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限值器
「為什麼你的測試比我的長」貝尼塞克連忙低聲對他說。「我漏了一頁還是怎麼的」
「你沒有。」佐里安小聲回答。「諾拉只是在考驗我,因為……嗯,沒關係。我以後再告訴你。」
佐里安嘆了口氣,繼續琢磨著面前那些高級咒語公式的問題。好像原來的60道題還不夠似的!更糟糕的是,諾拉借鑒了伊爾莎的做法,決定測試他在技術上甚至不應該掌握的知識,因為額外的問題與二年級的課程毫無關係。值得慶幸的是,在之前幾次重新開始的過程中,他實際上已經讀完了她「推薦」的所有12本書,所以當他看著面前的那張紙時,他並沒有完全被難住。
儘管如此,這些額外的問題還是令人鼓舞的,因為它們表明諾拉比以往更認真地對待他,而不是他向她要求一些高級的指導。在他嘗試的幾次重啟中,結果都不盡如人意——儘管諾拉·布爾對她的學科充滿熱情,但她似乎從不相信他有他聲稱的那麼先進。從他最初的嘗試來看,他所有的老師都是這樣的,但Kyron是最大的例外。不過現在他想了想,這可能更多地是因為他可以輕易地證明自己精通神奇的導彈咒語,而不是因為凱倫傾向於相信他的說法。無論如何,事情發生的速度給了他希望——就在昨天,他和伊爾莎還在她的辦公室里談過話,而諾拉已經在考驗他了。這個速度快得離譜,因為老師們喜歡在這類事情上花點時間。佐里安原以為整個過程至少需要一個星期。顯然,他給伊爾莎留下的印象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刻。
好。很高興能確認他確實要去某個地方,而不是浪費時間。
幾分鐘后,貝尼塞克又一次打破了他的平靜。當那男孩開始纏著他要答案時,他咬緊牙關。佐里安一直覺得貝尼塞克有點煩人,儘管他是佐里安最好的朋友(或者至少是最接近的朋友),但隨著遊戲重新開始,佐里安發現自己逐漸失去了對這個男孩的耐心。這對貝尼塞克真的不公平——這個胖乎乎的男孩的表現並不比平時差——但時間循環讓貝尼塞克的滑稽動作重複得令人惱火。他迅速在一張紙上草草寫下了幾個問題的答案,然後把它塞給貝尼塞克。貝尼塞克看起來像是要用他的非耳語對他說些什麼(貝尼塞克耳語的聲音太大了,以至於不能被稱為真正的耳語),但佐里安迅速地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了。
儘管貝尼塞克可能很煩人,但佐里安還沒有準備好放棄他。然而,這種決心是否能在整個時間循環中堅持下去,還有待觀察。
「好了,時間到了。大家都放下筆,」諾拉說,這引起了學生團體的抗議浪潮。「除了卡欽斯基先生。他可以繼續做我給他的第二次特殊測試。」
佐里安在心裡咒罵著,所有的目光瞬間都轉向了他。她非得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這麼說,不是嗎他提醒自己在諾拉面前說話要小心,因為她顯然不善於謹慎。
阿科婭匆匆收集了所有的試卷,在他的桌子旁多呆了一會兒,好看看他的「特殊」考試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課程照常進行。這是他在之前的重新開始時已經聽過無數遍的東西,所以他盡量不去想它,繼續做測試。即使他擁有巨大的不公平優勢,考試也相當難。正如這門學科的名字所暗示的那樣,咒語公式通常涉及許多數學和幾何知識,這自然而然地使許多人感到困難,包括他在內。
最後這節課結束了,當其他人魚貫離開教室時,諾拉讓他留下來。當最後一位同學離開時,她立即開始查看他的試卷,佐里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反應。
與Xvim甚至伊爾莎不同,諾拉·布爾是一個非常善於表達的女人。當她完成第一次測試時,他可以看出她很驚喜。她當然應該,因為那是百分百正確的。然而,當她開始檢查第二份測試時,她的臉很快就變成了震驚,然後幾乎抑制不住喜悅。顯然,她喜歡她所看到的一切。最後,她把試卷放在一邊,直視著他的眼睛,用銳利的目光凝視著他,這讓佐里安有點退縮。她讓他想起了扎克和基里希什利,因為她似乎散發出一種類似的……活力,找不到更好的詞了。和那樣的人在一起總是有點不舒服,尤其是當他們像諾拉現在這樣只關注他的時候。
「嗯……」她開始說。「我沒想到會這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第二次測試嗎」
