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挖子彈
確定不流血后。
清理掉周圍的血跡,忽然她往傷口上面倒酒精。
那酒精倒進了傷口,這還得了,整個傷口都在冒泡,人像是驢打滾似的,和那活著扔進油鍋的泥鰍差不多。
韓躍哇哇的叫著,趟不是,坐又不行。
「還沒有開始取子彈呢,就這樣,你行不行?還是打畜生麻醉劑吧。」
「你這丫頭,真會開玩笑,就不能先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你是故意要報仇的吧。」
「打狗用的麻醉劑,你又不要,關我什麼事情。」沈妮帶上膠手套,真還像那麼一回事,其實她的夢想是當個醫生,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算了,要不是父親死了,又沒有兄弟姐妹,母親就沒有心思在沈大集團上,要不然她不會放棄自己的專業,回來當董事長的。
「誰知道你到時候把我麻醉了,就把我剝了,第二天早上非得讓我負責任。」
「是你希望我這麼干吧?」沈妮撅了撅嘴角,還說:「就你這打打殺殺的通緝犯,什麼都沒有,除姓余的那個丫頭把你當成個好人。」
「我是被冤枉的,不是我殺了吳博和他的保鏢。」
「指紋和DNA都有了,你還想要狡辯。」
「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必要騙你,我這個人敢作敢當,果真是我的話,早就不在雍廣市了,留在這裡讓警察抓呢。」
「那誰這麼恨你,在刀柄上複製上你的指紋,還把你的DNA留在現場。」
「我也很想弄清楚那混蛋是誰,怎麼要殺吳博,還把我給盯上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睡人家的小媳婦了。」
「放屁,我光明正大,從不幹這事。」
「那為什麼如此多的人,偏偏就盯上你。」
韓躍有點啞口無言,還說:「你說得對,肯定是我的罪過的,可我真想不起自己得罪了誰,最近得罪的人,也只有你。」
「什麼?我?你這個混蛋想說什麼?」氣得沈妮又灌了一些酒精到他的傷口裡面去了。
韓躍咬著手絹,等過了片刻,才說:「要是你,我也無話可說了,所以乾脆跑過來讓你把我捅死,也好泄了你的心頭之恨。」
「你真想讓我把你埋在這個院子裡面嗎?」
「可我又想,你應該不會這麼狠,即使我確實傷了你,但還不至於你這樣對我,我更疑惑,你為什麼要捅死吳博,更重要的是,我認為撞我到江裡面去,和殺死吳博,應該是一個計劃,不應該分開來看,你怎麼那麼狠心的想要殺了我,應該還沒有這麼變態。」
「也許我就是這麼變態,誰相信哈佛大學博士畢業的會是炸彈客?」
「那傢伙有心理問題。」
「你看得出我沒有心理問題?」
「這倒也是,可是不算不合群。」
「我就是不合群,要不然怎麼會自己住在這裡,不跟家人在一起。」
「那是因為他們逼你找男朋友。」
「可並不能說明我沒有問題。」
「你真是會開玩笑。」
「這麼快就把我排除了?」
「要是懷疑你,那我應該更懷疑吳家奇會這麼干。」
「懷疑吳家奇?他還殺了自己的父親?」沈妮先擦乾淨傷口的酒精和血水,點著了邊上的蠟燭,還固定住了。
韓躍分析的說道:「他很透了我,認為我把你的心給盜走了,做夢都想把我宰了,沒錯,在他會不會捅死自己的父親,然後嫁禍給我這個死者,是值得懷疑,可是他爸不希望他跟你在一起。」
「不是不希望他跟我在一起,而是認為姓寧的那丫頭,才能代表雍廣市的未來。」
「這倒也是,全市的首富,誰不希望成為他們家的女婿,還要擔心下一代過窮日子。」
她倒了一些酒精到裝著刀叉的盒子里,還說:「我真是糊塗了,用酒精消毒便可以了,還點蠟燭幹什麼,一定是電影看多了。」
