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第三節人為的煤氣泄漏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紛紛報導長江市公安局楊副局長離奇死亡的新聞，有的報紙竟然說楊副局長是被人謀殺的，還把謀殺的細節描繪得有聲有色，讓人感到非常真實可信的樣子，這讓江一明哭笑不得。這一定是牟莉莉或者方老闆為了報料費把情況透露給記者的，他無奈地搖搖頭。

還沒到上班時間，王局長叫江一明去調查，說下午分管公安口的金副市長要來局裡了解案情。江一明匆匆喝了兩杯牛奶，打電話給吳江和左麗，叫他倆一起在解放路北第一個公車站等著，他去接他倆，然後一起去位於郊區15公里的市燃氣公司。

煤氣公司總經理聽說他們要了解燃氣管道泄漏的問題時，便把他們帶到白總工程師那裡，這個白總工程師還不到3o歲，樣子很精幹，從眼裡流露的光很犀利。江一明想，這人年紀輕輕就坐到總工程師的高位上，一定很不簡單。

白總工程師問他們有什麼問題儘管提，他會儘力幫助他們，江一明說：「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我們楊副局長的死，想必你也在報紙上看到了，我們初步斷定他是死於煤氣中毒，也就是說楊局的死是由於你們燃氣公司煤氣泄漏造成的。」

「什麼？你是說我們的煤氣管道泄漏了煤氣？我怎麼不知道？」

「是的，你們燃氣公司位於白雲公園1o5號窨井下的煤氣管道被鏽蝕壞了。」

「不可能，你們來」他打開電腦，用滑鼠點了一下，一幅三維煤氣管道圖出現在屏幕上，然後點擊二級管道說：「這是二級管道，二級管道全市一共有3o根，你們說的白雲公園1o5號窨井就是在二級管道上，我們的一級管道和二級管道都是從日本進口的，壽命最少在2o年以上，甚至4o年也可能，而這條二級管道是5年前才鋪設的，它直徑為o.8米，管道壁厚為3.5厘米，像這麼厚的管道怎麼可能在5年的時間內泄漏煤氣呢？再說，如果管道泄漏了煤氣，我們的自動監視器馬上會報警，所以說我們二級管道不可能泄漏煤氣。」

「這是你說的理論，可現實就是你們的管道鏽蝕了而造成煤氣泄漏，白總，你看，這是我昨晚叫人連夜沖洗出來的照片。」江一明從手包里拿出一疊照片，從中挑出一張交給他看，白總工程師很仔細看了照片，看到管道上的小孔問：「這上面的孔有多大？」

「大概o.3厘米左右。」

「這孔太小了，難怪我們的監視器無法覺，只有管道泄漏孔達到o.8厘米時，管道的壓力才會有一定程度的下降，監視器才能現，我敢肯定這個孔是人為，就是說有人故意用鑽孔機把我們的二級管道鑽了一個孔，其目的可能是要我們燃氣公司賠錢，在美國曾經有過這樣的一個案例，一個得了晚期癌症的病人，為了他死後能讓家屬能生活得好一點，把燃氣管道鑽了一個小孔，然後假裝喝醉摔落窨井中毒而死，他家屬向燃氣公司索賠了5o萬美金，結果被警方識破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對啊，照片上清晰地拍攝出這個小孔是因為管道鏽蝕而產生的，小孔周邊沒有人為鑽孔的跡象。」吳江指著照片說。

「這我就不懂了，根據許多資料說明，到前為止，世界上還沒有哪個燃氣公司的二級管道只用了5年就開始因鏽蝕而造成煤氣泄漏的。」白總工程師感到不可思議地搖著頭說。

「有沒有可能這些鏽蝕也是人為的？他麻痹我們，從而使我們做出錯誤的判斷。」江一明問。

「有可能，他可以用強效腐蝕劑對管道表層進行腐蝕，但要把3.5厘米的管道都腐蝕透難度非常大，要花很多時間，而且泄漏孔的大小也無法準確把握，如果這是人為的，此人最後還要用鑽孔機才能達到只能泄漏少量煤氣的目的，我建議你們再去現場認真勘察一次，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白總工程師說。

「那再好不過了，謝謝你！」

他們一行來到1o5號窨井，白總工程師戴著防毒面罩下到井底，只看了一下就上來說：「對，一切都像我們分析的那樣，是有人先對管道進行腐蝕，當他腐蝕到了o.15厘米后，才用鑽孔機把剩餘的o.2厘米的管道鑽通，這樣他既能花比較少的時間，又能矇騙你們的眼睛，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惜用在了歪路上。」

江一明下到窨井底下證明白總工程師說的完全是對的，可是昨天他們都忽視了這小孔人為的，這下可以下結論：楊副局長是被人謀殺的。

江一明回到窨井上，緊握著白總工程師的手說：「白總。再次謝謝你，你的判斷能力很強，思維也很靈敏，以後有什麼問題還要請你多多指教。」白總工程師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連連說獻醜了。

下午兩點半，金副市長一臉嚴肅地走進江北分局的會議室，使本來就不輕鬆的氣氛更加壓抑，王局長見金副市長進來，馬上起身迎接他，把他引坐在主位上，讓金副市長先表講話。金副市長也不客氣，他一開口就對著江一明問：「江隊長，聽王局長說這個案子由你負責，有沒有給案子定性？」

「金市長，今天上午我們到市燃氣公司去調查，結果證明煤氣管道上的煤氣泄漏是人為的，這說明有人故意設下陷阱，讓楊副局長往裡鑽，現在已經可以定為他殺。」

「真可惡！竟敢謀殺到我們公安局長的頭上，這不是明擺著向我們公安部門挑戰嗎？」金副市長非常憤怒，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杯子紛紛響起叮噹之聲，在座的都愣了一下。金副市長接著說：「從現在起，你們市局的頭號大事就是集中力量偵破此案，不夠人手我可以從下面調，不行再從省廳調，我大力支持你們，一定要儘快把這個兇手緝拿歸案，給全市人民一個滿意的回答，證明我們公安機關不是吃白飯的，王局長，你有什麼方案？」

「嗯，我們準備成立一個專案組，暫時叫5?12專案組，由我擔任組長，江隊長擔任副組長，吳江、左麗和羅進為專案組成員，從市局和科室或分局抽調1o位警員作為外圍協助人員，反正一切都以5?12專案為中心，爭取在半個月內破案。」王局長說。

「好，專案組直接向我負責，有一點點進展和信息都得向我彙報，不得隱瞞任何案情，同志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你們要打起萬分精神去迎接挑戰，此案偵破后，我請求市委市政府給你們專案組嘉獎！」

散會後，江一明感覺自己的雙肩壓了一付沉甸甸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