「呃,沒有。」佐里安說。「把我嚇跑」
「完全正確!」諾拉喊道。「完全正確!」
佐里安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當著他的面承認了這一點。
「咒語公式需要勇氣!」他們需要激情!諾拉激動地接著說。有趣。其他人都說他們需要耐心和一絲不苟。「他們需要決心!」任何被這個小東西嚇到的人,」她在他面前揮舞著第二張試卷,「在我們深入研究這門學科真正困難的部分時,肯定會放棄。我必須確保你不會中途離開我。」
諾拉的爆發讓佐里安開始感到有些不安。他是報名參加咒語配方輔導還是加入邪教
「當然,我其實並不指望你能正確地解決任何一個問題,」諾拉說。「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會讓它完全空白。我不是在抱怨,遠非如此!讓我們看看……」
她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疊文件。她一邊翻一邊皺著眉頭,顯然對裡面的內容不滿意,最後嘆了口氣把它們放在一邊。沉默了整整一分鐘后,她朝他瞥了一眼,搖了搖頭,彷彿突然想起他還在那裡。
「告訴我,什麼是咒語公式」她問他。「我不想聽教科書上的定義。我想聽你親口說。」
佐里安張大了嘴巴,然後在考慮該說什麼時迅速合上了嘴。
「來吧,」諾拉鼓勵道。「勇敢,還記得嗎另外,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意見。沒有正確的答案。」
哈。也許沒有正確的答案,但佐里安從經驗中知道,總是有一個錯誤的答案。總是這樣。但他認為,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沉默是最錯誤的回答。
「這是一種使用幾何形狀和各種符號來修改咒語的做法,通常是為了加強守衛或增強施法能力。」佐里安說。
「真的嗎他們是怎麼做到的諾拉假裝好奇地問。
「嗯……它們會限制魔法沿著預定的路徑流動」佐里安試著問。
「是啊!諾拉同意道。「他們限制,這就是他們所做的!」我不能告訴你有多少法師認為他們是某種固有的放大器之類的東西。快把我逼瘋了。當然,大多數現代工匠使用的特殊材料是固有的放大器,但這完全是另一回事。不管怎麼說,你知道結構化施法的要點,對吧」
「法術的作用範圍越窄,魔法效率就越高。結構化魔法創造了一個咒語邊界,強制將效果空間縮小到人類施法者可以控制的範圍。」
「咒語公式也是一樣的,只是有更明顯的優點和缺點,」諾拉說。「因為法師在製作咒語公式時需要花時間,所以他們比你的典型咒語更嚴格地限制魔法流。這意味著更大的潛在利益,但也使咒語變得更加不靈活。當然,更嚴格的咒語邊界意味著出錯的餘地更小,所以設計一個有效的咒語公式比設計一個有效的調用要困難得多。」
佐里安耐心地等著她講完,不太確定她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這些都是他聽過、讀過一千遍的基本理論——但他不願意打斷她。不幸的是,他似乎要等一等,才知道她這個小小的問題有什麼意義,因為諾拉突然看了看掛在門上的時鐘,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了,臉色煞白。
「對不起,卡茲基先生,我想我有點忘乎所以了。在我給你惹麻煩之前,你最好去上下一節課。」諾拉抱歉地說。佐里安聳了聳肩——他本來打算不管怎樣都逃下一節課,但如果他告訴她,可能不會給她留下太大印象。「我需要幾天時間來制定一個時間表,所以我會通過伊爾莎告訴你細節。我已經能感覺到,我們在一起工作會很開心。」
他正要離開,她突然又開始說話了。
「哦!我差點忘了。今天找個時間去看看伊爾莎——她有話要跟你說。說什麼你要報答她幫你安排的事……」
為什麼這聽起來有點不祥呢
-打破-
Cyoria的主要火車站總是很繁忙。整個區域瀰漫著一種匆忙的感覺,佐里安覺得這是惱人的還是振奮的,這取決於他目前的心情。當他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它就像一桶冷水,把他從漫長的昏昏欲睡的旅程中喚醒,他很歡迎它。當他只是站在6號站台上,等著火車進站的時候,那是一種壓抑和不受歡迎的感覺,他迫切希望自己知道如何抑制這種感覺。尤其是那該死的火車晚點了兩個小時!