「就這樣挖嗎?」
「你不打麻醉劑,只能這麼幹了。」
「沒有看過凌凌漆?」韓躍看著前面的那台電視機。
「神經,我這裡可沒有那種電影。」
「恐怕是你害羞,不好意思說出來,男女都一樣,哪有不吃魚的貓?」
「竟然相信那種電影可以麻醉。」
「轉移注意力好不好。」韓躍也笑了,明顯有些緊張,好像異形就要從他的肚子裡面蹦出來的一樣。
「咬住毛巾吧。」醫用鉗子要伸進去,看看子彈在什麼位置。
「我的媽呀,怎麼感覺自己要生孩子了呢?」韓躍瞄著那鉗子在傷口處動來動去,更加的有異形蹦出來的感覺了。
「你別搞得好像上茅廁開大,把我都弄緊張了。」
氣得韓躍嚷道:「你的廢話也不是一般的多,趕緊,我求你了,謝謝你行吧。「便咬住了毛巾,兩手擰成了拳頭,好像會龜派氣功的一樣,用內力就能夠把傷口的子彈給逼出來。
「你別抓壞我的沙發,好像被上了的姑娘。」
「看來你也不簡單,連被上了的女人會抓破沙發都知道。」
那該死的子彈就好像掉進了大海,雖然知道就在那個位置,可是你以為便能夠夾出來,那就真是想多了,她擔心自己會不會夾到的是腸子,要真的把肚子里的腸子拉出來,那可就我的媽呀了。
不過她得先檢查是不是把腸子打穿了,果然是這樣就只能送醫院,因為還要把腸子補好,她可沒有補腸子的工具,不個這傢伙很幸運,竟然腸子沒有給打穿。
因為子彈空太小,不太好找子彈,她只能把不大的傷口給撐開,這樣才能看清楚裡面的情況,要不然就像盲人摸象,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子彈到底躲在哪裡。
把小傷口撐開,這可就為難韓躍了,他脖子上面的青筋全部都冒出來來,整個臉漲的紅彤彤的,額頭上面豆大的汗珠直冒出來,還真有點出力生孩子的模樣。
我的媽呀,為什麼我會聽從你的,不把人送到醫院去,雖然她是學過醫的,也在手術台干過,不過那些都是動物,具體到人的身上,她真沒有動過手術刀。
傷口一旦給撐開,肯定就會出血,本來不出血的,這下子逼出血來,更加不好尋找了,真像直接伸手指進去尋找算了。
「我會儘快,撐住。」沈妮夾來了醫院紗棉,吸干那血剛剛冒出來的血,這樣就能夠重新的看清楚裡面,說真的,她有些擔心這傢伙會用拳頭打她。
在實驗室,給小動物手術,都是打著麻醉劑,可這個傢伙,並沒有真沒有打麻醉劑,而且不用繩子綁住,他還能眼張張的看著夾子在他的肉裡面攪動。
就是要生出孩子的那種表情。
簡直不可思議,當時就應該先把他給綁住。
著急的沈妮也在冒汗,可是她現在沒有退路必須把裡面的那顆子彈給找出來,湧出來的血越來越多,還幾塊紗棉都成豬肉快似的。
「我已經在儘力了,誰知道這子彈跑進去多深,我讓你去醫院,你不肯,不能怪我。」
這丫頭還能不能快點,他的屎尿都快逼出來了。
「我的媽呀,別翻白眼呀,可不能死在我這裡。」
韓躍還是緊緊得咬著毛巾,好像用盡最後一口氣撐住,基本到昏過去的邊緣。
「唉,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分鐘,沈妮忽然興奮了起來,趕緊用鑷子固定住,然後用夾子捏住子彈的一頭,這才把塞在肉裡面得子彈取了出來。
哐當一聲,子彈掉進了水盆裡面。
用於掰開傷口的工具一件件取出,傷口恢復了原型,但是血水還不斷的從裡面冒出。
韓躍口中的手絹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鬆弛了下來,好像剛剛死裡逃生一般,徹底的成為了一個汗人。
沈妮不住的搖頭,讓她再來一次,還真的有些膽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