一面之緣。」
「沒想到林總跟吳家還是朋友。」
「也僅僅是認識，不到朋友的份上。」
蘇玉錦見她不願多說，會意的笑了笑，沒多打聽。
等用餐的時候。
席間大多是范天成跟蘇玉錦在說，兩人從飯桌聊到國際形勢，再到公司上一些業務往來。
林妄打量著有些恭維和拘謹的蘇玉錦，沒怎麼說話，安靜的聽著，斯文的吃著食物。
范天成對外介紹她的身份，一直是公司的幕後投資人，所以很多事，用不著她多問，就會主動擺到她面前來。
在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
蘇玉錦看慢條斯理用著餐的漂亮女孩，進入正題。「林總，蘇總跟我說的不是很詳細，你能具體跟我說說，昨晚那狗是什麼情況嗎？」
「不是什麼大事。」林妄看著桌上吃掉小部份的叫花雞。「之前挺生氣的，但睡一覺起來，就感覺沒什麼了。」
人生氣的時候，總是容易衝動過激，尤其是女性，這能理解。
蘇玉錦負責的問：「那狗大嗎？你有沒有被咬傷？要是瘋狗，放任不管的話，遲早會傷到其他人。」
林妄猶豫要不要繼續吃雞，就見桌子被范天成轉動了。
她收回視線，看對面的律師。「沒受傷。大概是我跑步的時候嚇到它了，它才追著我不放。」
純美的柔軟嗓音，帶著些別有深意。
可情報失誤的正主，正在盤那隻雞，吃的津津有味。
蘇玉錦聽了她的話，點點頭，確認的問：「林總，你確定不追究了嗎？」
「嗯。這種小事，想想也不值得花這麼大的時間去追究。」
「那我這是蹭了頓大餐了。」
「是我浪費蘇律師你寶貴的時間了。」林妄看向他，欣賞的講：「蘇律師你的能力及才華，我跟范總都是知道的。」
被點到名的范天成放下雞腿，吸吮著手指上的汁，看突然Q自己的老闆。
蘇玉錦謙虛的講：「是林總和蘇總看得起我。」
林妄不確定的問：「聽說你想單幹，自己成立家律師事務所？」
蘇玉錦聽到這話，有些謹慎的問：「林總你這是從哪聽來的？」
「偶然間聽范總說的。」
范天成這個性格，跟誰呆兩小時都能混成好朋友。
然而林妄不僅知道蘇玉錦想自己單幹，還知道他這幾年一直不得志，並且也不被重視，不然也不會來接她昨晚被狗追的破案子。
蘇玉錦知道原委后，坦誠的講：「林總，實不相瞞，工作再好，總歸是給別人打工。」
林妄點頭：「你說的對，人總要為以後考慮的。」
她這話，頗具深意。
范天成看平靜漠然的女孩，又看被她拿捏的蘇玉錦。
他嗅到了獵殺前的風雨之氣。
林妄看向警覺的范天成，商量的講：「范總，我們之前不是說想跟蘇律師長期合作嗎？」
范天成對老闆無中生有的話，迅速反應，笑著講：「對，蘇律師這些年給我們處理過不少麻煩事，合作的一直很愉快。」
「合作有點麻煩，不如我們投間律所吧？」
「這——可以啊！」
她是老闆，她說了算。
林妄得到范天成的話，轉頭看對面的蘇玉錦。「蘇律師，你覺得怎麼樣？」
蘇玉錦有些措手不及。「林總，這會不會有點，有點不太合適？」
「合不合適，要看蘇律師你想不想。」
蘇玉錦看不像開玩笑的兩人，認真思索這個提議，以及這麼做存在的風險。
林妄排除他顧慮的講：「我知道開律師事務所不容易，我們也什麼都不懂，就出錢佔百分之四十九的股，其它的事我們一率不管，如何？」
出資方只佔百分之四十九，那他就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擁有公司的絕對控制權。
如果是這樣，那真是碰到非常好的「天使」投資人了！
蘇玉錦深思了半會，忐忑的問：「林總，我能問下這是為什麼嗎？」
「孔子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林妄不焦不燥的說完，微微笑了下，禮遇的講：「蘇律師，我相信你是優秀的律師，也願意扶你把。」
至於扶不扶得起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蘇玉錦聽到這話，內心無比的感慨。
他望著雖然有過幾次合作，但也就只見過一面的女孩，想她倒底是什麼人，年紀輕輕就敢說出這樣的話。m.
對她一直不堪了解的蘇玉錦，看了下范天成，沒有多想，直接講：「林總，你要真願意給我投資，我可以只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這需要你跟我多簽份協議，那就是公司的事歸我管，你們不得插手。」
林妄沒多想的講：「很合理，我想不出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