為了自娛自樂,打發時間,他開始騷擾在這附近飛來飛去的眾多鴿子和麻雀。當然,不是身體上的——那不僅幼稚,還會引起人們盯著他看——他反而把他的法力推給他們,試圖在精神上控制他們。當然,僅僅對某件事施加魔法並希望它發生是不足以施展真正的魔法的,但這似乎確實讓他們很激動。通常情況下,無論他關注的是哪只鳥,隨著時間的流逝,它都會變得越來越不穩定,大約一分鐘后,它就會逃離這個區域。
終於,終於,進站的火車發出刺耳的汽笛聲,把他的注意力從他的注意力中撥開,當地的野生動物也沒有進一步的憤怒。佐里安掃視著從火車上下來的人群,尋找著他的目標。從技術上講,他應該舉著牌子等待,但他相信自己可以毫無問題地找到那個人。畢竟,站台上不會有很多白髮蒼蒼的青少年。
伊爾莎讓他幫的這個忙,實際上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不可否認,幫一個轉學生提行李,帶他在城裡轉轉會浪費一整天的時間,但好的一面是,他今天的課被免除了!此外,這也給了他一個接近凱爾的正當借口,那個正在討論中的轉學生——即使在最好的時候,那個莫洛克男孩也有點難以接近,佐里安一直在考慮試著和他交朋友。除了貝尼塞克之外,他真的應該找一些朋友,而凱爾似乎是他可以相處得很好的人。如果他被證明是錯的,那麼,一旦時間循環再次重置,莫洛克就不會記得他們之間的尷尬了,不是嗎
最後,他看見凱爾下了船,便走過去幫他搬行李。這對佐里安來說也不僅僅是一個空洞的善意的姿態——凱爾顯然對他的負擔有問題,可能是因為他只能用一隻手臂來操縱沉重的袋子。另一隻手正托著一個小女孩,她像藤壺一樣緊緊地貼在凱爾身邊,用孩子般的熱情觀察著她周圍的一切。
當佐里安一言不發地開始幫助他時,凱爾一時感到驚訝,但很快就同意了。小女孩抓著他的腰,毫不掩飾地好奇地盯著佐里安,佐里安想知道她是誰。這是他的小妹妹嗎她那雙明艷的藍眼睛當然讓他想起了凱爾,因為那隻摩洛克的眼睛和她的顏色一模一樣,但她的頭髮是烏黑的,在佐里安看來,她不太像一個摩洛克。無論如何,這個男孩肯定不會帶這麼小的孩子一起去吧佐里安一直期待著她的媽媽走出火車,把小女孩從凱爾手中帶走,但不知怎麼的,這並沒有發生。
最後,最後一個袋子站在地板上,凱爾終於轉向他。
「謝謝你,」男孩禮貌地說。儘管凱爾很冷漠,但實際上他從不粗魯。「我是凱爾·特維里諾夫。我平時不是這麼笨手笨腳的,但是單手拿行李太難了。卡娜今天太粘人了,我不忍心把她推開。恐怕搬家對她來說壓力太大了。」
「沒問題,」佐里安說。「畢竟,我是來幫忙的——這正是伊爾莎派我來的目的。我是佐里安·卡辛斯基,你的同學。伊爾莎·齊萊蒂派我來幫你拿行李,帶你在城裡轉轉。」
凱爾吃驚地看了他一眼,把小女孩緊緊地抱在他的屁股上,好像佐里安要把她搶走似的。
「什麼」佐里安問,對男孩的驚慌姿態感到驚訝。「是我說了什麼嗎」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凱爾懷疑地久久地看了他一眼,最後做出了某種決定。
「你什麼也沒做,卡欽斯基先生,應該道歉的是我。」凱爾最後說。「請允許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凱爾·特維里諾夫,這是我的女兒卡娜。」
佐里安盯著莫洛克看了一會兒,然後看了看他的……女兒。卡娜害羞地向他揮了揮手,但除此之外,她一直保持沉默。她很年輕,大概三歲左右,但凱爾並不比佐里安大多少。這意味著凱爾出生時大約13歲。嗯。這是一個年輕的父母。
「我明白了,」他最後說。他也真的這麼做了。凱爾可能已經從他周圍的人那裡得到了足夠的悲傷,因為他是一個莫洛克,而不是火上澆油。如果佐里安在他的位置上,他也會竭盡全力不讓他的同學知道這種事。「如果你害怕我會到處告訴我們所有的同學你有一個女兒,你不必擔心——我理解在這種事情上需要謹慎行事。」
凱爾鬆了一口氣。「謝謝你。」
