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狗腿子

「沒死吧？」沈妮還真擔心這翻白眼的頂不住。

「你就不能快點？非得對我這麼狠！」韓躍抹著額頭上面的汗珠。

「你以為我不想的，要不把傷口撐開，如何找到子彈，弄不好夾的是腸子，誰知道那子彈夾在那一塊肉裡面。」沈妮很明顯有些不服氣，還說：「我都著急的想直接伸兩根手指進裡面摸了，該死的夾子，夾到的是不是子彈，還真感覺不到。」

「啊哈！你這水平，還敢說自己從醫學院出來的，用你的兩根手指當手術刀便可，還需要那些工具嗎？就是個半桶水。」徹底服了這丫頭，要了他半條命。

「那你幹嘛要過來。」沒有感恩之心，還這麼說她，當然讓沈妮特別的不高興了，還說道：「我就不該讓你進來，死在外面最好。」

韓躍不屑，但總算活過來了。

沈妮弄了一根注射器，抽了液體一些進去。

很明顯要往韓躍的身上招呼。

韓躍問道：「你要給我打針嗎？這是什麼？」

「毒藥，全身潰爛的毒藥。」當然是開玩笑的，那些都是用於避免傷口感染，還有破傷風的液體，與及等同於青霉素的，她才懶得跟這個什麼也不懂的解釋這些呢，簡直就是對牛彈琴，竟然還不願意。

韓躍笑了，才不相信這鬼丫頭的話。

給他打了針，沈妮開始給他縫上傷口，同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一瓶液體，明顯要給他打吊瓶，還真像個醫生。

這傢伙流了這麼多血，完全可能虛脫掉的，需要補一些體液進去。

「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上一次，用來給你的狗用剩下的。」

「沒錯，就是給我家寵物剩下的，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會有這些東西。」

「看來我還得好好感謝一下你家的狗，要不然今晚得死掉，但人和動物，能共用這些。」

「你要不要打點滴？」

「我只是希望你看清楚一些，不想死在你這裡，免得給你添麻煩。」

「你要真的不想給我添麻煩，就不應該過來找我。」

總算處理乾淨，滿滿一垃圾袋的帶血紗布和醫院棉花，還有點嚇人。

沈妮立刻用一個垃圾袋裝上，扔到了外面的去了。

韓躍拿出了煙來，這時候他的傷口已給縫上了，而且貼上了紗棉，就這樣蓋住了傷口，還說：「不介意我抽煙吧。」當然要來一支。

「我介意你就不抽啦？」沈妮還要處理那些工具，該收回藥箱子的，立刻收進去了。

水盆裡面的水，倒進了廁所的馬桶里。

韓躍依然躺著，望著頭頂那盞吊燈，繼續抽著煙。

沈妮重新回到了大廳裡面，坐在了他一側的沙發椅上面，問道：「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什麼怎麼回事？」

「你到底是怎麼中槍的？為什麼說梁禮是吳家奇殺的？」

面對特工似的審問，韓躍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喃喃的道：「我說過梁禮是吳家奇殺的嗎？」

「你沒有老年痴獃吧？」沈妮有些生氣了起來。

是呀，應該怎麼解釋，韓躍的眼珠子在轉。

「琢磨怎麼編故事對嗎，你真的認為我是個不會思考的？」

韓躍有些不好意思，才說：「你認真起來的時候很漂亮，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像林青霞，特別是剪著短髮的時候。」

「別給我廢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你到底是不是警察局的狗腿子？」沈妮琢磨，否則這傢伙怎麼知道梁禮不是死於意外。

看來真是瞞不住了，韓躍喃喃的說道：「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什麼狗腿子，當警察的線人，很光榮的知道嗎！」

「還真是個狗腿子。」

「你不會讓吳家奇的人來宰了我吧？」韓躍真的有些擔心起來，這丫頭一心只想干她的生意，沒有參合到幫派中的事，但她的的父親之前畢竟是話事人。

「我才懶得管你們的屁事。」沈妮也要了一根煙，還真別說，她抽煙的樣子更加林青霞了。

「也沒有什麼不敢說的，我現在都成這樣子了。」

緊跟著韓躍繼續說道：「梁禮是到三岩橋見我的，因為發生了我被撞車的事情，差點死在了江底，有人冤枉我，我在懸崖下面呆了一夜，沒有接到梁禮的電話，好不容易回到市區，我竟然成為了通緝犯，當然要找梁禮解釋清楚，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可是我沒有想到，有吳家奇的人盯上了梁禮，我從下水道逃走後，他們竟然意外死了梁禮，今晚我好不容易確定了其中一個參與者的身份，當然沒有拍到他的殺人證據，但我想逼他說出真相。

「他已告訴我怎麼回事，可還沒有來得及錄音，後面出現了三個人，應該是來找鐵蛋的，就是那麼巧合，他們帶著槍，鐵蛋喊了一聲救命，他們發現我抓住了鐵蛋。

「我開著鐵蛋的車逃出去，但他們追殺我，雖然我利用交通燈，擺脫了他們，但沒想到，在槍戰的時候，他們還是殺了鐵蛋，反正得不償失，那群人肯定是吳家奇的手下，說不定是殺害梁禮的兇手之一，我相信很快就可以在新聞上看到。」

「為什麼不讓警察去抓人？」

「我還是對自己更有把握，警察那套對這種人不管用，逼不出他們講真相的，因為只是我的懷疑，拍到的只是過來的一張照片，根本不可能逼他們講出實情。」

「你既然是線人，為什麼不到警察局自首。」

「梁禮都給殺掉了，他們警察局有吳家奇的人，我才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警察局，要是他們沒有辦法洗清我的嫌疑，那我不就只能吃啞巴虧，在監獄裡面等死！」韓躍搖著頭，繼續噴著煙，那頭頂的補體液還剩下大半瓶呢，還在一點一點的滴著。

「警察局有吳家奇的人？」

「該死的鐵蛋說的，我相信是真的，可能是老頭子安排進去的，不過他已經死了，現在歸了吳家奇，這條瘋狗，沒有那麼好的腦子。」

「你要自己查清楚真相？」

「當然，我必須弄清楚實怎麼回事，怎麼都得想辦法洗清自己的嫌疑，要不然我留下來幹什麼。」

很明顯，沈妮相信了他的話，但還是說道：「我怕你這樣下去，會直接把自己的命搞丟了。」

「可能吧，但沒辦法，給我遇到了，我能怎麼樣，像個縮頭烏龜，一輩子躲起來生活，不可能的，我必須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困難，才第一戰，就搞得自己要挖子彈，他確實小看了對手。

「梁禮死了，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呵呵，有沒有知道都無所謂，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是怎麼回事。」韓躍淡淡的笑了一下。

「要如你說的，人家有個人在警察局，就你一個通緝犯，斗得過他們？」

這丫頭的話，還是蠻有道理的，韓躍卻說：「可不一定，要是今天晚上，槍戰的時候，沒有殺死鐵蛋，到底誰嬴誰輸，還不一定，他們竟然殺了一個警察，警察局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先管好你自己吧，還警察局不會放過人家！」沈妮很是不屑，這個喜歡吹牛皮的傢伙，以為自己是誰呢。

「我確實是大意了。」韓躍的腦子真的有些亂，但還是說道：「不過，卻讓我知道更多了。」

「我知道你的命只剩下半條。」

韓躍抓了抓腦袋，知道這丫頭還是很關心他的，沒有她，今晚還真不知道怎麼把這一顆子彈給挖出來呢。