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幺月成功進宮，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到自己的宮殿，希望小白在家。

她打開房門，一股灰撲面而來，這，她出去的時候怎麼沒有灰呢？「小白，你在嗎？」幺月朝著屋子喊道。

「幺小主，我在。」小白是剛才回來，他想給她一個擁抱，但手垂了下去。他不能污了小主的清白。幺月見到了他，放下自己懸著的心，「我以為……我以為你……」

「給你！」說著，幺月從衣服里拿出一個紙包，給小白。

「謝謝……」他的眼眶裡還帶著淚水，但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情感。

「不客氣，可是它好像已經涼了，我去給你熱熱吧。」

「不用了……」

他沒有把它吃掉，將它放入了箱篋里，不過只要幾個就可以填滿了，他撫摸了一遍又一遍，就將它關了起來。

幺月無聊地坐在床上，不想動，想這樣躺過餘生。不一會兒，幺月進入了夢鄉。

「哐當！」

「唔，是誰在踢門。」幺月說著，睜開朦朧地睡眼，拖著鞋子，快步走向門口。

「碰！」

幺月感到頭疼，她一睜眼，就看到……是神仙哥哥的胸膛，好硬，不是軟軟的。

「小傢伙，叫你笨手笨腳的，是不是很疼，我幫你吹吹吧。呼~」說著，陌方良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謝謝神仙哥哥，我好喜歡你。」幺月看清了陌方良的容顏，還是百看不厭。

陌方良的思維停了一下，她說……喜歡他！

「你……你說什麼？」陌方良想再確認一遍。

只見幺月紅著臉說：「沒什麼呀，我說謝謝。」

陌方良心情跌落谷底，她只是說說而已，自己還真當回事。他想收回剛才的話，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的水。

有時，沉默是解決矛盾的一種方式。陌方良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瀟洒似的離去。

又不理自己了，幺月心裡五味成雜，有時，自己什麼都沒做，他也莫名其妙的生氣，難道這就是伴君如伴虎嗎？

幺月想想，頭皮發麻，還好她不是他的臣子。不然，要是他哪天不高興，直接拉出去杖斃。

到時便是屍骨寒留定河，風吹疾蹄意未了。

幺月打算睡個回籠覺，但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腦子裡全是他生氣的模樣，難道這次自己是真的做錯了嗎？

可她也沒做什麼，就在她想探究個是否出來時，睡意朦朧，倒床就睡。

小白為她蓋好被子，又看了她一眼，「幺小主……」

幺月在夢中，看到一男子白雪肌膚，桃花笑眼，媚眼迷人……

就在他脫落衣裳時，幺月慌得睜開雙眼，「呼呼……」有點嚇人，她為什麼會做這種夢，她可是個純潔的好孩子……

尤為可惜的是，她看不清那張臉，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她是個純潔孩子，她是個純潔孩子……

幺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唔，再也不敢睡覺了。清晨，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暖暖的，有些依戀溫暖的小窩，可一想到剛才，不由膽兢心驚。

「看來豐衣足食只能靠自己，從現起，我要獨立生活。」

然立下誓言時，肚子不由分說的響起，這就有些尷尬了，平日里只要她肚子叫了，總能吃到新鮮的飯菜。可這幾日，她總也見不到小白。覓食只能靠自己，不是她懶，而她摔壞了腦袋，是個智障，無法自立更生。

主要是姨娘說的，她不敢不從。現在，姨娘盛寵，而她的爹是個沒良心的，見一個愛一個的屬性。

只不過，想起爹爹的容顏，美若天仙，但她認為，陌方良才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

雖說沒有驚艷之容，卻也精緻玲瓏。

「貴妃娘娘，您現在不能進去。」阿彌道。

「貴妃娘娘有要事要與皇上商量，要是你怠慢了，你這腦袋可就不保了。」小丫鬟從貴妃娘娘身後走出，站在他旁邊道。

「這……」

「你還不讓路嗎？」

阿彌緊張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摺，心想，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大佬，這該怎麼辦啊。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因為先前的皇帝只有一位妻子。

歷代皇帝都只有一位妻，陌方良卻是一個例外，有兩位妻子。

至於原因，這不是阿彌能夠察測的，皇帝總會有些隱事，不可告知於人。

就在阿彌左右為難之際，房門被打開，「找我何事？」

「陌方良。」

阿彌虛驚一場，皇上來得可真是及時，他的小命差點不保了。

一睜眼，就要面對這殘忍的世界，娘，俺好想你啊。從心想中回應過來，他自覺為他們關上門，這是要白日宣淫。突然，阿彌的心跳加速，這……這有些刺激，難道皇後娘娘要失寵了，貴妃上位？

看來，他得重新抱一個大腿。

就在他心想之時，他未注意小丫鬟，用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說吧。」陌方良坐在凳子上，輕抿一茶。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他道。