「別客氣。」佐里安說,揮手示意他走開。考慮到孩子的母親沒有和他們在一起,這裡面可能有一個非常緊張的故事。他一定是個十足的混蛋才會把這事告訴那個可憐的傢伙,讓學院里的人來造謠。他有點好奇,這個男孩打算如何在女兒上學校的時候照看她,但他想他已經為孩子安排了一個保姆。「我馬上施個咒語,幫你拿行李,然後我們就走。」
佐里安迅速施下了「漂浮的圓盤」咒語,一個幽靈般的水平圓圈在他們面前閃了出來。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咒語,他們應該在三年級中期的某個時候在伊爾莎的課上學習,但佐里安很主動,在一次重新開始的時候發現了它。這與機制中的「盾牌」咒語類似,但這種特殊的力量結構是可移動的,並優化為支撐重量而不是吸收打擊。當他們走出火車站時,它忠實地跟著他們漂著。
「有意思,」凱爾說。「我必須承認,當伊爾莎告訴我,我在很多方面都嚴重缺乏教育時,我認為她在誇大其詞。這是普通三年級學生的樣子嗎」
「嗯,沒有。」佐里安說。「實際上,我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三年級學生應有的水平。雖然我的技能算不上獨一無二……」
凱爾若有所思地哼著。
「你為什麼會缺少教育呢」佐里安問。
凱爾沉默了幾秒鐘,佐里安正要斷定莫洛克對說話不感興趣,這時男孩終於決定回答。
「我的教育是……非傳統的,」凱爾說。「我是一個鄉村法師的非正式學徒。一個不是公會成員的人。她的技能有些專業,所以我對魔法的精通很大程度上是我個人努力的結果。換句話說,我基本上是自學成才的。」
聽到這話,佐里安對另一個男孩的尊重上升了幾個等級。在適當的指導下學習魔法已經夠難了。對於一個小男孩來說,他一個人完成了所有的事情,並取得了足夠的進步,進入了三年級的班級……不過,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天才……
「我希望我沒有太多管閑事,不過——」
「可是,我現在為什麼要去塞普勒斯呢」凱爾猜測。「我從學院得到了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也沒有人阻止我離開。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的老師……她在哭泣期間生病了。我妻子也是。卡納是我唯一剩下的親人。」
Zorian退縮。「哦,天哪,我不是那個意思——」
凱爾搖了搖頭。「別擔心,卡欽斯基先生。如果每次有人提起這個話題我就崩潰,我就不得不成為一個隱士,完全避開人們。對這些事情感到好奇是很自然的。」
佐里安仍然覺得很糟糕。他一直以為凱爾讓某個女孩懷孕了,後來不得不承擔起撫養孩子的責任。但不是,那傢伙已經結過婚了。在這個時代這麼年輕就結婚生子有點令人震驚,但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在沉默中,他用眼角打量著凱爾。這個男孩看上去很嬌嫩,臉色蒼白,瘦削,面部線條柔和。再加上他齊肩的白髮,這使他看起來相當……女性化。儘管如此,在這場可怕的疾病奪走了那麼多人的生命之後,這個男孩顯然不缺乏內心的力量,如果他能繼續前行的話。在西林,有一個女人因為血淚熱失去了丈夫和兩個兒子,她一直無法擺脫這種痛苦。事實上,她把自己的悲劇歸咎於卡欽斯基全家,聲稱他們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分歧,就用他們的「魔力」詛咒了她所愛的人。佐里安會是第一個承認他和他的家人不是天使的人,但這太荒謬了。有點悲傷。
「用不著可憐我,卡欽斯基先生。」凱爾說,打斷了他的沉思。
「哦,我不同情你。」佐里安說。「實際上,我認為你非常鼓舞人心。你是一個單親父母,卻不知怎麼地擠出時間自學了魔法以至於像西奧利亞學院這樣的世界知名機構都認可了你的潛力。他們給了你獎學金,是嗎」
姬爾的點了點頭。「否則我就不能參加了。」
