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第二節副局長之死

他們趕到白雲公園，已經深夜1o點了，下車后他們拿出警戒帶把現場封鎖起來，幸好現場被保護得比較好。

報案人是一個年青漂亮女孩子，叫牟莉莉，是長江師大3年級學生，另一個是公園裡食為天海鮮餐廳的老闆，他們已經把死者從窨井裡拉了上來，吳江戴上醫用乳膠手套，拿出尼康相機，把面部朝下的死者多角度拍了照，然後把死者往上翻，一看大吃一驚：原來死者是他們的副局長楊陽！

楊副局長是分管刑偵的，江一明瞬間感到有點喘不過氣來。他馬上想到：如果是他殺，那將是對他們刑警隊的極大嘲弄，但願楊副局長是意外死亡……

法醫羅進用手電筒仔細地察看了楊副局長的臉部和瞳孔，對江一明說：「江隊，從烏青臉色上看，楊局可能是煤氣中毒而死，要等屍檢后才有正確結論。」

江一明走到窨井邊觀察，窨井口一個寬約1.3米，深約1.5米，從井底下出了稀薄的煤氣味，他戴上口鼻式防毒面罩，下到井底去，聽到輕微的煤氣泄漏聲，煤氣是從鏽蝕的煤氣管道里泄漏出來的，泄漏煤氣的孔只有o.3厘米，但泄漏的煤氣足以致死楊副局長。奇怪的是：楊副局長是當特種兵出身的，雖然當上副局長之後沒怎麼訓練，但功底還在，怎麼可能爬不出才1.5米深的窨井呢？

江一明問牟莉莉是怎麼現死者的？

牟莉莉抽泣著說：我認識楊局長已經半年了，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楊局長都要約我來食為天餐廳吃飯，因為這裡僻靜，不會遇上什麼熟人，所以我們經常來這裡。今天是星期五，又到了我們約定的日子，從學校出來后，我打的到這裡時已經7點，楊局長已在這裡等我了，楊局長每次看見我都會喝很多酒，今晚楊局長特別高興，說局裡剛剛從濱河市調來了一個能幹的刑警隊長，很多事可以放心地交給他辦，以後不用再他操什麼心了，會有更多時間讓我陪他。

我們邊吃邊聊，楊局長整整喝了一瓶五糧液，喝到近8點時，楊局長手機振動起來，他低下頭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原來是個陌生的號碼，楊局長不接，對我說一定又是什麼人來找他求情的，但那個電話一直在響，楊局長只好接了，聽了電話后，楊局長的臉色大變，額頭上的汗水沁了出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過，他在我的印象中都是豁達大度從容鎮定的。我心裡也開始有些緊張，就默默地看著他說話，但他們通了5分鐘電話，楊局長始終是在聽，沒說一句話，我沒聽出任何東西來，最後只聽楊局長說一聲好字，又不斷地點頭，然後就掛斷了。

楊局長對我說，他要去拿一件很重要的文件，就在公園裡，一會兒就回來，叫我一定要在餐廳里等他，千萬不要走開。我怕他酒喝多了，會出什麼意外，要陪他一起去，可他堅決不肯，表情非常嚴肅，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楊局長這麼嚴肅過，我只好坐在餐廳里等他，可我等了快1小時了，餐廳都要打烊了，楊局長還沒回來，我便給他打電話，電話通了，但沒人接聽，我每隔5分鐘就打一次，打了十幾次，還是沒人接聽。

我猜想楊局長可能摔倒在什麼地方起不來，我便順著楊局長走過的路向前找去，邊走邊多次重撥楊局長電話，當我找到這附近時，聽見了楊局長的電話鈴聲，又順著鈴聲來到窨井邊，一看，原來楊局長醉倒了摔進了窨井裡一不來，我非常著急，使勁想把楊局長從窨井裡拉上來，可我哪能拉得動他？我趕緊跑到餐廳去叫人，餐廳的員工都下班了，只有方老闆在，他和我來這裡，合力把楊局長拉上來，但我萬萬沒想到楊局長竟然死了，我不知如何是好，方老闆很鎮靜，很快報了11o，和我一起等你們到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牟莉莉神情傷心黯然又害怕地微微低著頭。

「你和楊副局長是什麼關係？」江一明問。

「沒……沒什麼關係，只是陪聊而已。」

「陪聊？陪聊一次給你多少錢？」

「三百。」

她回答得很快，就好像是商量好似的，江一明懷疑她撒謊，但為了維護楊副局長的形象他沒有深問下去。他預感這絕對不是一個意外死亡，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

會不會是牟莉莉和兇手裡應外合把楊副局長灌醉，讓楊局長走入早已設下的陷阱里呢？他把方老闆叫到一邊，問他牟莉莉有沒有離開過餐廳，方老闆說牟莉莉一直都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從沒離開過，9點多才走出餐廳。

他問方老闆牟莉莉和楊局長的關係怎麼樣，方老闆說他們外表看上去像父女，但他們的行為很親密，像是一對老夫少妻。有一次餐廳的廚師對我說：當老闆真好，可以老牛吃嫩草。我訓他一頓說：人家可不是老闆，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以後可別再說了。他趕緊吐吐舌頭住口了。

江一明把現場的情況報告給王局長，王局長非常震驚，感到事態非常嚴重，在他從警的3o年中，從來沒有遇到過公安局長離奇死亡的案子，叫他們把楊副局長的屍體拉回局裡，連夜開案情分析會，研究的內容主在是確定楊副局長是意外死亡還是他殺，他們一直忙到凌晨一點才結束，結果還得等調查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