「沈秋吟，如果你來，是問這種問題，那還是請你回去，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

沈秋吟顫抖了一下，對，他的心就是這般齷齪。可陌方良的冷漠，本以為習慣，但剛才的話，還是一日回到解放前。

「我只是問問……對了，不久后，南璃國會派遣使臣來訪，聽聞，其國有一位公主，傾國傾城。而她此次會前來，必然需聯姻……你有什麼想法嗎？」

「你來就是說這個嗎？」陌方良放下茶杯，直看著他。

被陌方良如此看，沈秋吟臉蛋微紅，像春心蕩漾的少女。他喜歡的人果真不一般，僅僅一個簡單的動作，便會讓他欲罷不能。

「請你正經點，不要做走神，我們是在談話。」

「好……好的。」他拋卻腦海中淤泥的想法。

他還想說些什麼，就被陌方良勸退。

天璃國來訪也是一件麻煩事……

日上三竿，天璃國如期來訪，陌方良的目光被那紅衣女子給吸引，只一眼，果真不凡，比沈秋吟美上幾倍，也不失陽剛之氣。

這是他至今見過世上最美的女子，那紅衣女子亦是極其敏感之人，自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居然不是猥瑣的目光，只是單純的欣賞，他這人除了這張了臉，就別無用處。

他回應了陌方良一個微笑，卻被沈秋吟捕捉到，可他又無可奈何，這可是天璃國最受寵的公主，與她硬面相對，不僅自己死路一條，也會危及到國家。

他不是一個為己所欲，而損害國家利益的人。

他只是苦笑一番，本應該早就預料到今日，各國公認的第一美人可不是吹的。

天璃國公主出生那日，龍飛鳳舞，百姓收成，天下大赦，邊防勝利，皇帝病好，無人不歡喜。

而陌方良只是金龍閃現，無其他大吉兆頭。若她不是女子，定然會天下統一。說到底，還是天璃國皇帝的私心。

幺月端正坐在陌方良身邊，一臉的不情願，顯而易見，她不是自願的。

要不是陌方良答應，只要宴會結束，就帶她放風箏。不然，她也不會來。

更何況宴會上，還會有許多好吃的，她可不想錯過品嘗美食的機會。

接下來，便是天璃國使者的廢話。幺月聽了都有些困意，就像是小白在自己耳旁叮囑。

什麼不能做，什麼應該做。

「哈~」她捂著嘴輕聲打了一個哈欠，只有陌方良能聽到。

在天璃國表演才藝時，他小聲道「想睡了？」

幺月毫不猶豫的點頭，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可愛的女子，好想親她的唇，看上去又軟又甜。

但陌方良知道這是宴會，還是能剋制的。

「那等下我回去陪你睡，好嗎？」他刻意湊近她的耳畔，用曖昧的聲音道。

幺月一驚，徹底驚醒，那夢中的人影好像有了輪廓，果然越多想越驚恐。

「皇上，您認為我國的才藝可好？」

「……甚好。」其實一點也不好，他不喜歡女人在他面前，這樣扭來扭去，像是一群鴨子跟著鴨媽媽過馬路。他可真沒有吐槽之意，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使臣有些不喜，他真將自己當回事了，要不是其他幾國聯合攻打他們天璃國，他會來這個鳥不垃幾的地方嗎？

甚……甚好……

這兩個字在沈秋吟耳朵里徘徊著，他的心從未如此痛過。

如果他告訴他喜歡陌方良，他會喜歡自己嗎？

或者是厭惡，他不敢做這麼冒險的事。

「這是自然，我天璃國就算是普通平民百姓，也會些才藝。既然說到這了，那您國可否願意派人來表演才藝？」

「自可。」

說著，陌方良示意沈秋吟，沈秋吟正在思考，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難道是您國不敢？」

席下的大臣小臣個個臉色難堪，都急了，要是這場才藝輸了，可就是丟了自己國家的臉，可若是贏了，便會說本國欺負天璃國，這該如何是好？

沈秋吟這才從自己的思考中掙脫出來，「抱歉，各位，剛才我頭甚疼，未聽到使者的話。」

說著，便開始了表演。

飛天水袖，如花一落，一鼓作氣，二鼓更響……

「這是《戰鼓擂》！」其中一個大臣驚道。

「對……真的是，這不是失傳了嗎？」

使者對《戰鼓擂》略有耳聞，傳聞是天啟國第一任皇帝紀念自己的妻子而作。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失傳了，即使書中有記載，但沒有人摸索出來，而今……

「好！」

掌聲響徹雲霄，懸樑繞頂，他們覺得三生有幸。就連使者也嘆為觀止，天啟國好像有些厲害，只不過，比他的國家相差甚遠。

「好是好，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貴妃，我想，一國之後，定有更驚艷的表演。」使者看向沈秋吟，滿滿的蔑視。

但沈秋吟沒注意到，只是想，要不要向陌方良以示愛意。

可如果這樣做了，真的會被他厭惡。到那時，他們連合作夥伴都做不成。

大抵是少年微笑，以至餘生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