「他們很少頒發獎學金,你知道嗎」Zorian說。「每年大約有5到6個。你能這樣引起他們的注意,一定很了不起。」
「這主要是我的醫學專長。」凱爾嘆了口氣。「我對自己發誓,在……嗯,你知道的。我對自己發誓,我要成為這個時代最好的治療師,確保像《哭泣》這樣的悲劇再也不會發生。」
嗯…哇。對於這種事,佐里安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在這方面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如果你允許我在這裡有點不謙虛的話。」凱爾說。「但是……嗯,事情很複雜。如果你還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晚點再談。我和卡娜在旅途中都很累,我想休息一天。尤其是假名。」
佐里安突然注意到卡娜開始在凱爾的肩膀上打瞌睡。在他和凱爾的整個互動過程中,她一直很安靜,他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要是基里爾也那麼聽話就好了。
「是的,很抱歉。」佐里安道歉道。「我想我有點忘乎所以了。那麼,我只好另找時間帶你遊覽這個城市了。」
他們在舒適的沉默中度過了剩下的路程。
-打破-
「你昨天沒來。」
佐里安惱怒地看了阿科雅一眼。她不會讓他傷心的,對吧
「我被原諒了,」他說。
「我知道,」阿科雅說。「我只是想知道你去哪兒了。」
佐里安正要告訴她,他空閑時間去哪裡不關她的事,但他又重新考慮了。他從阿科婭身上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她……很關心他。很奇怪。通常他會認為這只是阿科婭偶爾做的另一件奇怪的事情——這個女孩有時似乎有自己的邏輯,甚至連她對規則的痴迷都無法解釋——但他最近和凱爾的談話阻止了他。他是不是太輕視別人了直到昨天,凱爾對佐里安來說只是「那個莫洛克轉校生」……這讓他想起了他與扎克的對話,以及另一個男孩在之前的重啟中對佐里安行為的評論,在他意識到時間循環之前。
「我是在幫伊爾莎的忙。」佐里安說。帶我們最新的轉校生參觀城市等等
「哦。」阿科佳說,看了凱爾一會兒。那個白髮男孩坐在佐里安後面幾排,一如既往地沉默而冷漠。他幾乎沒有表示他知道佐里安在教室里,但佐里安能感覺到摩洛克的眼睛不時地盯著他。「他到底是誰」
「凱爾·特維里諾夫。」佐里安回答。
「我不是指他的名字。」阿科婭生氣地說,沉默了幾秒鐘后,她意識到他不會再說別的了。
「不知道還能告訴你什麼。」佐里安聳聳肩。「我覺得他聽起來是個好人。」
「他看起來有點傲慢,」阿科賈說。「和女人。」
「好吧,你太挑剔了。」佐里安皺著眉頭說。「你自己也顯得有點傲慢,你知道嗎」
好吧,你對阿科雅的友好到此為止了!她隨即跺著腳走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下定決心對別人更加理解是很困難的。
-打破-
諾拉·布爾只用了兩天時間就組織好了他們的第一節課,當佐里安走進諾拉為他們預留的教室時,他意識到諾拉非常認真地對待這節課。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專業的工作坊,通常情況下,沒有老師的特別許可,學生是無法進入的。諾拉示意他上前,臉上洋溢著興奮和熱情。突然,他記起了為什麼他一直想著要得到她的指導。考慮到諾拉在課堂上布置的大量家庭作業和額外閱讀是理所當然的,佐里安害怕找到她認為對一個真正有天賦的學生來說適當的工作量。
「啊,你太安靜了!」她抱怨道。「鼓起勇氣,佐里安,鼓起勇氣!」
「好吧。」佐里安半心半意地同意道。
「你瞧,我們會把你培養成一個真正的工匠的!」諾拉生氣地說。但首先,讓我總結一下上次的討論。我有點啰嗦,但我一直在努力建立的是咒語公式是……支持魔法。魔法影響其他魔法。就其本身而言,即使是最優雅的咒語公式也只是一種理論練習。你需要真正地施放咒語並將它們固定在咒語公式中,然後才能使用。我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伊爾莎似乎認為你的祈禱技能對我的學科沒有好處,這讓我很惱火,因為它揭示了對這門學科本質的根本誤解。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真讓人失望,因為她……嗯,你知道……」
「一位老師。」佐里安說完。
「是的,」諾拉同意了,有點尷尬。根據佐里安的經驗,老師之間很少說對方的壞話,所以難怪她在學生面前批評伊爾莎會感到不舒服。畢竟,他們必須定期一起工作,像這樣破壞其他老師的權威可能很快就會變得很糟糕。幸運的是,在這件事上只有佐里安在場,他並不想給她製造麻煩。過了一會兒,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她微笑著繼續說,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不管怎樣,我想我們應該讓你開始玩初學者方塊了。」
事實證明,初學者的立方體是一個完美的灰色石頭立方體,每邊大約10厘米長。佐里安拿到的那張紙完全是空白的,光滑的,但諾拉給他看了幾張完成的紙作為示範。當激活或滿足特定條件時,它們會發熱、發光或漂浮在空氣中。基本上,每個完成的立方體都是一個粗糙的魔法道具,使用幾個簡單的咒語和大量的咒語公式來生產一個整潔的小玩具。諾拉說,它們是標準的訓練工具。
佐里安一看到他們就想要一個。把這樣一個明顯有魔力的玩具送給基里爾,可能會讓她幾個小時都不煩他。這將是他對付她的秘密武器!此外,對於他的魔法飛彈練習來說,一個漂浮的小立方體會比他通常練習的巨石和樹榦更具挑戰性。尤其是如果他能設法讓它躲開……
事實證明,他不用等太久就能買到一台——製作一台正是今天這節課背後的想法。而且也不只是初學者的魔方。佐里安本以為諾拉會先給他一些容易的東西,但顯然她心裡有更……更雄心勃勃的東西。
「但是那些對你來說太簡單了,」諾拉總結道。「不,我有更有趣的事情讓你去做。在這裡。」
她遞給他另一個立方體,不過這個上面肯定寫滿了咒語配方。佐里安越來越害怕地注意到,他根本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見鬼,許多章節看起來只是佔位符,而不是有效的法術公式,只不過是程式化的象形文字。等待……
「你可能已經注意到了,我把咒語公式壓縮了一下。」「部分原因是立方體上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完全表現它的原始形式,部分原因是為了阻止你在我之前給你的空白上一行一行地複製整個東西。」
「這不就是重點嗎」Zorian問道。「讓我研究一個實際的例子,看看它是如何完成的,是嗎」
「絕對。但我擔心盲目地把咒語公式從一個魔方複製到另一個魔方並不能教會你我想讓你學到的東西。如果我認為你需要練習記憶和準確性,我會讓你先抄一打左右簡單的,但我相信你已經超越了這一點。沒有人比你花那麼多時間研究咒語公式理論,而不去嘗試一些實際的例子。」
「呃,我在閱讀的文本中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這些立方體這樣的東西。」佐里安說。「但是,是的,我一直在時不時地使用咒語公式。主要是為了在我的床周圍設置警戒線,因為我有一個非常愛打聽的室友,而且還做了一些免費的燈和加熱板。」
調用並沒有持續太久。即使一個法師在他們身上傾注了比絕對必要的更多的法力——你能壓制的法術也只有這麼多,否則它就會因為緊張而崩潰——他們最多只能在幾個小時后不可避免地退化。無論法術是否有足夠的法力,法術邊界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退化並最終瓦解。因此,如果佐里安想讓他的警報咒語持續整個晚上,或者他的臨時燈不會每隔一小時熄滅一次,他就必須以某種方式穩定咒語的邊界。咒語公式是最簡單和最可靠的方法,只要有人已經為特定的咒語製作了一個穩定公式,並將其公之於眾。
「你在閱讀中從未遇到過初學者的立方體,這並不奇怪,」諾拉說。「它們主要用於理論練習。不是很有用。大多數法師並不真正關心咒語公式是如何起作用的——他們只關心咒語公式是如何起作用的。他們記住了記錄良好的公式和一些修改現有公式的快速而骯髒的方法,然後他們只需要知道何時應用哪一個。然後他們說咒語公式又枯燥又無聊。哈!要是他們知道藝術的真正奧秘,數字和幾何的隱藏之美就好了……」
當諾拉喃喃自語「沒有想象力的烏合之眾」和「睡在他們自己鋪的床上」時,佐里安堅忍地聽著。過了一會兒,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掛著愉快的微笑,然後又把注意力轉向他。
在這所學校里,似乎沒有一個老師是理智的。佐里安想知道,究竟是教學本身的壓力產生了這種影響,還是你接受這裡的教學職位簡直就是瘋了。
「但我離題了,」諾拉高興地說。「我想我應該停止浪費我們的時間,告訴你我想讓你做什麼。來,讓我示範一下……」
-打破-
諾拉想讓佐里安重建的立方體非常複雜。在它的核心,它是一個光榮的燈使用一個簡單的「火炬」咒語為基礎。它可以通過說出幾個命令詞中的一個來口頭激活和關閉,並且它必須能夠分辨出何時有人特別指的是它,而不是在其他上下文中使用命令詞。它有三種不同的亮度設置。它通過不從任何被東西覆蓋的一面散發光線來保存魔力——例如,放在地板上的一面不會發光,用毯子包裹起來會導致它自我關閉。每一個單獨的側面都可以通過快速連續敲擊兩次來打開和關閉。它可以輸入到一個特定的人,只接受他或她的命令。
諾拉告訴他,如果他不能完全複製它,不要擔心——她只是想看看他下次見面時自己能走多遠。這很好,因為這個作業比他迄今為止做過的任何與咒語公式有關的作業都要複雜得多。他們的下一次訓練是在周一,所以他有整個周末的時間來訓練,但他懷疑自己能否完全接受挑戰。
他對諾拉的教學方法百感交集。一方面,她很認真地對待他,這很好。另一方面,她似乎認為把一個人扔到海里是教人們如何游泳的一種完全有效的方式,打個比方。
「進來。」
佐里安嘆了口氣,走進Xvim的辦公室。這樣結束一周真是太好了。儘管諾拉有種種缺點,但與Xvim相比,他無限地喜歡她的教學方式。
「ZorianKazinski嗎請坐。」Xvim命令道,甚至都沒等他回答。佐里安熟練自如地接住了那人扔給他的鋼筆,然後迅速讓它從他的手掌上飄浮起來,在空中輕輕旋轉。嘔吐。他不是有意那樣做的。好吧,讓我們看看那個男人會怎麼說。
「讓它發光。」Xvim毫不猶豫地吼道,完全沒有被Zorian的技能所嚇倒。
佐里安甚至不再感到驚訝了。那支筆迅速回到他的手中,發出柔和的幽靈般的光芒。在沒有Xvim提示的情況下,他在各種顏色之間循環,偶爾改變光線的強度,只是為了證明他可以。
Xvim朝他揚起眉毛。「我沒說你可以不讓筆懸浮。」
佐里安的嘴唇抽動了一下,露出了做作的微笑。如果Xvim認為他會用這個問題難倒他,那他就大錯特錯了——把兩種不同的塑形練習結合起來顯然是一件容易的事,而Zorian已經嘗試過了。過了一會兒,那支筆在他面前的空中旋轉,發光。
Xvim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這可能嗎他真的設法讓那個人停下來了嗎世界末日來了!佐里安期待地看著,不知道這個瘋子接下來會想出什麼。
「我想測試你燒東西的能力是沒有意義的。這一直是三個練習中最簡單的,」Xvim若有所思地說。事實上,佐里安在燃燒練習上有點欠缺……至少與另外兩位相比是這樣。當然,他並不打算把這些告訴Xvim。「你的必需品……夠用了。雖然不太好,但也差不多了。你的態度還有待改進,但我想你至少比那些在大廳里遊盪的不幸的人更機智。此外,齊萊蒂小姐還代表你向我呼籲,讓我對你「不要那麼嚴厲」。因此,儘管我很想動搖你搖搖欲墜的基礎,但我將不情願地轉向更高級的東西。」
令佐里安大為困惑的是,希維姆遞給他一塊布。他該怎麼做,怎麼做
「呃……」
「這是一個眼罩,」Xvim解釋道。「你把它蓋在眼睛上,這樣你就看不見了。」
「還有……為什麼我又需要眼罩呢」Zorian問道。
「我們要訓練你感知魔法的能力。」Xvim說。「你把眼罩戴上,然後我把這些充滿魔力的彈珠扔給你。」
佐里安懷疑地盯著那個人。他真的聽對了嗎
「我要麼把它們扔過你的左肩,要麼扔過你的右肩,要麼直接扔向你的頭。如果你被彈珠擊中,你會失去一分。如果你在不需要的時候動了,你就丟了一分。否則你會得到一分。當你累積到10分或我們的時間到了,我們就會停止。」
是的,他確實沒聽錯。伊爾莎,非常感謝你的幫助,非常感謝!
-打破-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很忙,但很平常。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掌握咒語公式上,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諾拉很願意縱容他——他越努力,諾拉就越熱衷於教他。她甚至建議他們在周日見面,接受額外的指導,顯然沒有任何私人事務分散她的注意力。他學到了很多東西,但諾拉設定了一個令人筋疲力盡的節奏,他很高興重新開始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他懷疑自己能堅持諾拉一個多月的教學。
有趣的是,在這個特殊的重新開始中,他似乎吸引了老師和學生的注意。也許是因為他給伊爾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許是因為他安靜地完成了諾拉給他的瘋狂工作量,也許是因為Xvim對其他老師說了一些關於他的好話。好吧,可能不是最後一部分,因為他在掌握Xvim當前的「練習」方面幾乎沒有取得進展。無論如何,他的努力得到了很多關注,這很奇怪。大多數時候,不管他在課堂上多麼努力,每個人都很平淡。他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一些有用的事情上,但他被學習弄得太累了,沒法好好策劃。也許是其他的重啟。
這種關注有一個不幸的副作用,那就是破壞了他和凱爾交朋友的任何機會。和佐里安在一起肯定會讓莫洛克受到嚴密的監視,這是男孩可以理解的,所以佐里安並不奇怪另一個男孩從來沒有找過他。坦率地說,即使在正常情況下,他也不確定他是否能和那個男孩交朋友——那個男孩有一個女兒在家裡等他,因此他可能不想在課後花時間和朋友們交往。
不過,阿科雅對他非常滿意。佐里安不明白為什麼,但她確實是。
然後就發生了。突然,毫無徵兆地,一陣痛苦的感覺襲來,一切都變黑了。他像往常一樣醒來,基里爾躺在他身上,一臉得意。
佐里安認為有兩種可能來解釋這個現象。第一個是有什麼東西或什麼人殺死了他,他在意識到之前就死了。他對此表示懷疑,因為他沒有做過任何值得暗殺的事情,而且他想不出有什麼自然力量能如此突然而徹底地殺人。他死前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也更令人擔憂。當扎克在Cyoria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學習咒語公式的時候,他卻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做著瘋狂危險的事情。扎剋死了。當他這樣做的時候,他的靈魂就會被拖到過去重新開始,並把佐里安的靈魂也拖回來。
也就是說佐里安和扎克有靈魂聯繫。
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